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可能是總能給人帶來某種興奮和沖動,故國人對數字情有獨鐘。人們發現,原來表述精確的數字,也是可以摻入水分的。清濁若流,人們又看到,枯燥的數字,還可以演繹出許多生動的故事。
前幾年,全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近百億元人民幣的成交額,如今已被北京一地取得。于是,由炒作幻化出的虛高、泡沫、水分等誘人附麗,顯然受到國內外藝術市場空前未
有的關注,并且還引起有關政府部門的首次注意?梢哉f,文物藝術品市場成交數字虛高,泡沫、水分的存在,的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然而,我們必須說,這僅僅是市場的外相,遠遠不能反映市場的全部真相。
不錯,在拍賣市場,盡管有以夸大的業績來征服買家賣家;盡管有只要交付管理費,就對炒家的行為視而不見;盡管也有買賣私定城下之約,共進共退。當然還有因為送禮,故對投資多少不在乎的。所有這一切遠離規范的方式,其中任何一種都會被指責為對藝術市場的極大傷害。然而,當我們去尋找受傷害者的傷口時,卻得到了相悖的解釋,幾乎在所有受傷害者的心態中,又都釋放出一種心甘情愿的平靜。知高進者勇,知高退者智。人們很難判定誰是真正的輸家或贏家。
由來同一夢。在市場盤整的過程中,如果把視線全部聚焦在虛高現象上,拍賣十多年來對中國文物藝術品市場奠定的實高,就很容易被忽視。稍加注意,還會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虛火烘托的高價格,實際上已經受到市場內部的抵制,真正的收藏主體并沒有參與其中。這個主體的冷靜應對,無疑也是市場走向成熟、正規的基礎力量。所以,虛高只是實高可以脫去的外衣,泡沫只是依附卻難以寄生的浮物,而水分必然讓時間擠出去。顯而易見,輕易地把市場所有的高價格一概視為虛高,也會進入另一種極端的誤區。何況,世界上還有一種可怕,這就是有不少認定的謊言,最后才發現有許多是真的。
我們只能正視的真相,其實就是真實,它是一種誰也改變不了的客觀存在。所以出現許多數字真相之謎,還是我們在努力接近這個真實的時候,往往會受到來自多方面的干擾。盡管我們渴望探尋的是未知世界,實際上仍然在已知世界中重復著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