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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秘的人物
文/傅樺
一則“楊斌不見了”的消息牽動了眾多的心。因為楊是“福布斯中國大陸富豪排行榜”的探花，而其創立的歐亞集團也是“全球200家最佳小公司”。為了訪得事情真相，本刊記
者千里電話追尋本月最神秘的人物——楊斌
自從楊斌從被評上福布斯首富第二名開始，中午的午睡就不太安穩了。這真應驗了那句老話：槍打出頭鳥。
槍來自媒體。不能說沒有殺富濟貧的味道。但我們至少從這些槍聲里聽出了另外一些玄機：
2002年7月11日，早已被媒體透露，并已經平息的2001年底香港股市狙擊風波，被正在向北京市場推廣的《某某金融報》重新提出，而且，這次的目標不僅僅是把楊斌當做一個新聞人物，其用詞是這樣的：“2001年10月公布的福布斯富豪排名成為楊斌突然竄出的起點……”
緊接著，該報以一種推測認定：香港歐亞農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楊斌(現
籍荷蘭)日前神秘失蹤。有消息稱其已于7月10日前離開沈陽。2002年7月9日，記者在沈陽荷蘭村房產開發有限公司(沈陽歐亞實業有限公司下屬子公司)工作人員處獲悉，楊斌已赴朝鮮考察，預計25日后回國。但據接近楊斌的人士稱，由于涉嫌違法使用土地和偷漏稅而有可能遭到有關部門調查，楊斌已離開沈陽。
這樣一份沒有與歐亞集團高層溝通、嚴重失實的文章，居然被廣為傳播，并使該報迅速在北京市場走紅。不知是為了配合發行，還是為了配合文章的操作，很少見到的該報忽然出現在北京的一些寫字樓、銀行，并一免費取閱的方式出現。
緊接著，該報又刊登了第二篇文章：“7月11日報道了香港歐亞農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楊斌離開沈陽去向不明的消息后，一名自稱香港歐亞農業副總裁的神秘男子致電本報，稱楊斌確實已經去向不明，不可能去朝鮮”。
那么，這名男子是什么人？
該報說，他“自稱參與過歐亞農業香港上市運作，楊斌曾經承諾給其一部分股票權益，但楊斌現在去向不明，承諾鐵定無法兌現。該男子說因此愿意將歐亞農業
當初向港交所提供上市申請材料中有關操作的細節公諸于眾”。
這名男子還稱，2001年10月，楊斌獲2001年度“福布斯中國大陸富豪排行榜”第二名，歐亞實業有限公司迅速躥紅的同時，也受到國家稅務部門的關注，歐亞實業有限公司以及香港歐亞農業股份有限公司的相關經濟問題也隨之暴露。其中
包括涉嫌違規使用土地、將沈陽房地產項目置換進上市公司等大量的關聯交易……
這些“透露”的結果，是“楊斌去向不明的消息公布后，7月11日香港歐亞農業股價午后開市暴跌11.22%，跌至2.175港元，終盤收于2.275港元，跌去7.14%”。
事實是，楊斌多次赴朝鮮和日本考察，是為了理順從朝鮮出口日本的渠道，向日本出口鮮花和蔬菜。
7月12日中午，本刊記者撥通了楊斌的手機，楊斌正在沈陽開會，他說：“我不是在沈陽嗎?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樣瞎說”。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7月15日，歐亞集團已經發布公告，申明楊斌于7月12日回到沈陽的情況下，另一家經濟類報紙在頭版頭條仍然刊登聳人聽聞的文章：《傳聞總裁出走，歐亞農業股價大跌——尋訪中國第二富豪》。
文章第二部分“赴公司采訪無功而返”中稱：“7月9日，記者來到位于沈陽荷蘭村的歐亞農業有限公司的辦公樓”，希望采訪楊斌未果，接著記者提出要采訪歐亞農業有限公司的幾位副總，也被拒絕，“記者”的要求被否定了，于是，滿篇“傳聞”、“據傳”、“茶余飯后”的文章就這樣登在了某報的頭版。
15日下午7:00，本刊記者再次撥通了楊斌的電話，他說：“我們剛剛在香港開了新聞發布會。有一句老話，謬誤被說上1000次就成了真理”。
然而，對這次發布會的報道在國內卻很少見到全面的報道。相反，國內大量的報道仍然是與最初的“新聞”一脈相承承的轉述。這些表面上的“澄清”，實際上對假新聞的傳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我們發現，我們的“新聞報道”已經有了明顯的“偏愛”和“立場”。楊斌一度陷入幾家媒體的困擾之中。如果了一個企業連自己的商業秘密、老板的行蹤都不
能保護，那還有什么商業環境可談？
16日下午16：00，我們又撥通了歐亞集團一位副總裁的電話，他說：“我們已經沒有精力來辨別媒體了，太多了！現在有的記者很難纏，照顧不周到就會找理由捅你的婁子。我們那里有這些精力啊?企業最重要的是要發展，沒有時間和他們糾纏。媒體太缺乏約束了。應該有一個機構來管管”。
我們的媒體需要適當的自由，但是，任何一個群體的自由都不能駕凌于另一個合法的群體之上。如果放棄約束和自我約束，我們將難免誤入歧途，“媒體暴力”
將會有意無意地摧毀一個又一個發展中的企業。
7月23日，記者在與歐亞農業有限公司另一位副總裁通話時得知：遼寧省、沈陽市政府已經表態：要堅定不移地支持和保護企業在遼寧的所有合法權益。
7月24日，楊斌再次打來電話，建議本文作者為中國企業的發展考慮，保持沉默，等待人們理性的認知。
歷史的問題肯定存在，但是，一個成熟的社會，絕不會因為某些無法回避的歷史遺留問題而封殺一個地區最有活力的經濟實體。選擇沉默，是楊斌的寬容。就像荷蘭村村口的那頭銅獅子，如果被激怒，將會發出低沉而令人震撼的吼聲。
楊斌出生貧寒，5歲成了孤兒，由奶奶養大。
“小學時，一年學費3元，書本費2元，我買不起，也交不起。奶奶在馬路邊賣茶水掙錢。一分錢一杯。就這樣一分一分積攢來起來養活我。小時候我跟奶奶去買煤，回來燒水。奶奶教我怎樣選煤，所以在我七、兒歲時就會比較哪種煤好。奶奶說：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13年前，楊斌赴荷蘭留學，當他了解到荷蘭農業的中心城市萊頓一家普通的農民年收入就達25萬美元時，他震驚了。聯想到中國的農民，二者之間擁有的人均土地面積不相上下，生活水平卻有天壤之別。楊斌產生了一個夢想：把荷蘭的農業帶到中國去，讓中國的農民也過上這種富裕的生活。
經過多年的積累，楊斌具備了向國內發展的實力。
楊斌是個商人，他明白商業的根本在于市場需求和策劃，圍繞市場需求你才可以為自己定位。他選擇沈陽的根本目的在于看中了日本市場——他想建造日本的“菜籃子”。
一個簡單的例子，在日本，西紅柿的生產成本是0.5美元，相當于4元人民幣，而在中國，只需要0.2元人民幣。
“我想我的歐亞集團可以占據日本30%的蔬菜和花卉市場。我開始在沈陽建立一個日本的菜籃子和花籃子。這個想法很多人都覺得太飄渺，但幾年以后當他們回過神來，我已經站穩腳跟了。所以我覺得WTO對我們企業是一個機遇，如果沒有WTO，可能我們在農業市場就很難得到發展，因為我們覺得中國的農業自身的需求已經滿足了。”
楊斌說：我的成功有三點秘訣：一是我苦難的經歷，二是我受到過的東西方良好的教育，三是我能夠容納別人。我的苦難和經歷使我學會了忍耐和寬容。我覺得沒有別人就沒有自己，沒有社會就沒有個人，只有別人的存在才有我的存在。包括我對人才的看法也是如此，我能夠發現人才，就是團為我能容忍他們的短處，而發揮他們的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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