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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突然死亡”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7日 15:18 《投資與合作》
看起來紅紅火火的早期企業,突然之間就不行了。隨之而來的是裁員、換辦公室、新CEO上任、轉換商業模式等等,為什么會這樣? 投資人計算企業生存期的最簡單方法就是用燒錢速度, 賬上有多少錢,每月花費多少,兩者相除就是企業的壽命。這種極大的簡化有三個變數,一是企業收入的變化,二是新資金的注入,三是成本和費用的變化。如果企業能產生收入,可以延長自己的壽命。如果收入足夠多,并且毛利是正值,可以支撐到盈利階段。投資實踐中經常遇到的是錯誤估計,常見的有三個因素。 第一是錯估收入。由于市場、企業自身能力等原因,實際收入不如預期,如果企業沒有相當的安全余量,可能就遇到問題。2001年左右,《華為的冬天》這篇文章很流行。當時,電信設備行業一片蕭條,華為有過冬的意識,也有過冬的儲備,走出了寒冬。但在2002年至2005年這一段,很多電信設備早期企業抵擋不了寒冬紛紛倒下。 另外一種錯估收入是誤將收入當現金。企業的收入不等于現金流。責權發生制的會計制度,計入的收入可能是應收款,而且有的收入可能是置換來的,與現金流無關。如果計算企業壽命的時候,把收入誤以為是現金流,就會遇到麻煩。 第二是錯估融資。如果你幸運地融到了第一輪,但業務起色不大,第二輪會遇到質疑。這時,可能還需要原投資人支持。但是,如果原投資人那期基金投資完畢,要跨基金投資,除非投資人對項目有非常強的信心,否則會有困難。 第三是盲目擴張。人員增長迅速、工資攀升是常見問題。試計算人員200人,平均工資6000元(包括保險),每月120萬花費,如果增加到400人,就是240萬。如果想裁掉200人,需要另外準備240萬,否則連人都裁不掉。 除了現金流因素,可能導致企業“突然死亡”的還有政策、法規變化,以及競爭加劇等因素。如果你剛好從事的是移 動增值業務,你會很清楚移 動運營商的規則的變化是如何影響公司盈利的。又比如說視頻分享網站行業,如果政府加大管理力度,出現涉黃內容就動手抓人,一定會影響業務發展。競爭因素也相當重要。比如前幾年很多博客網站本來業務很好,但新浪利用自己強大的資源后來居上。 從宏觀的角度看,早期企業的生生死死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只是沒有人希望自己被列入其中而已。有幾個方法可以部分避免這些問題,但最終的鑰匙是企業自身的盈利能力。 第一,要學會比較準確地估計。創業企業家不一定有非常豐富的企業經營管理經驗,但是盡量準確估計企業經營的各個階段,做好資金安排,對于一個企業家是最基本的要求。融到的這些錢,到底能將企業帶到哪個階段,企業家應該清楚這些問題。 第二,留有適當的余量。沒有人會將所有的事情估計準,但適當留有余量是容易做到的。融資量適當加大、保守預測收入、預案準備都是留有余量的好辦法。 第三,是提早行動。與投資人保持聯絡,讓投資人關注自己的企業,而不只是融資時候才建立聯系。當然,這部分工作也可以外包給中介來做。另外,創業者與董事會良好互動,核心團隊穩定也可以增加抵御風險的能力。 總而言之,對于早期企業,意識到企業壽命,定期檢查自己的可能壽命是非常必要的。當然,根本上打破這個屏障的辦法是自己盈利或是被并購。 電信致富 12年來,全世界的人已經習慣把比爾·蓋茨和世界首富這幾個字等同起來。12年后的豬年,地球人終于看到了一個比他更富有的人——卡洛斯·斯利姆·埃盧。不管埃盧在首富的位置上做過一天還是一個月,墨西哥人取代過蓋茨的首富位子已經真實地寫入世界財富史。埃盧是做電信的,近600億美元的資產讓世界尤其是投資界不得不重新審視和思考對通信業的投資。 中國風險投資從十幾年前起步以來,大多數的投資都在技術/媒體/電信(TMT)行業,而2007年的統計數據顯得TMT行業投資一下子風聲鶴唳。但是圍繞TMT尤其是電信行業的資本運作還應該是大有可為的。 首先是Google等互聯網公司正在謀劃進入電信基礎運營。Google最近宣布將會準備46億美元參與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于2008年1月啟動的無線頻譜的拍賣。無論是Google Phone,還是建設自有移 動網絡的傳聞,都清楚地表明了移 動市場對于Google的重要性,以及Google全力搶占移 動市場的決心。Google要索引全世界的信息并且將它們變成人人皆可方便獲取,那么Google首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就是怎樣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能訪問Google的網絡,手機用戶是它的最大潛在用戶群。Google成為互聯網接入服務供應商的想法顯然觸及了傳統移 動運營商的利益,撼動了其現有的商業模式。而傳統的設備提供商有一天會突然發覺他們服務的公司不再是傳統的AT&T而是Google了。 近幾年全球通信業風起云涌,電信業的整合有加速的趨勢。從美國運營商SBC和Bell South的并購,到AT&T的重生;從愛立信收購馬可尼到阿爾卡特與朗訊、諾基亞和西門子的合并,互相參股和并購案連連不斷。在這種趨勢下,私募投資基金(PE)介入通信行業的資本饕餮成為一種必然和明智的行為。今年年中全球著名的兩支私募投資基金Silver Lake和TPG Capital以82億美元收購AVAYA,這次并購和私有化被認為是私募基金在通信行業活躍表現的樣本。無獨有偶,貝恩資本聯合華為以22億美元收購3COM,其最終目的或許是為了將其私有化,在恢復核心業務后再考慮重新上市或出售給其他公司。幾個月后,在中國賽富投資、弘毅投資、IDGVC等三家投資機構收購聯想控股和基金股東GA原來在神州數碼中持有股份。這種全球通信業的資本運作已經漸漸從國外蔓延到國內。 以十幾億用戶群支撐起來的中國通信業正在面臨著巨大的變革。Telefonica入股網通,Vodafone參股中移 動,均為海外運營商覬覦國內電信市場的前戲。中國運營商在資本市場里也學會了長袖善舞:網通和電訊盈科相互參股、中移 動收購香港華潤萬眾以及Pakitel。假設中移 動愿意,以其市值和實力,可以并購世界上任何一家通信公司。成功經營的中國電信企業和IT設備制造企業也會展開收購和兼并,而那些困境中的企業很有可能部分或者整體成為競購的目標。跨行業的合作和并購隨著ICT行業的大融合可能會加劇,尤其是低估的互聯網公司和SP等會成為并購目標,成為運營商進入媒體從而進一步掌控價值鏈上游的有效手段。 歷史上的成功企業已經從鋼鐵轉到石油、汽車、金融銀行、通訊與IT。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十大上市公司中,有四家是Broad IT領域的,除了微軟和通用電氣外還有中移 動和AT&T兩家通信企業。 埃盧讓世界改變了將蓋茨和首富等同這一習慣,也讓我們這些從TMT投資出身卻開始對TMT心灰意冷的風險投資人重抱希望,因為人類對信息需求的增加是無止境的。信息有價。 次級債危機波及VC/PE 撲面而來的次級債危機不但令全球股市大幅震蕩,債券市場爆發恐慌性的拋售,同時也逐漸向其他資產類別滲透著不確定性。VC/PE作為近期備受關注的資產類別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這場危機對杠桿收購和收購基金的直接影響最大。信貸市場的大幅萎縮造成了近期很多大型收購案,尤其是在美國和歐洲的案子因為拿不到銀行貸款而突然停頓,很多收購案中斷了談判,令收購方和董事會不知所措。同時在利率和長期債券收益率不確定的情況下,以及銀行自身對流動性保護的本能,很多已經成交的看似回報豐厚的杠桿收購隨著銀行的加息而迅速地淪為不賺錢的個案。只有在信貸緊張的時候,PE們才發現原來在銀行的信用記錄里,自己的信用比次級債好不了多少。 盡管很多的PE口口聲聲說信貸緊縮對自己沒有影響,各國商業銀行尤其是亞洲的商行仍然慷慨解囊,但很多的PE大佬已經開始預警了。筆者前不久參加了一個業內論壇,凱雷的創始人已開始憂心忡忡,將信用緊縮列為和征收所得稅同樣令PE睡不著覺的因素。雖然過去沒有歷史數據顯示信貸市場和PE市場的量化關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利率大幅波動,企業盈利受通貨膨脹侵蝕,市場需求疲軟的大環境下,未來的幾年里很難出現翻幾倍的巨型PE個案。 次級債危機對VC/PE融資的影響也不小。有一件事兒讓我有點不安,前陣子見到幾個FOF(fund of fund)的朋友,跟我訴說現在的VC/PE們是如何的牛,只要不是第一次募集,基本都能在很短時間內募集完成,市場泡沫可見一斑。資產配置市場永遠是嚴重滯后于流動性高的股市和債券市場的,保守的資產配置人大舉進入一個市場基本就代表了這個市場的頂峰。資產配置人無視匯率和流動性風險而僅僅是盯住了該區域的高速成長,甚至連一些退休基金、對沖基金也為中國的VC/PE配置了固定比例的FOF,盡管他們對中國基金經理的認識只是停留在簡歷上。FOF這些人是最為保守的,而且對利率及其敏感,一旦在報表出現窟窿的時候壯士斷臂也是最為堅決的,目前這種瘋狂的融資會持續很久。作為FOF,應該放慢進入市場的步伐,對過去只經營過兩個以下的基金管理人團隊要慎之又慎,傾向于VC而不是PE,對Pre-IPO的基金要異常謹慎。 次級債危機對VC/PE退出也構成了影響。明年的美國股市絕對不是一個黃金的IPO市場,企業債券市場受次級債的影響會長期低迷下去,一波又一波的銀行盈利預警將大幅拖累股市的市盈率。次級債危機在一兩年內還會繼續發作,美聯儲面對低迷的美元及潛在的通貨膨脹不會坐而無視,美國在民主黨上臺后勢必平衡財政預算重新加稅,加息和加稅很快會把美國股市的IPO窗口關上,中國概念能不能獨善其身,中國股市的瘋狂能不能走到2008年奧運會以后,這是你和我都不知道的。 VC/PE的本質是為企業帶來資本和增值的服務,幫助企業成長,創造企業的價值,而不是簡單地在一級和二級市場間套利,緊盯二級市場的VC/PE就像緊盯著計分牌的運動員,是不會成為贏家的;次級債危機作為一個小插曲本不應該影響VC/PE,然而金融工具用的太多,機關算盡忘了本,虧本兒的日子也就不遠了。好的VC/PE是不關心市場波動的,保持節奏、專注行業和企業,用業績征服LP也為自己帶來財富。 知識管理的探戈 理智的人都不會否認“知識管理”將是21世紀知識經濟時代最重要的管理職能。標題中“探戈”的用法源于瑞典著名的管理學者、企業家卡爾.愛瑞克.斯威比,意為“優雅的探索”。他是知識管理領域的最早的倡導者之一。IBM全球知識管理學院總監Laurence Prusak說:“知識管理既是一項實踐,又是一門學科,它的發展已經進入第二個十年。令人興奮的是:在起步階段預計會出現的錯誤都沒有發生,而所建立的實踐與理論基礎卻日益堅實、不斷擴大。” 知識管理的推動力是其真正的價值所在。不同類型的知識在人群中并不是均勻分布的,而且不同類型的知識需要花費不同的時間長度來掌握。一旦離開知識,一個人將完全失去生產能力。然而,真正的挑戰并不是泛泛地討論知識經濟及知識工人的概念,深入地探索知識的本質、探索知識在今天不同于以往時代的用途,才是我們現在應認真做的事情。 我們先看一看報酬遞增現象。首先,知識不再體現在專門的人或設備上;知識更多地體現在軟件中,如電腦程序、管理信息系統、麥當勞的管理流程、普華永道的品牌等。軟件經濟與以往經濟有一點重大的不同就是報酬遞增。軟件為載體的顯性知識的開發成本是很高的,而顯性知識一旦創造出來,就能以接近零成本的邊際成本進行復制和傳播。對于這種報酬遞增的合理應用,正是目前經濟全球化的首要推動力。 “由于知識主要是隱性的,所以較難描述;我們總是知道的多,能說出來的少。知識既是動態的,又是靜態的。顯性知識與其創造者無關,但能力與個人有關。”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這是由日本學者野中郁次郎上世紀90年代提出的概念。顯性知識,就是指可編碼、可復制的知識。一方面,顯性知識由于可復制性,因而具備巨大的價值創造潛力。另一方面,顯性知識如果能夠被企業而不僅僅是個人所掌握的話,那么企業的價值創造能力將更強大。將個人掌握的隱性知識進行系統化處理,進而成為公司所掌握的顯性知識,這是手工作坊向大工業轉化的工業革命的主要推動力。而將個人的隱性知識如何進行大規模的商業化,卻將是知識經濟時代的主要商業基礎之一。然而,人類的能力不能完全復制,我們所有人都是通過訓練、實踐、試錯、思考和重復來開發自己的能力。能力通過實踐而改變。 “顯性化”有兩種戰略,一種是“從人員到文檔”的“標準化”,這使得公司的知識被不斷重復使用。另一種是通過個人專家系統和一對一的方式,為客戶量身定制解決方案。從當前現實來看,這兩種方式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如普華和安永采用的就是標準化戰略,而麥肯錫更注重個性化戰略。 另外,對于知識管理的必要性,兩個基本的商業現實是:一、市場中完全競爭狀態已經越來越遙不可及了。“市場標準之爭”將會放大馬太效應。今后在市場上競爭的企業會越來越少,創業的機會也將越來越少;二、“管理者能掌握自己下屬所擁有的知識”的假設是非常脆弱的。如果那些處于管理層的決策者們不能獲得公司低層員工所掌握的知識,那么決策的效率就不僅僅會受到決策者“有限理性”的約束,也會受到“知識缺乏”的約束。 PE化的中國VC 眼下,如果你困惑地問一個風險基金管理機構旗下的基金究竟是“VC”還是“PE”,對方可能會覺得有些難以回答,因為在中國,VC和PE的界限已變得如此模糊,以至于大家很難確切地將自己歸類。 技術上說,VC本來就是PE的子類,只要是非上市公司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基本都可以歸入PE,包括天使投資、風險投資、對沖基金、并購基金等等。但人們習慣把投資在早期公司的基金稱為VC,把投資到中后期或者Pre-IPO階段的基金稱為PE。甚至有人認為,PE就是除了天使投資和VC以外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 但在當下的中國市場,越來越多的VC干起了PE的活兒,基金規模越來越大,投資項目越來越往中后期走,單筆投資金額也越來越大。 VC轉身做PE,首先是由中國市場的特點所客觀決定的。中國改革開放以來近30年的經濟高速增長,在各個行業都培養了一批擁有行業領先地位,具有相當的規模,又保持快速增長的優秀企業。與早期企業相比,這些中后期的高成長企業,已經過市場的錘煉,擁有比較穩固的行業地位,風險相對較低,VC退出的時間也更為可控。甚至像建材、服裝、餐飲等這樣的傳統行業,也還有非常大的增長空間,如蒙牛、李寧、安踏、味千拉面等,都是這方面的明證。因此中國各行業的巨大發展空間,給VC們提供了豐富的中后期的投資案源。相較于這些中后期的企業,中國早期企業明顯風險較高,不確定性更大,退出也更漫長。對于VC而言,在同樣能取得高收益的前提下,為什么不投資風險更低、退出更快捷的中后期企業呢? 政策因素也為VC投資中后期企業加重了砝碼。受國家政策的影響,過去“兩頭在外”的投資模式日益難以操作,直接的人民幣投資將會越來越多,更多的企業將在國內上市實現退出。但企業在國內資本市場上市需要三年盈利,即使是未來的創業板,預期也需要兩年盈利。如果投資尚未有收入或利潤的早期企業,那么通過國內資本市場退出對VC來說有些遙不可及,這也使得VC只能選擇發展相對成熟的企業。 基金規模越來越大也為VC介入PE項目創造了條件。例如,今年賽富第三期基金募資11億美元;凱鵬華盈中國基金募資3.6億美元;紅杉中國募資7.5億美元;以及IDG-Accel中國成長基金II募資5.1億美元。而在歐美國家,傳統的投資早期企業的風險投資基金,單支基金規模常常只有三四億美元。中國市場上規模如此龐大的VC基金,不去做PE也難。當然,事情總是會互相促進,正由于VC參與投資中后期的企業,又進一步促使他們募資時傾向于把基金規模做得更大。 此外,在這個競爭日益激烈的投資市場上,新的管理團隊急需業績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中后期的投資也理所當然地成為其選擇。 但我們的疑慮是,大量的資金去追逐中后期的企業,單個項目投資金額動輒上千萬美元,是否真的是VC所擅長的投資范圍?事實上,與大的投資銀行的直接投資部門或PE相比,VC在該類項目上似乎并沒有明顯的優勢。另外,早期企業目前幾乎已經無人問津,長遠來看,對中國的創業者精神、創新環境以及未來的產業格局可能都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或者我們只能抱有樂觀態度地期望,中國的私募股權投資市場發展目前尚處于相對早期的階段,大家即使在同一塊地里耕作,糧食也足夠分配,因此造成了資金集中追逐中后期企業的局面。但愿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同的VC與PE,終將找到適合自己的市場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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