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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如心:億萬家產留給誰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5月25日 17:31 《英才》
文·本刊特約記者 張小平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飆塵。有“亞洲第一富婆”之稱的龔如心,又一次領教了這種得失成敗轉頭空的幻滅。 龔如心和丈夫王德輝在20世紀60年代開始創業,通過房地產業務迅速積累了巨額財富。但1990年王德輝遭綁架后失蹤,夫妻倆也一直沒有子嗣,于是龔如心與公公王廷歆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遺產爭奪官司。雖然最后龔如心在2005年9月獲得了勝訴,但這筆超過400億港元的巨額資產僅名正言順地在龔如心名下呆了一年半的時間,便因為她的突然去世又面臨何去何從的難題。 遺產繼承一直是讓億萬富翁們頭痛的問題。據全球最大的投資銀行之一的美林集團統計,僅在中國大陸就有近24萬名千萬富翁,而在所有民營企業中家族企業占80%。在經過幾十年的艱苦創業后,大多已經到了把財富傳承給下一代的時候了。曾有人模仿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戲謔了一首古詩來形容當今億萬富翁們的焦灼心態:“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富貴之難繼,獨輾轉而不寐。” “子承父業”一直是中國富翁們最根深蒂固的慣有模式。今年4月初,廣東碧桂園在香港上市,公司資產一躍達到600多億元。作為公司大股東的楊國強,不僅帶著三個女兒學習經營企業,更是直接把全部資產掛在了他女兒楊惠妍名下,于是年僅25歲的她便以近500億元的身價成為新的中國女首富,比2006年度胡潤百富榜上的張茵還要多出近200億元。而僑興集團董事長吳瑞林不久前接受上海東方衛視的采訪時,仍然堅持自己的“請人來哭沒有眼淚”的觀點,即使自己的三個兒子犯了不少的錯誤,他也從來沒有打算把企業交給職業經理人來管理,或者把企業賣掉。父親吳瑞林——兒子吳志陽——孫子吳遠儒……這是像吳瑞林一樣的中國民營企業家們夢想的傳承模式。 但現實不容樂觀——據美國布魯克林家族企業學院研究,全世界約有70%的家族企業未能傳到下一代,88%未能傳到第三代,只有3%的家族企業在第四代及以后還在經營。美國麥肯錫咨詢公司的研究結果稍為樂觀:所有家族企業中,只有15%的企業能延續三代以上。 當然,也有一些企業家并不贊同吳瑞林式的家族財產傳承模式。他們認為,讓子女們過分容易地得到巨額財富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輝想出的辦法是建立“敗家子基金”,而成都廣安區富源公司董事長冉敬芳則更加“六親不認”,“逼著”五個子女簽訂《不繼承財產協議》。《協議》規定:如果誰愿意讀書深造,父母必須全力支持;如果誰自動放棄讀書,就必須投入社會就業,未滿16周歲的必須在家參加勞動,家長不做任何經濟上的援助;子女就業,家長可以給予一些建議、指導等,但不給予任何經濟上的支持;將來交朋友,必須先出示此家庭協議給對方看,表明自己沒有權利繼承父母的財產。父母對孩子的婚姻,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父母的財產以及遺產只能由父母支配,任何子女都沒有權利過問和干涉……冉敬芳從小殘疾,卻憑借自己的艱苦奮斗成為了一位擁有千萬資產的企業家。她想打破大部分富翁們“子承父業/母業”的窠臼,不給孩子一分遺產,讓他們體驗創業的艱苦與樂趣,完全憑借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而自己的財產將捐獻給殘疾人的慈善事業。 在富翁們的遺產繼承中也有一些特殊的情況,比如富翁們的“二奶”及其“庶出”子女的繼承權,便是越來越無法逃避的現實問題。廣東商界巨賈、正當壯年的億萬富翁陳建華突然撒手西去,漂亮的“二奶”和2歲的私生女突然陷入了困境之中,并為了財產繼承問題和原配夫人打上了官司。其實法律對這種私生女的權益是有保障的——根據《繼承法》第10條的規定: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養子女都享有同等的繼承權力。當然,前提是要進行身份認定,身份認定的依據是《出生醫學證明》或DNA鑒別。 沒有子嗣也是特例之一。像龔如心這種情況,如果沒有遺囑安排,那么她的直系親戚將是法定的繼承人。龔如心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都將是龔如心巨額遺產的繼承人,而她的公公王廷歆則沒有份。據知情人士透露,華懋集團未來可能會通過成立信托基金來對企業進行管理。沒有后裔的富豪在逝世后設立信托基金,這在海外很普遍,它不僅可以避免家族財產紛爭,防止繼承人將財產轉移或散盡,也可以使企業長期按照委托人的意愿經營。 在財產繼承問題上,世界級的億萬富翁比爾·蓋茨和沃倫·巴菲特等人做出了榜樣。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和夫人梅琳達創辦了擁有290億美元的慈善基金,并且在不久前,比爾·蓋茨宣布將退出微軟公司的管理工作,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自己基金的運作和管理中去。蓋茨原先打算給自己的孩子每人留下1億美元,后來他又修改了遺囑,把這個數字改為1000萬美元。而“股神”巴菲特做得更瀟灑,他把360億美元捐給了比爾·蓋茨的慈善基金。這是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慈善捐贈,巴菲特卻連用自己的名字組建一個基金的欲望都沒有。 巴菲特嘲笑富家子弟是“幸運精子俱樂部”的成員。他說,如果他們這樣的人不把財產捐出,而是交給自己的“幸運精子”,那么美國就會變成一個由經濟貴族所統治的社會,偏離他們心中英才主義和自由競爭的社會理想。他的擔憂在中國古代早有了實證——有專家分析,三國時的魏國之所以“富不過三代”,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曹丕把曹操的“唯才是舉”改為“九品中正制”。“九品中正制”講究士族世襲,結果把真正的賢才排斥于外。 作為巨額財富的繼承人,也有少數清醒者不愿沉溺其中。已故希臘船王奧納西斯的外孫女雅典娜·魯塞爾,在年滿18周歲時正式從托管人手中收回其亡母克里斯蒂娜·奧納西斯留下的總值約81億美元的龐大家族資產,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孩。不過,雅典娜厭倦了時時處處難覓自由的“有錢人”生活,寧愿當個沒錢的普通人。她受到了比爾·蓋茨的啟發,打算設立一個基金委員會,以保證她今后必要的生活費用和讀大學等經費,其它的錢則全部捐贈出去,以此擺脫自己不幸福的處境。 與巴菲特的瀟灑相比,葡萄牙一位億萬富翁的做法則有點近似于惡作劇——同樣沒有子嗣的他,從電話簿里隨機抽取了70名陌生人,作為他財產的繼承人。本來已經深受財富困擾的這位富翁,卻把全部苦惱死勁砸向那些對財富更加缺乏免疫力的普通人。他一定會算計并竊喜:又有多少人將變成財富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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