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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財經

王朔的駭文學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08日 04:36 財經時報

  劉恒濤

  王朔多認真啊,他要去尋根兒,要講科學,找個來龍去脈,要解決自己的問題——好像這多重要似的。他真成了一個堂吉訶德。他讀中學物理課本,看到了我們高中學的能量守恒定律,這讓他有點欣喜若狂。借助佛和成癮藥物,他覺得自己把世界打通了

  《我的千歲寒》開篇就是一段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宇宙論”。王朔從極大處入手,先用文字劈開了時空,又從時空的河流中找出一段,一大步踏入唐朝,開始講故事。他總是說自己一不小心就寫出本《紅樓夢》來,這個手法還真有點女媧補天遺石的架勢。這么大的著眼點,還是王朔的頭一次。他以往的小說都是身邊那點故事。

  故事極其簡單,就是歷史上那個六祖惠能大師,自小沒了爹,慧根又深,覺得在出生地呆著很沒意思,找不到個明白人,于是去黃梅,見到五祖弘忍,得到其衣缽真傳,最終成為一代宗師。這個歷史故事,王朔其實沒有什么創造。他的主要功力都在語言上。

  一

  王朔成名早,春風得意年輕氣盛了好一陣子,一年兩年還行,時間太久了,就容易有看破紅塵的虛無感。周圍那幫人,都沒少沾他的光,一個個也成了成功人士了。他也就看透了成功,原來成功就是這揍性,肯定人就被成功給傷著了,就索然無味了。接著梁左死、父親、哥哥紛紛離他而去,“迎面三個大耳貼子”。看透名利如浮云之后,老天爺又告訴他,人的生命也很脆弱。

  1997年王朔去了外國,卻發現那不是自己的地界兒。“后來慌慌張張去了別國,面朝大海,鮮花盛開,海水倍兒涼,花沒香味兒,地方是真好,也真和我沒關系。那時才明白我就是北京人,去別的地方都是客,我將來哪兒也不去,哪兒生的就爛在哪兒。”這在他和孫甘露的訪談里都說過。

  在《我的千歲寒》里,王朔借主人公惠能之口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每日拂曉天荔枝青我出門砍柴,就有字在我心里打:你覺得這地方跟你有關系么?你不覺得你跟這地方說不上話么?你不是這兒人。你只是因為一個你不知道的原因,偶然出現在這里,又因為一個你不知道的原因,把從前忘了,所以只能在這兒混著,茍且偷生。”

  他迫切要知道自己是誰,那是哈姆雷特式的終極問題:我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

  王朔多認真啊,他要去尋根兒,要講科學,找個來龍去脈,要解決自己的問題——好像這多重要似的。他真成了一個堂吉訶德。他讀中學物理課本,看到了我們高中學的能量守恒定律,這讓他有點欣喜若狂。借助佛和成癮藥物,他覺得自己把世界打通了。

  他就相信了藥物,相信了幻覺,把那種狀態時寫的文字呈現出來。整部小說,最出彩的就是惠能在老家的山林中那些經歷。惠能就是他,他和自然同呼吸,完全融進了自然之中。《夢想照進現實》里面也有大段大段信馬由韁思維飄忽的自由聯想。那些文字,完全是在“駭(high)”的時候寫來的:有一次,我喊掉一顆椰子,嗵一聲掉水里了。

  有一次,一只蒼鷺飛著飛著,白了頭。

  有一天,我看著云的影子山一樣向我倒來,雨像一群箭擦著我飛過去,就在前方不遠,沸騰了,成水蒸氣了,剛起飛的一群野鴨在空中都脫了毛,都熟了,赤條條地掉了一湖。

  有一天,我瞄好一片桄榔林子翻山越嶺走過去,快走到了,里面出來一只銀背大猩猩,背著一捆柴,老游擊隊員一樣看著我。我往回走,走幾步回頭,見銀背大猩猩橫著下嶺,橫著越壑,橫著穿溝,一路單手扛柴凝視我。

  二

  他的好朋友馬未都確實說對了,你王朔現在寫小說,你沒生活啊。王朔好像確實沒故事了,整部小說都是借的歷史故事,沒有任何發揮,剩下的都是些覺悟,都是些王朔這幾年思考的所謂思想。《夢想照進現實》也沒故事,大段男人的自說自話,都是自己在那里表達。

  王朔的早期小說,像《空中小姐》、《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等,有他的時代局限性。現在看起來,和郭敬明的小說差不多,但比郭敬明稍微多了一點人性的東西。他早期最好的小說也許應該算《動物兇猛》了。猶如劉心武上世紀八十年代寫出《班主任》。雖然現在看來極糙,但在當時可是開天辟地。

  王朔式的美女愛痞子的故事被后來的擁躉使用,屢試不爽,于是出現了石康,出現了孫睿,也好實風光了一陣。但你能看到他的小說里所表現出來的那些純真和美好的東西。王朔是個純真的人,這就決定了他的故事特質。人和人之間沒有你死我活的利益爭奪,只有感情糾葛或者對現實的某種本能反抗。這就是純真。

  《我的千歲寒》講的也是純真。人和人之間的事情已經提不起王朔的興趣。也許正如馬未都所說,他現在沒什么生活了。他開始講自然,講他在山林里看到的那些老虎猩猩梅花鹿,他把純真放到了自然里。“日暮山中歸來渾然已忘,不知陽光有快車,長空有手勢,白云在繪山,白云在繪路,白云在繪山川萬物,頑石有憶,蒼苔有想,游魚無非前兒女,飛鳥盡是舊情人,春風吹開萬年歷,秋雨降下千秋寒,閃電暴露前朝事,雷鳴都是舊消息,遠星參商古渡口,新酒從來不新鮮,地平線上生面孔,地球一輪新組合,渾天瘋轉終不轉,滄海狂蒸到底干……”他和自然對上話了,他能感覺到自然的呼吸。

  這也算是回歸吧。

  他已經不擅長寫人和人之間的事情了。在《我的千歲寒》中,寫到惠能抵達黃梅進寺院之后,文字水準一落千丈,黯然失色,完全中規中矩,像一個三流作家的手法。王朔在采訪中解釋說那是后來寫的,我看不是時間原因,主要原因可能是他現在只對自然感興趣,已經對人與人之間的美好關系不抱期望,或者說看破了人際關系。他對這個已經不擅長了,或者沒有找到新的方式。

  三

  王朔借惠能超脫了自己。惠能就是他自己。惠能歷盡艱辛去黃梅得到衣缽真傳,就是他自己百煉成鋼,終得心理安寧。他也許覺得歷史上這個惠能最像他,最能幫他抒發出心里的那些想法,所以選取了惠能。你們不說我是痞子嗎?痞子一樣有文化。就像惠能一樣,目不識丁,照樣參禪悟道。

  王朔在小說中要找回他自己。他不停地問自己為什么來到世間,要找一個原因。“我爸,他為什么?如果只為讓我游歷一遍人間,我謝他了。這件事怎么就攤上他了?一個人的一生是為另一個人準備的。上一代是為下一代而生的。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辭。”

  其實我們不必把《我的千歲寒》當作小說看。可以把它當作王朔這幾年的覺悟,或者當成一次文字的煙花,看那個絢爛就足夠了。王朔這幾年看物理讀佛經,就是為了找回他自己。他在媒體前說的那些自己的問題,在書中都有解答。

  這兩年,那些和王朔同時代的作家:余華寫一對兄弟的命運;蘇童寫孟姜女;莫言還在寫他的農村;池莉寫一個知識女性,寫來寫去都是些老題材,都帶著點悲憫在俯視,說實在的沒什么長進。哪里有王朔有勇氣?他對自己采取休克療法,完全拋棄了以前。他又聰明又魯莽,他要追問自己從哪里來,他說寫就寫了,就像他說罵就罵一樣——那都需要勇氣。

  阿城說王朔改變了一個時代的語言習慣,人物對話自成一格。這次王朔推出新作,再一次革了自己的命。他自稱給漢語加上了時態,我看倒沒這么嚴重。他那一招在修辭里是借代吧,只不過用得更莽撞而已。但是他這次的確又開創了一種新的記敘方式。一種連著氣的、接近口語語氣的“駭”文體。那里面包含了太多我們常說的文學修辭手法,他都連著用了,他的小說信息量太大了,太密集了,搞漢語學術的估計都沒辦法給他命名。

  (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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