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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宗利 陳暢
震動整個歐洲的烏俄天然氣爭端4日宣告結束。經過艱苦談判，雙方簽署了一份為期5年的供氣合同，約定以俄烏能源公司為中介完成交易。俄羅斯以每千立方米230美元的價格把天然氣賣給俄烏能源公司，烏克蘭再以95美元的價格從該公司購買。兩國稱其為一個“雙贏”的結果，旁觀者對此卻是一頭霧水。
去年底，烏克蘭和俄羅斯在天然氣談判中態度都很強硬。俄羅斯堅持以現行市場價格結算，把售烏天然氣價格從每千立方米50美元提高到230美元，支付給烏克蘭的過境費也相應從每千立方米/百公里1.09美元提高到1.75美元。烏克蘭則只同意以75至80美元的價格購買俄天然氣。由于無法彌補兩國價格上的巨大差異，烏俄談判最終破裂。俄羅斯自今年1月1日起降低了向烏克蘭管道的送氣壓力，歐洲天然氣消費國頓感緊張。
烏克蘭每年消費天然氣800億立方米,其中約四分之三需要進口，對俄羅斯能源依賴很大。俄羅斯出口到歐洲其他國家的天然氣80%以上需要經過烏克蘭的管道。兩國在天然氣問題上相互依存、相互制約，長時間“斷氣”對誰都沒有好處。再加上來自歐盟等外界的壓力，烏俄3日下午恢復了談判，并于4日凌晨達成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從表面上看，兩國均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捍衛了本國的利益。俄羅斯不僅成功地把售烏天然氣價格提高到每千立方米230美元，而且把支付給烏克蘭的過境費固定在每千立方米/百公里1.6美元，比自己先前愿意支付的1.75美元還低。烏克蘭雖然在天然氣價格和過境費率上略有讓步，但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能以95美元的價格買到天然氣可以說是相當優惠的，整個東歐地區也很難找到如此低的價格。
實際上，兩國在談判中是各取所需，互有讓步。俄烏在天然氣買賣價格上存在著高達135美元的差價，這自然轉移到了中介公司俄烏能源公司身上。該公司從名字上來看，好像是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合資企業，其實不然。俄烏能源公司總部設在瑞士，由俄羅斯天然氣工業銀行和奧地利賴夫艾森私人銀行共同投資建立，兩者各占50%的股份，跟烏克蘭一點關系都沒有。俄烏能源公司毫無疑問不會做虧本買賣，產生的巨額虧損顯然將由俄方彌補。烏俄借用中介公司達成這樣一個談判結果實際上是為了給雙方留足面子，給國內民眾有個交待。
俄羅斯在價格上隱性讓步的同時也獲得了政治利益。最近幾年，世界各國高度關注能源安全問題。烏總統尤先科去年1月上臺后，把加入北約和歐盟列為國家外交政策的優先方向。為擺脫對俄的能源依賴，烏克蘭四處尋找新的能源供應渠道。2005年，烏從土庫曼斯坦進口了360億立方米天然氣，今年準備再從土庫曼斯坦進口400億立方米天然氣。烏直接在中亞地區購買天然氣，在一定程度上抬高了該地區天然氣的價格，也削弱了俄羅斯對中亞的能源控制。但根據烏俄簽署的供氣合同，烏今后5年均需通過俄烏能源公司進口天然氣。此外，烏俄還將建立一個石油運輸合資企業。這樣，俄羅斯就能繼續維護控制烏能源供給和中亞能源市場的戰略利益。
烏俄幾乎每年年底都會因為天然氣問題發生爭吵。烏克蘭今年3月將舉行議會選舉，順利解決天然氣爭端不但有利于穩定烏國內的政治和經濟形勢，而且對促進烏俄兩國睦鄰伙伴關系的發展以及保證歐洲的能源安全具有重大意義。(作者為新華社駐烏克蘭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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