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人朱駿:一個人的掘金游戲(3)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20日 10:01 南方周末
人物周刊:九城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 朱駿:我們沒有核心競爭力,我也不做預測。互聯網是無法預測的,總歸是新人上來、推倒前輩的最好競技場。在這里,沒有傳統勢力,沒有獨占,背景不起作用,永遠等待著知識人群。這就是互聯網的魅力所在。我現在所做的,是搭好一個平臺。 互聯網最好的時候是在2006年,當時我和陳天橋是最牛比的。有次開會,丁磊他們幾個討論場面很熱鬧,我就不冷不熱地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兩三年。”你看看2007年,江湖局面馬上變了,七八家搞網游都出來了,姓劉姓史,姓什么都有。丁磊、史玉柱他們都很懂得游戲,比我懂得多,不稀奇了。我就做我自己的,每個人都能賺到錢,不是很好? 人物周刊:在做企業的人里,你看起來最輕松、瀟灑。有什么是讓你焦慮的呢? 朱駿:我現在最大的精神壓力,是要把公司盡快地做成系統。讓員工、讓管理層、讓一部分高層的人成為老板,這在中國很難。如果實現,這個公司的未來就不得了,即使暫時落在后面,將來超越起來是大跨步的。 人物周刊:你是說會把公司的一部分股份拿出來和員工分享嗎? 朱駿:這都是系統的一部分。你是指把我的股份分給他們?我才不肯呢,那是我的錢,我不做上帝。我們是上市公司,上市公司有很多現成的激勵方式。 人物周刊:中國人是喜歡當老大的,特別是自認為有點本事的。你真的有一天會讓出老大的位置? 朱駿:這個很簡單。(如果)我當老大賺十塊,不當能賺到二十塊,我當然把位子讓出來。初中里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說價格是圍繞價值波動的,商場上是圍繞著錢轉的,什么對我賺錢最有利,我就采取哪一個。他們做事,我賺錢,這有什么不好? 我也是很喜歡做老大的,但我有個原則,能做老大就做,不能做就退出,他們知識比我多、對互聯網的理解比我深、對技術的敏感度比我好,憑什么我做老大、他們做老二? 我看過韓國不少很好的游戲公司現在已經不行了,問題就是他們公司的老大還在老大的位子上,所以公司完了。沒人能總是當老大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老大! 人物周刊:那你現在在第九城市扮演著什么角色?老大?精神領袖?什么時候能建立這么一個系統? 朱駿:現在的九城,朱駿的色彩還是很濃。在中國五千年以來都這樣,是很難。怎么辦?要把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的國情相結合,這是共產黨總結出來的。建立一個人格化的系統,精神領袖還是需要的,精神領袖是朱駿。但是,我還是希望未來是靠系統。 四、足球,那不過是我的一個business model 作為九城的老板,朱駿為人很低調。但作為足球隊老板,他時時刻刻在制造新聞。很多體育記者都有朱駿的手機號碼。自接手中國足球的大腕申花隊后,關于朱駿的是是非非不斷:插手訓練,拿著200萬美金砸人,下放不聽話的明星球員等沸沸揚揚。而幾乎所有的體育媒體所呈現的,都是一個飛揚跋扈、豪氣沖天的足球大佬——朱駿。 人們常把他和俄羅斯年輕的石油寡頭阿布相聯系。2003年,這位在倫敦定居的猶太裔商人買下英超豪門——切爾西隊,隨后幾年間瘋狂砸錢,將諸多國際巨星搜羅門下,瀕臨破產的切爾西短短時間里成為和曼聯、阿森納比肩的英超三強之一。 “是非多,好嘛,不就證明吸引到了眼球么?”朱駿又開始笑。“現在,是需要談到申花就是朱駿的時期。問題是現在沒有一個教練、球員是可以捧起來當明星的。所以,我朱駿只好勉為其難地站到了媒體的最前面。” 至于,他到底熱不熱愛足球呢?之前朱駿曾多次在媒體宣稱,自己最愛的是足球。“不同的時間,有不同的講法。那個時候一定要講足球是朱駿最喜歡的,明年可能我還是會講足球是我最喜歡的,以后就很難說,那不過是我的一個business model。” “你下面會問我玩足球的目的是吧?”他笑瞇瞇地自己接著答。“奇怪的是,中國這么多的體育記者竟然沒有一個猜到我做足球的目的。”他忽然賣起了關子,“這一兩周,你會看到我們的一個新聞,這是個線索。”關鍵之處戛然而止,讓人懷疑是有意為之。 到現在,唯一能看到足球為他帶來的直接好處——是從EA手里拿下Fifa online的代理權。而九城內外的人都覺得,網游和足球是兩個相去甚遠的行業,朱駿在足球上的聲名對網游業務起不了什么直接的作用。然而,2008年是個奧運年,似乎讓人感覺其中會有前所未有的商機。 談及對老板踢球的看法,副總黃凌冬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從我這塊運營的角度來看,我希望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公司這邊,而不是一味地張揚他對足球的愛好。”在公司內部,這種觀點頗具代表性。 當記者提到“你仗著老板財大氣粗的身份,瞎搞足球”,朱駿首次表示了憤怒。 “我沒有瞎搞。首先,我是投資者,我沒有拿著別人的錢去瞎搞。另外,中國也沒有人懂足球,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上。” 但據一位與朱駿接觸頻繁的體育界人士看來,這一年,朱駿自己的變化也很大。“越來越專業了。請來吳金貴和買到好的外援后,他也越來越依從吳金貴的意見;雖然一度和球員杜威、李瑋峰關系緊張,他后來通過談判還是把他們留下了。” 他不再想當然地要求教練和隊員陪著他踢球過癮。今年2月,朱駿隨著申花赴日征戰東亞四強賽,這一次,他沒有要求在比賽中上場。在日期間,只和教練和其他幾個人組成球隊,和日本當地的一支業余隊打了場比賽。申花如果有比賽,比賽前兩天,朱駿絕對不會找球隊踢球。 無論動機如何,不可否認,朱駿對足球還真是有幾分真性情的熱愛。在申花隊,他有自己專屬的球衣、球員號,還曾報名上陣。沉迷于足球世界里的朱駿,或許就是另一個沉迷于游戲世界里的史玉柱。在那里,動機不再是那么純粹和清晰,混雜著自我釋放,野心、控制欲,理想中的自我形象,對自我實現和社會認可的渴求…… 采訪臨近結束,朱駿忽然間對談足球的社會意義來了高談闊論的興趣。“……總之,我就是弄不明白,為什么足球就不算慈善事業。”他嘩啦啦地列舉一大堆的好處,可以培養團結、拼搏的精神,可以讓打架、離婚的人數大大減少……“這是很高尚的一件事。難道等中國人有錢了,個個就知道把肚子喝得很大,不需要一點點精神了嗎?” 探討完足球形而上的意義,還是繼續回到“小我”的問題。“等我退休了,成了個老頭,抽根雪茄在一旁看著一群小伙子踢球,這才是最奢侈的享受!張朝陽花400萬美金買個游艇,跟我比差遠了,我一年要1000萬美金。比起來,那些買個游艇、買部跑車玩玩的,都算個啥。”
【 新浪財經吧 】
不支持Fl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