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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豪華區”的街景
本報駐蒙古特派記者 楊濤
日前，蒙古共和黨主席、布彥羊絨公司總經理扎爾格勒賽汗麻煩纏身，其拖欠日本瑪路比尼公司2700萬美元的貸款到期未還，而他本人對此事的表態是，想要錢的話，就向為他提供貸款保證的蒙古政府要去。蒙古人的經營觀念和生活方式與美國人相似，就是貸款做生意，借錢過日子，所以拖欠、賴賬的事情并不足為奇。但像扎爾格勒賽汗這樣，能讓蒙古政 府為其公司出具“該公司值得信賴”的保證書，然后又耍賴把巨額債務都推到政府身上的人還為數不多。
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扎爾格勒賽汗可不是一般的人，作為蒙古民主改革后的“新貴”，扎爾格勒賽汗的家產達幾百萬美元，其影響力更是非同一般。2000年，扎爾格勒賽汗因未交社會保險費2500萬圖格里克(約合2.5萬美元)，被其所在的區社會保險處告上法院。雖然法院在一年前就做出了要他立即繳納保險金的決定，可這筆錢至今未交。
倒爺成了第一批“新貴”
其實，扎爾格勒賽汗只是蒙古富有階層的一個代表，他們住別墅，開跑車，過著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生活，蒙古人把他們稱為“新貴”，意思就是現代的貴族。在實施民主改革以前，蒙古市場上產品奇缺，個別地方還實行配給制。于是有的人就靠從莫斯科和北京倒賣原材料、汽車、走私食品、煙酒等發了家，成了“新貴”。在90年代初期，蒙古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開始實行國有資產私有化，在這一過程中，又有一部分人通過開金礦、出售各種緊俏的許可證等手段牟取暴利，富了起來。另外，有的“新貴”還在美、英、德、法、日等國家留過學，掌握了“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掙錢方法———收購證券或炒股。他們利用當時蒙古老百姓不知道證券是什么東西，認為不過是廢紙的想法，以2000圖格里克收購了當時國家發放給每個公民的面值1萬圖格里克的證券，然后利用這些證券購買房產或投資股票發了大財。
有酒和女人的生活
蒙古“新貴”們大多出生于20世紀60年代，與他們的父輩相比，他們更懂得追求生活的質量。他們在大飯店吃的是西餐，喝的是洋酒，開的車不是日本豐田越野，就是美國福特大吉普。他們穿的是德國西服，扎的是法國領帶，手腕上戴的是瑞士表，手指上套的是寶石戒指。酒和女人是他們生活的主要內容。他們送子女到國外讀書，攜帶妻兒外出旅游，境外購物，置產業，出手闊綽。目前，烏蘭巴托有300多家酒吧，其中幾個豪華的酒吧是這些“新貴”們經常光顧的地方。而在國賓館“大天口”的北面，則是一片片的別墅區，那里是“新貴”們聚會和居住的地方，別墅里裝潢華貴，外面有門衛站崗。在“新貴”當中，不僅有商人，也有流行歌手。蒙古當今最紅的歌星薩仁托婭唱一首歌可以拿到50萬至100萬圖格里克，她每年向國家納稅100萬至150萬圖格里克，這相當于蒙古總統一年的工資。
有錢后還要有權
在首都烏蘭巴托主要街道兩旁，可以看到豪華氣派的賓館、飯店。目前，首都90%以上的賓館飯店都私有化了。如烏蘭巴托飯店，它的老板是蒙古《今日報》的總編，而此人除了擁有這家蒙古惟一的四星級飯店外，還經營著“25頻道”這個私營電視臺。蒙古現在有400多家上市公司，然而大部分上市公司的資金集中掌握在極少數的“新貴”手中。他們掌握著羊絨、羊毛、皮革等國家主要的出口產業，控制著國家60%多的企業。
“新貴”們擁有財富后，就開始積極從政，以便利用政治地位獲取更多的經濟利益。前面提到的蒙古共和黨主席、布彥羊絨公司總經理扎爾格勒賽汗就是一例。他為撈取政治資本，多次參加議員選舉，并用大量錢物拉攏選民。由于有錢有權，他就可以讓國家替他做擔保，然后自己耍賴，卻讓蒙古政府面臨著被日本商人告上法庭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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