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資源與環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長、張培剛發展經濟學研究基金會副理事長李佐軍

　　新浪財經訊 由華中科技大學和中國僑商聯合會共同主辦的第六屆“張培剛發展經濟學優秀成果獎”頒獎典禮暨2016中國經濟發展論壇于11月18至19日在北京舉行。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資源與環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長、張培剛發展經濟學研究基金會副理事長李佐軍出席并演講。他表示，過去30多年我們進行了大規模資源能源的投入，隨著環境污染的加大，我們面臨著要命還是要GDP的選擇，資源環境是一個天花板，已經遇到了瓶頸。

　　以下為演講實錄

　　李佐軍：現在主持人和后面沒有演講的同志對我最大的期望是能不能節省時間。我的演講題目是尋找經濟發展新動力，這是當下最重大的任務。如何尋找中國經濟發展新動力，這也是我們面臨最大的挑戰，也是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關鍵之舉，也是中國怎么在國際上進一步提升競爭力的決勝之舉。

　　要想回答這個問題，按照我的博士導師吳敬璉老師反復強調要研究基本問題，要研究基本問題必須要明確基本概念，理清基本思路。下面講的第一點，就是正確理解新動力。新動力是與舊動力相對應的，舊動力是什么？是三個方面，第一個方面，就是出口、投資和消費三駕馬車。第二個新動力大規模的要素投入來推動中國經濟的增長。第三個方面的舊動力就是一整套GDP導向的自動安排。這一套制度安排包括五個方面的制度，一個方面的制度就是價格制度，因為我們可以把一部分的商品和生產要素的價格人為的壓低，低成本的競爭優勢促進出口，促進發展。

　　第二個方面，制度安排就是土地制度，我們有土地財政制度，可以帶來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

　　第三個方面，就是財稅制度。因為我們財政支出有一部分可以直接用來促進經濟發展。

　　第四個方面，就是金融制度。因為我們的貨幣發行有時候不太受約束的，可以服從GDP增長的需要。

　　第五個方面，就是干部考核制度。長期以來干部考核制度是GDP導向的。這五個方面中國特色的制度安排在中國過去30多年的高速增長產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就是三個方面的舊動力。這三個方面舊動力如果簡單概括就是一種粗放發展的動力，投資拉動的動力，還有就是主要靠放水形成的動力。是這么一種動力。現在顯然這些舊動力都出現一些新的問題，我們要尋找新動力。

　　新動力是什么？新動力必須是通過提高效率來實現經濟增長的動力，這跟舊動力通過粗放大規模的要素投入是不一樣的。提高效率促進經濟發展的動力又是什么呢？就是我這幾年反復論證的三大發動機，三大發動機是提高全要素生產力的基本路徑，那就是制度變革、結構優化、要素升級，制度變革就是指改革，結構優化包括工業化、城鎮化、區域經濟一體化、國際化，要素升級增加人力資本、信息化、知識增長等，這三大發動機對應新一屆領導提出的改革、轉型、創新這三個方面。第一個問題說完，正確理解新動力。

　　第二個問題，新動力的理論依據是什么？我們要研究基本問題必須要明確基本理論、基本概念。理論依據從四個方面說。

　　第一個方面，亞當斯密的理論就給我們提供了依據。看起來很龐大，四個字概括它，法律、效率、分工、制度，發展是效率的提供，取決于分工的深化，分工的深化就是制度的安排。我們現在看來看不見的手和看見的手的有機配合，促進分工協作的深化，極大提高效率，促進經濟發展，實現國富。也就是說亞當斯密理論精髓就是強調提高效率來實現發展，這就是最本質的要求。

　　第二個方面，就是張培剛教授農業國工業化理論與發展經濟學的分析框架。張培剛教授工業化理論，工業化發動因素、限制因素、工業化的運行機理做了深入的研究，新發展經濟學對制度變革做了更深入的研究。我剛才說的三大發動機在張先生理論的體系當中相應的依據，比如說制度變革，在張先生農業國工業化里面作為暗含假設體系，當時在完全競爭的市場經濟下，那個市場機制本身的制度，在后面新發展經濟理論制度變革做了相應的研究，結構優化更是直接了，工業化本身以及張先生研究勞動力轉型升級，以及國際化這都是結構優化。至于要素升級提得更明確，技術進步企業家才能夠發揮，這都是要素升級的表現。所以在張先生的理論體系里面有三大發動機很多原始的依據。

　　第三個方面理論依據增長經濟學，包括新增長經濟學。增加經濟學最重要理論就是生產函數，生產函數就是產量GDP等于前面一個系數，一個函數關系，后面（要素投入），（要素投入）就是勞動和資本，在我看來包括六大要素，勞動或者勞動力的投入，資本的投入，資源的投入，環境要素的投入，企業管理的投入，政府管理的投入六大要素構成了全要素。現在這六大要素不管它，關鍵要分析前面的系數，就是全要素生產力，GDP等于要素生產量乘全要素生產力，全要素就是前面三大發動機決定的，或者三大發動機是提高全要素生產力的基本路徑。我的三大發動機理論替全要素理論做了全面的打開。這是第三個方面的，至于新經濟學知識增長、人力資本的增加等等這些要素升級做了非常深入的分析。

　　第四個方面理論依據就是本人的人本發展理論。人本發展理論也很簡單，五個人組成的，這邊滿足人的18種需要，不說18種需要是什么，第二個是依靠人，經濟發展也好，總是依靠每個主體的行為。這邊一個制度引導人，制度是引導人的行為，激勵人、約束人。上面一個叫要素或者資源，資源是干什么？要素是什么？是配置人，你有技術他沒有技術，你的能力比他高。依靠人下面拉一個圈，那就是分工，分工就是安置，工業化、城鎮化，剛才討論的產業集群等等都是分工在不同的層面的體系。就是這五個人，這就是我的人本發展理論。我剛才說的三大發動機，就是五個人中的這邊這三個制度引導人，制度變革，這上面是要素、資源，那就是要素升級，要素分清兩個東西，一個是要素投入，過去經濟學只分析要素投入，除了要素增加量之外還有一個要素升級，就是剛才說的四個方面。下面是分工，是結構優化，所以我的人本發展理論實際上非常清晰了揭露了經濟發展三大基本動力，非常完整的邏輯。大家可以看我人文發展理論這本書，我的研究建立在人本發展理論基礎框架之上的，談所有問題都在人本發展理論基礎框架。

　　第三大問題，我們當前為什么要尋找經濟增長新動力。有三個理由。第一個理由，我們過去舊動力之一三駕馬車，出口國際形勢這樣一個狀況在去年出現負增長，投資這駕馬車現在同比增長已經降到了8%左右。而且投資的邊際效應遞減，消費這駕馬車同比降到了10%左右。這三駕馬車日漸式微，怎么辦？尋找新動力，三大發動機。舊動力抓，大規模要素投入遇到了瓶頸，過去30多年大規模資源能源投入，大規模的投入，與此同時環境污染的加大，我們面臨著要命還是要GDP的選擇，資源環境是一個天花板，已經遇到了瓶頸，遇到了硬障礙，這個也靠不住了。我們要尋找新動力。第三個理由，傳統動力之三，就是GDP導向一整套制度安排，也就是前面所說的價格制度、財稅制度、金融制度、土地制度和考核制度，以GDP考核制度正是十八屆三中全會改革的對象，也不能繼續依靠了。所以我們要盡快的尋找新動力。

　　第四個問題，如何培育新動力。也就是我前面所說的三大發動機三個方面去培育的，就是改革、轉型、創新。第一大發動機就是改革，兩個層面的改革，第一個層面改革就是全面改革，全面改革中的重大改革，比如說政府改革，國有企業改革，土地制度的改革，司法制度的改革等等。通過這些改革激發社會的活力，培育新的動力。

　　第二個層面的改革就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是全面改革中的精準改革，這對當下迫切需要解決一些深層次矛盾和問題，尤其存量矛盾和問題推進的改革。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我們按照供給學派四大政策主張，四減，第一減稅，要減稅推進財稅制度改革、預算制度改革、政府機構的改革。第二減管制，就要推進行政審批制度改革、工商登記注冊改革、三單責任的改革。第三個方面要減壟斷，推動壟斷行業的改革、國有企業的改革、價格壟斷的改革。第三要減貨幣超發，要推進貨幣發行制度、信貸制度、外匯制度等方面的改革，這是第一駕發動機改革。

　　第二個發動機就是轉型。轉型也就是結構優化。第一個方面要素投入方面的轉型，主要依靠勞動資本、資源這些要素投入，要轉向高級要素，人才、知識、信息等。第二個方面轉型就是排放轉型，也就是減少廢水廢氣廢渣二氧化碳排放，要增加好的排放。第三個結構優化就是產業結構的優化，就是要推進產業結構高級化，產業高端化，產業特色化、產業集群化、產業品牌化、產業綠色低碳化、產業融合化、產業國際化、產業信息化、產業智能化等。第四個方面結構優化推進區域結構的優化，也就是推進新型城鎮化，要縮小城鄉差別，要促進中國東中西部南北方面的收入差距。第五個要實現收入分配的優化，財富由少部分掌握向更多人公平分配，由少部分行業控制到更多行業控制轉變。第六個發展目標結構優化，我們主要追求量的擴張，要轉向追求質的提高，轉型有幸物質財富增長，轉向有幸財富和無形財富共同增長，追求大國要追求強國轉型，這就是轉型。

　　第三大動力就是創新。創新要解決以下幾個問題。第一個方面，要培育六大新主體，培育創新性企業、創新性個人、創新性地區、創新性科研院所和高等院校、創新性國家平臺、創新性政府。這叫全圓創新，所謂主體創新。第二個方面全面創新。就是要推進觀念創新、理論創新、組織創新、制度創新、技術創新、產業創新、產品創新、業態創新、模式創新、品牌創新、市場創新、區域創新、管理創新、服務創新等。第三個方面，要推進全程創新，包括研發創新、設計創新、生產創新、流通創新、銷售創新和售后創新。第四個方面推進全程創新，政府要為創新者創造良好的權利保障環境，包括產權保護、自由選擇權保護和平等交易權的保護。第二個方面，要為創新者提供好的公平競爭的環境。第三個方面，要為創新者提供良好的公共服務環境。第四個方面，要為創新者提供良好的技術設施等環境，比如說寬帶網絡。第五個方面，要為創新者提供良好的文化環境，也就是鼓勵創新創業、寬容失敗、講究誠信等。我講完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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