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
對于中國的股民,我從來都認為,藏龍臥虎,可以做我老師的很多。而之所以我占著講臺,占著專欄,不是能力大,而是很多“能占”者不屑耳。上次我去北大講課,我就說:我是來拜師學習的,因為在座的大部分都應該上來,做我的老師。
最近寫的小稿《來一次自我拯救運動》,就收到了一封署名“一個‘特立獨行’的股民”的批評文章,我覺得,“一個‘特立獨行’的股民”的境界比我高;我還覺得,說不定把他(她)的信給境界比我高得多的我們的管理層官員們和我們的專家看一看,也會有啟發:
野山先生:你好!
數周前,我曾給你發過一封email,十分欣賞你在股評中對于廣大中小股民所給予的深切同情之心,并認為你是一個十分“負責任的股評家”。然而,今天當我拜讀了你的大作《來一次自我拯救運動》,內心頗為失望,愿在此與仁兄商榷。
我們都知道,中國股市之所以被稱為“政策市”,正是因為在其成長所經歷的十余年時間里,政府曾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復干預過這個市場(我稱之為“干擾”),這其中既有‘94年8月1日的“三大政策救市”,也有‘96年12月16日的“人民日報社論”,更有‘99年的“5。19--股票大躍進”。其影響不可謂不大,其結果也都造成了市場短期的巨幅波動,但從長遠看,卻沒一次改變過中國股市自身的運行軌跡與規律。由此可見,人為干預只能解一時之困,如隔靴搔癢,治標不治本。2002年管理層多次的“利好”形同“水漂”,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其它國家或地區的股市發展中,我們也可以看到,新興市場的初期,政策的力量有時看似大于市場力量,但市場經濟的內在規律最終將決定“市場終究會戰勝政策”(除非廢除股市)。我以為,中國股市已經走出了其“嬰兒期”,政府的政策也應由原來的“嬰兒教育”改為“童年教育”,而不應再象從前那樣“不分吃喝屙撒一管到底”,這樣做只會寵壞孩子。試想,一個由國家政府制定的政策尚且不能“戰勝”市場,更何況若干個“機構投資者”?況且機構投資者們各有其利益,這些利益又并非總是一致。
看看今年基金經理們發動的行情吧:大家拿出所有的家底去買那區區三十余只股票,還居然美其名曰“核心資產”,這是何等的悲哀啊!!!管理層大力發展基金,其本意是減少投機,穩定市場,并樹立正確的投資理念。但是,近百家基金購買幾十只股票,難道不算“價格操縱”(與呂良單做億安何異)?如果說這個“投資理念”可稱作成功的話,那么當汽車、鋼鐵、銀行等股票紛紛跌回原地時,又當做何解釋?想想去年每只基金各持上百只股票后的巨額虧損,我們也就明白今年的所謂“價值投資理念”是什么人急了之后的“跳墻”表現了!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股評家”,其職責想必你比我更為清楚。但有一點,我還是希望再次提出來,即“他應該幫助股民正確認識特定時期的特定市場環境及其走向”。要做到“正確認識”,首先要求股評家自己做到“客觀”認識市場。一個“忽發奇想”,高喊著讓我們“聯合起來,來一次股市拯救運動”口號的股評家,其行為本身已失去了客觀性。這樣的做法,救不了市場,更救不了股民。它讓我想起了這樣一則“短訊”:一群螞蟻爬上了大象的背,但被大象搖了下來,只有一只螞蟻死死地抱著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螞蟻大叫“掐死它!掐死它!”我相信,沒有人愿意做那些“下面的螞蟻”。但遺憾的是,在我們的廣大中小散民中,永遠滿懷激情卻缺少客觀性的大有人在。他們常常充滿幻想,卻置“客觀現實”于不顧,最終總是落得傷痕累累。面對這些“只愿奉獻不求回報”的忠實股民,我們的股評家們難道不應該更加珍視自己的“理性分析”與“客觀性”嗎?
我理解你反對“推倒重來說”和擊退“國際炒家”的良好愿望,也更為尊重你善良的心愿。但是,股市不是運動,它有其自身規律。要將中國股市搞好,單憑美好的愿望是遠遠不夠的,有時甚至適得其反。中國股市若要走上健康發展之路,再也經不起另一次、二次的“5.19”,經不起接二連三的高喊口號了!
多一分理性,少一分激情,你會更受歡迎!
祝秋安
一個“特立獨行”的股民
美好的愿望誰都有,但是,作為言論,一旦產生影響,你的責任就重大。我在小稿《來一次自我拯救運動》,確實心血來潮地表達了自己美好的愿望:“中國的機構投資者,是否可以聯合起來,來一次股市拯救運動,拯救自己的股市,讓一些希望推倒重來,從而狠抄中國股市大底的國際抄家大失所望……機構的聯合如果有困難,管理層是不是可以做一個牽頭的動作……”這樣的愿望,在今天的股市,已經是色了很多。股市的發展和成熟,更需要的是理性,是規律,而不是一些人的意志的強加。
中國的股市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我們作為股市的投資人,是應該“客觀”地思考思考了;作為管理層,也應該多考慮考慮市場的規律了,多做一些真正有利益市場健康發展的事了。
(與野山聯系:ysv@21c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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