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
到后海吹吹夏日的風,已經成了北京時尚青年的文化理想。因為這里的風不同于二環路上的辛辣,也不同于三里屯的浮華。
這里的風舒緩、優雅,如同南京的秦懷河,在清幽的河水與燈光的輝映中,總顯現
出幾許香艷的余韻,經由文人的歌吟,而變成了一個個感傷的故事。隱藏在這些古舊的建筑和木制的桌椅中,因此就有了一些歷史的滄桑。
“蘇絲黃”、“左岸”、“香草吧”,歷史的、國外的、現代的,各種酒吧林立在湖光水色旁,就多了一些頹廢的味道,而這些正是小資和藝術青年找尋的城市細節。
所以,我非常不喜歡三里屯,盡管一度時間迷戀過三里屯的自由,不過是來北京之前,從一些時尚雜志看到過它昔日的身影。一群老外和城市的一群邊緣人群,徘徊在使館區的胡同里,然后就變成了酒吧一條街。這里上演著北京夜晚的五光十色和各種前沿生活的集體秀,但后來由于太過雜亂的人員,和過于浮華的盛世景象,加之城市改造,三里屯部分酒吧被迫拆除,北京的夜顯得過于逼仄。大家才發現了一個新的去處,那就是后海的風。
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到一個有水有樹的地方,吹吹風,心情突然明亮了起來。
但一旦去的人多了,風也就不那么清爽了,詢問原因,大家都認為是北京污染太過嚴重的緣故。
于是,大家由最初的吹風變成了到室內消費。我們經常是一家家找尋,最后才確定一家酒吧。這里的清吧居多,沒有浮躁的音樂,只有模糊的燈光,和仿舊的室內布置,深陷在布藝沙發里,感覺非常舒適,大家聊一些天南地北的事,時間就此而過。
后來才知道這里就是“左岸”,但這里的“左岸”非巴黎的左岸,盡管有外地媒體在鼓吹北京的左岸,可據我所知,這里并不是文化名流聚集地。銀錠橋周圍也沒有形成文化社區,這里除了古舊的四合院和一些前清官員住處,還有市民出入外,并沒有發現哲學家、藝術家出入。
“左岸”不過是借左岸的名而已。盡管這周圍也有咖啡館,可在咖啡館并沒有撞上幾個哲學家,可在法國左岸卻不一樣,因為只要你進入其中任何一個地方,就可以發現你身前的椅子就是畫家畢加索或者是海明威坐過的。薩特經常與波伏瓦在此討論,可杜拉斯卻并不喜歡這個文人密布的、嬌柔的酒吧區,她認為這些人不過是為自己豎起了一道高墻。
由此,我們看后海的左岸,雖然沒有大師和名流出入,卻多了幾分隨意,大家可以談一些生活瑣事,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有一天會被記錄在歷史里,而裝模作樣。
只是后海的風已變得不那么清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