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習記者 周燁彬
“我已經回來了一段時間了。”宋鴻兵對《商務周刊》說。以一本《貨幣戰(zhàn)爭》一舉成名的宋從華爾街回到國內后,新的工作是宏源證券投資銀行結構部總經理,并開發(fā)了“金宏源一號”信托理財產品。10月20日記者與他聯(lián)系時,他正忙得不可開交,開了一下午的會,晚間又得做相關的報告。在“逃回”國內的大半年中,宋鴻兵一直都很忙碌。
與繁忙的宋鴻兵相比,在華爾街——他此前奮斗的地方,同行們卻是另一幅慘淡景象。7月份,48歲的Houlihan Lokey前投資部經理Joshua Persky在失業(yè)6個月后 ,認為自己應該更加積極主動點,于是穿著自己最好的西服,掛著“經驗豐富麻省理工畢業(yè)生應聘”的牌子站在別克林蔭大道(Park Avenue)上散發(fā)自己的簡歷。
雷曼兄弟倒閉前,員工們已經開始不安了。在紐約證券交易所,雷曼員工開始穿著隨意的T恤、牛仔褲、運動鞋來上班。“你聽到什么沒有?”員工們互相詢問對方,但得到的回答都是聳肩搖頭。大家也不忌諱在同事面前寫簡歷,討論獵頭公司的資料,人們開始瀏覽沃頓商學院的校友網。
隨著雷曼兄弟CEO富爾德9月15日凌晨放下求援電話,向媒體公布破產消息,158年的雷曼兄弟也就成為了歷史,那一瞬間,雷曼全球的25000雇員也失業(yè)了。
39歲的員工萊絲麗·嘉爾伯說:“我們本以為周一(9月15日)早上仍然有工作,只是換了老板而已。沒想到我徹底失去了工作,這真是個打擊,恐怖極了。”
“我先是爛醉了三天,每天早上醒來都會習慣性地穿上西服,但卻再也上不了班了” 在雷曼工作了10年的夏姆格在YouTube上發(fā)布了自己的生活視頻。“我現(xiàn)在自己刷碗;我在家里跳繩,舉沙發(fā)鍛煉;我在自己腿上綁上超大塑料袋再狂跑,玩平日熱衷的跳傘。”夏姆格調侃著自己的生活。令人心酸的莫過于在視頻最后,他從電線桿上撕下一個招聘的電話。
“在雷曼宣布破產3小時后,印度一家獵頭公司就挖走了雷曼的3名高層。”中國的聚賢華爾街金融招聘網經理石永明對《商務周刊》說,“而在雷曼破產前后,我們接到的簡歷就大幅度地增長。”
華爾街寒流襲擊全球,宏觀環(huán)境相對穩(wěn)定的中國似乎成了那些國際金融精英的避風港。在貝爾斯登被摩根大通收購后不久,一位部門的華裔副總裁就給聚賢華爾街投來簡歷。“這位貝爾斯登的部門副總裁要求實在不高,他只是想在國內找一份相關行業(yè)的交易員或者分析師的職位。”石永明說。
獨立投行的輝煌史隨著貝爾斯登、雷曼兄弟的破產以及摩根士丹利、高盛轉型而結束,華爾街精英的財富夢想也隨之漸遠。據(jù)石永明介紹,自去年美國次貸危機爆發(fā)以來,聚賢華爾街金融招聘網站從華爾街接到了200多份簡歷,還有更多來自其他國家的國際金融英才。
據(jù)美國媒體報道,受金融危機影響,華爾街大約有4萬名員工已經或面臨失業(yè),如果再加上針對華爾街金融機構的服務業(yè),失業(yè)人數(shù)可能高達12萬。而據(jù)美國專業(yè)城市金融觀察機構The Independent Budget Office發(fā)布的報告顯示:2009年7月份前,將會有33300名紐約金融人士失去工作,相當于2007年從業(yè)人數(shù)最高峰的7.1%。
在大型金融機構不斷解雇的同時,一些中小金融機構和對沖基金也開始網羅這些褪色的精英。“但現(xiàn)在美國許多招人的中小金融企業(yè)在招聘啟事上寫的很清楚,只招美國公民。”在卡耐基梅隆大學讀金融工程的陳思煒對記者說。根據(jù)美國的《勞工法》和《移民法》,美國公司在裁員時優(yōu)先保障本國公民和永久居民的就業(yè)權。此波裁員潮中,首當其沖的便是眾多持H1B簽證或正在等待綠卡的外籍“勞工”,沒有綠卡的外國公民自然也成為中小金融企業(yè)招聘的“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