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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輪:高負荷工作守則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17日 19:32 《職場》雜志
文/ 王舒婧 也許你已經發現,從今年1月起,《職場》的封面人物不再囿于傳統的寫字樓,而是來自于更多的領域,從體育界的鄧亞萍到現在娛樂圈里多棲發展的林依輪。調轉一下思路想想,實際都是工作而已,同樣需要集中精力應對,求新求變,高標準嚴要求。想想采訪當天精密計劃出的繁忙,再回味一下林依輪新書《林家食鋪》出版人談到他時那句感慨頗深的“他是極端敬業的人”,林依輪的工作守則真實地呈現在我們面前。回到這張圖片,除了攝影師是由林依輪的助理小蓓扮演外,從化妝到采訪,全部真人出鏡,那一刻工作的高負荷密度,想必不需要親臨,也可盡現。 此刻在蘭會所這間不小的包間里,擁擠著3家媒體,每家都希望自己那個林依輪獨一無二,于是十幾個人圍著他不斷地深挖、汲取。難得他竟應付自如,還一邊給攝影師建議“這組照片把鞋脫了吧”,一邊不忘記發揮惡搞精神,即便攜助手在暗墻后換褲子的短暫時間里也不冷場,大叫“啊!非禮!!” “我是個特有追求的人” “ 導演到上海的第一天, 大家圍坐在一起念臺詞。我念一句中文, 翻譯用英文轉述給導演, 導演再冥思苦想一下, 用英文把修改意見告訴翻譯, 翻譯再用中文轉述導演意見給我, 我再根據翻譯的轉述想出一句符合舞臺表演的臺詞, 翻譯再次轉述給導演, 導演如果覺得這句臺詞OK,那這句臺詞就OK, 如果不能OK, 那我們就繼續討論, 直到導演說OK 為止。”這是林依輪在音樂劇《I Love You》排練時寫在博客上的話。 《I Love You 》是自1996 年首演后, 在百老匯歷史上巡演場次最多的音樂劇, 去年年末,林依輪又多了一份新“ 兼職”—— 在這出音樂劇的中文版里充當男主角。在這部戲里, 林依輪一個人演了16 個角色, 前后演了差不多100 場。你可以大概算一下他和導演一共對了多少次臺詞。“ 不過也有好處, 里面很多我的臺詞都是按我說話的語氣改出來的。”林依輪說,“ 做事情就是這樣嘛, 我現在這份工作累不累, 累! 天天在天上飛, 見家人的時候很少。喜歡不喜歡, 喜歡! 喜歡就去做嘛! 不要整天裝孫子地說我這個我那個, 不滿意就別干嘛, 每個人都要有付出。” 林依輪對他的敬業從不掩飾,“ 做藝人都是要追求完美的, 尤其是像我這種特有追求的人。”他半開玩笑地跟我說。鑒于中國人夸人不夸己的心理作祟, 這句話惹來我一記大大的白眼。我說, 你就不能委婉點兒? 林依輪不服氣:“我說的是實話嘛!” 在采訪林依輪前, 我問過很多和他有過工作接觸的人, 這個人帶給你的最大觸動是什么?大家通常用這樣兩個詞形容, 敬業或專業。我也順便就把這個問題丟給他:“ 你理解的專業是什么樣的?”他想了想告訴我:“把更多的事兒做在觀眾看不見的鏡頭以外, 會自娛和娛樂別人,不那么介意吃虧, 活得有血肉。”我樂了, 我說你是按你自個兒做的事兒給專業下了個定義吧。 他能整天在錄音室憋著, 基本上就重復三個動作: 錄音、重聽、再錄音。“ 我那首《如果 愛擱淺》錄了63 軌( 遠不止63 遍), 錄到最后每一軌都可以拿出來單獨發表!” 林依輪不無得意地對我說。 除此之外, 讓他得意的還有一件事, 就是自2006 年加入《天天飲食》欄目組成為“廚師主持人” 后, 欄目組為他做出的改變,“ 我去了之后冰箱是真的可以用了, 也真的有水可以洗菜了, 這些以前都沒有。我需要一個在廚房里愛做菜的男人的真實環境。你什么都給我準備好了, 只讓我端一下鍋, 那不是我的東西。” 他說以前節目里熬白湯, 為了節省制作時間, 不白就加點兒奶。按說觀眾也只要領會具體的做法就可以了, 這種包裝手段無傷大雅, 可林依輪不干,“反正一般每次都是連錄十一二集,遇到這種情況我就先把它放一邊兒, 邊熬邊接著錄下一集, 等下一集結束了, 這白湯也就熬好了, 于是再折回來接著錄。”《天天飲食》原來的主持人劉儀偉曾經說過一句話,“ 男人應該把自己的臉奉獻給油煙”,想來這更適合凡事都要自己動手的林依輪。 對他而言, 連夜拍戲是常事, 有一次頭天早晨開始拍, 一直拍到第二天早上6 點, 之后不久還有個演出, 于是他就硬撐著完全不睡。“ 稍微睡一下肯定能舒服點兒, 但是眼睛會充血,這樣看上去不精神, 我不能表現出任何倦怠。” 以往每次在電視里看見林依輪, 我都覺得他一定有根看不見的尾巴連著電門兒, 心想這人在來前吃了幾噸人參啊。可誰知道又有多少次, 他是在連續工作后靠著不敢睡覺撐過來的。 我沒告訴林依輪, 在這之前我理解的“專業”是像著名舞蹈家白淑湘那樣的, 她跳《天鵝湖》 中黑天鵝著名的32 圈單腿原地旋轉動作之所以跳得好, 是因為在臺下每次練都要連續轉70圈, 轉到暈頭轉向磕在桌角, 轉得鞋子里全是血。現在想來我的想法過于慘烈, 其實林依輪說得對, 專業無非就是把努力放在鏡頭外, 只給觀眾看見一臉的水清月明。而直到此刻我似乎也才理解, 為什么每次林依輪的演出總讓我覺得他實在是太快樂、太激情澎湃—— 這也是藝人的專業, 好比《瓦爾登湖》里說的:“我們應該授人以我們的勇氣而非我們的絕望。” 視覺林依輪 一輪紅日 他原來叫林方, 林家三個孩子名字合起來就是“東方紅”。1993 年, 臨進歌壇, 林依輪自己抱了本算命書在床上連翻兩天,一開始是打算叫“一輪”,“一輪紅日的一輪, 車輪滾滾往前走嘛”。后來覺得依靠著大車輪也不錯, 就這么改了名。原來的林方是個普通老百姓, 而林依輪是個公眾人物, 做“林依輪”是他的方向。“我要保持我的健康快樂, 保持對藝術上的追求, 豐富大家的生活, 這是一個匯報。 廚師“歧途” 玻利維亞對于林依輪來說, 觸發回憶的功能相當于普魯斯特的小馬德蘭點心。盡管我至今想不通他為什么要選擇這樣一個2006 年國內生產總值還不敵高盛一年企業利潤的國家去淘金, 但無論如何, 那段歲月讓他在生命最黯淡的日子里學會了珍惜, 在最困頓的歲月里懂得了調侃。 “ 一開始去是做砧板工, 每天工作16~18 個小時, 累是累,可還特喜歡玩兒, 滿廚房都是我的歌聲, 就是切著切著一看, 咦,手指頭沒了!”, 我知道他是跟我開玩笑, 便也逗他:“你這哪兒是切菜啊, 端出去客人一看, 滿盤盡是指甲蓋兒!”他大笑:“后來開始掌勺, 炒菜前都要把鐵鍋烤一下, 有的時候烤著忘記了, 別人一叫趕緊伸手去拿, 下意識地去抓那鍋把兒, 燙得粘在手上想甩都甩不下來。” 但也就是這段誤打誤撞的經歷, 讓他成為了《天天飲食》的主持人以及《林家食鋪》的作者。 摘掉刺做人 其實早已聽說過他在玻利維亞的遭遇: 一個近乎變態的老板,一回回祖宗八輩兒地被破口大罵, 一次次悄悄躲在廁所里哭, 邊哭邊抽自己嘴巴, 還把自己半年就催成了一個體重190 斤的大胖子——總歸這段遭遇混亂得如同剛過去了一場6 級海嘯。 “ 玻利維亞是一個臺階、一個轉折點, 在那以前我這人滿腦子都是刺, 是真正在經歷那段后才知道, 必須要勇敢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且一定要會做人, 要懂得換位思考。”過了幾年, 林依輪成名后有一次參加節目, 主持人問, 做藝人的關鍵是什么? 林依輪想都沒想就說是做人, 旁邊的孫國慶逗他, 對呀對呀, 你就是因為會做人才這么紅的! 林依輪聽了反問他“: 老孫,如果連做人都還不會, 怎么做事情?”到底是個有溫度的人, 不是一味陷在挫敗感里嫉恨, 而是打開記憶的口袋,把痛苦和屈辱風化, 把因此得到的經驗和勇氣保管好。 25 元錢的床 1993 年, 全國的電臺基本都被林依輪那只說不清是什么品種的愛情鳥霸占著, 也是因為這首歌太有影響力, 林依輪的很多朋友至今都管他叫“大鳥”。 不過那時人們并不知道, 林依輪是花著自個兒跑歌廳剩下的最后那點兒錢出來做宣傳的, 由于是個新人, 代理商不買賬,《愛情鳥》在音像市場訂貨會上銷量不好。而唱片公司麾下又有毛寧、楊鈺瑩這兩大紅人, 于是抱著無所謂的心情, 干脆就把他冷凍了。 那個時候, 林依輪只得去找發現他的“伯樂”張全復幫忙,帶自己做宣傳。到現在, 林依輪還稱張全復為老師,“南京、北京、上海一路跑下來, 在南京頭一天住的旅館70 多塊錢, 第二天老師跑來說發現有個地方25 塊錢一個床位, 我們趕緊帶著演出服就搬過去了。” 大牌埋單 林依輪從來不耍半分大牌, 反倒是經常給長途來聽他歌友會的孩子付酒店房錢。“常事兒! 不止這樣, 還請吃飯, 唱KTV。”助理小蓓——林依輪曾經的鐵桿歌迷說,“我剛來給他做助理時, 兩眼兒一抹黑, 整天就像自由女神一樣杵著, 跟他出去演出反倒在路上給我擠沒了, 又是他折回來撈我。”林依輪知道活著的不易:“我不是誰一竿子杵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而是一步步扛過來的, 所以我知道自己該怎么走。別端著多大的架子弄得自己特人五人六兒, 有那工夫就把心沉下來做事。” 這是一個浮躁的年代, 城市生活以每小時140 公里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奔馳, 我們幾乎花光了所有的時間在追逐和模仿, 哪里有時間思考自己應該保留什么, 何況是在那個萬花筒般琳瑯滿目的娛樂圈。像他這般一如既往地不迷失, 該是多么難能可貴的事。驗和勇氣保管好。 尾聲 采訪結束的時候, 已經是深夜22:43 分。林依輪的助理把我送到電梯口轉身又折了回去, 他們還得接著開會談點兒事, 而第二天早上10 點, 林依輪要飛到鄭州去錄一天節目, 大后天要飛到上海做央視大年初一歌舞晚會的主持, 大大后天回到北京后有兩個采訪和一個工作上的“應酬”……這些支離破碎的安排基本上已經占據了他的所有時間。 而采訪的前日他還在距北京很遠的一個城鎮拍戲, 太太西華已經有好多天沒有看見他, 所以趁著他接受采訪的當兒跑來等他。太太是個嫻靜的女子, 事后看了采訪機上的錄音時間, 從她進來到采訪結束有53 分27 秒, 她就那樣悄悄地和經紀人坐在離我們很遠的沙發上, 壓著聲音偶爾說幾句話, 張羅著把林依輪自己帶來配合拍攝的大堆大堆的衣服往車上拿。 感覺得出林依輪也戀家, 他說那兩個可愛的兒子會在家里演自己演過的話劇給他;7 歲的兒子會小大人兒似的跟他感慨,“我這輩子算是浪費了, 要上學、要練打字、練琴, 我哪有時間玩兒啊。” 而林依輪自己, 會在《天天飲食》炒好菜錄好節目后像個老母雞一樣護在菜上,“你們這群禿鷲, 誰都不許動, 我要帶回家去……” 出得門來, 裹了裹脖子上的圍巾, 林依輪最后講的那個關于幸福的細節就像放電影樣浮到我眼前來: 在他家客廳里, 窗外的風暖洋洋地溜進來輕輕撓著窗幔, 窗幔便咯吱吱地笑著閃躲起來, 地板上睡著的蘇格蘭牧羊犬對這一切似乎有所察覺, 睡夢中不忘抖抖耳朵。鏡頭再往上移, 沙發上酣睡的林依輪手微微耷拉著, 兩條大腿上分別睡著他7 歲4 歲的孩子, 陽光沖孩子擠擠眼睛, 于是就分明地看到了孩子嘴角幾滴亮晶晶的東西。 一個喜歡做飯的男人, 應該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吧。而一個熱愛生活的人是不會隨對待他的工作的, 也是由此, 不管林依輪以后還會以多少重身份出現在人們的視線里,相信他都不會叫人失望。 電視臺記者的突然出現讓時間的弦又往緊里繃了繃,“不會很久吧?”我焦慮地問林依輪的助理,“放心, 5 分鐘。”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林依輪的“ 拜年賀詞” 基本上一氣呵成, 至于為什么說“基本”, 是因為第一遍隨著話音剛落, 他拍腦袋恍然大悟地來了一句:“ 呀, 我剛才是不是沒說我是林依輪?” 兩段沒有重復的Video 錄下來, 從電視臺的人“闖入” 到“撤退”, 不到6 分鐘。 趁化妝師給他補妝的當兒, 我問他是否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化妝是什么時候,“ 早了, 那時候都自己給自己化,”他比了個動作,“ 找盆面, 把頭往里邊一插。”我樂了, 不死心地順著他眼角的笑意往里面看, 于是就看到了1992年那個拎著400 塊錢的西裝、騎著輛破自行車滿廣州找歌唱的小伙子, 每天唱6 到8 場,每場10 到15 塊錢, 每天吃5包方便面度日, 每年還親戚一筆自己出國欠下的錢。 再一晃神兒, 這個當年的小年輕已經開始配合攝影師開始調配他臉上的72 條神經, 我不明白一個人的表情怎么可以這樣沒有休止地切換下去。盯著那張臉細細地看, 依稀從眼角笑出來的痕跡里看到了十幾年來的故事,你可以看見幾千輛車、上萬個人, 還有一些鍋碗瓢盆盛滿了膠片從他臉上走過去。 The Dialogue at 22:00 -還記得最讓你激動的演出嗎? □ 當然記得了!1995 年春節聯歡晚會, 歌壇三帥嘛! 提前一個月進組, 排練, 穿著自己找裁縫做的幾百塊錢的藍西裝, 心想總算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除了這個, 第一次給國家領導人在中南海演出也是印象很深刻的, 下午正排練呢, 過來一個安全局的領導, 跟我們說所有演員在主席出現的時候不能尖叫、不能握手, 后來真看見主席, 覺得那才是偉人啊, 簡直是帶著光出來的! 這個行業帶給我很多快樂、難忘的記憶。 - 你印象中最累的一次工作是? □ 應該是參加一次公益活動。安排內容里有一天是媒體采訪, 從早上10:30 開始群訪, 每撥記者20 分鐘, 連軸轉, 一直到晚上7:30。以前聽別人老說High, 我覺得我那個時候是真的High 了, 亢奮,采訪完了還天旋地轉! - 老天保佑你現在沒有天旋地轉。你怎么做到老這么快樂? □ 我是苦過來的人, 沒有痛苦你就不知道珍惜你得到的快樂。以前有人說我是裝開心, 可我1993 年出道以來就這樣, 過了14 年還是這樣, 要裝也太能裝了吧! 一般我都不會繃著, 盡量把想說的都說出來, 當笑話式地跟別人說, 就像我會講這些:哎喲, 我是被打大的, 我爸爸、爺爺、奶奶都打我。很早以前, 我是不說這些的, 別人問我童年快樂嗎, 我都說快樂, 然后心里不舒服。而現在說不快樂, 我反而舒服了。不說出來你不會釋然的, 埋在心里只會越埋越深, 然后人就越來越擰巴, 我不是一個擰巴的人。 - 歌手林依輪、主持人林依輪、作者林依輪、演員林依輪、歌劇演員林依輪、話劇演員林依輪,我覺得我像在說繞口令似的。我承認一個人應該多方向發展, 但你走的路是不是太多了? □ 走的路多也屬于藝人的專業性嘛。我可以一條道走到黑, 也可以什么都嘗試一下, 關鍵是我是否有把握、有能力做好這些事情。我需要給大家時間接受不同的我, 而不是說我怕模糊了大家對我的定義而不去做。 - 你覺得要想把一份工作做好, 最重要的是什么? □ 辛勤地工作、幸福地收獲。雖然我有些時候覺得, 怎么我似乎一直在耕, 就是好像沒收獲, 但是還是要去做啊, 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就是要不停地付出。 有人問我, 前幾年在音樂領域里大紅大紫, 現在最佳男歌手光有提名沒有獲獎, 怎么想。我說不怎么想啊, 要天天在那頂上待著, 我早凍死了。自己得到過, 有那份榮譽感和快樂不就行了, 更多的精力要想得到之后怎么做,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踏踏實實工作的人, 喜歡的就把它做好。我還要怎么做呢? 這歌壇100 年都讓我霸著? 只要人家提起我來會說人不錯, 而且不斷有好歌出來, 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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