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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駐英國特約記者 寇維維
“腦袋腫得比平常大3倍，鼻子就像被壓扁了一樣，皮膚成了黑紫色……”這樣的“怪物”原本是正常人，他們為了試驗一種新藥才成了這樣。據英國媒體19日報道，6名在倫敦醫院新藥試驗中出現嚴重反應的“試藥人”情況已有好轉，4人神志恢復，情況嚴重的2人還留在重癥室。輿論呼吁，試驗新藥要慎重！
“試藥人”成了“怪物”
這次試驗的新藥名為“TGN1412”，是德國一家生物制藥公司生產的，可治療白血病、風濕性關節炎等。此次試驗由美國藥物試驗公司組織。8名身體健康的男子13日志愿在倫敦諾斯威克公園醫院參加試驗。8人接受藥物注射后幾分鐘，可怕的情景發生了。據參加試驗的拉斯泰回憶，和他坐在一起的男子開始呼吸不順暢，工作人員給他戴上氧氣罩，但被他一把扯掉，那名男子身體劇烈抖動，狂躁地大叫救命，還說頭痛欲裂、背部劇痛。試驗室一下成了人間地獄，6個人一個個倒下。拉斯泰心驚肉跳，怕自己也步他們的后塵，但他和另一個人被注射的是安慰劑，情況還好。6個情況嚴重的人馬上送去搶救，醫生說他們的臟器嚴重衰竭，免疫系統損壞。醫生說，病人即使脫離生命危險，臟器也會留下后遺癥，而情況嚴重的可能昏迷半年甚至一年。一個“試藥人”家屬傷心地說：“他叔叔親吻他時，他流了一滴眼淚，這是證明他還活著的唯一跡象。”
追查事故原因
是操作失誤還是藥物副作用？有醫生稱，目前還不清楚是何種原因釀成不良反應，他們也不完全了解新藥藥性。英衛生部和警方封了“TGN1412”試驗室。英國藥物和醫療產品管理局組織專家隊調查該事件，并警告其他醫院不要進行類似試驗。
德國的制藥公司和美國的試驗公司因此備受指責。德國公司向6名病人家屬道歉，并表示會有所賠償。但兩家公司都堅稱，此次藥物試驗完全按規章進行，對“試藥人”出現強烈反應也感到奇怪。負責藥物試驗的美國公司首席科學家表示，人體試驗前新藥在兔子和猴子身上試過，沒有出現類似反應，而且藥物試驗是嚴格按專業程序完成的。但有人提出不同看法：美國公司做的試驗沒有遵照醫學慣例；藥廠給出的有關動物試驗的信息十分混亂，先說曾在狗和猴子身上試驗，期間一條狗死亡，后來又說試驗動物是兔子和猴子，無死亡。英國藥物試驗專家格洛弗說，即使該藥在動物身上試驗是安全的，也不能保證對人類安全。人體試驗有必要從小劑量逐漸增加。
志愿者未受影響
專家擔心這次事故可能影響志愿者參加藥物試驗。但專家似乎多慮了。現在不少人把試藥當成第二職業。建筑工人溫森特表示還會參加這樣的試驗，“我一點不擔心，這會給我帶來更多機會。”溫森特1997開始參加藥物試驗，每年有1.3萬英鎊收入。一個大學生表示，他朋友在這次事故中出了事，但這只是一次意外，他不會拒絕參加類似試驗。
在英國，成為一名“試藥人”并不難。醫院或試驗機構通常會在報紙上登廣告，志愿者填寫申請表并進行體檢。如果通過檢查，藥品公司會通知志愿者的醫生，醫生有權支持或反對。進行試驗前，藥品公司還會列出可能發生的副作用，但正如溫森特說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會給你多少錢”。參加這種藥物試驗的人每天能得到150英鎊報酬，此次參加試驗的試驗者每人可得2000英鎊。2000英鎊是一個英國普通人一個多月的收入，對學生來說，則是一年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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