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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員工的六大危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05日 16:36 《管理@人》

  - 本刊記者 鐘孟光 謝飛

  如同青春期一樣,中年職業期也是一個挫折、迷茫、感情孤立的時期,同時也是一個自我發現、尋找新方向及新開始的時期。今天,數以千萬計的中年員工受困于職業中年危機,正在尋找工作責任、家庭、生活質量的平衡,希望能在工作中找到新的一種方式。

  當深圳某化工公司市場部經理林麗娜遞上辭職函時,總經理莫文東目瞪口呆。

  “這太突然了!”時間已經過去4個月了,莫文東仍然沒有接受這位得力干將棄他而去的現實。“她的薪酬夠高了,在部門及公司內都頗受歡迎,工作業績也不錯。”

  為什么非要離開公司呢?至今莫文東仍然沒能理解林麗娜離職的真實原因。

  而已經在深圳某外資企業擔任市場總監的林麗娜卻有著自己的另一番感受,“我在公司已經服務了整整7年,從一個市場主管到市場經理,7年來在同一個部門做著幾乎同樣的事情。2年前,我就感覺到自己累了,對工作找不到激情,由于公司規模有限,我也沒有機會晉升到副總裁的職位。每天只是機械式地完成日常工作。”林麗娜說,“我覺得這對一個只有36歲的職業經理人來說是很可怕的。再做下去,我遲早會頹廢的。幾年后,我如何在這個職場上立足生存?”

  職業瓶頸及其帶來的職業不安全感,正引領著企業中年員工的危機風暴。

  職業焦慮

  一直以來,職場中人都是40歲人生歸零,重新開始,然而,中年危機現在已經提前在35歲就發生!

  可以想象,金字塔結構的組織架構,注定了只有極為少數的中層管理人員才有機會晉升到高層。而多數從組織內領導職位競爭落敗的中年員工,面臨的就是工作安全感,這是35歲以上的中年員工最為關心的問題。

  打開國內的人才網站,翻遍報紙的招聘信息,多數企業均將公司的招聘條件做出了一個明確的限制:年齡在35歲以下。這讓步入35歲后卻沒有領導職位的中年員工瞅著心慌;已經累積豐富工作經驗的中年上班族,也成為企業的燙手山芋。“與其花高薪雇1名中年員工,不如用低薪雇2名年輕員工”的觀點在IT、金融等行業企業漸成共識……

  在深圳某互聯網公司服務已經6年的孫為繼,正徘徊在職業的十字路口。“2000年,我在31歲時在互聯網業高潮時期從傳統制造行業跳槽到互聯網,擔任公司市場經理已近3年。當年是年富力強,能干能跑,思維也跟得上最新的發展。”孫為繼顯得異常的無奈,“現在,感覺到互聯網就是年輕人干的,自己的思維已經跟不上公司及行業發展的節奏,晉升顯然已經沒有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轉行。但向哪轉呢?我現在還不知道,公司當然也不知道。”

  在中山某國有企業任職已達10年的財務經理吳燕,坦言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一點把握。“我又不是做產品運營的,肯定上不去了。”她說,“已經40掛零了,還能到哪去?安心待在這家公司,憑自己10多年的做帳經驗,或許年輕人擠不掉我。”不過她也承認,這只是自己的一種僥幸心理。“國有企業哪天改制,自己不屬于在編員工,新東家不與我續簽合同,我也沒辦法。只能保守地工作,不出錯就行,自己在業余之外做點小生意,當然不能讓公司知道。”

  經濟壓力

  今天的中年員工都面臨經濟壓力和現金不足的困境。也許中國99%的白領會破產有點危言聳聽,但由于生活在轉型中的社會時期,他們的現金存款非常有限。面對的卻是高企不下的經濟壓力:供房、贍養父母、撫育小孩、高昂的醫療服務……

  深圳某培訓集團的英語教員主管梁曉,已年近40,除了每天的正常上班、授課外,周末與夜晚頻繁在外兼職講課,還報讀國內知名高校的在職研究生。在深圳購有三居室的他,上有四個老人(包括妻子的父母),下有一個小孩,工資除供房外剛好夠每月生活開支,在外兼職就成為一個無奈的選擇。

  “別人都看我與四個老人和一個小孩一起生活,其樂融融,可有誰知道我的苦?我一點都不敢放松,在公司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意見,擔心哪天公司嫌我年紀大了開掉我,改而雇用年輕人。而這個工作機會對我而言或許就是一輩子的了。失去這份工作,我根本就不敢想象我將往哪去,我整個家庭將往哪去……”他坦言,他除了要攢錢準備四個老人萬一生病必需之外,還得為小孩攢夠上學的錢,“再過幾年,我都干不動了,會是什么樣的呢?”

  類似的這種情況,隨著70年代末出生的獨生子女漸成職場主流,二個人維持四個老人、一個小孩的生活現象將日益普遍,經濟壓力將成為中年員工除職業焦慮之外的又一大焦慮。

  工作與生活的失衡

  “努力工作,盡情享受”是多數職業人士的追求,然而,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在國內多數企業的中年員工眼里,只是一個奢侈的夢想。中年員工是承擔孩子與父母之間義務的夾心餅干,而同時他們的工作責任又正值最高峰時期。企業的制度安排無疑影響著他們在工作與生活之間的平衡。

  深圳某日資企業的人事課長張蓉蓉,在剛入職時,公司要求其提供手機的付費帳戶,告知入職后手機話費轉由公司帳戶支出。“當時我還非常開心,覺得公司真是好!”這位人事課長苦笑著說,“后來才發現,權利與義務是對等的。公司要求我們這些中層管理人員,必須24小時開機,哪怕是晚上2點了,只要工廠有事,你都得爬起來。即使小女兒身體不適也不例外。”

  而讓她郁悶的是,她入職這家日企以來,從來沒有過上一個真正的、閑暇的周末。“休假在日本是一種不可剝奪的權力,它的價值一點也不比工作小。”她說,“但到了國內,卻沒有任何真正的休假可言。我不能陪女兒,不能陪父母,用我父母的話說,和他們那一代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必須玩命地給公司干活才能維持正常的家庭生活。”

  掙扎在職場中的中年員工,壽命的延長、推遲結婚、相當數量的二人家庭都在改變著傳統的家庭模式。這些中年員工在家里承受著孩子出生與成長、雙親年邁,偏偏自己正處于工作責任高峰期的多重壓力。在追逐利益、實現價值的過程中,錯過了許多更為寶貴的東西,如對父母的盡孝,對子女、愛人的關愛與照料等等。“每天都很忙碌,總感覺有做不完的事情。在這樣的環境下,怎樣保持和親人的溝通變得特別有挑戰性。”這位人事課長對此非常無奈。

  激情耗盡

  已經在職場上打拼了10多年或更長時間的中年員工,身心俱疲,發現自己對工作失去了熱情,只會投入極少的精力與才能,機械地應付日常工作。身心疲憊,仿佛自己被掏空似的;精力不濟,熱情不再,甚至對工作產生厭煩之感……“職業疲憊”在中年員工之中,要更為普遍。

  “我在公司服務了11年,從一個普通的行政助理到今天的HR經理,感覺很疲倦,不知道是為了工作而生活,還是為了生活而工作。”37歲的某家電公司人力資源經理這樣總結說,“自己已經有一定年齡,精力與體力均不如年輕人,對工作興趣也不如年輕時候,總覺得工作就是每天的例行公事。現在能做的,就是加強自我學習,在豐富的HR管理經驗的基礎上增加最新的HR管理理論知識,強化自己對HR的掌握,不讓年輕人搶掉自己的飯碗。”

  另一位在某互聯網公司任行政經理的黃玉萍,則慨嘆自己轉行晚了。“我是29歲加入這家公司任行政主管的,現在已經過去7年了,四年前我就擔任經理職務。工作了這么多年,對日常的行政工作都已經麻木了。我每天早上一醒來,就希望今天的工作內容會是全新的。”她說,“換工作?暫時沒想過。換一個新的工作環境還不同樣是一個累字?過一天是一天吧。要是有轉行的更好的機會,可能會考慮。”

  技能的退化

  職業半衰期越來越短,技術與知識更新太快,記憶力消退,年輕人比自己要年富力強……多數年過35歲的中年員工都會有類似的緊張感。一些中年員工努力適應信息經濟時代的工作與管理新方式,一些人則希望依靠時間與勤奮獲得晉升機會,有一個更高報酬的工作,在新的崗位上提升必需的技能。不管是哪種方式,技能的退化,已經成為中年員工恐慌的又一來源。

  在深圳某知名軟件公司,年屆40的黃東斌說起年輕二字就嗟嘆不已。“別的職業是越老越值錢,我這個卻是越老越貶值。”他說,“計算機技術更新實在太快,作為技術人員,在學習新的技能方面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但即使我不間斷學習,又能如何?精力不如年輕人,記憶力不如年輕人,思維的活躍度也不如年輕人……轉行做項目管理?我也想,但成功的人有幾個?”

  黃東斌坦言,由于在公司服務了將近9年時間,經歷了公司從無到有到壯大的發展,前幾年是舍不得離開公司,現在是不敢離開公司。“我現在離開公司去和年輕人競爭,肯定會吃虧。唯一能做的,就是私下留意轉行的機會。”他毫不諱言如果找到轉行做項目管理的機會,他一定會不顧一切代價選擇離開公司。

  而在深圳某制藥企業任辦公室主任的顧容,則坦言放棄了持續學習的想法,“我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年屆40的時候,記憶力退化非常厲害,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里,逗弄一會女兒,吃完飯就想睡覺。參加一些技能培訓班?自學一些課程?我不知道有多少個中年人能夠做得到,但對我而言的確是一種奢望。”她坦言,自己專心瞄著副總裁的位置,“熬了這么多年頭了,在公司服務8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有機會輪到我。到了副總裁的崗位上,工作不就是學習嘛。”

  對雇主的不信任

  在激烈的市場競爭環境下,組織架構調整、裁員等似乎已經成了今天企業的慣用詞。由此給中年員工施加的不安全感與不信任感尤為強烈,而同時,最高管理層與中層管理人員之間日益擴大的報酬差距也使中年員工牢騷滿腹。

  擔任行政經理四年之久的黃玉萍,對此感受深刻。“我在公司服務整整7年,高管人員的薪酬調整了5次,作為中層管理人員的我,只做了3次微調,就是這3次薪酬調整,加起來也不及高管人員1次漲薪漲得多。”她補充說,“去年公司業務壓縮,一下子裁掉了我的2名下屬,我現在僅帶著3個兵干事。不得不再次干起了10年前年輕時候做的跑腿的活。”

  私下擁有一家文具公司的黃玉萍,坦然在時下的市場競爭環境下,自己有錢才是硬道理。“我自己名下開了一家小文具公司,為小型的公司提供行政外包服務,自己一邊上班,一邊遙控人員服務。”她坦承,“雖然不相信雇主會給自己提供終生的工作及生活保障,但在競爭激烈的社會,自己出來單干,還是信心不夠。所以至今還不敢離開公司,畢竟多一份薪水對自己的生活還是多一份保障。”

  誠然,中年員工的危機并不是一個新問題,但在不同一代人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對今天的中年員工來說,這個問題的打擊要遠大于他們的上一代。尤其是處于社會轉型時期的職業人士,所面對的壓力,更非他們的上一代可以同提并論。

  如同

青春期一樣,中年職業期也是一個挫折、迷茫、感情孤立的時期,同時也是一個自我發現、尋找新方向及新開始的時期。今天,數以千萬計的中年員工受困于職業中年危機。他們所面臨的問題,大多是上述六個危機中的多個組合。

  盡管企業對中年員工的“實務經驗”、“敬業態度”、“專業技術”、“人脈資源”和“公司忠誠度”,仍然肯定有加,但中年員工在各種工作責任、家庭、

生活質量的平衡中,舉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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