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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賢:別叫我老板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8日 07:03 《英才》
人不可能是全能的,無論每件事,都一定會有比自己做得好的人。而我就是把這些做得好的人挖來。這就是華碩的生存之道。 ——童子賢 文·本刊記者 郭健 天下IT出IBM。 當還是大學生身份的蓋茨拿著自己編的操作系統去IBM求證時,遭到的是無情的嘲笑,那時的IBM專注于硬件,看不到桌面操作系統會有什么前途,于是蓋茨輟學開始自己研究操作系統,締造了微軟;同樣Google的創始人提出搜索是個互聯網大產業時,也遭到了微軟的冷遇,他們認為這只是操作系統的一個簡單功能而已。 驕傲的大象一個疏忽就會從手里溜走一個500強的企業,甲骨文、思科、太陽微,這些都是從IBM手中漏掉的科技巨人。 同樣,臺灣IT則出自宏碁。號稱臺灣IT黃埔軍校的宏碁培育了臺灣半數以上的科學技術和高管人員。而他手中漏掉的企業包括華碩、精英、明基這樣世界IT百強企業。 大象因其龐大而看不見腳下的金子,多少的商界傳奇也就誕生在這些疏忽之中。 施崇棠空降華碩的背后故事 作為華碩的四個創始人之一,童子賢現在回憶起創業時的情景,已經非常平靜。 1989年,宏碁上市不久,如日中天,企業迅速膨脹,作為在宏碁工作多年的資深工程師,童子賢、廖敏雄、徐世昌、謝偉琦四人開始覺得,該是自己獨立創業的時候了。 1989年4月2日,童子賢他們每人拿出新臺幣250萬元,以1000萬元資本金,在臺北長春路租下一個35坪的公寓開始專業做起了主板制造。 “我們最開始是想做專業設計公司,為主板制造廠商開發、設計,并收取顧問費用,想法很單純,制造及銷售業務并不在計劃之內”。后來,主板設計、制造慢慢為業內所認可,華碩的業務也開始蒸蒸日上。 然而,由于從事的領域相同,華碩與當時施崇棠率領的宏碁團隊頻頻狹路相逢。作為“華碩四虎”的老師,施崇棠在業界的聲望極高。 作為華碩首任總經理的童子賢,對能請到了一度被默定為宏碁接班人,還是宏碁創業者之一的施崇棠加盟并無把握。 “本來我們四個出來創業的時候也一同邀請了老師施崇棠,只是那時的宏基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老師認為自己在這個時候離開并不合適。后來,宏基渡過了那段危機,施先生才抽身加盟華碩。” 當然,時機固然重要,但之中,童子賢他們的決心和誠意也是打動對方的根本。 施崇棠的出走,讓施振榮痛心不已。在他60歲退休之時,他還酸酸地說:“我下面可以接班的人選應該有10個以上。20多年中,變數也很多,最看好的,有的已經離開了,像華碩電腦現在的董事長施崇棠,當然就不考慮了。” 施崇棠來到華碩后,企業增長了20多倍并坐上主板業界全球老大的位置,無疑是他把華碩變為了業界傳奇。而傳奇的背后,請來施崇棠,讓出股份,讓出總經理位置,甘心退居幕后充當副董的童子賢功不可沒。 低調的億萬富豪 “人不可能是全能的,無論每件事,都一定會有比自己做得好的人。而我就是把這些做得好的人挖來。這就是華碩的生存之道。”在華碩內部,童子賢的口頭語就是“別叫我老板”。 今年5月23日,童子賢代表華碩出現在北京中國大飯店內的科博會會場。一雙舊皮鞋,一身舊西服,一副經年斑駁的舊眼鏡,顯示了他一貫的樸素、低調;而無論走到哪里都將自己親自設計制造的華碩S6雙核皮面筆記本捧在胸前,使他看起來像是一個產品推銷員,哪里像一個全球華商榜排名第92位,身價幾億美元的億萬富翁。 此次,童子賢代表華碩向北京市政府贈送了由自己團隊設計的“科技的微笑”巨幅銅像,制作的材料全是華碩廢棄的主板元器件。 工程師出身的童子賢興趣廣泛,愛好歷史、詩詞和藝術,還經常會在枯燥的主板工藝的線路圖中發現獨特的美學韻味。 “我出生于臺灣最普通的家庭,自小在田間山水里長大,小的時候就喜歡看歷史故事、古文詩詞。后來做了工程師后發現,其實興趣廣泛更能夠激發設計的靈感。” 童子賢總是強調:“施崇棠是華碩的領導人,是我們的老師。”在經歷了創始人廖敏雄離去和謝偉琦負氣出走后,他要在媒體面前刻意樹立施崇棠的核心地位,以彰顯華碩內部的團結。 “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一環” 《英才》:華碩一向在鞏固主板、顯卡有優勢,如今進入筆記本電腦行業意義何在? 童子賢:在我們創業之初,也就是1989年創立華碩的時候,全球分工的潮流剛剛開始涌現,還沒有主機板產業這個名詞。所以華碩成立幾年以后,當時Intel的一位創始人安迪·格魯夫以CEO的身份到臺灣訪問,贊嘆地稱臺灣創造了主機板這樣一個產業。我認為這個并不稀奇,社會和科技都會向前發展、演化。華碩最終在產業分工中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一環。 大概經過十年的時間,我們又重新尋找定位,認為要重新踏上系統整合之路。 我要強調的是公司精神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仍然是以服務消費者為根本目標。我們希望在產品設計、創新的過程中帶給消費者最大的滿足,同時消費者對華碩產品的認同和喜愛也是對我們設計師、工程師最大的獎勵。 《英才》:“華碩S6”作為世界上第一款皮面設計的雙核筆記本電腦,你認為這其中所體現的創意是什么? 童子賢:當施崇棠看到這個創意時也不認為可行,在S6上使用皮革材質是我堅持的。目前筆記本電腦流行的塑膠噴漆或者金屬噴漆,我告訴他們說我觀察這個產業中金屬潮流的發展是正確的,但是稍微冰冷了一點。我希望在新一代的筆記本上帶進一點與人的感受更貼近的元素。他們馬上反駁我說皮革不易處理散熱、容易污染刮傷、流行時尚的元素不容易和科技產品結合的問題,建議我不要去嘗試。但是我做過基本的功課,覺得是可以克服的。我很堅定地陪著他們跑了很多家工廠以后,慢慢產生了共識。 科技類消費品必須是時尚與科技完美結合。我在汽車產業里最早觀察到這個現象,汽車產業最早被視為機械工業,但是最近20年的汽車產業有人說要變成電子工業了。我就開玩笑說相對的,IT產業快要從電子業變成機械業,或者變成流行時尚產業了。我最近三年在IT產品方面花在機械與美學設計上的時間比在電子上的時間要多。也就是說產業會互相模仿,互相學習的。 《英才》:創意都從哪里來? 童子賢:創意無處不在,創意源自生活。我喜歡旅游,每到一地只要發現有創意的的東西,都會買回來自己研究一番。有創意的東西我都喜歡,一些小玩藝兒雖然不起眼,但其中都包含了生產者對消費者口味的獨特理解。我太太的化妝品,皮鞋,我女兒的玩具,書包,別看東西小,里面體現的是對消費者口味的思索以及更貼近人性的創意。 《英才》:你認為在研發方面,華碩的核心競爭力是什么? 童子賢:人才。通過十幾年的積累,在華碩中形成了很好的技術風氣,在資深研發人員的帶動下,我們有很多年輕一代的工程師、設計師。到現在,許多研發部門的主管還規定了晚上9點半到10點要放音樂,提醒他時間到了該回家了,但是很多員工都還不愿意走。所以到了11點,公司研發部門的走廊里像學校下課一樣要敲鐘,然后主管們會到每個研發工作室告訴在加班的員工: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早點回家去吧。這時,員工們才會依依不舍的離開辦公室。 《英才》:外人一直認為華碩是典型的工程師企業文化,施崇棠還被員工戲稱為“達摩祖師”。你認為,在務實與枯燥的工程師文化中如何保持激情? 童子賢:就好像小孩無條件的被網絡游戲深深吸引一樣,相對的,一個設計師、工程師在選取他的工作領域方面最好能夠結合他真正的興趣和他想要努力的方向。就像我個人愛好苦瓜一樣,其實你是在享受那種苦中帶甘、愉悅猶存的感覺,比直接給你很甜很膩的東西更耐人尋味。 工作中有很多迷人的東西。我是技術出身,投入職場之前曾經極端地懷疑我會不會認真工作,因為在早年的學生時代我對技術以外的文學、歷史的東西更加著迷。但是當我真正投入工作后覺得不然。我第一個接觸的就是華碩現在的董事長施崇棠,那時他剛剛做我們的直接主管。在他的帶領下你會覺得工作非常有趣,我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張海綿一樣,可以吸收到各種新鮮的東西。進入他的部門工作的頭兩三年,我大都在凌晨兩點以后睡覺,總覺得有學不完、看不完的新鮮東西。 …… 描述過去其實就是講現在的華碩,在華碩的創建過程,不是我們學會什么產品,IT更新換代太快了,沒有辦法從有形的制度上學,能夠學習的就是我剛才講的這套精神力量和文化。我們很少看到有人為了現實的報酬斤斤計較,但是大部分人在后面有了還不錯的成績,只要你努力耕耘,就一定會有不錯的收獲。而華碩其實就是繼承了這樣的精神和文化。我跟其他幾位華碩創始人都是研發出身,這對于我們與好的工程師、設計師溝通有很大幫助,他的喜怒哀樂你完全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你不用與他們講工作有多辛苦,只要與他不經意的眼神交流,或者在設計他的產品時你不經意經過探頭過去問他幾句話,他會覺得你是懂得他的辛苦、也欣賞他的成果的,這一種水乳交融的成果比什么都重要。 《英才》:此次華碩向北京市政府捐贈了用主板零件創造出來的“蒙娜麗莎的微笑”,這里體現的是什么創意? 童子賢:其實我們的創意團隊與設計團隊,很多并不是學科技的,像我們設計團隊的首席設計師在留學法國學習工業設計之前是學習行銷的。所以他對美學、藝術的修為相當不錯,“蒙娜麗莎的微笑”我們叫它“科技的微笑”,就是他跟設計團隊其他成員的創意。他們想到環保議題,發現廢棄的主機板中有很多素材可以和美術工藝結合,所以就從要銷毀的主板、顯卡上的元件從新組合成“蒙娜麗莎”的造型。這個創意得到各方的贊賞,我們把它命名為“科技的微笑”,曾經有臺灣科技界的大佬半開玩笑說愿意用一億臺幣收藏,我們講這是設計師與工程師的一個完美結合,不以利益為目的,沒有買賣的打算,但是我們很樂意在此次科博會上把他捐贈給北京市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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