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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杰作:里約熱內盧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5日 13:53 經濟觀察報
蔡天新/文 雖說七月下旬是南半球的隆冬時節,里約熱內盧的天氣仍然像初夏一樣美好。上午九點,我乘坐的班機從圣保羅飛抵曼吉紐斯國際機場,它剛好位于瓜納巴拉灣西側。印巴(IMPA,巴西純粹數學與應用數學研究所)的司機舉著牌子在迎賓大廳里等候,他和幾乎所有的外國人一樣,發不出CAI的音,而管我叫KAI。 大約二十分鐘以后,我們路過里約港,并在那里告別了瓜納巴拉灣,進入到喧鬧的市區。雖說巴西人以懶散著稱,但他們開起車來卻是飛快,包括長辮子的公共汽車。不久,我們穿越了一長一短兩條隧道,來到一個美麗的湖邊,長長的湖名開頭叫羅德里格,讓我想起西班牙的古典吉他手和墨西哥的殺手導演。湖的東面便是著名的科帕卡巴納街區,我的一位老同學替我在離開海灘一百來米遠的弗蘭西斯大廈租了一小套公寓。里約的各個街區通常以海灘命名,如佛拉門哥、博塔福古、科帕卡巴納、伊巴奈瑪,等等。一般來說,沿濱海修筑的第一條街成為觀光旅游的地方,與之平行的第二條街為商業街。弗蘭西斯大廈位于這樣兩條大街之間,安頓好行李以后,我迫不及待地循著海浪的聲音走向了海濱。 科帕卡巴納海灘 都說里約熱內盧擁有天下最美的海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金黃的沙粒,雪白的浪花,和煦的陽光,醉人的暖風,到處可見五彩繽紛的陽傘和游客。里約的沙灘綿延一百多公里,在我到過的城市里,惟有南加利福尼亞的圣迭戈可以與之媲美,但圣迭戈卻是一個平原。里約不僅臨海,還有著同樣美麗的大小山頭,科帕卡巴納之所以能在里約眾多的海灘中獨享其名,正是因為它的一頭連著甜面包山。甜面包山約高四百米,由兩個分離的山頭組成,其一似立起的面包,另一個似平放的面包,由于山的表面光滑,好像抹上了糖漿,故而得名。站在沙灘邊的人行道上,遙看東北方向瓜納巴拉灣口的甜面包山,感覺就像到了巴黎,從塞納河邊眺望埃菲爾鐵塔一樣。隱約間我看見有纜車駛往山頂,卻沒有引發任何的好奇心,原因很簡單,我以往高攀過的地方已經不少了。 大西洋的海浪起伏不定,穿過自行車和滑板車的人流,我赤腳走到沙子里,這是我第一次親近南大西洋,沐浴的人群并沒有想像的那樣擁擠,甚至留出一個標準的排球場。回望臨海的大西洋大街,鱗次櫛比的大樓整齊地排列著,往高處看,我見到那座舉世聞名的駝背山,又稱耶穌山。以往在電視里經常看見,那里有飛瀑涌泉,云霧環繞,山頂豎立著耶穌的巨像,他的手臂平伸開來,整個身體形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從知名度來說,這座塑像大概僅次于紐約哈得遜河畔的自由女神像,而它對這個全世界最大的天主教國家的道德意義也非常明顯。由于地處熱帶,黑白混血占人口總數的比例很高,巴西人的性觀念極為開放,可是天體海灘卻在六年前被禁,理由是“巴西文化還不習慣于公共場合的裸體行為”。 我相信,此刻我正幸運地站在美洲最美麗的一個地方。“黑人身上閃現著一絲棕紅。”這是長篇小說《巴西》開頭的一句話,作者是在世美國最有威望的小說家約翰·厄普代克,幾年以前我曾在亞特蘭大郊外見到過他。厄普代克在這部小說里把科帕卡巴納描繪成里約諸多海灘中最平等自由、最擁擠不堪和最不安全的一個,各種色彩與賞心悅目的人體融成一片,放眼望去,沙灘上面好似多出一層具有生命力的表皮。難怪里約贊成裸體的大有人在,“裸體能帶來平等”,這是裸體主義者的哲學,“裸體可以讓人體與自然合二為一”。巴西的裸派人士還聲稱,五百年前歐洲人駕船抵達時,當地的印第安人也對他們裸身相迎。另一種贊成裸體的說法是,由于巴西的貧困現象嚴重,人們在裸體時可以消除彼此間的社會地位差別。 雖然里約西部的天體海灘在我離開三年以后重又開放,因為一半以上的公民贊成,但是他們的內心早已經空空。每當黃昏來臨,大西洋大街上來自世界各地的游人云集,沿街的露天酒吧里坐滿了顧客,間或有年輕亮麗的女子落座,她們能說幾句簡單的英文,前面永遠放著一杯橙汁或其他軟飲料。她們在等待各種年齡的埋單者,這一風景似曾相識,有所不同的是,每當談話投機的時候,雙方便開始接吻,有的甚至熱烈地狂吻,引來周圍人群一片喝彩。而十有八九,顧客會扔下一張小面值的紙幣,揚長而去。和這些獨來獨往的男子不同,女孩子大多是本地人,她們會鎮定地從提包里取出化妝用具,繼續等待下一個上鉤的魚兒,直到有人把她們領走。而靠近沙灘的那一頭,叫賣椰子的少年手里搖著葫蘆做成的響鼓,使勁地吆喝著。 伊巴奈瑪的女孩 而那只是黃昏的一段插曲,隨著夜幕的緩慢降臨,各種光怪陸離的喜劇逐一上演,每一位游客都會有不同的激情遭遇。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在這里接吻比握手還要平常。在這里我遇到一個阿根廷人,他不是球迷而是一個地道的商人,乘著酒興,他和我大談自己的艷史。“若論臉蛋,要數阿根廷女人;而若是論身材,則巴西女人沒得說。” 從科帕卡巴納向西,繞過一個與海灘同名的要塞和公園,就到了另一處著名的海灘——伊巴奈瑪,雖然沒有甜面包山那樣的背景,卻有著同樣質地的沙灘,且離開羅德里格湖不遠。真正令這個海灘出名的是一首叫《伊巴奈瑪的女孩》(Garota de Ipanema)的歌曲,將近四十年前,這首后來唱遍世界的歌曲就誕生在伊巴奈瑪街區連接海灘和羅德里格湖的一條街道的酒吧里。這條街的名字當時叫蒙特內格羅,葡語里的意思是黑山,不久便更名為維尼休斯·德·莫拉伊斯大街,莫拉伊斯正是這首歌詞的作者、巴西著名的詩人,他也是波莎諾娃(Bossa Nova)時代最負盛名的填詞圣手,而那個掛滿音樂家頭像和曲譜手稿的酒吧也隨之以這支歌的標題命名。 “世上無可比擬的優雅/就是她,那個走過來又走開的女孩/在通向海灘的馬路上,她的步態甜美而多姿/那女孩有著金色的身軀,伊巴奈瑪的太陽賦予的身軀/她婀娜的步態比所有的詩更像詩/是我一生中見過的最美的物事。”這就是《伊巴奈瑪的女孩》的歌詞,那個女孩名叫艾諾伊莎,在她步入中年以后,依然上過一次《花花公子》的封面。艾諾伊莎當年還是個高中生,每天下午放學回家,都要經過蒙特尼格羅大街。一天,酒吧里面坐著兩個靈感枯竭的中年男子——詩人莫拉伊斯和作曲家湯姆·若賓,后者被譽為巴西的音樂教父,他們正為寫作一出音樂劇冥思苦想,正好艾諾伊莎漫不經心地路過酒吧的門口,她的儀表和步態剛好滿足波莎諾娃懶散、性感的情調。 有天晚上,我漫步來到那家里約惟一不播放《伊巴奈瑪的女孩》的酒吧,見到歌詞的曲譜手稿印在墻壁上,兩旁像對聯一樣垂直掛著名人的照片。我在吧臺上遇到一位美國作曲家,他告訴我里約的生活經歷可以豐富他的音樂家履歷。換句話說,他在巴西的滯留就像鍍金一樣,有助于將來事業的發展和增加就業機會。我提起大留士·米約,沒想到他聽了竟然大吃一驚,原來他到巴西快三年了,我是第一個和他談起米約的人,而米約非常看重這片土地。這位馳名世界的法國作曲家年輕時作為法國大使、詩人保羅·克洛代爾的秘書在里約逗留過兩年,回到巴黎以后他寫了一部鋼琴曲集《回憶巴西》。與哥倫比亞以及其他拉美國家一樣,歐洲和北美的音樂、舞蹈(無論是古典的還是現代的)很難在這片土地上傳播、生根。 狂歡節的故鄉 雖然里約有眾多迷人的風景點,科帕卡巴納海灘依然是我的最愛。可是,我曾被多次警告,黃昏過后就不能走在臨水的沙灘上,尤其是在退潮的時候,否則有遭搶劫的危險。除了桑巴和足球,里約也以暴力聞名,每年都有逾千市民死于非命,這正是她難以獲得奧運會舉辦權的主要原因。這當然與巴西政府的管治能力有關,法國前總統夏爾·戴高樂有一句名言:巴西不是一個認真的國家。當年他在法巴之間的一場爭端中以此指責巴西,此言一出,巴西舉國嘩然,但其后的幾十年間還是被國際媒體和政客頻頻引用,甚至巴西人自己也不時援引。無獨有偶,雅克·希拉克蟬聯總統后誓言與急劇升級的暴力犯罪決戰時,也脫口而出:“巴黎決不會變成另一個里約熱內盧”,當然又是引得巴西朝野齊聲回擊。 美和暴力從來都是成雙出現的。相傳里約熱內盧狂歡節始于19世紀中葉,最初,狂歡節的規模不大,僅限于貴族舉行的一些室內化妝舞會,人們戴上從巴黎購買來的面具,盡情地歡樂。1852年,葡萄牙人阿澤維多指揮的樂隊走上了街頭。隨著節奏明快的樂曲,不管是黑人還是白人,也不管是窮人還是富人,男女老少都跳起來了,整個城市歡騰起來了。不過那時候狂歡節沒有固定的場所,由于時值盛夏,天氣炎熱,游行活動都在夜間進行。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里約州政府斥巨資在市中心修建了八百米長的“桑巴大道”,從此,狂歡節就有了專門的表演場所。如今,她每年都吸引幾十萬的外國游客,給政府帶來數億美元的外匯收入。 每逢狂歡節,桑巴大道兩側搭建起五層高的看臺和包廂,每次能容納八萬名觀眾,門票從兩美元到一千美元不等,吸引了從貧民百姓到政界名流在內的各階層人士。巴西人可謂是世界上最無憂無慮的民族,狂歡節所倡導的,正是追求一種自由積極的生活方式。我在博塔福古街頭遇見過一個里約人,他認為巴西人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還說把巴西算在第三世界里面實在太過分了。 遺憾的是,我到達里約的時候正好是冬天,狂歡節卻是在二月下旬盛夏時節。不過,在科帕卡巴納仍然可以看到有人在跳桑巴,我和幾個游客跟在后面認真學習,很快掌握了其中的要領。在我看來,桑巴舞的基本舞步與中國的秧歌有些接近,當然,舞者的心態和舞姿韻味完全不一樣,那需要每個人自己去體驗。最近,里約市政府也意識到了非狂歡節期間的商機,打算建一座占地十萬平方米的桑巴城,一年四季都有游行表演,以滿足那些不能在狂歡節期間來巴西的游客,屆時將有十四個最出色的桑巴舞團進駐城中。聽到這則消息,我個人不僅感覺不到喜悅,相反我開始為狂歡節這項里約最精粹的文化遺產感到擔憂,我想起那些現代化的家禽飼養場和水產養殖場,它們的出現一方面豐富了農貿市場,另一方面也影響了美味佳肴的純度。 (作者系浙江大學數學系教授、博導,詩人、隨筆和游記作家,曾游歷五大洲80多個國家,著有《數字和玫瑰》等十多部作品。本文發表時有所刪節。) 來源:經濟觀察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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