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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善來了一群明星企業家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1月09日 16:27 《中國商界》雜志
這張合影,似乎已經能大概勾勒出這是個什么樣的組織:荒蠻的戈壁上,幾十號人并排而立,明朗的陽光下,每個人都笑得燦爛、自然。仔細端詳這些面孔,王石、劉曉光、張樹新、宋軍、張朝陽、史玉柱⋯⋯都是企業界的響亮名字。在他們身后,簇擁在一起的梭梭樹頑強扭轉,向天空伸展。 盡管創立之初飽受爭議,但這個由中國大陸及臺灣近百位知名企業家出資成立的環境保護組織還是迅速地成長起來,影響力也從內蒙古荒漠擴大到了國際社會。在中國NGO(非政府組織)還普遍處于懵懂狀態的今天,這個曾經被人譏為明星企業家做秀的產物,已經從最初的公益嘗試逐步探索出一套具有示范意義的“阿拉善模式”。 然而仔細觀察這個“陣容豪華”的公益組織的發展,并沒有看到某位明星企業家指點江山的強力推手,相反,協會從制度建設到具體項目操作,資金監管到人事任免,每個環節都會伴隨著激烈的討論。在討論中,對于環保的理解,對于如何運作一個健康的NGO,每個人又都在產生新的變化。 ——編者 “SEE的真正價值,大概在于通過在這片荒涼土地上的努力和探索,⋯⋯為我們的社會注入新的理念、新的價值,為環保和可持續發展提供新的模式、新的途徑。” 文/本刊特約記者 鐘嘉 這是中國的一群已經有相當成就的企業家,在財富、名氣或者名譽面前,他們已經“非常成功”。深圳萬科公司董事長王石甚至登上珠穆朗瑪峰,去南極北極探險。他自嘲做這些是為了滿足“個人虛榮心”,但“隨即就是失落”,因為“目標沒了”。 如今,在內蒙古自治區的阿拉善,在SEE,這些成功的中國企業家走到了一起。他們找到了“新的挑戰”。 阿拉善SEE生態協會(簡稱SEE)成立于2004年,北京首創集團的總經理劉曉光發起,與一批企業家于那年2月情人節,在沙塵籠罩的北京“集體感情出軌”,決定成立一個環保組織,去沙塵暴的策源地阿拉善治沙。6月正式成立之際,在贊揚企業家承擔社會責任、熱心公益事業的叫好聲中,亦有輿論以“作秀”質疑和詰難,推測“明星”企業家們的激情燃燒不能持久。 3年之后,2007年7月,第一任會長劉曉光在協會理事會換屆大會上述職:“我們不僅沒有散伙,而且不斷發展壯大。” 繼任會長王石,最近又到阿拉善,考察協會的項目進展,到農牧民家里訪問。談到SEE對于自己,王石的詞兒是“愉悅”、“有意思”、“自我教育”⋯⋯ 大企業家們都是游走世界的人,哪里可以給他們特別的震撼?哪里可以使他們煥發激情?是這個—— “蒼天般的阿拉善” “遙遠的海市蜃樓,浩瀚的金色沙漠,神秘的夢幻在天邊,哎我的阿拉善,蒼天般的阿拉善⋯⋯” 這是一首蒙古族民歌。喻自己的家鄉為“蒼天般的”地方,就是在內蒙古最西部的阿拉善。在這里,古人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詠嘆。 阿拉善,蒙古語“五色斑斕”之意:綠有賀蘭山森林,黃有巴丹吉林沙漠,藍有大漠湖泊,紅有風蝕砂巖,白是鹽湖,紫是瑪瑙,金色是秋天里的胡楊林。而一頁黑色,是沙塵暴! 1991年,記者曾看到內蒙古邊防部隊展示的阿拉善邊境地區公路里程碑的圖片,水泥碑中間已被風沙打穿; 1998年,當長江、嫩江爆發大洪水時,記者聽說阿拉善牧民正在因為水源斷絕而被迫搬遷;2001年,記者第一次到阿拉善,6月初夏,本應綠色的草原棕黑一片,駱駝瘦得皮包骨,風起沙揚,5米之外景物莫辨。 就在2000年前后幾年的多個春天,數十場沙塵暴,籠罩華北,降臨北京,飄到日本,中央電視臺一部“沙起額濟納”的紀錄片,把阿拉善的生態難題推到全中國和全世界面前⋯⋯一個偶然的機會,劉曉光來到阿拉善,震撼后有了SEE的誕生并發展到今天。 被沙漠和戈壁覆蓋三分之二面積的阿拉善盟,包括阿拉善左旗、右旗和額濟納旗,共27萬平方公里。然而,沙漠和戈壁自古就有,并不頻繁產生沙塵暴。沙漠中星羅棋布的湖泊與綠洲;荒漠半荒漠草原上繁多、茂盛的梭梭、紅柳、白刺等沙生植物,孕育了中國的駱駝之鄉。浩淼的居延海和數萬平方公里的胡楊林,連同巴丹吉林和騰格里沙漠,都是阿拉善人的自豪。傳統的蒙古族游牧文化中,形成了阿拉善“包括草原、沙漠、河湖、動植物、原住民在內的多樣、平衡、和諧的生物圈”。 70多年前,著名記者范長江在《中國的西北角》中這樣寫道:“定遠營城堡(今阿左旗所在巴彥浩特鎮)已出現在豐腴的青坪中。城外數十里草地里⋯⋯馬群、駝群、羊群⋯⋯漫山遍野都是,黑一陣白一陣在青草中云樣的移 動。” 1944年,著名農林學家董正均記載額濟納旗弱水兩岸和居延海濱,“均布滿天然森林”,“紅柳高達丈余,密生處,人不可入,一望無際”,他感嘆:“鵝翔天際,鴨浮綠波,碧水青天,馬嘶燕鳴,綴以蘆草風聲,真不知為天上人間,而盡忘長征戈壁之苦矣。” 這一個天上人間的阿拉善,怎么到今天會成沙塵暴的起源?!最近幾年到阿拉善考察的社會學學者認為,阿拉善的生態危機表現在:河道斷流、湖泊干涸,綠洲萎縮;地下水位下降,草原生態系統退化,荒漠化加劇。而這些災難的發生既有自然因素也更在人為因素,包括大面積開墾,過度放牧,砍梭梭、摟發菜、挖藥材破壞植被,上中游截流,等等,關鍵是急功近利、竭澤而漁地掠取資源,動搖了甚至在摧毀曾經維系生態平衡的蒙古族游牧文化的核心價值觀。 面對一個幾十年中演化而成的生態難題,面對浩瀚的阿拉善,激情澎湃的上百位企業家,有了一個—— “再學習的開始” SEE的執行理事楊利川說:“加入協會,是我們再學習的開始。”王石說SEE使他感到“受了教育”。 SEE是三個英文詞SOCIETY(社會)、ENTREPRENEUR(企業家)、ECOLOGY(生態)的首字母縮寫,SEE又是英文“看”的意思,有看得遠、看得深的含義。憑這個名字,就不能簡單理解為劉曉光“振臂一呼,激情一跪”,上百位中國知名企業家響應捐錢。 對自己的從加入到投入,王石有一個細致的回憶。 本來,聽說劉曉光的倡議,王石第一個反應是要給朋友一個面子,第二反應是掏多少錢;當聽說“每個會員100萬元,分10年交,每年10萬元;想交交不起時可以找另一家接力”,王石笑說是“有預謀的”,“和那些一次性的贊助、募捐不同”,因而“很欣賞”。 到成立大會時,王石最初的旁觀心態,因為兩個“有意思”的發現而改變。第一個發現是會員成分——都是中國人,但是有本土的,有海歸,還有臺灣來的;這些人生意上原本湊不到一起,有機會見面也不會坐到一起,有些人相互認識也不來往,卻為了一件事,為了阿拉善的生態保護,突然變了,帶著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各種見解的碰撞及相互啟發坐到了一起。第二個發現是——所有人都是大企業家,都是強勢人物,在自己的企業里基本就是一言堂,現在在協會里激情萬丈,個個都有自己的主張,對協會的戰略、章程的制定爭論得不可開交,以至于會議開到半夜結束不了,必須通過投票表決。 王石說:“有一種新鮮感,是一種民主程序的訓練,是一種自我教育,自我認識”;另一方面,體會到與以往商業炒作截然不同的,能夠承擔社會責任的那種高尚帶來的“愉悅”。從此,王石說他對SEE,不僅給錢,而且給時間;到今年,當選會長,更多投入精力。 肯定不是只有王石覺得“有意思”。在協會的理事會換屆大會上,記者看到,戴志康、馮侖、任志強、武克鋼、張樹新⋯⋯不可能一一列舉,一水兒的董事長們紛紛上臺,輔以“有時間”、“年輕”等等理由,“實力展示”、“情感打動”,競選協會新一任執行理事、監事或章程修改委員。不是“一捐了之”,而是“認真得似乎有點過”(張虹海語),大家共同在這一個以環保為訴求的公益組織中,在這一個“學習和實踐民主的平臺”上,體驗“新鮮”。 企業家們的公益組織,不僅僅是民主演練,是要在阿拉善解決問題。怎么做?對阿拉善生態問題的深入解讀,令人興奮,然而不止一個企業家感慨—— “花錢并不比掙錢容易” 楊利川這樣表述:“我們該學習的東西太多了”;企業家在“激情之下仍有必要更多了解公益活動和環境保護的具體理念和運作模式”。 SEE通過組織講座、論壇,資助田野調查、社會研究,從地方政府、生態專家、社會學者以至于農牧民那里,探討科學解決阿拉善生態問題的思路和辦法。無數次地討論,反反復復地調研,聽臺灣企業家談臺灣環境對策的相關經驗,從以色列了解對付干旱的辦法,與項目團隊磋商、磨合⋯⋯ 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應邀到SEE的會議上發言:“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的平衡點還遠沒有到來”,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思想深深地烙在我們好幾輩人的心里,認為可以做自然的主宰,結果做了很多斷送未來的事;中國的經濟增長方式,往往是不擇手段地掠奪未來,對資源隨便地浪費。他呼吁從根本上改變對自然“征服、改造”的思想和理念。 “干旱不等于旱災”,“沙漠化不等于荒漠化”,曾任甘肅省副省長和中國科協副主席的劉恕女士,把這樣兩個重要區別講給企業家們聽。荒漠化是一個由于外力作用引起的土地退化過程;“生產生活方式的改變,才是治理荒漠化的根本”;“在草原生態恢復中,更多地依靠自然力比種樹要好”,因為在干旱地帶,種樹往往把地質時代形成的地下水都蒸發到空中去了,反而破壞了生態。 1968年發表在《科學》雜志上的《公用地悲劇》一文,作者加勒特•哈丁的著名論斷“公共資源的自由使用會毀滅所有的公共資源”,被中國學者在研究阿拉善社會問題時所引用,也給了企業家們重要啟發。從阿拉善的現實看,“原始牧民本來具有保護大自然的傳統,由于商品大潮的沖擊,由于外地農民涌入帶來不適當的生產方式,產生惡性的攀比和競爭,使得(草場)載畜負荷急劇增大”(楊利川語)⋯⋯ 對阿拉善蒙古族牧民的社會考察更發人深省:蒙古族傳統中,活樹是不能砍的,草場的土地是不能翻起來的,如果這樣做就是違反道德的;牧人、牲畜和草場是互相依賴、共生共存的,草原要有游牧才旺盛,鼠害要有駱駝才能控制,因為駱駝的踩踏使老鼠忙于搬家顧不上生育減緩了繁殖⋯⋯ 發展的硬道理不能基于掠奪未來;種樹不等于治沙;保護公共資源不能僅靠“強化領導”、“加大力度”,而要靠契約;生態平衡不單是自然恢復,其實是人與自然關系及社會關系的重建⋯⋯基本思路理清了,簡明如劉恕所說:“要用聰明才智去解決如何與干旱和諧相處”,而這并不比創辦一個成功的企業來得容易。這個不容易,卻格外有意義。 SEE的副秘書長、項目團隊的負責人鄧儀,有著多年在環境保護領域打拼的經驗,在南方北方做了很多國際組織資助的環保項目,現在常年駐守阿拉善,他用“特別過癮”來表達自己在SEE工作的感覺。因為“老板”是中國的、成功的企業家,對比以往經驗,他總結了協會戰略與風格的三大特色:一、重效果,不在乎套路,借李小龍語:不是南拳,不是北腿,把你干翻就行;二、懂中國社會,定位清晰,尤其表現在與政府的合作,“政府忙不贏的,幫把手 ”;三、資金是中國的,本土資源加本土文化與感情,加自強精神,政府和人民認同。 那么,阿拉善的“治沙”從何入手呢?把這個決定權交給自己組織起來的阿拉善農牧民,就是SEE的回答。因為他們—— “家在阿拉善” 記者上網搜尋王石的資料,欣然發現“老王的博客”中,關于SEE的一系列文字,總標題是《家在阿拉善》。 “家”,一字中的!那是說:只有家在阿拉善的農牧民,最知道自己怎樣能夠承繼祖先留下的家園,并傳給子孫后代。 這些年,國家和地方政府在阿拉善做了很多努力,黑河分水,退牧還林,禁牧封育,搬遷安置“生態難民”,飛播牧草,發展沙產業、節水農業,等等。SEE來做什么呢? 綜觀SEE在阿拉善所做的嘗試,不讓農牧民成為“搬遷專業戶”,不讓農牧民搬遷后收入下降,無所適從,幫他們建設一個又能生活安逸又能多掙錢的好家園,就是核心。方法呢? 鄧儀介紹,SEE確定的戰略,就是與阿拉善當地政府合作,從幾個嘎查(村)入手,推動“內生式發展”——文化的內生、資源的內生與能力的內生,即通過建立新機制來促使傳統文化的復興,緊緊依賴當地資源來決定發展什么,并讓當地人發掘自己的能力去適應新的生產、生活。 SEE的第一招是出資讓農牧民代表出去考察學習。鄧儀今天講起來好像笑話:開始時村民以為SEE的工作人員是“人口販子”——出錢讓我們去外地?還能回來么?但他們終于出去了,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沙漠邊緣的召素套勒蓋嘎查,本來是要搬遷退出退化草場的,村民代表出去參觀后,經過和大伙兒討論,制訂了村民公約:我們不退出草場,但是每家都減少養羊的數量;每家都不許買賣梭梭柴,自己用柴只能人力去背,不能用車去拉(以此來限量);任何人不得砍伐草場上的任何植被⋯⋯就這樣看上去簡單幾條,但是意義非凡——“公地悲劇”的發生被阻止了:大家都意識到草場的重要,但是只要有一家因為大量放羊、賣梭梭柴而獲利,其他人也會效仿,草場就保不住,只有大家相約都不去從事毀害草場的行當,才有可能保住共同的家園。 SEE的第二招就是引導村民建立自己的公共資源管理機制。與合作社、人民公社的組織不同,現在村民是從自己一家一戶和子孫后代的利益出發組織起來,參與公共資源的保護,重建權利與責任關系,他們會一起商量、約定,找到解決問題的出路。 于是,提高收入的辦法村民們也商量出來了:草場上牧雞,柴雞價錢高;梭梭林里種肉蓯蓉,這種寄生于梭梭根的名貴中藥賣得好。駱駝雖然現在價錢不行,但是它們的踩踏能抑制鼠害,又能傳播草籽有利草場多樣性,就要保留甚至適當增加。燒柴的解決靠節柴灶、太陽能灶,建沼氣池;羊糞進了沼氣池,自家就是循環經濟;小型風力發電連照明、看電視都有了。 在烏達木塔拉嘎查,村民開會討論SEE支持的小額信貸項目,一屋子人都坐滿了,討論和舉手表決自己對項目實施的意見。SEE的工作人員拿著根粉筆,把村民的意見、表決結果等等寫上黑板,一句話都不用說,等村民商量拿主意。 在這些項目中,SEE與政府合作,來幫助農牧民。比如SEE會出三分之一的錢,政府的資金支付另三分之一,鼓勵節柴的、可循環利用的能源建設,鼓勵減少草場破壞的新的養殖、種植業的開發發展,但要農牧民選擇自己認可的方案,自己掏其余的資金,因為這是農牧民自己的事情。只出部分資金,不包辦代替,就是SEE的第三招。 鐵木日烏德嘎查的村民退牧還林后改務農種玉米,曾經因收入水平大幅下降而頻繁上訪。SEE的項目委員會與村民委員會、村黨支部是三套班子一駕馬車,讓村民代表出去參觀生態農業,回來后的村民一句話:人家做得成,我們也能成。村民自己集資,SEE幫助配股,政府協調用水用電,建起了機械化奶牛場,玉米秸稈喂牛,牛奶賣到大型乳品公司。這可是農業產業化的方向,王石說:“看著就興奮!”當地政府把鐵嘎查作為新農村建設的示范點了。 鄧儀講了個故事:SEE支持牧民種蓯蓉,資金有限,誰的方案好誰優先,蒙古族牧民巴利語驚四座:我只是向SEE借錢,等收獲了蓯蓉賺了錢我就還給SEE。講這個故事鄧儀是要說:不用擔心農牧民的能力,讓他們掌握自己的命運那是相當有自信。 穿過600公里戈壁考察阿拉善,“回來的路上,我們的小車在廣袤的大地上狂奔,音響中播放著草原新歌: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楊利川寫下文章—— “讓企業家與農牧民一起成長” SEE資助了一個項目叫“阿拉善人與環境的照片故事”,把照相機發給一些普通的農牧民,讓他們拍下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園,并講述這些照片中的故事,告訴世界一個真實、細致的阿拉善,也讓農牧民因此深入認識自己的家園,珍惜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傳統。 “農牧民眼中的阿拉善”,冠以“我們的”沙漠、水、植物、牲畜、生產勞動、宗教活動、家庭生活、駱駝節,還有新開始的保護環境的行動。這些攝影員最初是“生疏和不自信”,看到自己照的照片時表現出“欣喜”,講述照片中的故事時婦女攝影員“羞澀和不善言詞”,照片展覽時已經“滿足與自豪”。拍照使他們行動和思考,拍照給他們生活帶來變化,一位中年婦女講到這些甚至“當著大伙兒的面哭起來”⋯⋯ 對比在SEE的項目中自信與自主起來的阿拉善農牧民,企業家自問:我們的鄉土、鄉根、鄉情在哪里呢?我們的和諧呢?我們所倡導的誠信體系、公益行動、公民意識什么時候成為社會準則呢?我們的民主建設何時走向成熟呢? 成立至今的3年里,SEE已經累計發展會員119家,募集資金4000多萬元,實施各類項目25個,累計保護草場700多萬畝、生態林60多萬畝⋯⋯可SEE的理事張虹海這樣說:“SEE的價值也許不在于治了多少沙,染了多少綠。SEE的真正價值,大概在于通過在這片荒涼土地上的努力和探索,⋯⋯為我們的社會注入新的理念、新的價值,為環保和可持續發展提供新的模式、新的途徑。” SEE的努力已不局限于阿拉善。王石介紹:SEE如同一個孵化器,加入其中的企業家們,SEE的理事們,在自己的企業中,也實踐起對社會責任的承擔,建立用于公益事業的基金。SEE還通過“中國優秀企業公民”和“中國最具社會責任企業家”調查活動等,引導和帶動更多企業自覺承擔社會責任,尤其在環境保護方面,為構建和諧社會做出貢獻。張虹海說,SEE所做的,“既是中國企業家對社會的一種回饋和承諾,也是企業家們對自身責任的重新認識和詮釋”。 阿拉善SEE生態協會“讓企業家與農牧民一起成長”,真是。 (作者為人民日報資深記者,環境保護組織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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