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見領袖:他們左右我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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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9月06日 15:03 時代人物周報 | ||||||||||
本報記者 孫彥德 進入9月,一場大辯論正在如火如荼。這場論戰的挑起者是郎咸平,近年來最活躍的經濟學家之一,他激烈地批評了一些大企業。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后,以張維迎為代表的另一方開始反擊了。張維迎同樣是最活躍的經濟學者,他在企業家階層內具有非同尋常的感召力。 辯論的話題涉及產權變革、國有資產流失、企業家的生存環境(部分有人身攻擊之嫌)。這些話題并非每個人都了解,通過經濟學家們的辯論,普通人得以一窺個中奧妙,當然也可能越聽越糊涂。他們的意見不但通過媒體影響到公眾,最后也可能影響到政府的決策。 中國的改革從經濟開始。在“發展就是硬道理”的口號下,經濟學成為顯學,那些原本蟄伏書齋的經濟學家一躍成為呼聲最響的公共知識分子。遍尋當下的中國知識界,活躍的知識分子中經濟學家占據了大多數。 同時,隨著中國的發展和國際局勢的變化,社會學家、政治學家、國際關系專家、軍事專家,他們的理論全都派上了用場。他們不甘落后,他們頻頻發言,對“經濟學帝國主義”發起沖擊。 這些經常發言的學者們深受媒體歡迎,他們撰寫文章、接受訪談、表達觀點。他們從不說自己是“領袖”,卻時刻都在利用自身的地位、學識和影響力發表著“意見”;他們的觸角幾乎延伸至所有公共知識領域。他們與媒體的結合恰似干柴烈火,燒出的熊熊火焰點燃了公共思想空間,在一定程度上引導著中國前行的腳步。 有人稱他們為“大家”,有人贊譽他們為“智囊”,還有人創造出“知道分子”的新名詞標新立異,而我們更傾向于稱他們為“意見領袖”。 當拉扎斯菲爾德以1940年美國總統大選為案例第一次提出這個傳播學范疇的概念時,“意見領袖”就被賦予了一系列原則:習性、地位、教育、信用、個性和創新。當我們將這些標準投射到21世紀的中國,試圖尋找公共知識界的“意見領袖”時,才恍然發覺,其實我們一直生活在“意見領袖”的包圍之中,時刻受著他們的影響。 中國在走上改革開放道路的初期,中國經濟學界誕生了“厲(以寧)股份”、“吳(敬璉)市場”,這樣的稱謂將“意見領袖”們在促進改革方面的作用表達得淋漓盡致。 經濟的發展需要社會進步同時跟進。轟動一時的孫志剛事件,引起了一批有良知學者的關注,其中12位法學精英分別上書中央權力機構,提出公布案件證據、對收容遣送制度進行違憲調查等動議。公眾輿論的努力和“意見領袖”的進言,促成了一部實行了21年的國家法規的廢止。 “意見領袖”們幾乎都受過高等教育,有些人還在西方喝過洋墨水。他們以傳播(或販賣)觀點和思想謀生,他們在時間的流逝中小心翼翼地修正自己的觀點,卻在面對公眾或同僚的批評時奮起反擊。 他們喜歡獨樹一幟,甚至有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他們對“跨行業、多學科”情有獨鐘,只有不想說的沒有不知道的;他們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但水平也難免參差不齊,給別人提供批評的口實。 熱衷于發表見解,就注定無法逃脫被同行或公眾冷嘲熱諷的宿命。而面對批評和質疑,“意見領袖”們往往表現出超強的抗打擊能力,或反唇相譏,或我行我素。他們的存在,除了發表意見觀點外,更為思想學術向公共空間拓展提供了現實的可能。網絡的出現又如火上澆油,在使爭論的范圍擴大的同時,也更加提升了“意見領袖”們的知名度。 信用的缺失,是不少“意見領袖”們的軟肋。面對名利的誘惑,有人甘心淪為資本的幫兇或吹鼓手,獨立和個性的準則被棄如敝屣,有些人甚至通過影響政府決策以實現一己之私。 對中國社會來說,可能在“意見領袖”們高分貝的言說聲中取得進步,也可能在某個細節上被誤導入歧途;對“領袖”們自己而言,廣受關注的同時也許會贏得更多的尊重,但也可能在追名逐利的過程中摔下馬來。 我們此番對“意見領袖”的梳理,在地域上限于中國大陸—正處在的風口浪尖上的郎咸平是個例外,所以在我們的名單上沒有出現張五常、李敖等大師級的“意見領袖”,更沒有出現克魯格曼和蒙代爾們的身影。 身處內地,對中國的問題感觸必定更直接。無論對錯,這些“領袖”們的聲音都值得我們悉心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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