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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李南
嘉賓:鈕文新、趙民
李南:《財富非常道》不說不知道,各位好,歡迎您收看今晚的招商銀行《財富非常道》我是李南,兩位嘉賓是我們的財富觀察員老鈕,鈕文新,你好。
鈕文新:你好
李南:另外一位是正略鈞策的老總趙民同志,你好,趙民。
趙民:你好
李南:那么今天談的還是你很擅長的話題,所以你要多發言,那么什么問題呢,就是關于UT斯達康,大胡子吳鷹,那么它其實這個事情也有段時間了,因為他在6月1號的時候就已經接到董事會的一個通知,就是把他解職了,那他6為3號的時候有一個聲明,他覺得對離解表示遺憾和不解,原因是因為他在公司發展戰略方面,和董事會存在分歧,他覺得非常地遺憾,他說UT斯達康并沒有能力在全球根據擴張。它們應該還是一個中國公司,要生根中國市場回歸與中國為核心,完全可以重整雄風,那么實際上我們知道,他是1995年成立的UT斯達康,是UT和斯達康合并的,他當時總裁兼CEO,2000年人家就上市了,當時吳鷹是名列美國商業周刊評選的,50個亞洲之星之一,他2001年開始推小靈通,我覺得很多朋友都很熟悉小靈通業務,又便宜,又是中國電信的一個業務延伸。而且它最多的時候,據說可以貢獻45億美金的利潤,給這個UT斯達康,所以UT斯達康股價曾經漲到9是多美金,那么但現在跌到了6美金,因為它后來2005年開始業績逐漸下滑,然后出現這種業務虧損,始終都是業務不振,那么資本。南方周末一個標題就是資本哨響,吳鷹下課,資本一吹哨你就下臺了,
鈕文新:紅牌亮出了
趙民:資本哨響趕緊拋錢,大家如果有UT斯達康的股票的話,趕緊賣了,我覺得UT斯達康現在6塊錢,以后還會更低落。
李南:人家是6美元,人家在美國上市的。
趙民:6美元一樣
鈕文新:趙先生認為什么時候賣出都是正確的
趙民:我認為這個事情發生以后,UT斯達康它的收購最大部分,增長最快的中國市場,這業績肯定是一落千丈
李南:我不同意,當然我沒有你了解,因為人家說當時最多的時候,中國市場占到整個UT斯達康它的業務收入是50%以上,目前,他說已經不那么重要了,人家CEO叫做陸弘亮他說了。
趙民:這都是公關公司作出的誤導,第一,中國公司業績不好的時候,他們公司虧損就是因為中國公司不好,換句話說,整個公司盈利就是在中國,那別的部分原來是零,現在是10,也是增長百分之多少了。對吧,也就是說原來基礎好業績增長很快。那么如果中國不重要了,那么印度重要、日本重要的話,那么日本和印度增長以后,你的利潤還是正常的,而且往上走,你這股價還要往上走。你強調說原來日本是一百萬銷售收入,現在是一千萬銷售收入,增長了100%。有什么用,沒用。
李南:也就是說蛋糕其實是小了,盡管目前中國的利潤只在30%以下。
趙民:對,所以我覺得是公關公司亂說八道,誤導廣大的股民,我是正確的,大家就按照我這個來。
李南:按這個來拋股票
鈕文新:那個路宏亮好象也是前不久被說要開掉他的。后來又不開了
李南:這個很奇怪,去年是這么說,去年董事會說陸宏亮不行,我他走人,我會把吳鷹扶正,扶成全球的總裁,結果才過幾個月,變成了吳鷹走人,陸宏亮繼續
趙民:這是一個沒落時代的國家的命運非常類似的一個,走下坡路公司的一個典型的故事。你可以看到從去年開始,內部有不同的策略,有不同爭論,所以哪一方站上方的時候,另一方就要走人
李南:東風壓倒西風的時候,那邊走人,西風壓倒東風的時候這邊走人。
趙民:所以路宏亮在公開的上面說,我很尊重誰誰誰,我覺得這是公關,這是空口放屁,這沒有用的,你要看真正的事實是什么,事實是到底我們這個公司有沒有盈利,增長點在哪里,一個從來沒有在中國市場上長期生活,你想UT斯達康的產品是什么?是電信設備,電信設備是政府高度壟斷和控制的一個行業,為什么這吳鷹做IPTV沒有做成功。就是實際上這個,UT斯達康在中國的所有的核心資源都在信息產業。
李南:他一跳出這個圈子就不靈了
趙民:一旦做IPTV的時候,他介入到了廣電市場,他就不靈了。那么你想想來了個外人,做中國的CEO,然后這個人從來沒有在這個行業系統里面做過公關,做過資源,你怎么可以理解,對他有什么樣的信心,說他可以把中國的業績做好,把整個公司的做好。
李南:他能不能把全球的做好,然后來提升UT斯達康的價值呢?
鈕文新:哪個市場比中國太大呢?哪個市場不中國的發展還快呢,如果把這樣大的一個市場,把這樣發展快的市場都拋掉了,那么什么地方還能給他創造更高的利潤價值?
趙民:還有你看一個重要的暗示,就是現在有全球CEO,兼中國CEO,你到全世界去找這種上市公司,有幾個是這種模式?這只能說明中國公司對他來說太重要,如果不是太重要的話,為什么不是CEO兼呢,為什么不是CFO兼呢,為什么不是CTO兼呢?而是CEO兼呢?
李南:我們來介紹一下路宏亮他的一個背景,他在新聞發布會上是這樣介紹自己,他說我六歲的時候從臺灣到日本,在日本上了小學中學,高中畢業之后去了美國念大學,后來與軟營的孫正義在美國創業,后來是于吳鷹創業共同創立了UT斯達康,那根本就沒有我們在中國大陸生活過,他對這個市場并不是非常了解。
趙民:所以他適合去日本做CEO,日本式的CEO
鈕文新:到臺灣做也行,就是別到大陸來做
李南:當時1995年的時候,他就在臺灣一個公司,產生和斯達康一起,而且他是5個創業者之一,但目前五個創業者,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留在公司,其他四個人,因為各種原因,在不同的階段,尤其是在公司下滑的時候,不同階段離開了公司
鈕文新:其實這反映出了一個公司,到了這樣一個關鍵轉折期的,這種決策的困難。你比方說吳鷹,后來我們也知道,他在不停地在尋求在中國新的發展的思路,但是或者是由于內部董事會意見不一被擱淺了,或者是由于這個條件還不成熟,但是這么多年的轉型,小靈通的下滑好像不是今年才開始的,也不是去年才開始的,是兩三年前已經開始了,甚至剛剛出來的時候,就有人講說小靈通的生命不超過三年。實際上被這個勘先生好像是不慎言中了。那么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它的轉型是必然的,但是這里面就摻雜了各種各樣一種較量,所以吳鷹實際上如果真的被踢出局的的話,那只能說明是另外一方面認知的人他占了上風。
趙民:我覺得在中國好象覺得有點不可接受,但實際上在國際上,或者美國,這個很正常。就是一個創始人做一個企業,我們有的時候經常會說,把他做成老婆,或有做成兒子,還有做成豬。
李南:你說把企業做成老婆、兒子還是豬是嗎?
趙民:對,如果你這個企業從一直開始創業,一直要自己干到老,永遠是自己控股和控制這個公司,那就是老婆,百分之百的股份,也不上市,也沒有這個,也就是說這個公司不能別人染指的。然后你這個公司比如做了很多年之后,你可以把它上市,可以把它有一部分這個變現變掉,就像養或者養了18歲,或者18歲以后獨門獨戶,完了后你跟他還保血緣關系,你還是他的老爸,但是這個兒子是獨立的,單獨成立一個小家庭。那么是豬的話,你可能是養五個月,養一年就把它上市就賣掉了,也就是說這個企業創造目的就是為了掙錢。所以實際上這里也是一個中國文化,或者說在全球化的情況下面,我們這樣中國人怎么樣能夠適應,或者理解這樣一種商業文化的一個課題,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講的話,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李南:就中國創業者經常會把企業當成老婆,就是我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變老,外國投資者經常把它變成豬,直接就把它賣掉了。
鈕文新:股票市場有句話,就是說你要永遠愛這個股市,但是你不能我股票。
李南:所以,我記得我當時采訪到那個好耶,他們的團隊就說是一個很硅谷化的團隊,為什么呢?他們創業者是非常年輕,大學生,他們引進戰略投資伙伴以后,這個UC幫他找了一個合適的經理人,那么這個創業者就變成了工程師,他是董事會成員,比如開董事會,OK,我是董事,我要行使我的權利,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要聽一個CEO的管理,他只是一個工程師而已。
鈕文新:他做他最適合做的事情
趙民:就是這種文化在我們新聞媒體報道當中,報道當中反映差異,就是中國人怎么可以想像,你辦了這個工程,最后你做一個工程師,對不對,你應該就是老總,副老總,這事你不能干,當不了你也要當。
鈕文新:中國它的文化是一種官本位的東西,或者就我們讀書讀書,為了最后做官,做官了以后才能有什么什么。
李南:我得有控制權
鈕文新:對,有控制權,它實際上是這樣一種文化,所以人們不太理解,但是在國外它不一樣,就是說我可能這個時期適合來做這個創業,因為我懂技術,因為別人不懂,當別人把我這個公司已經收購掉了的話,那么我已經實現了我的資本價值了,那么這個時候我還是去做我最適合做的事情。因為管理一個大公司的話,我可能根本就管理不了。
李南:所以與時俱進,另外一個意義就是說,你可能是你的位置在隨著公司的發展,而往下退,也是一種與時俱進,好,我們先來出一下廣告,一會兒接著說。
李南:《財富非常道》誰看誰知道,那說起吳鷹,其實他在小靈通發生了一個蛻變的時候,其實他也有很多的思考,2003年他被評委經濟人物,當時給他發獎的是誰呢?是張維迎,張維迎他問吳鷹,他說一般成長快的企業衰亡速度也很快,那么小靈通之后你靠什么活著,吳鷹說呢,現在我的增長率是60%,2003年100%,這是非常危險的,是讓我睡覺都驚醒的時候,但是實際上并沒有逃脫這樣一個命運。所以有一個評論我看到,就是說它折射出許多中國的高科技企業成長快,衰落也快的一個宿命,他認為UT斯達康今天的衰落只不過是一個開始,也許未來有一天像分眾,趁著新浪這樣的公司在某一天衰落,也是一個非常正常的事情,因為它們成長得太快,所以沒有經過這種工業文明流程的一個洗禮,這種粗放的經營,使他們憂患意識不足,像這種盛大、百度、這樣的高科技公司,最終要經歷工業流程文明的洗禮才能夠懂得什么叫公司,什么叫做賺錢?有個寓言,說這些高科技可能都會有這樣的命運存在。
趙民:這段話印證了我前面說的那個,趕緊把UT斯達康的股票往外拋,這個基本上是這個一直的意思,也就是說它衰落很快,為什么我覺得在中國這個UT斯達康做得很成功,我貴德跟吳鷹個人的這種基本的這種戰略定位實際上是非常有關系的,他的戰略定位不是說技術領先,而是說市場領先,我時常需求,但是我技術并不是先進的,我只要有市場需求我就可以做成功。但是到后來呢,實際上你可以看到,隨著市場越來越成熟以后,這消費者需求也越來越高。也就是說你技術落后的產品越來越缺乏市場
李南:它本來是個技術落后的東西?
趙民:對,有市場需求,但是過了一個階段以后,你必須公司轉型,戰略上面要轉型,所以我可以理解成,今天這個UT斯達康對吳鷹離職的這個新聞,實際上就是戰略轉型沒有成功的一個證明和個結果。
李南:但他畢竟成功過,你知道當時這是一個非常被大家不看好,不如華威也好,中信通訊也好,覺得小靈通是一個過渡性產品,是一個很差的各個。
鈕文新:就跟VCD,也就是那么一會兒就過去了。
李南:但是吳鷹偏偏他就2000年,中國電信和移動分杈的時候找到了這樣一個點。
鈕文新:問題當時在于什么呢?問題在于移動當時收費非常高,包括前幾天我們剛發現,我們的手機是單向收費了
李南:不是一個單向收費,只是個套餐的形式,你又被忽悠了吧你。
鈕文新:所以說,它畢竟往這個方向,往降價的方向走,當時無論是連通,還是中國移動,它們這個花費都非常高,而且很昂貴,你買一個這樣東西的話,買一個手機的話,可能需要三四千塊錢,但是吳鷹這個很便宜,他畢竟滿足了當時,想買手機,而買不起,但是又希望能有一個手機的人。
李南:所以它的成功是,就是你說的,市場派人士對各個派人士的一個響亮的耳光,你說我不行,我行了,結果2003年的這個美國時代周刊,很高的評價。吳鷹最奇妙的地方在于他總是能夠將不可能的東西,變得合理合法。
鈕文新:問題就在于,他這里有很重要的因素就是說,就剛才他說這個特別對,趙先生說這個特別對,你明明知道這個東西不長壽,你開發這個產品之初,你獲得第一桶金的時候,你就要想下一步怎么辦,我往什么地方發展?問題是這個可能就是到今天我們沒有看到它想出一個什么樣結果來。
李南:他在不停的變換方式,尋找戰略轉型
趙民:我覺得UT斯達康董事會對吳鷹這個決定是很遺憾的,其實雖然
鈕文新:你也遺憾,跟吳鷹的口感是一樣的
趙民:我覺得最大的遺憾是,我覺得他們這個公司其實離不開吳鷹的,不應該讓吳鷹走,他們可以轉換他的功能,和轉換角色。
鈕文新:吳鷹要是走了的話,他們就更找不到在中國市場如何定位
趙民:沒錯,他們找不到比吳鷹更好的人,但是他們又讓吳鷹走。雖然這個公司內部有一些不同的戰略分析方向,所以有不同的流派,不同的派別,不同的觀點,戰略是不同的,但是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來解決,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有企業家類吳鷹這種角色,也就是說他也是企業的創始人,但是他并沒有控股權,他也可能隨著企業的業績一落千丈的時候,會面臨失業的這種可能性,對董事會解聘的可能性,那么對這樣一種創始人來說,從吳鷹這樣一個事情上面,要吸取什么樣的教訓呢,我覺得其實就兩點。第一點我覺得,就是你還是有一個,跟董事會那邊游說的一種能力,或者是獲得大多數人,部分人支持你的這個能力,不至于落到這樣一個結果。
鈕文新:這是現在企業管理人員的溝通能力
趙民:這是公司內部的高層政策,應該講這也是一個領導者能力重要的一點。第二點,我個人認為還是要在好的時候,抓緊這個公司的轉型,或者你到市場派變成技術派。
李南:就不能成為絕對的市場派和絕對的技術派,對吧?
趙民:對,還有我覺得吳鷹在IPTV沒做成功,根本的兇手是誰呢,應該是政府這個管制特質,但是如果作為像吳鷹這樣企業家,如果有什么教訓可以吸取的話,應該吸取的是什么呢?就是說你離開了你核心的能力,他的核心能力是什么,是跟信息產業有一種良好的關系。對不對,你象這樣的產品,如果在中國賣得這么好,如果沒有信息產業部的支持,他實際上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你現在到了另外一個信息產業之外的體系去做的話,所以語言的資源都沒有充分顯示。
李南:但他實際上他想復制他小靈通的成功模式,只是沒有成功。
鈕文新:但是我想吳鷹如果真的是能夠選準一條路,比如說如果我們的這個IPTV這個東西沒有牌照管理的話,他是能走得出來的,或者說當時考慮這個問題是考慮很早的。
趙民:就輪不到你了
鈕文新:所以說,但是這個東西對他有影響,但是吳鷹在探索這樣一條路,在探索所以可行的路,實際上有很多的技術它并不復雜,是有現成的東西的,但是就是說我們,就是吳鷹本人他沒有能夠說服董事會,或者說他自己許多找準一個特別好的市場定位,這可能是兩方面的原因構成了這個他今天的這樣一種狀態。
趙民:我覺得當時如果吳鷹做一件事情的話,可能情況就變了。你看就是去年3、5月份的時候,尤其是他們董事會宣布路宏亮,全球CEO年底要辭職,由吳鷹來接替,但是事情又反過來了。所以你可以理解說,雖然沒有媒體報道,沒有事情曝露,但是可以講到路宏亮是把盤給扭轉過來了,扭轉過來根本的一條,我認為這幫董事會的人在美國
李南:他的游說應該起到了非常好的一個
趙民:這幫董事會應該都跑到中國來,那么吳鷹肯定是占上風的。
李南:其實我跟吳鷹有過接觸,他是我校友,小學的校友,我們在一個小學讀的書。我們在北京朝陽區的某一個小學里。
鈕文新:我說你們怎么都那么聰明呢
李南:但他是1959年出生的,他比我們大很多了,他就是真的是一個很務實的。
趙民:你不能告訴大家,你是哪年出生的。
李南:他是一個很務實,很樂觀的一個人,那么其實在這個,他在這個對外的一個聲明中,他也說他愿意為UT斯達康來貢獻他自己的力量,因為他其實在這里面還有400萬的股票,那么他的這個持有的股票這樣一個比例,還是僅次于路宏亮的。
鈕文新:還是大股東之一
李南:3點多,好,我們先出下宣傳片。
李南:《財富非常道》不說不熱鬧,剛才說類吳鷹的人,我們也想到了之前我們也有例子,比如說你看王志東,是吧,他從新浪出去以后做點擊科技,他現在也挺好,盡管他沒有上市,沒有恢復當年那種輝煌,就是說那么對于他們那樣的,比如說吳鷹,他應該怎么樣來,他是繼續跟這邊合作,還是我另起一攤,另起爐灶,再做我另一番的事業。甚至有的,比如說像有些創始人,像沈南鵬,或者說其他的,像亞信、丁健等等,我會做更感興趣得實行,比如我去做一個天使投資人,因為我有了一個創業的經驗,我可能比較了解創業者他們一些想法,那么去選擇一些好的行業,和好的企業作為一個投資。
趙民:我覺得從王志東到吳鷹,吳鷹應該說,我覺得做得是比較到位的,你看吳鷹是很理性的處理這個問題,對比王志東當時
鈕文新:比較激烈
趙民:激烈的話,那吳鷹肯定是屬于,無論他的做法還是行為高出很多的,對比這個娃哈哈的鐘清后來說,他更職業化,所以從值得之這點,也應該說吳鷹是做得非常到位的,是非常合適的一個職業經理人。
李南:我相信憑借他這種職業素養,包括他這種溝通能力,你說他沒有跟那邊溝通,其實他不是缺少溝通能夠,他其實是,我覺得沒有溝通的機會,包括他那種激情跟號召力,那你給吳鷹找的出路就是說你去當一職業經理人是嗎?
趙民:我覺得關鍵這個溝通能力,是要設身處地的在中國市場的一種感受,人在美國,然后你看中國的時候,感覺是不一樣的。你跑到中國來,來看這個事情不一樣,所以你看這次路宏亮到中國來以后,他就講說,以后的美國董事會到中國來跟我一起開會,你看他實際上他已經把結論告訴了大家,什么樣的方式才能讓美國的董事了解中國市場。那么吳鷹呢?
趙民:我覺得這就是,我們沒有看到說UT斯達康董事會跑到中國來開,這就死了。
李南:我就說吳鷹的未來會怎么樣
趙民:我覺得吳鷹有兩種,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另起爐灶,自己去開一個新的公司,完了以后也是在自己熟悉的行業,技術領域再去重新做。我個人感覺這可能是對他比較好的選擇,當然第二個選擇的話,是到一個大公司里面做CEO,兩種都有例子,你是王志東離開了以后,重新又去做點擊科技,還有個像微軟的唐俊,又跑到盛大去做這個,所以其實從個人的職業生涯,或者事業前途來講的話,有的時候壞事會變成好事,可能會成就吳鷹的第二個事業的輝煌,但是這個事情對UT斯達康來說,肯定不是一個好事,這是基本可以認定的。
鈕文新:所以這個我想吳鷹可能對UT斯達康有很深的感情的,這很要命,中國有很多投資人,他之所以把企業最后養成老婆,或者是養成兒子,他畢竟是有感情在這里面,因為我畢竟是一手把他創起來的。
李南:拉扯大的
鈕文新:他如果說這樣的話,那你把我踢出來可以,你能不能把我股票也賣走,是不是,那咱們談走,我徹底退出的話,那我再重新創業,這是有可能的。如果這批股票不套現的話,還在那個地方,我想吳鷹對于UT斯達康這種感情,和它的這種內在的一種情節,這個斷不了
李南:但也有人說了,成了吳鷹,敗也吳鷹。因為當時吳鷹是因為小靈通這樣一個項目成功地打入了,成為中國電信的一個拳頭產品,那么成了一個籌碼,那么使得UT斯達康是飛升海內外也好,怎么樣也好,但實際上因為這樣一個偶然性的成功,使得這個公司并沒有,建立起這種價值性、稀缺性、難模仿、可持續性的核心能力,他并沒有這個東西,他因為是憑借幸運起來的,那最終呢,他的這個衰落恐怕也是某種程度的必然
趙民:我覺得是時勢造英雄,時勢變了以后,英雄也沒有辦法,所以實際上我記得,當然一方面我們要肯定吳鷹對UT斯達康的貢獻,但是實事求是講,市場環境和電信改革,以及管制這種變化也給UT斯達康帶來了機會,這是兩方面的事情,那么現在這個市場變了,那當然UT斯達康的業績也受影響了。所以功勞全不能歸功于吳鷹一個人,然后出了問題,責任也不能歸于他。我看這個UT斯達康這個在未來的可能的結論就是兩個,我覺得第一個就是分拆賣掉,就有一部分業務,因為小靈通這樣的業務,越來越沒有價值,沒有價值的話,那肯定是考慮重組,這也可以從董事會這個顧問公司,他不是請一個管理顧問公司,而是請一個財務,統計銀行做他的顧問公司可以看出來,這里面有暗示性的方案在這個做的。第二個,我覺得UT斯達康自己可以做,開辟新的市場,如果他按照現在這個戰略在中國做的話,在中國是沒有希望的。他要么就是調整中國市場的戰略,他調整,為什么要讓吳鷹走,他不要讓吳鷹走。所以讓吳鷹走,實際上說明了他在中國市場的戰略就
李南:有些調整,有些想法
趙民:那么他的新的市場,才是他,無論是日本還是印度。但是從現在的,他的一些動作上來講,我覺得好像又不是,為什么呢?他的全球CEO路宏亮又兼任了中國的CEO
李南:還是很重視中國市場的
趙民:你去查查世界500強企業,查查這么多在中國的上市公司,外國上市公司,有幾個全球CEO,兼中國區的CEO呢,沒有的,它是惟一的一個,這說明中國市場是重要的一個。
鈕文新:也未必,也許就是暫時兼一下,然后把這清理一下,然后就跑了,這也有可能性,所以關鍵是他的業務中心在什么地方,那么如果說,我個人判斷
李南:如果你是吳鷹你會怎么樣?
鈕文新:他把吳鷹踢出去了,實際上他是不是意味著放棄整個的中國業務,這個如果是真的是尋求在中國的發展的話,那么勢必吳鷹是個最好的人選呢?所以這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現在看不清楚。
趙民:他不承認要放棄中國業務的,這個100%,因為這對他的股票,和資本市場太大太大的影響,因為他的收入機構是擺在那里的。但是他又不會同意吳鷹這種發展方向和思路,所以他要做自己的新的市場,那么這就是我對他不看好,根本的原因。由一個對中國從來不了解的人來做樣一個事情的話,勝算是很低很低的。
李南:你說什么
鈕文新:我說今天應該讓你那個老同學,老校友坐在這個地方來談談心里話就好了。因為只有他自己能夠,他自己才知道,他未來將是怎樣一種打算,但是我想其實他的路很寬,他在中國
李南:他是一個激情迸射的人,有一個事情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我們是去滑雪,晚上有篝火晚會,他居然能夠,我從來沒有想到吳鷹能跳舞,在篝火面前非常奔放的,喝著酒跳著舞,像一個蒙古漢子一樣,那種灑脫,那種激情,我從來沒有在職業場合里看到吳鷹那種狀態。
趙民:所以你知道嘛,UT斯達康的一個最重要的無形資產和品牌代言人是吳鷹本人。
李南:對,大胡子吳鷹
趙民:現在UT斯達康不得雇請,不高價雇請做著件事情,這也就是它失去吳鷹,把吳鷹踢出去的一個副產品,負代價。
李南:那么對于他給我們那些企業,比如類UT斯達康的企業,它會有什么樣的經驗和教訓你覺得可以汲取的?
趙民:我覺得矛盾可以不激發到如此的的程度,可以達成一些妥協和一些折中,也就是換句話說,即使在董事會內部有不同的戰略,判斷和戰略的方向,也應該找到一些解決方案,無論是好的這個中國市場,還是壞的中國市場,吳鷹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可抹煞,不可磨滅,不可替代的,這個實事求是是如此。所以你即使董事會對某一個區的戰略發生分歧的話,你也可以給他一點時間,或者給他一定范圍內的一種權限,來做一些嘗試一些東西,我覺得這樣才是有價值,關鍵不在于這個人是什么樣的戰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