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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商業情緒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8日 11:13 《中國企業家》雜志

  文/本刊記者 劉建強 雷曉宇

  一位法國哲學家曾經總結說,任何總結都是虛假的——“包括這一個”。你也可以把下面10個關鍵詞所總結的2006年的商業情緒看作是虛假的。過去的365天在每個人看來都是不一樣的365次日升日落,不過,等你拋開商業的面紗,看看真實的生活,如這些圖片所顯現的,她可能比你日夜為之操心的那些商業上的事要生動得多,也豐富得多。

  責任

  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應該表情嚴肅。我們大多數人承擔著模子式的責任:年輕時的責任是好好讀書、考大學、上MBA、當企業家;當了企業家之后的責任是政企分開、減員增效、做大做強,現在到了盡社會責任了。但是,你最好的責任應該是讓自己快樂地活著,同時也帶給別人快樂。不過,慶幸的是,“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鮮有人提及了,不然,會累死不少人。

  “……今天,比爾·蓋茨捐出了自己的財產,香港李嘉誠先生也捐了,大家似乎都想把錢捐了,讓我們很尷尬。”

  中糧集團董事長寧高寧在第五屆“中國企業家領袖年會”上的演講惹來在座眾多企業家的會心笑聲——終于有重量級的同行公開替他們抒解心中不暢了。

  2006年,隨著蓋茨、巴菲特、李嘉誠等巨富捐贈步伐的加快,國內媒體也樹立起了自己的慈善榜樣,如黃如論(世紀金源集團董事長)、余彭年(深圳彭年酒店原董事長)、翟美卿(香江集團總裁),而牛根生的“老牛基金”市值已過25億元,更強烈刺激著年輕的中國企業家階層的神經。社會輿論簡單地把捐贈與社會責任等同起來,體現了中國人消解舶來事物的拿手好戲,因此招致企業家的反感,在情理之中。

  但這并不意味著“少年期的”(吳敬璉語)中國企業就可以不負責任,正如不能因為“功課好就是好學生”這一判斷的失誤而推導出“功課不好就是好學生”或者“做不做好學生無所謂”的結論。

  很多企業家把“做好企業”視作最大的社會責任,無可辯駁。問題在于,把企業做好的標準是什么。由于工作環境惡劣、保障水平低下而導致民工荒,以破壞環境為代價來榨取利潤,與政府官員的親密關系成為競爭的有力手段,這種模式下的“成長型企業”在今天已經不受歡迎——來自國內的憤怒目光和國外的懷疑眼神將使它們無所立足。在這個意義上,對社會負責,就是對自己負責。

  博客

  從功能上講,博客與論壇相仿,都是向公眾表達自己的意見。不過,博客不用正襟危坐,焚香沐浴,正人君子般坐在論壇上,有模有樣地作主題演講,或者熱心回答臺下的提問。在博客世界里,你可以自由表達,身體姿態也可以隨意,不用擔心主席臺上的凳子不舒服,抑或臺上的嘉賓有跟自己不對付的,抑或膀胱抗議。

  過去的一年,企業家博客隊伍迅速壯大,人們因此獲得了與企業家階層親密接觸的簡捷路徑。大眾博客里的發生的一切都可以在企業家博客中找到。

  博主對留言的憤怒。最具代表性的當屬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因為不堪匿名留言者的謾罵,黃發出聲明,不再寫作博客。他的態度并未影響到后來者的情緒:開博者繼續開博,謾罵者繼續謾罵。

  博主之間的刀槍劍影。以年初的任、潘兩個地產商之爭最為著名。任志強提出城市居住區分為窮人區和富人區是正常的,出身窮苦的潘石屹感到受了傷害,起而伐之,盡管他從未給窮人蓋過一棟房子。而關于徐工究竟應不應該賣給凱雷,主張“不能賤賣”的三一重工總裁向文波與另一身份不明但顯然站在“該賣”立場上的“響云霄”展開曠日持久的筆仗,致使此項交易受到國資委與商務部高度重視,凱雷無法按既定計劃絕對控股徐工。

  “粉絲”的追捧。王石、江南春、袁岳等人在博客里與“粉絲們”構建著“和諧社會”,上面的留言或溫情款款,或用調侃表達仰慕,其樂融融。

  博客使企業家與大眾在虛擬世界中達到了平等。一個明顯的事實是,那些在傳統媒體上擁有更多話語權的企業家在互聯網上也壟斷著點擊率。類似“

芙蓉姐姐”的小人物成名
神話
在寫博客的企業家中尚未出現。

  大國崛起

  這應該算是一個群發的集體夢想,這個夢想遠比進入

世界500強要顯得更加無私和志向遠大。

  臨近歲末,一部介紹葡萄牙、西班牙、荷蘭、英國、法國、德國、日本、俄羅斯、美國的崛起歷程的紀錄片引起轟動,它的名字叫《大國崛起》。

  這部12集系列片由中央電視臺播出,因而被賦予了某種符號意味。很多人愿意相信,那些崛起的國家的歷史中,包含著中國的未來。它應和了近年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呼聲,但比后者更理性。

  很少聽到企業家們對一個電視節目津津樂道,這一次,他們在博客中,在俱樂部里,在飯桌上,談論《大國崛起》。經濟強大是國家崛起的基礎,作為這一基礎的主要提供者,企業家們在電視機前油然而生使命感和自豪,可以想見。

  人類的崇高感在一些特殊的氛圍下很容易被激發,要長久保持卻比較困難。孟子說,我善養吾浩然之氣。孟子還說,求則得之,舍則失之。孟子最后說,求在我者也。

  與企業家以及更多的中國人共勉。

  股改

  現在,股民們不是在交易所,就是在趕往交易所的路上。

  滬深股市在2006年下半年掀起了狂飆,指數雙雙創出歷史新高。五年來,中國的股民們基本上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股東賬號和交易密碼,現在,他們不是在交易所,就是在趕往交易所的路上。

  按照一般的說法,是股權分置改革恢復了投資者對市場的信心。事實上,中小投資者大多被股市套牢多年,他們即使有信心也沒有了足夠的力氣,來自大股東的補償對于被補償者的虧損,杯水車薪。

  可以認為同意股改是中小投資者為中國股票市場所做的又一次犧牲。當然,他們同意與否并不能改變這一趨勢,在這個意義上,這些不斷遭受侵害的小人物們的行為稱得上悲壯。

  股權分置改革并沒有讓上市公司舊貌換新顏,它們僅僅只是具備了公司治理結構更完善的可能。揭開價格成倍上漲的股票,下面依然是投機者緊張多疑的面孔。誰將是那個不幸的人,當鼓聲消失,卻紅花在握?

  所以,必須期待嚴格的法律,必須期待嚴厲的監管,以防股改前后都是最大贏家的大股東們惡習不改,本著一個顧雛軍倒下去十個“X雛軍”站起來的精神前仆后繼。

  戶外運動

  一個人默默地在野外行走,這可能是脫離凡塵、強身健體的運動;一群人在戶外活動,還有媒體跟隨,這多少有些行為藝術的味道了。

  當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和現世生活不能取得平衡的時候,一般有兩種解決辦法:一種是像卡夫卡那樣,躲起來寫小說,天馬行空活色生香,但可以一輩子不走出小鎮半步;還有一種就是所謂“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盡量走得遠看得多——據說在和大自然的相處過程中容易啟發慧根,獲得頓悟。比如說,60年前的25000里長征就啟發了一個時代和一個民族的崛起。

  應該說,這兩種表達方式的門檻都不低。可目前為止,閉關寫小說的商人不多,熱衷戶外運動的企業家倒是越來越多。2006年11月25日,“全球通-新浪號”歸航,王濱和他的船員們再次被冠以“英雄”、“勇士”之類的稱號;王石在堅持多年登山、行走運動之后,終于在2006年底“加冕”成為中國企業領袖年度影響力排名第一——這是社會影響力超越商業影響力的一個標志性事件,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件。這大概是中國商業第一次因為有人不停進行戶外運動所獲得的最高榮譽了。

  所謂“戶外精神”,不僅是從西裝革履到卡其登山裝的轉變,也是從私人辦公室到公眾領域的延伸——做生意不僅是和商業伙伴、職業經理人、律師、投資人打交道,在越來越透明的商業環境下,還要學會如何和公眾打交道。

  不過也有人說了,登山、航海、沙漠行走……所有這些戶外運動都有媒體的參與,公眾和媒體的在場讓這些昂貴的戶外運動越來越像行為藝術。這話沒錯,可當年三島由紀夫死都參不透的禪宗公案“南泉斬貓”,不也是行為藝術么?

  踏遍青山,然后拈花微笑——這就是王石們的標準姿勢了。

  藝術

  這個詞表達的是一種修身的狀態。這似乎成了一種規律,但凡有了一些錢,都會跟藝術扯上一些關系,不然,不足以顯示出品位來。

  梵高。中年人。生于荷蘭。身患抑郁癥的天才畫家。因為對自己又愛又恨而失去了一只耳朵。

  如果他身著杰尼亞從灣流私人飛機上走下來,一邊向粉絲揮手,一邊露出手腕上的百達翡麗,然后坐上一輛蘭博基尼消失在你的視線里——這時候你恐怕很難體會向日葵黃和蘭博基尼黃的區別。

  這就是2006年國際私人物品展上的頂級藝術展品給人留下的印象。當梵高的作品和珠寶、跑車共處一室,經受不合理的強光照射并被明碼標價的時候,你很難覺得它美。只會覺得它貴。

  但這就是目前奢侈品消費的趨勢:藝術商業化,商業藝術化。藝術品和奢侈品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最高檔的奢侈品就是藝術品。投資和消費的功能越來越趨同,最高端的消費也是一種投資。如果將來購買一幅梵高的油畫可以得到更多的免稅優惠,那么它還會更加昂貴。

  那幅荷蘭時期的梵高油畫當時并未賣出。但是一個月以后,香港地產商人劉鑾雄以1.3億元人民幣在佳士得拍賣行購得一幅毛澤東的肖像畫。這幅畫的作者安迪·沃霍爾像塑造貓王、瑪麗蓮·夢露一樣塑造了中國偉人毛澤東,三十年后,這幅畫的意義被一個中國商人重構。

  如果沃霍爾還活著,這個事件和這個時代足夠刺激他再來一次創作。這個人曾經對著紐約帝國大廈一動不動地拍了8小時,拍完現成就是一部485分鐘的紀錄片,據說為了表現一個日益商業化和失去活力的時代。不過,這個人也說過:“賺錢是藝術,工作是藝術,而商業是最成功的藝術。”

  黑色幽默

  這個詞表達的是一種尷尬的情緒或人生狀態。精明的商人有時候也難免碰到和普通人一樣“天算不如人算”的事情。

  看過《兄弟連》,發現二戰戰場上有很多黑色幽默。比如,第一個陣亡的德國軍人是被日本人殺死的;第一個陣亡的美國軍人是被蘇聯人殺死的;而美軍陣亡名單中,除了巴克利中將外,軍銜最高的是萊斯利麥克萊爾少將——他是被美國陸軍航空隊殺死的。

  商場的兄弟連里向來不乏窩里斗,黑色幽默也就不少。自2007年1月1日起,何經華將投奔金蝶,擔任集團行政總裁。所謂“南金蝶北用友”,從2002年4月到2004年11月,何正是用友的CEO。

  又一次商場“無間道”。也許將來一有風聲,何經華就會如梁朝偉劉德華般兩頭不到岸,備受質疑,只好長嘆一聲: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就在2006年,已經有人還了。主角更精彩:曾經據說親若父子的任正非和李一男。

  2006年圣誕節到來前4天(12月21日)的下午,湖北天發集團掌門人龔家龍在慶祝天發石油上市10周年大會上,春風得意,鼓勵員工們“要把握機遇,克難奮進”。這時,幾個穿著制服的人來到會場將龔家龍帶走了。他因“涉嫌經濟犯罪”被抓。

  所謂黑色幽默,標準解釋是“絞刑架下的幽默”、“大難臨頭時的玩笑”。問題是,為什么中國商界一再上演的黑色幽默,主角大多是職業經理人?在資本面前,職業經理人的角色和宿命到底如何?

  關于這群人,曾經有很多名言:

  2006從亞信辭職的張醒生說:“一個職業經理人,雖然是企業的領導,但還是一個丫鬟。”

  李開復敲開比爾·蓋茨的門交辭職報告的時候,蓋茨說:“我們早就有告Google的計劃了,就在等一個副總裁級別的人辭職,這樣起訴就合適了。”

  當初何經華離開用友的時候,極其煽情地說:“沒有人能永遠牽著你的手。”看,當時當地,十足一個宿命論者。

  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誰能料想到顧雛軍歲末的那把眼淚里的悲情?

  在一年即將結束的時候,顧雛軍的絕食、眼淚、絕望戲劇性上演。一個曾經成功的男人在面臨審判的時候,表現遠比我們想象當中更脆弱。

  顧是一向凌厲自信的人。面對外界的質疑,據說他有三樣東西難以被改變:吊帶褲、大號鏡框和倔脾氣。他可能多少有教父情結:最喜歡去的一家酒樓包廂名字是“主沉浮”、“點江山”、“定乾坤”;面對一些敏感問題,他也曾經不屑一顧——“沒人可以說三道四。”“我做企業,干卿何事?”“我把企業做得那么大,我到底錯在哪里?”

  現在,他瘦了很多,說,自己回國時還是一名億萬富翁,現在卻落到這種地步。相比之下,電影里教父的結局可能更有尊嚴一些。無論如何,“那么大一個上市公司,錢說沒就沒了,他總是要負責的。”

  這個責任誰來負?怎么負?這種中國式的個案追問從盛宣懷的官商時代就已經開始了。中國商人的個體命運向來糾結諸多體制性矛盾,這種追問,也絕不是對弱者的同情可以回答的。

  如果你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可以看《中國企業家》2006年第20期封面故事《為財富辯護》。又或者,等顧雛軍情緒平復下來,這位天津大學碩士可能會寫本自傳。畢竟,在文學愛好者看來,任何眼淚都不會白流。

  嚴介和

  “我真傻”,這句祥林嫂的經典臺詞可以用在嚴介和身上。他喋喋不休地如祥林嫂般地向各路媒體重復著說一件事,他有錢去還債。“嚴介和”作為關鍵詞的真正含義應該是“言多必失”。

  比起2005年的富豪榜風波來,嚴介和在2006年的遭遇得到的關注要少得多。一個那么愛說話的人突然閉緊嘴巴,卻未引起太多注意,只能說明,我們生活的這個時代并不缺乏聲音。

  而嚴介和曾經的滔滔不絕似乎并非出自他的本意。故事仿佛是這樣:媒體的不斷挑逗讓嚴介和亂了方寸,但是他很快愛上了挑逗者,進入了忘我的媒體生存狀態。傾訴的欲望使他來不及修補話語中的漏洞,他可能不是一個騙子,但聽起來很像。

  表現欲在多大程度上促成了嚴介和今天甚至被私人債主起訴的局面不得而知。但是它肯定起了作用,它為嚴介和招徠了過多他并不需要的目光。中國的企業家里,有多少人禁得起這樣持續地打量呢?

  盡管被銀行逼債、被法院動用威懾機制限制離境與高消費、被人因區區幾百萬元告上法庭,但嚴介和仍然沒有倒下。按照我們的經驗,嚴介和此時應該在監獄里才對。但還沒有跡象表明這件事即將發生。

  如果真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害了嚴介和,他肯定會為此后悔不已。那么,作為2006年關鍵詞之一的“嚴介和”,其真正含義應該是“言多必失”。

  女首富

  從劉曉慶到張茵,富豪榜上出現女首富的意義,可能是來自國外的制榜者們為了驗證自己所理解的一句中國曾經的流行語:婦女能頂半邊天。他們鍥而不舍的精神,值得敬佩。

  估計到現在,也不會有太多人真正相信,中國最富有的人是個女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男人胸口一朵漂亮的胸花?很奇怪,多年來,這個問題似乎第一次被大家正經地討論,就好像女人從來都沒做過生意似的。一切只不過于那為2006年出了一個女首富。

  對于上一自然段的問題,男企業家們的答案如下:第一,做不做胸花是女人自己的選擇;第二,一朵好的胸花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得了的,門檻其實挺高;第三,女人除了做胸花也能干點別的,比如做男人的望遠鏡。

  有調查證明,英國的富豪榜中,女性所占的百分比比中國要多得多。差別在于,英國女富豪大多是通過遺產繼承致富的女繼承人,不像我國,成名的女商人盡管身邊都有丈夫或者兄弟作為合作伙伴,但財富還都是白手起家。

  其實性別到底是不是一個問題?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是不是女人經濟地位改變以后,說話也會更有分量?有人說了,比經濟地位更重要的是政治地位,中國女人話再多,再有錢,也不能說多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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