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islady
昨夜,朋友的朋友在家舉辦一個CHERRY PARTY,邀請電話一個星期前就已收到;生活太悶,我想,是應(yīng)該出去走走了。
大概是一年半以前,與晚會主人有過一面之交,俄國人后裔,記得他有漂亮的卷發(fā)
;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也收到過同樣的邀請,那時正忙著準(zhǔn)備一個重要考試,所以謝辭沒往。不容置疑,他家的院里,定然是有櫻桃樹的了,倒與我這段時間以來的櫻桃情結(jié)不謀而合了。
這是個巴黎郊區(qū)的小鎮(zhèn),干干凈凈地伏臥在寧靜的夜色下;沿街疏疏落落的枝葉里,該是隱藏著或紫或紅的花兒;輕風(fēng)咋暖還寒,微含幾絲香甜,不露聲色地在空中蕩漾。
左拐彎右拐彎,泊車,然后握著葡萄酒,我們推開了那幢白色3層小樓的院門。朋友是這里的?,輕車熟路地領(lǐng)著我沿著墻根,向后院走去。
滿院的燈光,滿院的笑語,滿院的人;一顆挺高大的櫻桃樹,卻是劫后受傷一般立在院角,稀稀還有些許紅紫的小果點綴枝葉間;樹下是擺滿食品和水酒的長條桌,一大盆新鮮的櫻桃醒目地擺在中央,有意無意地顯示出今夜的主題;小院的另一邊,院主拿著吹風(fēng)機正負(fù)責(zé)BBQ,旁邊是大摞的小羊排和肉腸。
自然是寒暄,自然是傳統(tǒng)的吻臉頰禮節(jié),然后是海吃、海喝、海聊。朋友原本就認(rèn)得當(dāng)中的幾個;像所有我參加過的聚會一樣,我又得向漸漸聚攏的一些人講長城、講故宮、講桂林山水;自然又會有人感慨說,中國,我的夢。
午夜之后,傳統(tǒng)應(yīng)是舞會,可是我已無意再留;于是拖了朋友去找朋友的朋友和他太太道別,這位開始微微發(fā)胖的男子邪氣地說,下次來別穿這么緊身的衣服別走這么早;我笑,眸子里閃動著梅杜莎那樣的光芒。明年見啊,跟幾個聊過天的人道別時,他們對我說;明年的櫻桃固然又會滿枝,明年的晚會固然還會再辦,可是明年的我呢,會在何方?365天以后的事還太遠(yuǎn),再說吧。
驅(qū)車回家,夜涼如水。
我喜歡這樣的感覺,我喜歡乘夜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駛;成排的路燈發(fā)著冷而靜的光,繁華和孤獨在夜色中彌漫,又高又遠(yuǎn)的夜空上,難得幾顆寒星閃爍;車窗半開,夜的風(fēng)一絲絲浸入骨髓……
而身旁那駕車的人,怎么不是你呢,尋覓的人兒?我喜歡在這樣的夜色里,讓你的手觸摸我裸露的冰涼的肩頭;我會調(diào)皮的去吻你的脖頸,長發(fā)在夜風(fēng)中飛舞,隱約帶有蘭蔻魔幻般的香水味——我是故意的,故意影響你的專心致志,故意讓你慍怒;你也會故意地遞來一個慍怒的眼神吧,我會響亮地笑,毫不掩飾放肆和輕狂……在這樣的夜里,放縱原也不是一種錯。
這樣的如水夜色,這樣的燈火迷惘;可是這樣的夜與是晚的我又有何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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