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
管理學大師西蒙與中國的關系十分密切,他先后來中國訪問交流達10次之多。除了他的母國以外,西蒙在中國呆過的時間是最長的。他同中國的多個大學和研究機構有著多方面的學術合作。學界對西蒙有著“業余外交家”之稱,而這位業余外交家的主要對象,就是中國。
西蒙首次來華是在1972年!捌古彝饨弧贝蜷_了中美堅冰后,中國開始與美國進行科技溝通。于是,美國的計算機科學家代表團來到中國,西蒙在計算機技術上的造詣以及為美國政府服務的成就,使他順理成章地成為這個代表團的成員。可以說,西蒙以他學者式的洞察力,在這次短暫的訪問中就對中國形成了與眾不同的看法。到1980年他參加美國心理學代表團再次訪問中國時,他給代表團提出的建議就是按照中國的規矩排列代表團的出場順序,以適應中國人的習慣和面子。這次訪問,使西蒙與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達成了學術合作協議,西蒙也根據自己姓名的諧音,給自己起了個中國名字——司馬賀。短暫的學術交流,使這位司馬先生看到了中國的希望。在南京師范大學不怎么樣的報告大廳,他領教了中國教師努力掌握認知心理學和計算機模擬技術的熱誠。從此,這位司馬先生開始了自己在中國的學術活動。
此后,他又先后8次來華訪問。1983年春,應中國科學院的邀請,西蒙教授到中科院心理所進行關于人類短期記憶的合作研究,同時在北京大學系統地講授了認知心理學。西蒙的夫人多蘿西婭則給心理所的人員輔導英語。在歷時三個月的系統講演中,西蒙從理論上講述了認知科學的基本觀點, 闡述了科學理論的層次和規律,分析了物理符號系統和行為選擇的滿意原則等問題, 還介紹了EPAM程序、啟發式搜索等計算機技術的實際應用問題。這次講課內容后來整理成書正式出版,即《人類的認知——思維的信息加工理論》(荊其誠、張厚粲譯,科學出版社,1986)。從1984年到1987年,西蒙每年都要來中國工作3周,與中國學術界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他在計算機翻譯古漢語、漢字的短時記憶、問題解決和樣例學習等問題上,都進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他還親自指導過中國研究生。
西蒙一向致力于中美學術交流的工作。自1980年起,他一直是中美學術交流委員會成員,并于1983年至1987年擔任這個委員會的主席。1985年,他被聘為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名譽研究員。此外,他還是北京大學、天津大學、中國科學院管理學院等單位的名譽教授。1995年,西蒙當選中國科學院外籍院士。
西蒙在與中國同行交往的二十多年中,結識了許多朋友,他的為人處事和治學態度給中國朋友們留下了深刻的記憶。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荊其誠、傅小蘭曾在《懷念西蒙教授》一文中寫道:“作為他的朋友,我們一方面時時體會到西蒙教授嚴謹的治學態度和孜孜不倦的精神,另一方面也深刻地感受到他待人接物的真誠和平易近人的作風。如今,每逢我們打開西蒙教授的著作或聽到他的名字時,眼前馬上就會浮現出西蒙教授的音容笑貌,懷念之情油然而生。”《心理學報》2001年第3期)
西蒙非常熱愛中國,他在自傳《我生活的種種模式》中稱中國為“我的中國”,稱他的中國朋友為“良師益友”。如今,西蒙教授雖已作古,但他永遠是中國人所尊敬的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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