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川
●IMF是一個庸醫,它不了解這些借貸國的具體情況,僅僅是按照它認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減少公共開支,把國營企業全部私有化。
●拉美國家最重要的問題就在于他們太過急于現代化,而忽略了自己國家的實際經濟
進度。
與巴西足球隊在世界杯上的春風得意正好相反,目前巴西的經濟用“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6月21日,另外一個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國家————阿根廷總統杜阿爾德呼喚美國政府向巴西政府伸出援手,否則,巴西政治、經濟很可能在近期之內崩潰,從而重蹈去年阿根廷危機的覆轍,而更可怕的結果是,它可能會在拉美地區席卷起一場波及全球的大型金融危機。
巴西的危機是一個連環扣,首先是其國內的政治局勢不明朗,總統所在的執政黨社會民主黨在民意調查之中落后于左派,意味著可能失去執政位置;但是其次,巴西民眾卻無法負擔失去社會民主黨的代價,因為相當于國內生產總值55%、金額達2740億美元的巨額公共債務即將到期,左派的經濟管理能力值得懷疑。
這簡直就是當時阿根廷經濟危機爆發時的翻版,這也幾乎是整個拉美國家經濟狀況的樣板。
拉美國家在獲得獨立和國內政治相對穩定之后,都在尋求一條迅速工業化的道路,尤其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全球經濟暴漲的時候。他們所采取的一條共同道路就是大型舉債:包括國內的公債和向美國、歐洲等國家、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經濟組織借貸的外債。這些債務由國家出面借貸,自然就由國家支配,于是,國家在公共開支方面大大地超過了私人投資。
由于社會財富的初期全部資本是固定的,于是公共投入越多,私人投資就越少。在這樣的情況下,社會的繁榮就顯得非常表面化,因為社會總體的資本總額積累并沒有上漲,政府舉債越多,社會的總體積累就越少。當這個悖論達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就必然要爆發大型的債務危機。
拉美國家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往往就開始尋找“外援",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所尋求的對象就是IMF。但是,歷史證明,IMF是一個干預性很強的經濟組織,它借貸的結果就是要求借貸國按照它所開出的藥方進行經濟結構調整。這樣的另一個悲哀的悖論是:IMF往往是一個庸醫,它不了解這些借貸國的具體情況,僅僅是按照它認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減少公共開支,把國營企業全部私有化。
這個藥方的經常性結果是政府規模雖然縮小了,但是人民生活隨之大幅度下降。因為削減開支的方法不外乎減少政府支出、降低工資、壓縮銀行的貸款規模。于是人民的情緒隨之積累而后爆發,然后陷入了全面的危機。
我不比IMF高明,自然我也開不出更好的藥方,但是我始終認為,拉美國家最重要的問題就在于他們太過急于現代化,而忽略了自己國家的實際經濟進度,缺少必要的經濟積累的環節,缺少讓民間進行自我發展和自我調適的過程,所以當國家債務積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形成了巨大的金融風險。
或許,最好的經濟制度就是,人民事情人民辦,國家,做好自己的裁判角色好了。自己踢球,并不一定好。最少,拉美這些國家的政府,就沒有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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