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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喝一杯的公共知識分子 “有趣”的書評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8日 18:48 21世紀經濟報道
“大家要的是能坐下來一塊兒喝一杯的人!庇腥诉@樣解釋大眾政治年代里克林頓的成功和戈爾的失敗。二者同為名校優等生,但戈爾最擅長帶著一臉教授的嚴肅和悲憫情懷在電視臺侃侃而談;克林頓卻能拖著精心保留的小城口音,用直白親切的語言同明尼蘇達種花生穿繡花牛仔襯衫的農民聊天。戈爾也許值得敬畏,但是內心深處大伙兒難免有換臺的沖動。而克林頓,我們知道他會有錯誤和偏頗,但是我們信任他——一句話,愿意和他喝一杯。 用評論政客的標準評論公共知識分子當然是大不敬,但是每次翻看《紐約書評》和《倫敦書評》這兩本優秀的公共知識分子刊物,都使人發出明尼蘇達花生農民的感嘆。這大概不是因為文化人有意和市井小報爭發行量:兩者的讀者群不過四五萬;大多擁有高學歷,收入是一般人的3到4倍;作者群包括大西洋兩岸最受敬仰的知識分子;愛潑斯坦和朋友們創辦《紐約書評》是因為覺得已經被視為精英報紙的《紐約時報》書評版蒼白乏味;而至今有人和《倫敦書評》的主編維爾穆斯談起市場問題,她揚一揚眉毛,天真地說:“哦,我們不怎么想到市場,反正看見什么有趣就搞點兒什么! 這個“有趣”的定義,實在寬廣。以最近一期《紐約書評》和《倫敦書評》中比較有趣的兩篇文章為例。這一期的《紐約書評》,蒂姆·帕克斯介紹今年新出的三本貝克特傳記和一套貝克特全集,略加綜述然后借題發揮。專業人士會細心研讀帕克斯如何澄清對于貝克特不擅現實主義描寫的誤解;但對于普通讀者,令我們安心的是帕克斯作為頂尖的貝克特研究者規勸我們壓抑對偉人頂禮膜拜的沖動:是的,演員的詮釋的確修正了他作品的一些做作傾向;不,貝克特不僅是沉默、驕傲、晦澀的詩人,英勇的抵抗戰士,他還是個真正滑稽的作家,熱情健談的酒友;敏感的情人,具有特殊忠誠的丈夫。(“啊,不,貝克特才不是圣人呢!感謝上帝他不是!”)帕克斯通過貝克特的生平提醒我們,在人生最黑暗或喧嘩處,我們發現的是荒謬,也是巨大的溫柔。 《倫敦書評》的編輯兼作者赫根評論的是瑪麗·杰弗森的《邁克爾·杰克遜》。開篇淋漓盡致地調侃杰克遜在孌童案判決后如何躲到中東和巴林王子們胡鬧,正當讀者們竊笑之時,赫根突然筆鋒一轉,問道:“是什么使這個機靈、樂觀、才華橫溢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場傷痕累累的性別災難?”我們也許猜測他大概要對杰克遜的膚淺和媒體的庸俗大加撻伐——畢竟,罵人似乎應該是公共知識分子的職業——但接下來他卻為我們分析了西方社會對于孌童案的病態興趣,以及根深蒂固的不寬容:“怪人杰克遜因為他的外貌、他尖利的嗓音、白皮膚、化妝品而被定罪:在確定罪名之前,他已經被認定有罪!薄斑@整個馬戲團事件說明的也許不是杰克遜是否有犯罪的天性,而是我們如何欣賞公共人物的公共毀滅。”無論是杰克遜的反對者還是支持者,讀完本文的心情都會一言難盡。赫根堅持了自己的審美和政治立場,表達了只有從寬廣的社會學視野中才能產生的同情。 某種同情,某種慈悲(charity),某種關于被批評者和蕓蕓眾生的豐富人性的尊重和理解——這大約是《倫敦書評》和《紐約書評》數十年來,不管是評論羅馬史,還是家政皇后瑪莎斯圖爾特實在乏味的自傳,都能持續“有趣”的原因。他們和讀者站在一起!敖芸诉d也許讓我們發笑,但他也可以使我們驚恐地認識到,對于那些我們選擇來娛樂自己的人,我們提出了多么過分的要求!蔽覀儾唤氲健栋耸甏L談錄》中阿城回憶某法國知識分子問他對于“人民”的看法,他不假思索地說:“人民?我就是人民呀!蔽覀儠敢馔⒊、同帕克斯、同赫根喝上一杯,因為在某種層次上,我們知道他們懂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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