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沒有學一門外語的王林祥,表示要盡快地熟悉和掌握國際間的貿易游戲規則,因為WTO后,中國羊絨的占有率會更大一些
文/本刊記者邊杰
王林祥(鄂爾多斯集團)
加權總分:3.49
最高單項:行業地位(4.00)
最低單項:前瞻性戰略(3.09)
未來五年所領導企業仍將保持行業領先:
肯定者50%,否定者4.55%,說不清45.45%
企業家自評:3.90
遠在內蒙古邊陲小城鄂爾多斯市的王林祥和他的鄂爾多斯羊絨集團,前幾天以一種另類的方式感受了世界一體化的進程。
11月12日,美國的一架空中客車A300在紐約墜毀。王林祥是13日晚24:00看中央臺的新聞才得知這個消息的,他略顯焦慮地對《中國企業家》說:“這件事對我在美國的分公司和專賣店有很不好的影響。”鄂爾多斯在美國紐約大瀑布商場等處設有7家專賣店。
同樣的影響還有“9.11”事件,本來還有20多位美國、日本等國家的大企業、商社的領導人要來參加9月19日鄂爾多斯集團成立20年的慶典活動,可由于美國恐怖事件的影響,他們取消了計劃。王林祥很是遺憾:“來了160多位外賓,內蒙古從來沒有一家企業搞次活動來這么多外商,如果沒有911事件的影響,效果會更好一些。”
有些苦澀的感受。
搶占世界市場的半壁江山
但這并不妨礙這家世界羊絨老大在保持了20年持續盈利后,繼續往前走。王林祥的目標很大,“用10年的時間,鄂爾多斯要占到世界的50%左右”。
在WTO關口,“中國羊絨制品大王”必須綜合考慮更多因素來應對,這對鄂爾多斯集團來說是一個挑戰,對王林祥來說,也不像是做一件羊絨衫那樣簡單的事情。
王林祥說自己第一次聽到WTO這個詞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他當時只是關注而已,畢竟,中國能不能入關,在那時看來仿佛是很遙遠的事情。
但事實上,那時的鄂爾多斯已經在跟國外合作了。鄂爾多斯80年代從日本引進成套設備,采取的是補償貿易的方式,拿產品抵押設備款。到1988年的時候,鄂爾多斯產品95%以上都是出口的。鄂爾多斯現在擁有50億資產,羊絨產品的產量占到了世界的25%。
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奇跡,包括意大利、英國、日本的客商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偏遠的地區有這么大一個連鎖企業。
王林祥也清楚自己在羊絨業界的地位,“世界上排名第二到第六的羊絨企業統統加起來,才跟我們規模相當。”
在王林祥寬大的辦公室里,記者問道:“WTO之后,鄂爾多斯的價值如果被重估的話,您覺得值多少錢?”
“好多人想買鄂爾多斯!”王林祥很健談。“我去香港,新鴻基想51%控股,我沒有同意。現在我的資產是50個億,加上品牌價值34.16億,一共是80多個億,上市公司有5億7000股,最近的股價下來了,在20塊左右的時候,市值有100多個億。按國外的贏利水平,如果賣的話,我應該最起碼賣到150億。如果以凈資產來考慮的話,大概有100個億。我想現在100個億我是不賣這個企業的,這是絕對的。”
接著他又反復跟記者強調:“我絕對是不會賣掉鄂爾多斯的。如果賣了,我的夢就實現不了了,我要把鄂爾多斯打造成世界級的品牌。”
在王林祥看來,實現這個夢的可能性極大:中國現在有700多億的紡織品出口到世界上,但沒有一個叫得響的品牌。而羊絨無論是生產規模、質量、新產品開發,鄂爾多斯都在中國現有的2000多家中處于老大的地位,而且在世界上也是處于第一的位置。
“不是說我們特別能干,是因為它的可能性巨大。”王林祥雙眼盯著自己辦公桌上擺著的一只羊的模型,躊躇滿志。
不可自居老大
羊絨行業雖然利潤可觀,但發展空間畢竟有限。王林祥認為鄂爾多斯發展的臨界點是100個億。“羊絨這個盤子的資源是非常有限的,全世界的羊絨只有12000噸左右,中國占到了8000噸,就這么大一點。”
為此,王林祥一直在尋求次主業的突破,但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
90年代初“海南熱”的時候,鄂爾多斯在海南上了醫藥項目,先上氨基酸,后來又搞氧氟沙星,都沒有成功。后來想從電子上突破,上了電阻器、高頻電纜等項目,雖然賺錢,但規模很小,一度想投資8個億做液晶顯示器,發展電子元器件集團,技術上不成熟又不得不放棄。
從2000年開始,鄂爾多斯投入上億的資金搞了一些高科技的風險投資,建立了項目庫,試圖從中找出一兩個能替代羊絨產業的新產業。
王林祥斷言:在10年之內,另一個產業不會超出羊絨產業。羊絨產業現在占到鄂爾多斯收入的90%。
王林祥現在喜歡用“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來審視自己,這位學徒工出身在羊絨行業做了30年的總裁在各種場合下告誡自己的員工:“絕不可老大自居,要夾著尾巴做人,要看到自己的短處,如果總以為自己了不得,那就可能比別人更快地垮下去。”
他感到了做老大的壓力,“老大帶有引導性的,不能模仿別人。盡管你20年發展很好,但一朝不測,或者重大決策發生問題,企業說垮就垮下去了,因為我們搞的是服裝,變化很大,老百姓不認你的賬你就完蛋了。”
王林祥給自己定的退休年限是總裁做到57歲,董事長做到60歲。他很羨慕柳傳志,也想學習柳傳志,“找到一個合適的年輕人,自己退到幕后。”
但他又不無憂慮,“在我這個位置上沒有5-10年的鍛煉,確實不好當家。中國搞企業很困難,要求綜合素質很強,考慮的問題太多了,不光要把制度、流程、游戲規則建立起來,還有一些人為的因素,包括政治的、政府的,方方面面都得搞定、搞平。”
被周圍的朋友友善地調侃為“過去背著羊絨衫出去推銷,后來是拿著合同出去,現在提著一包藥出差”的王林祥,這樣設計自己的將來:“我到處遛遛達達,今天參加研討會,明天看看書,聽聽別人怎么在說,再加上自己的思考,看我自己下一步怎么辦,這樣才有希望。實際上我們中國的企業家最缺的就是這些,兜在事物圈里出不來,扎在具體的事物里,結果睜開眼一看外面已經變化了,應變能力就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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