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踏
現今30歲以上的北京男人多會做一兩手好菜,如果一個姑娘嘴刁嘴饞,沒準因老吃他做的那道絕活而上癮,不得不愛上他了呢。
匈牙利有個俚諺:因為愛吃你做的菜,所以才和你做愛。家住馬神廟某號院的主人
小賈說:從做菜到做愛,不是一點邏輯關系都沒有的。
一次大家定好了,去小賈家各獻一菜,主料自帶——總不能憑你會熬魚翅粉絲就讓主人給你備下料吧。
我那天有事,遲到前還打了電話問:還要做什么,正在菜市場呢。小賈說:你不用帶料了,廚房里啥都有,沒人會做的你做就是了——你不是給中科院當過廚師么。
我進門時餐桌上已擺了五六樣熱菜。有小賈用砂鍋燒了四個鐘頭、用賈府秘方做的據說是瑞大爺最愛吃的紅燒肉,有張胖自詡為“女人愛”的絲瓜炒雞蛋,等等。總之各自介紹起自己的獻菜來,都一套一套的,那一盤盤菜也就憑空冒出許多的文化來。
我仔細嘗了嘗,也就不擅言語的老溫做的醬爆肉丁還有點魯派的味道。
我問:“我做啥呢,家常菜我都行。”
張胖道:“廚房有鮮鮑,你做吧”。“小賈說:還有一堆沒處理的羊腰子你也一并做了吧。”
乖乖,這不是害我么:那鮑都帶著殼,那腰子則帶著騷勁兒呢。廚房里沒有蒸鍋,菜刀連柄兒也沒有(斷了)。我回屋說:“蒸鮑來不及了,清炒吧。沒有簽子,沒法烤腰子,做白水汆腰子吧。”
用小刀剔下鮑肉,洗凈,切丁,加胡蘿卜丁爆炒而成(火候不能過否則老成牛筋了)。端上去,總不能說是爆炒鮑魚吧,正好鮑魚加胡蘿卜丁,就叫“鮑羅丁”吧,可惜小賈沒翻出那盤“在中亞西亞草原上”(鮑羅丁作曲)。
去羊腰的騷勁兒很麻煩,四十多個腰子要處理,我等于做了四十多例“腰囊摘除”手術。再將腰子切成片兒,開水一汆,蘸以醬醋蒜汁而食,把他們吃得一個個兩眼放光滿嘴冒段子。
為解酒,最后我做了一道白水煮粉絲:撈凈沸水中的姜片花椒等料,加鹽現擠檸檬汁入鍋,汆粉絲,起鍋前加上蔥花并馬上撈凈,于是那鍋中只有清水和粉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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