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時代中國企業的驚險跳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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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12月21日 11:57 瞭望東方周刊 | |||||||||
“出風頭”的聯想、“出事”的創維和“出局”的中航油新加坡公司——截然不同的表象容易讓人忘記這三出戲其實是相似多于不同。 故事的起點是類似的:一樣具有傳奇色彩、一樣具有創業者的魅力;故事的演進是類似的:一樣演繹出令投資者心儀的銳利成長曲線,一樣領先一步試水國際市場。而至此卻出現了分歧,浴火重生,或是黯然謝幕,臨界點就是在國際化競爭的新平臺上。結局無人預料
企業的發展往往并不支持“旁觀者清”這一古訓。用即期的眼光看待柳傳志、楊元慶領導的聯想與IBM(行情 論壇)的并購,以局外的立場審視黃宏生的所作所為,用靜態的視角理解陳久霖的期權冒險,進而斷言某個企業的戰略決策正確與否,甚至“指點”它的未來,可能都會被事態的發展所嘲笑。 惟一可行的思路是:放寬視野,認識當今中國企業所處的制度背景和市場環境,這樣或能更多地理解體制的熵變、文化的割裂、制度轉型的陣痛,以及在這樣一個時空大轉換中企業家的作為和不作為。 其實,近年來,中國的企業界一直在進行著關于創新的反思和實踐。上世紀80年代,中國企業(主要是體制內企業)進行了企業機制的創新,新風迭起;90年代隨著各種所有制經濟成分企業的競爭性崛起,產品創新、技術創新和機制創新同時并行,成績不凡。 進入新的世紀,隨著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國際化融合大大加劇,過渡期的時針高懸,一種無形的緊迫感,促使著國內企業不斷國際化,而國外企業日益本土化。這是生存空間的較量,制度創新成為各類企業都繞不過去的選擇。這就是中國企業的“乾坤”大勢。 在這樣一個全球性的市場競爭格局中,我們的企業要在兩個市場、兩類資源、兩種體制的交融中,來贏得市場地位;以跨國公司為代表的國外“巨鱷”們全副武裝大舉進入國內市場。國內外企業明面上是槍碰槍、劍碰劍的搏斗,背后則是市場知識、市場技術和市場文化的競爭。 面對全球化競爭時代的到來,我們的企業遭遇的最大挑戰卻是外在制度的約束和羈絆,要戴著傳統體制和傳統文化之“重鐐”跳舞。既要看到大的制度環境決定著企業“騰空飛躍”的高度,同時企業又能盡享著過渡體制中尚存的最后一份美羹。但困惑也便由此產生。 困惑之一是價值鏈的約束。如今,“中國制造”開始迅速取代“日美制造”、“歐洲制造”而成為新世紀制造業的代名詞。從LG到三菱,從GE到東芝,從西門子到伊萊克斯,從飛利浦到惠而浦,從諾基亞到摩托羅拉,從戴爾到IBM……當今世界幾乎所有的名牌都有在中國生產的產品。 “中國制造”在其優勢領域為世界貢獻了大部分產品,足可傲視全球。但毋須諱言的是,中國絕大多數產品仍處于價值鏈的最低端。盡管每年的進出口額在不斷翻番,但占主導的加工貿易僅僅實現著稍高于成本的微薄利潤。我們以廉價的土地、勞動力和資源的消耗,換來了一些市場空間和技術,但我們的自主技術開發能力和知識產權開發能力依然薄弱,強化核心競爭力以增厚產品和服務的附加價值需要企業不斷地求索。 困惑之二是市場鏈的約束。在高速發展的一波波經濟周期中,以地方利益為主導的企業“圈錢”、地方“圈地”的各類招商引資,雖然活躍了“地盤經濟”,卻更多地形成了產業雷同和重復建設,而區域性市場封閉和割裂不斷增大著國內企業的交易成本,本土企業并不能從本土市場中獲得比較優勢。 而與此同時,各種優惠對外,卻讓外資企業在中國的國際化捷報頻傳。美國商會2003年對其254家美國公司的調查報告顯示,有3/4的公司表示在中國實現了贏利,更有一半表示在中國的利潤高于全球平均利潤。于是,坊間便不斷地呼吁,要還國民待遇于中國企業,要像世界貿易組織那樣構建國內貿易組織。 困惑之三是產權鏈的約束。盡管從小到大、從國有到民資,像模像樣的公司治理框架盡管翻版著管理教科書,但產權的不清晰不到位,20多年的企業改革,基于企業家價值和勞動者價值的產權意義上的“驚險的一跳”,還是沒有實現。而沒有產權的根本約束就使得一些企業家能夠發揮無限的“想像力”,或而監守自盜,或而視基本的內控機制于不顧,敢于在100%的利潤誘惑面前冒500%的市場風險。 管理大師邁克爾.波特有句名言,“我最核心的發現是,如果你能發財,你能在任何一個產業發財。你身在哪個產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那個產業如何去與別人競爭。”套用此言,中國企業,在新的競爭平臺上要勝出,你就在這樣一個制度背景下,重要的是考慮你在這個制度中如何去與跨國巨頭們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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