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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柯達全球副總裁到固特異大中華區董事長
本報記者 王佑 發自上海
自從進入輪胎行業以來，曾新生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輪胎這個新領域，仿佛是10年前中國影像業的再版曾新生打算重新改革零售網點的經營模式。包括店面的布置、更新操作
系統以及店員的培訓等等
從柯達的全球副總裁，搖身一變成為固特異大中華區的董事長，曾新生考慮了整整一年。54歲的他笑言：工資保密，但是自己的第二次創業開始了。
4月初的一個下午，上海明天廣場的大會議室。曾新生第一次以新角色出現在公眾面前。會場里，他坐在一個角落，目光盯住前方，側耳傾聽著羅伯特·齊根(固特異全球董事長)的中國戰略構想。輪到他自己發言時，僅寥寥數語。
會議一結束，洶涌的人群將曾新生團團包圍，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羅伯特·齊根和皮埃爾·柯華德(固特異亞太區總裁)被冷落一旁。他們識趣地大步走向門口。
離開前，齊根向曾新生大喊道：“Tseng,GoodLuck(曾，祝你好運)！”曾新生四處張望，好不容易看到了兩位大老板。他大笑了幾聲，揮手致意。
輪胎業與影像業“驚人相似”
曾新生坐定在記者面前，一下子生龍活虎了起來。他本人比照片上略顯消瘦，眼袋有些深。“可能是最近忙于走街串巷，熬成大熊貓了。”曾新生自嘲道。
2月1日，曾新生入主固特異大中華區。2個月的日程表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大大小小零售商的地址。
“我走遍幾個大城市的網點之后，還是對輪胎這個產品一知半解。”曾新生承認，固特異的銷售方式，他現在依然迷茫。“2個月的時間怎么能夠呢，哈哈！”
就在他上任的同時，幾個原米其林的上海零售商，與米其林公司點燃了戰火。業內揣測，曾新生很有可能重演十年前的一幕。像當時他率領柯達，搶奪富士膠卷的國內渠道一樣，下手爭奪米其林的一些地盤。
就這一點，羅伯特·齊根沒有給予正面的回應，但他爽快地表示，自己看上曾新生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在銷售網點的老到經驗。“我很欣賞米其林，它在中國的發展，要比我們公司快。特別是在零售上，做得非常出色。我與曾新生曾經共事了4年，我很了解他的為人和辦事能力。他在銷售上很有一套。”
從1994年到2005年，柯達的網點從50家增加到9000家，而作為“快速彩色”連鎖計劃的開創人，曾新生格外自豪。
“但是，兩個行業確實驚人的相似。”自從進入輪胎行業以來，他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輪胎這個新領域，仿佛是10年前中國影像業的再版。
“首先，他們都是朝陽行業，處于上升趨勢。10年前，沒有多少人了解影像，它很新奇，同時又快速地發展。輪胎雖然有很長的歷史，但是現在的競爭，已經出現了技術為先的趨勢。如果沒有過硬的研發本領，三腳貓功夫是不可能立足的。”
“其次，兩者都處在戰國時代。10年前，影像業是多品牌競爭，大家都在中國做了大量的投資。跨國公司如佳能、富士、美能達、柯尼卡以及國內的海鷗，都是非常有實力的。而輪胎也如此，國際大品牌云集在此，國內還有300多家輪胎公司。群雄紛爭的場面，與當初我在柯達的情形，實在是太相似了。”曾新生說到這里，蹺起了大腿。
“還有，消費者對品牌的認知度都不夠。而分銷和零售渠道的開發，也在原始階段。所以，加入固特異，我感覺非常親切，好像將過去所經歷的重來一次。在新的工作中，我可以借鑒過去的成功經驗，并吸取教訓，少走彎路。”
對于固特異本身，他也有一些感慨。“就固特異來說，它不缺研發能力，產品也是世界一流的。只是在過去10年中，沒有能夠淋漓盡致地將這些優勢發揮出來，所以固特異在中國還有非常大的提升空間。”
曾新生打算重新改革零售網點的經營模式。包括店面的布置、更新操作系統以及店員的培訓等等。
不少人很懷疑，曾新生的這種生搬硬套，是否會奏效。曾新生很有信心地說，“等等看吧，你們等待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固特異移植柯達“三人組”
提到曾新生的轉變，不得不提到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羅伯特·齊根。這位美國人，現在是曾新生的大老板，曾經也是曾新生在柯達的同事。
“齊根在柯達的4年中，我就在他手下做事情。1997年到2000年間，齊根任柯達民用影像全球總裁，我是柯達大中華區副總裁。”
這次力邀曾新生加盟固特異，齊根早已盤算多時。
“他跟我提了好幾次，我確實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那時的曾新生，對柯達還是情有獨鐘。
曾新生的一位老同事告訴記者，曾新生在柯達的地位一直很高。“2000年，柯達首次任命曾總作為全球副總裁。核心領導層有了華人，我們作為下屬的，興奮了一晚上。”
曾新生回憶起齊根的一次談話，眼眶有些濕潤。“當齊根先生三番五次地找我，問我是否愿意加入固特異，我猶豫不決。去年底，他的一句話打動了我。他說，‘你的第一次創業很成功，那么，你愿意進行第二次創業么？’”
齊根的這句話，至今讓曾新生心潮難平。“這對我的啟迪很大，當時我就下定決心接受這第二次成功的機會。”
曾新生離開了柯達，加盟固特異。而更為有意思的是，現任固特異亞太區總裁的皮埃爾·柯華德，當時則是柯達的亞太區總裁。這三位，現在又成為了上下級關系。“我很了解他們的做事風格，同時也很適應。雖然他們的要求都非常嚴格，但是我覺得，在他們下面干事情，我很安心。”
在一般的尊敬之上，曾新生對齊根更多一份敬重。“他是一個非常有頭腦和有前瞻性的領導。他的工作態度，對我的影響很大。他常說：‘要把死魚擺到桌上’。意思是，不管問題有多嚴重，都要把它擺到桌面上。不隱瞞或延后解決問題，而總是從問題的根本入手，制定有針對性的策略。”
曾新生形容自己的個性，就是一部奔馳在曠野的汽車，講求速度和效率。最終希望能夠看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這與齊根的做事風格有些相像。”
6年換了10個崗位
談起柯達的話題，曾新生突然將兩腿放平，頭一低，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從1982年到2004年，轉眼就22年了。”
22年來，曾新生曾經頻繁地調動工作，曾被老板和同仁無情地指責過。曾新生說，無論怎樣，這些都不算是挫折，而是一個創業者應該體味到的。
“我把我在柯達的這些年，看做是人生的第一次創業。在起初的6年，我換了10個崗位。現在想起來，還很有趣。同一家公司里，這么頻繁地調動工作，是非常少見的。”曾新生說到這里，自己忍俊不禁。“當時的每一個同事，我現在還可以一一叫出名字。”
曾新生最難忘的年份，是1985年。那年，他在臺灣地區開創了柯達“快速彩色”的零售連鎖模式。由于在臺灣地區市場的大范圍布點，他很快得到了提升。1988年，成為了柯達亞非澳市場總監，也結束了頻繁調職的歷史。
在曾新生的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一件小事。那次他非常尷尬，幾乎被老板攆出了會議室。
“1994年，我制定了第一套五年計劃，試圖說服柯達總部加大對中國的投資。可是總部認為，我的想法非常瘋狂。我還記得，幾個領導說，‘怎么能將一流的技術設備和大筆巨額投資引入中國呢，這不是亂花錢嗎！’我差一點就被趕出了會議室。”
讓他欣慰的是，摩托羅拉的GeorgeFisher不久后上任柯達CEO。“因為摩托羅拉在華的投資獲得了空前的成功，他非常相信我的計劃，這才使我的提案死而復生。”
臨走時，曾新生突然提醒記者，工作之余，可以多看看小說。“我是學語言文學的，我職業生涯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做管理。管理藝術的本身，離不開語言。因此，我養成了讀小說的愛好。”記者問起他，最近在看什么書時，他面露愧色，說道：“不好意思，其實我最喜歡看小說了。可是最近太忙，沒有時間看。等過些日子，我想再重新翻翻金庸的東西，里面的每個武俠人物，都很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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