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北京電視臺《財智人物》節目腳本:
字幕:
我只能是一個拓荒者
我選擇了艱辛
在布滿荊棘的路上
我將義無返顧地走下去
——《拓荒者之歌》
作為中國改革開放的風云人物,趙章光的名字與“101”結下了不解之緣,提起趙章光,人們自然會想到“101”。上世紀八十年代末,“101”創造的銷售神話至今被人們津津樂道。不久前,首屆北京影響力評選揭曉,趙章光的入圍讓他感到幾許欣喜,他是一個拓荒者,與他同時代的企業家,大多數已成明日黃花,而趙章光卻寶刀未老,自“101”誕生之日起,已經過去了三十年,無論順境也好,逆境也罷,磕磕絆絆的,趙章光始終風雨無阻……
導視:
做藥是良心的事業,趙章光深得其中三味
懸壺濟世的愿望,成就了章光101的輝煌。
(啞語)
趙章光:飯菜可口嗎,是好是差 還是一般?
職工: 很好, 很好吃。
趙章光:工作累不累?
職工: 工作不累。
趙章光:你爸爸身體好嗎?
職工: 我爸爸身體很棒, 謝謝你。
2000年,趙章光個人出資1800萬,將老廠子的職工分流安置后,章光101遷入北京經濟技術開發區,新建的廠子不再享有福利廠的減免稅政策。盡管如此,趙章光還是吸納了很多殘疾人進廠。這么多年了,員工信得過他,愿意繼續跟著他干。
趙章光:工人分流以后,我就到這里來,到這里以后呢,這批工人還跟著我,可以呀 ,過來。
主持人:你說他們為什么要跟著你呢?
趙章光:認為趙章光可靠 ,人不錯, 很隨便,我們和趙章光一起干活 也不累,有些人做老板做總經理很傲氣,好像看人不是他眼皮底下,他隨和 ,誰都一樣,所以他們愿意跟著我一起干,行, 我都要了,人嘛 還是老朋友老感情, 干活去,工資從來沒欠工資的。
主持人:你聽到過員工對你的評價嗎?
趙章光:這個也有聽見的,你可以問問他們看好了,他們對我是特別好的,就是互親互愛。
主持人:你怎么看待這段感情,跟員工之間的感情呢你怎么看待?
趙章光:看著我他就笑了,不是表面覺得很親切,心里都在笑,每個人看我都笑,什么人看我都笑,工人嗎 ,他心里快樂。
主持人:回想這三十年來,你覺得你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趙章光:最大的收獲是好多人,好多人解除了苦惱,這是第一個,你脫發雖然不是病,卻影響儀表相貌,特別現在社會人家都有錢了,追求美和漂亮,脫發就破壞一個人的漂亮和美,相當一批人都恢復了原貌,秀發又來了,這是我的愿望, 這是心里話。
趙章光還有一句心里話:不求名來名自來?恐约簣皂g不拔的意志,靠著讓人們不再為脫發苦惱的愿望,他開創了一個行業,賺了不少錢,也贏得了很多的榮譽,而這一切都是從腳踏實地做赤腳醫生開始的。
趙章光:這是25歲時候的照片,正好有一次下大水,照片搞的質量不好,我那時候25歲這個照片,還可以 他們說比較風華。
記者:你那時間正在做什么呢?
趙章光:正在采藥、 挖藥,學校已經畢業了,樂清中學畢業以后我去采過藥材,在山上挖藥,我是搞中醫的, 中醫醫師。
記者:那個時候101還沒有發明出來吧?
趙章光:沒有
主持人:我們都知道章光101,這個產品的配方,是由你親自研制的,或者說是由你發明的,那當時是一個什么樣的契機,讓你和生發產品結緣的呢?
趙章光:我是治皮膚病 ,治皮膚病,很有名氣的,溫州地區好多人到我家去。有一天有個叫姓陳的 陳海英,他的父母親領著他女兒到我家去,說趙章光你能把我的脫發治好嗎,我說我不會治脫發的,他說我知道的,你治皮膚病很有名氣的,他知道脫發是皮膚病里面的一章一節,你能不能給我想辦法看,結果她的媽媽跟爸爸都跪下了,跪下了,我說你的頭發不是挺好的嗎。打開一看她是一個全禿 ,戴假發的,她跟我說,剛剛昨天從上;丶疫^來,海風很大,孩子不愿意在人群當中接觸,她自己到輪船的尾頭去乘涼去了,海風一吹假發掉到海里去了,海風一吹,假發就吹走了,孩子就哭了不要命了,要投海自殺,結果給我攔住了。他把這個經過講過我聽,我也思考了一下,我說試試看好不好,我說你出頭,我出藥。
主持人:那你當時這些藥材是怎么來的?
趙章光:該挖的挖,挖不到的挖的不夠去采購,自己挖的,挖過來,結合醫藥公司、藥材公司采購的,有些該挖的挖 有些該采的采,并起來用。
主持人:你能給我舉一個例子嗎,就是前面我談到的藥品采摘的過程,能夠舉一個例子嗎?
趙章光:有一次,我們家鄉有一個雁蕩山,雁蕩山有一個叫網 撒網的網,網水山。石頭上面見到一個何首烏,挺好的, 我要挖去,后來發現那個蜂, 野蜂,野蜂很厲害的,我也不知道蜂窩里面有沒有野蜂,砍下來蜂就散開了,我那天就受傷了,臉統統腫起來了。后來我老婆、媽媽都心疼死了,不要干了,不要干了。這個給我刺激很大,不干也不行,這么好的藥怕人家挖走了,我又去挖去了。
主持人:在做研制的過程當中,你這個時候的資金是怎么解決的呢?
趙章光:資金是自己一個是三間房子,賣了一間房子,賣了一間房子, 五千塊錢吧,男人應該要志在四方,眼光看得遠一點,辛苦一點沒關系。
主持人:而您當時在做這個配方研制的時候,應該也是經歷過了一個特別痛苦的過程吧,我想不會那么簡單吧。
趙章光:71年,72年,74年,一共四年時間。結果74年春天,第一批患者,包括那姑娘在內,都長出頭發來了,我挺高興的。那時家里基本上什么都沒有了,確實我老婆不錯,她惟一的戒指也賣了。回憶回憶過去的日子,…老婆的爸爸叫她離婚,不要跟趙章光, 他窮光蛋,怎么搞的,窮光蛋怎么搞的。還可以嘛,人總要體會酸甜苦辣。
千辛萬苦的研制出101之后,趙章光心里有說不出的喜悅,為了讓更多的人受益,他開始了漫長的推廣之路。
導視:從發明家到企業家 始終用真心為人。
波峰浪谷中的沉浮 堅持靠信心做事
二十多年前,溫州經濟滯后,交通閉塞,前來就診的病人要經過數天的奔波才能找到趙章光,想在這里推廣自己的發明,非常不容易。
林小星:當時他應該說是在民間,他這個藥方就很出名了,因為在民間畢竟是范圍比較小,他看中自己的產品就想往出去走,包括一開始,他想通過我們的藥廠給他推,后來因為藥廠,跟他這個還有點不搭疙。
主持人:當時在80年代的時候,城市之間應該是很閉塞的,它這個信息的傳遞,也沒有這么快捷,你是如何去打開,你這個產品的市場的?
趙章光:河南有個亞美商店,在浙江日報上做廣告,它有個養發水 ,養發的,我一看叫做紫羅蘭養發水。我說我有個生發的,能跟養發合起來不兩全其美嗎,我去封信,他馬上給我回信了叫我去。那個時候溫州這地方交通真不好,跑到河南去,當然家里不同意,父親不同意,母親不同意,老婆更不同意,包裹都拿走了,叫我不要去,家里挺不錯 已經可以了。我說不行, 溫州太小了,我要去 一定要去。
離開家鄉的趙章光,與河南鄭州的一家醫院合作,開了個小診所,當時的條件極為艱苦。
張麗:當時看到醫院的這個情景呀,不敢想象,就說當時我眼睛看到的東西,就不敢想象這是一個醫院,它這個診室就是一排平房,一排平房,部門還健全,有門診部啊有藥房都有,可是看到住院病人住的地方,全都是一排一排的,就像干打壘的房子,我不知道現代的人,還知不知道干打壘的房子,就好像是土磚蓋的那種房子,就一個門一個窗,而且那都是非常非常的簡陋,那病人就住在那里,吃飯的是怎么弄的,就是外邊都擺一個很小的一個爐子,一個很小的爐子 一個小鐵鍋,那每一頓飯就自己在那個小爐子上,你做完了他做, 他做完了他做,就在那里做飯吃,那么那樣的條件下,我就想怎么會,那么多的病人來找他呢,可是我一看,每一間屋子都住滿了人,而且這個脫發都是脫發的病人,脫發的病人很多,那么這個條件是一個方面,更讓我感動的就是什么呢,當時我去的時候,就有一部分病人已經開始見效了,那這一部分見效的病人,那種高興的那種感覺,就是非常地高興,就連他們在那樣的環境下,就在我去看病人在一邊做飯,就一邊唱啊,一邊高興的,在那里笑啊 、叫啊,就那種感覺?墒悄切┻沒有長出頭發的病人,焦急的那種心態,醫生啊求求讓我們快點長出頭發,看他們多好。
趙章光:離醫院不遠的地方叫新華社駐河南分社,人民日報駐河南記者站,我就過去說去了,那有一個記者脫發的,我說我治脫發的,你能不能跟我到醫院給我看一下,你替我登報一下。
…你自己去推銷,他說可以,有人給你治好了,有啊,我帶去的一個人就是他的老鄉,他是鞏縣人,記者是鞏縣人,跟我去的病人也是鞏縣人,他倆人就說當地話,他意思就是我是趙章光給我治好的,那個人叫趙平安,他就跟我們到醫院去看去了,去采訪去了,結果趙平安給新華社發去這個電,這個是87年12月份,這一發全國都知道了。
新華社的報道和其它媒體的轉載,使趙章光與101的名字不脛而走,北京市民政局找到趙章光,雙方開始了長達15年的合作,最初的幾年,鄭州、北京兩地生產的101產品供不應求,趙章光成了紅遍大江南北的“紅色大亨”,章光101被西方人稱為神奇的“東方魔水”。
主持人:據說那時候有很多的人,靠當趙章光101的代理商,而一夜暴富的,我就想讓你告訴我,當時那到底火到什么程度呢?
趙章光:銷售科寫條子,還沒到門口就賣了,這條子就值錢。比如說這個是一百瓶、兩百瓶,批出去以后到門口就賣了,所以呢紅到這個樣子。我們北京那個李<!>曉華同志,李<!>曉華他不是挺有名氣嘛,他的第一桶黃金,就是101在日本賺來的。他開始在日本打工的。
101從88年87年到現在,88年是最火的101,那時很火的就了不得,不可想象的火,就是非常的火爆,火爆得了不得,你們都想象不出那場面,當時咱們就101產品是咱們國禮呀。
外國總統來了,要咱們國家送,給中曾根,好多外國的首相來了總統來了,點名就得送這東西,送這101 送一箱101還內銷的,不像現在這么漂亮,那時候很簡陋,那比送什么都強,養活了咱們中國好多好多留學生,尤其是日本,一個孩子回北京帶兩箱藥,來回飛機票不算,夠他好幾個月的生活費。
主持人:有人說你的成功,是因為你這個人,特別愛跟人過招, 打擂臺,你80年代的時候獲得兩項大獎,就是因為你在當場提出了,說現場設擂,來我們現場試驗我們的產品,結果沒有人敢站出來跟你過招,是這樣嗎?
趙章光:你剛才說這個還有點話好說了,87年不是評不上嘛,評不上我當場一個人10瓶,一個人10瓶,有英國的有法國的,什么國家都有,一共發出去48個患者,480瓶藥統統發下去, 免費的,賣是賣35美元的,贈送給他們,結果高興死了,我有病歷的,后來呢88年5月份,日內瓦不是開始了嗎,也是國家科委推薦的,日內瓦開始了,開始了以后呢,他這48個人統統把信發出去,我是88年5月份我去日內瓦再次評獎,希望你們光臨再給我看一下,好了 大家吃頓飯,不好了, 再治,結果去了6個人,有3個人是脂溢性脫發,因為使用以前我都拍照片了,這3人一個是法國的,一個德國的,一個英國的,都長出頭發來了。主持人: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別的策略,我們就實實在在的,靠我們的產品的質量說話,結果就成功了。
趙章光:所以現在特別主張口碑,口碑呀,很有關系。
在與趙章光的接觸中,我們并沒有感受到他太多的商場智慧,感受強烈的是他身上懸壺濟世的良醫生秉質。從醫生到發明家,再成為成功的企業家,似乎趙章光的一生只為了做一件事兒,就是發明101,讓脫發者受益。從101問世以來,一直有人買他的偏方,而趙章光始終不為所動。
主持人:許多的人都出了高價,要買你的配方,有一家日本的企業,最高出到了100萬美元,那在90年代初的時候,這個價錢已經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你怎么抵擋這個誘惑呢?
趙章光:我想這個一個,遠遠不止100萬的價值,第一個我是中國人,我是中國人,意大利來過好幾次,新加坡也來過好幾次,同仁堂也來過好幾次,我也不賣,他說為什么不賣,我說再多的錢給我我也不賣,我總會打開市場,不會打不開市場,我認為價格遠遠就不止100萬,中國人都需要我,我們去賣便宜,如果賣給外國人,外國人拿去之后,把中國的錢賺走了,那價格多貴,這里有奧秘,他要在協議簽了之后,賣給他之后,就叫你不要搞了,叫我也不要搞了。
主持人:你當時就能判斷得出,你以后產品的價值,就遠遠超過這個數字嗎,你是靠什么去判斷?
趙章光:效果,效果嘛,這個大醫院都治不好,我就能治好,我就是靠效果,理論不行, 長出來是真功夫,F在也一樣不管你腫瘤病啊,什么癌癥病啊 ,治好就行。
趙章光是很注重產品的效果的人,這也是101火起來的原因。然而,93年開始,101的銷售業績出現了大滑坡,為什么呢?
主持人:其實在你整個的經營當中,應該也不是特別一帆風順,因為在93年的時候,還經歷過一次大的滑坡,是出現了一些假冒偽劣產品,是吧。
趙章光:說起這個東西一天都說不完,93年是這樣子的,93年北京不是很紅火嘛,全世界都很熱,101是東南亞暢銷貨第27位,暢銷貨第27位,暢銷貨貨源呢,大家都買這個貨這個貨,27位很不容易,包裝不是特別好 ,說實話,包裝太差, 后勤跟不上,就這樣真假都有 分不清了,假的說真了,真的也變假了,而且商業界呢它賣快就好了,它不管你,不管確實有效無效,賣快就好,但是損害的是我。
除了假貨的困擾之外,101業績滑坡的內在原因是經營和管理出了漏洞。趙章光在做了市場調查之后,改變了經營模式,變商場銷售為店鋪連鎖經營,章光101步入了良性發展的軌道,改制后的101經營理念也和過去不一樣了。
趙章光:現在的經營跟過去不一樣了,我那個時候以實踐帶動理論,現在理論引導實踐了,真的,你這個理論引導實踐,能不能執行下去,能不能執行,能不能支持,這叫硬件執行,我天天跟他們講硬件執行,你說不行,你說的天花亂墜沒用的,少說一點多落實一點,這就是我的愿望,三天兩天開會不行,哪有這么多事情,三天兩天開會哪有這么多事情啊,有些中層干部希望開會 很舒服,少開會多干事情,少說話多去執行,這是我的優點,計劃性的東西少一點,落實性多一些,這是我的愿望,我經常跟他們講的。
主持人:您剛才提到了,說你的企業走到今天,靠的是你的管理,而事實上,在我們國內的一些家族企業里面,存在一些管理上存在一些問題的,你比如說家族化的管理,家長制的作風,包括一些,沒有一些現代化的企業管理制度,那您的企業存在這些問題嗎?
趙章光:現在企業內部,我大女兒,大女兒做副總裁 第一副總裁,她代表我在全國這么多企業,去管理去,她有文化 博士畢業的,博士畢業,我說你理論可以了,要再度實踐 實踐是讀不來的,要去走 、去看去,最近她全國都在跑。
主持人:我今天注意到,你的車牌的尾數是101號,而且今年,也是您老父親101歲的生日,現在是不是說101這個數字,對你來說已經有了特殊的意義呢?
趙章光:我取名叫101做了101次試驗,一個是101比較早,后來我琢磨101,我就看了魯迅先生的一本書,也介紹101,101是一個從頭開始的意思,從現在開始 ,從零做起,我說從現在就開始了嗎,我就取101好了。
在章光101名聲鵲起的背后,我們看到的是企業家精神的勝利,他不是以積累個人的財富為目的,其終極目標一定是追求企業社會價值的最大化。雖然趙章光已經年逾花甲,但他還要繼續在開創的領域闊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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