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斗
金融危機的多米諾骨牌正在拉丁美洲地區一張一張地推倒。阿根廷去年底觸發的金融危機,目前已蔓延到鄰近的巴西和烏拉圭,巴西貨幣雷亞爾和烏拉圭貨幣比索目前都在大幅貶值。7月份以來,雷亞爾對美元的匯率已下挫了19%,烏拉圭比索對美元的匯率也暴跌14%。哥倫比亞、委內瑞拉、巴拉圭和智利的貨幣,近期也都在爭相大幅貶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
(IMF)不得不對巴、阿承諾提供緊急援助貸款。
與5年前的東亞金融危機相比,這次的拉美金融危機情況更糟。
金融危機帶來了災難性的政治危機和社會危機。在東亞金融危機的影響下,東亞多個國家發生了嚴重的社會動蕩和政權更迭,其中事態最嚴重的印度尼西亞,發生了持續的種族沖突和社會騷亂,當地華人成為暴徒泄憤的對象,獨裁30年之久的蘇哈托被迫下臺。這次拉美金融危機也嚴重沖擊了拉美多國的政權及社會穩定。去年年底,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等地爆發了較大規模的騷亂,30多人喪生;在其后的兩周內,阿根廷更換了5位總統,這在世界各國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今年7月底8月初,被稱為“南美小瑞士”的烏拉圭,又發生了“饑餓的騷亂”,一些超市和商店遭到哄搶。
與東亞金融危機一樣,來去匆匆的外國游離資本是拉美金融危機的“殺手”。一旦拉美國家的經濟形勢不好、政局動蕩或者經濟政策發生變化,外國資本(包括外國企業、外資銀行、外國投資者和儲蓄者)就會借口缺乏投資信心而抽離資金。由于金融市場資本流動的“杠桿效應”,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大量資本會隨之聞風而動,迅速出逃,因而拉美金融市場便出現一片慌亂,股市、匯市被紛紛洗劫。在去年阿根廷出逃的200多億美元資金中,大部分是外國資本,其中僅西班牙幾家大企業和銀行就抽逃了50多億美元。烏拉圭金融危機的導火線是,烏拉圭銀行的阿根廷儲戶紛紛涌到烏拉圭去提取存款,帶動烏拉圭儲戶也前去銀行擠兌,結果造成烏拉圭中央銀行的外匯儲備急劇縮小,被迫宣布“7月30日全國所有銀行暫停營業1天”,從而引發危機。巴西金融危機的導火索更為簡單,由于在民意調查中,總統大選的兩位左翼候選人均占30%的支持率,因而外國投資者對巴西今秋政局的穩定性產生懷疑,擔心包括債務安排政策在內的經濟政策發生變化,所以對巴西未來的經濟信心就急速下挫。
從歷史上看,拉美國家似乎逃脫不了被外國資本套牢的宿命:一旦爆發金融危機,就如同病灶在身,很容易重新發作。上世紀80年代,拉美爆發嚴重的債務危機,使得該地區的經濟發展度過了“失去的10年”。90年代,拉美地區又爆發了1995年墨西哥金融危機和1999年巴西金融危機,依舊不得安寧。現在,拉美又在重演歷史悲劇。據統計,從1980年到2000年的20年間,拉美地區的人均收入僅增長了十分之一。
從經濟學角度看,每當金融危機過去、經濟形勢轉好時,外國資本就重新涌入,造成一時繁榮,同時又埋設下一次金融動蕩的種子:匯率高估、債務沉重、財政赤字等,經濟形勢又悄悄惡化,一有風吹草動,新一輪危機就會卷土重來。雖然目前大部分東亞國家都走出了5年前金融危機的陰影,但拉美國家的經濟教訓,仍是懸掛在東亞國家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因為同為發展中國家的東亞與拉美之間,有著太多的相似性。
不過,東亞國家仍有可欣慰之處,它們并沒有拉美國家那樣沉重得喘不過氣的外債,而有著令人驕傲的高國民儲蓄率。不僅如此,東亞金融危機發生之時,正值美國經濟走向頂峰,充當著世界經濟增長發動機的角色。美聯儲多次削減利率,刺激了美國消費,從而帶動了市場繁榮和世界其他地區的經濟增長。可現在,美國也正掙扎在嚴重的經濟衰退線上,聯邦基金利率為1.75%,是40年來的最低水平,而歐盟和日本的經濟表現也陰霾沉沉。因此,拉美國家能夠在多長時間內度過這一劫,還真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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