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樊綱 對資本流入應適當調節

　　馬玉榮

　　9月23日，在國投瑞銀財富學院成立儀式上，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著名經濟學家樊綱教授，發表了關于《中國經濟的內外平衡及其對策》的主題演講，他認為8月份我國月度外貿順差達到188億美元，創月度外貿順差歷史新記錄，每個月外匯儲備以200億左右的速度增長，很大一部分外匯儲備增長是資本流入的結果，資本多了有好的一方面，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也可能產生風險，一定意義上應對資本流入進行調節，資本帳戶的管理也應該對稱。

　　樊綱說，宏觀經濟學有個著名的悖論叫節儉悖論，從財富角度講，個人越節儉越好，企業越節儉越好，可是從國家角度，從宏觀經濟上看，如果節儉就可能出現問題了，需求不足、經濟蕭條。從國際收支的角度看，也有一個悖論，中國資本項下應有順差，但資本進入太多，出現大的不平衡，也會產生各種風險。一般發展中國家理想狀態是外貿略有逆差，資本有順差，國際收支基本平衡，長期雙順差，

外匯儲備過多，也是一個不平衡，也會產生問題。

　　9月底中國官方儲備可能會接近10000億。但樊綱認為不是象許多評論員說的都是因為中國儲蓄多造成的，即使我們現在有大量的貿易順差，約50%以上外匯儲備增長也是資本流入的結果，2004年有70%外匯儲備的增長，2005年有50%不是經常項目順差造成，而是由資本帳戶順差造成的，這種流入的資本不是我們的儲蓄，而是其他國家的儲蓄、積累的財富。而對我們來說，儲蓄過多是一個問問題，資本流入過多，則是又一個問題，是一個新問題。

　　資本為什么流入？最近有一個很流行的說法，外資流入主要是投機

人民幣升值，一定意義上確實有這種行為，他不否認這是一個因素，但樊綱認為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投資中國的機會，

中國經濟高增長創造的機會，如QFII投資更看中資本的回報，一些投資者明確表示可以由QFII獲得人民幣升值的利益，他們只要投資的回報，就說明了這一點。這說明人民幣升值本身并不能解決資本流入過多的問題。升值第一解決不了美國貿易逆差，第二解決不了中國順差問題，第三解決不了外資進入的問題。我們還還需要想其他的對策。

　　樊綱進一步指出，進入我國的國外投資的形式正在發生變化，如中國企業在境外融資，私募股權投資，包括兼并收購。這可解釋若干事情，比如我們直接投資結構的變化，其中股權收購占的比重，2002年占3%、2005年底占21%。2006年上半年投資增長30%，但總需求并不旺盛，是不是有些企業把股權投資記作固定資產投資，這會在統計上造成誤解。又比如如何看待外貿順差？2005年出現的新因素是，中央銀行開始對資本流入進行一些監控，這個制度變化導致一部分資金轉向貿易渠道，進行“隱蔽的資本流入”。有人曾估計在2005年中國1000億的貨物貿易順差中，有600多億屬于隱蔽的資本流入。也許沒有600億那么多，但問題肯定是存在的。

　　外資的大幅進入，國外財富大幅度的流入當然不全是壞事，這增大了我們可利用的資金量，我們的經濟增長速度可快點，潛在增長率可能達到9%或9%以上。但值得注意的是，樊綱提醒，這也可能產生風險――資金多這件事本身不會產生風險，但國際收支不平衡這件事是風險、無論順差或逆差長期的不平衡均都可能產生風險，值得警惕。雖然近期不至于馬上產生什么危機，長遠看就值得研究了。需要綜合的加以調整，恐怕需要對資本流入也進行適當的政策調節。過去幾十年我們只管資本流出，不管資本流入，現在一定意義上應對資本流入進行調節，對不同性質的投資活動進行有針對性的管理。我們的資本帳戶在漸近地開放過程中，對資本流入還要管理，對資本流入也要有所管理，不對稱，也是一種不均衡，也會產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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