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2015(第八屆)金麒麟論壇——“變革中國 - 藍圖與路徑”于2015年12月1日在北京舉行。國務院參事室特約研究員、國家統計局原總經濟師姚景源出席并演講。姚景源表示，發達國家在老齡化的時候，人家人均GDP基本上都是在幾萬美元，去年我們是7500美元，所以人家是先富后老，我們是未富先老。老齡化這件事情確實值得我們高度地去關注。

　　以下為演講實錄：

　　我談這樣兩個問題，第一個談談中國經濟的增長速度問題。中國經濟從1978年到現在，我們已經走過37年，這37年，你畫一條線，就是前35年我們平均增長速度是9.8%，9.8%這個速度應當講在過去35年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速度。

　　現在也有人批評過去這種高速度，這個我不贊成，為什么呢？因為大家可以把時間歸到1978年，在1978年的時候，應當講我們還沒有擺脫貧困，還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溫飽，1978年的時候中國城市人均年收入只有343元，而那個時期中國農民的人均年收入只有133元，我們還是吃飯要糧票，穿衣服要布票，所以在那個歷史階段，中國經濟發展內在的突出問題、主要矛盾是什么呢？首先要吃飽肚子，然后我們才能談得上發展。所以我們必須得保持一個較快的速度。

　　那你回過頭來看，我們這30多年，正因為過去有這樣高的速度，我們才有今天輝煌之成就了。不知道大家注沒注意到這樣一個問題，就是說隨著中國經濟高速增長這30余年，我們中國經濟內在的突出問題、主要矛盾發生變化了，什么變化呢？

　　我想用我們吃飯這個例子來比喻應當說是很相似，不知道你注沒注意，中國人吃飯就這30年經歷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我們叫吃飽，主要矛盾是數量問題，就是能不能吃飽。第二階段叫吃好，在第二階段應當說我們的山珍海味都擺到桌子上來了，結局是什么呢？就是我們現在10%的人是糖尿病患者，我們幾乎是血脂高、血糖高、膽固醇高、尿酸高的人比比皆是。

　　現在中國人的吃是到了第三階段，就是吃出健康、營養、食品安全，所以你注意這三個階段，從吃飽到吃好，再到吃出健康，其實中國經濟也是經歷了這樣三個階段，也就是說到現在中國經濟，我們內在突出的問題和主要矛盾不再是速度問題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增長速度換擋是一個內在的規律。現在講到增長速度換擋，就是我們的增長速度要下行，它是一個規律，恐怕各位要問，為什么中國經濟早不換擋、晚不換擋，我們現在換，應當講這確實是和我們現在面對的諸多的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有關。比如說第一，我們人口紅利消失，大家知道過去30余年，支撐中國經濟高增長非常重要的就是人口紅利，我們有人。

　　現在我們是人口紅利消失，前年中國的勞動年齡人口是凈減少244萬，去年凈減少是370萬。所以現在勞動年齡人口每年以200、300萬的速度在減少，它反映到經濟上，各位，我們都能看到，我們現在勞動力的價格急劇上漲，我講全國農民工平均工資，全國農民工平均工資2010年一個月是1960元，去年2864元，今年到9月份，3052元。現在你在農村請一個小工一天沒有100塊錢請不到，還得給買包煙。

　　我前兩天見到任志強[微博]，老任跟我說，說現在沒辦法，說現在和泥壘磚的一個月1萬，貼瓷磚的技工一天工資380元。所以我們看這種狀況它反映到經濟上，就是說我們現在企業的困難反映在哪里呢？你往外看，產能過剩、需求不足、PPI出廠價已經連續44個月是負的，你內在以勞動力價格為主要成本又是在急劇上漲。

　　我們現在都在談中國經濟下行的壓力，不知道各位注沒注意，其實下行壓力我們最重要的還是體現在進出口領域，可能大家知道今年克強總理設定的進出口貿易的目標是同比增長6%，我本人是參與了總理政府工作報告的起草和修改工作，應當說我們在起草修改階段，大家對這個6%確實普遍認為有難度，但是還是一致認為，包括我個人也認為，我們經過努力沒問題。

　　但是今年你回到實踐當中來，我們全面目標是6%，一季度三個月一過去，你再一核算是多少呢？全年目標是6%，一季度也是6%，但是前面加個“-”號，-6%。現在到了10月份我們是多少呢？-8.1%，因為在我們今天這個閉門會上我可以說，如果在外面說，說今年進出口我們的目標肯定泡湯，你全年6%，因為現在是-8.1%，10月份。

　　為什么進出口狀態到這樣一個狀態？特別是出口，大家知道過去中國的出口都是30%左右增長，為什么現在全線是負值？你再來分析，現在出口下行幅度最大的，形勢最嚴峻的，就是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我們中國有七大勞動密集型出口產品，紡織、服裝、箱包、玩具、家具、鞋、塑料制品，這是中國的七大勞動密集型出口產品。我給大家報這樣一個賬目，我們的七大勞動密集型出口產品，前年出口增長幅度22.2%，去年降到0.2%，現在全線是負值。你如果單算出口增幅的話，22.2%降到0.2%，下降10倍，2%再降到0.2%，又是10倍，增幅10×10=100倍。

　　為什么勞動密集型產品出口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呢？你說到根本上就是我們人口紅利消失。我們現在把眼光往外看一看，你都不用看得太遠，東南亞、越南、柬埔寨、印度尼西亞，這些國家你到那一看你就明白，我去年到菲律賓，前年到柬埔寨，你到那一看，你會有一種什么感覺呢？這些國家現在都在學中國，就是走我們過去走過的路，廣東走的路，浙江走的路，什么路呢？就是用廉價勞動力，然后三來一補，加工貿易、招商引資，生產低價格商品，用低價格商品干出口、打天下，現在他們全都這么干，紅紅火火。

　　他們現在走我們走過的路，他跟我們現在比，人家有優勢，什么優勢呢？勞動力便宜，各位恐怕都知道，越南一個工人的工資，一個月就相當于中國工人工資1/2略高一點。柬埔寨更便宜，我前年到柬埔寨，我一了解才知道，柬埔寨一個工人現在月薪100美元，100美元什么概念？就是600塊人民幣，我們用600塊人民幣，我們上哪兒去請一個人干一個月呀？所以我是講，我說我們這一次面對經濟下行，我們千萬不要就停留在對下行的議論上，更不要發牢騷。

　　我說我們一定得看到經濟下行后面告訴我們什么，顯然經濟下行的后面告訴我們什么呢？就是我們過去那種依賴廉價勞動力生產低價格商品，用低價格商品干出口、打天下這條路到此為止，不可持續。我們的問題還在哪里呢？我們一方面是人口紅利消失，另外一方面現在又是一個叫做老齡化的迅速推進。

　　我們就在十年時間，中國80歲以上老人數量翻了一番。老齡化就是按照兩條線，一個是按60歲算，一個按65歲算，現在更多用65歲這條線來算，就是65歲以上人占總人口7%，叫老齡化。我們中國現在是多少呢？我們是10%，10%是什么概念呢？13億人乘以10%，1.3億，也就是說我們現在中國是唯一一個世界上老年人口過億的國家，當然這應當講是一件好事，說明我們經濟發展了，國民體質健康有了根本的進步，但是問題接著就來了，就是你養老怎么辦？你說養老自己養自己，我們全國養老金平均水平太低，還沒做到全覆蓋。

　　第二你靠政府養，靠社會，我們也不行。發達國家在老齡化的時候，人家人均GDP基本上都是在幾萬美元，去年我們是7500美元，所以人家是先富后老，我們是未富先老。老齡化這件事情我覺得確實值得我們高度地去關注。

　　我去年到日本，大家知道日本1945年戰敗，1955年高增長，它也是用了15年的時間從一個戰敗國成為世界第二。但是現在日本的經濟已經連續低迷20余年，就是這20來年日本經濟是零增長、負增長。為什么？我去年到日本名古屋大學參加一個討論，討論當中就涉及到這樣一個問題，我記得當時一位日本專家我覺得講得很有意思，他說日本為什么20余年零增長、負增長？他說你到商場去看一看就明白了，他說在日本商場里銷售的老年人尿布的數量超過了新生嬰兒尿布銷售量。

　　所以顯然這樣的民族何談生機？我估計各位你去日本，跟我們去日本不是一個待遇嗎，我到了日本，到了飯店門口，行李拿下來，飯店來兩個服務人員幫你拿行李，我一看，趕快就說，謝謝！我自己來吧，為什么呢？上來兩個比我年紀還大的，白發蒼蒼，我們不好意思讓人家去幫我們拿行李嘛。我在日本吃飯的時候，我就和我們國內去的幾個同志講，我說咱們在國內吃飯，有時候還跟人家服務員說：“小姐，請給我加一點茶。”你在日本哪用說“小姐”，哪用說這個話，日本的服務員都是老奶奶。

　　我們現在靠子女養也是個問題，原來我們在放開單獨二胎的時候，我們有關部門論證，說這一分開大伙兒就要呼呼地生，要猛生，生什么生？全都不生。后來放開單獨二胎，符合條件的，有生育意愿的只占15.4%，總書記這次五中全會講話引用了這個數據。

　　總書記在這次講話當中還講到一個詞，就是“代際更替”，什么叫代際更替呢？就是說你按照人口學的原理是這樣，一對夫妻生2.1個孩子，去掉夭折，人類可以做到總量不變，但是可以實現一代人換一代人，就是代際更替。我們現在是剩多少呢？我們現在北京是0.8，全國當然有關部門也不同意這個數，全國是1.4左右，或者是再低一點。

　　總之，按照我們現在人口結構，按照我們的生育率，如果你用數學模型往下推導的話是什么概念呢？就到2050年中國老年人口要占1/3，這顯然是一個嚴峻的問題。就是你想想到2050年的時候，你眼睛一掃，每三個人就有一個是爺爺奶奶，顯然這是個大問題。

　　我個人在這兒不是說，我一直是不贊成計劃生育的，現在有20來年了，我當時到安徽一個市去當市長，我是一把手，那時候當官還可以喝酒，晚上擺了好幾桌歡迎我，就給我介紹好幾個副市長都干什么分工，其中介紹有一個副市長說他分管計劃生育，我當時就是隨口說了一句，我說你不讓生育，小不點也沒干壞事，人家就吃他媽一點奶，你憑什么不讓生？你知道誰長大是鄧小平呢，誰長大是愛因斯坦呢？后來給我反映到省委去了，省委領導跟我談話，說這是基本國策，我說我不同意這是基本國策，我說我們的基本國策是改革開放，而且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基本國策，那才叫基本國策。但是顯然這個東西不合時宜。

　　現在我們放開單獨二胎，我前段時間到山西嵐縣去調研，縣委書記是個女同志，我讓她給我介紹一下，她講現在的農民如果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第二個孩子不生了，不要了。所以這顯然是一個大問題，你明年生，一個嬰兒到勞動力需要16年。

　　我們不但是人口紅利問題，我們再往下說，剛才大家都說到霧霾，就是說我們過去是高增長，但是我們這種增長是粗放增長，高能耗、高污染個，而且我們在統計上，我跟大家講，我們五十年代開始統計就是癌癥發病，我們過去幾十年一直是肝癌排在中國人癌癥發病的第一位，但是現在肺癌已經取代肝癌，成為中國人癌癥發病的第一位。

　　所以我們過去那種粗放增長，應當說我們現在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中國經濟增長速度一定要換擋，當然換擋也不是小事，因為畢竟增長速度掉下來好幾個百分點，它不是小事。我覺得在換擋上我們最重要的是什么呢？我們要把握住怎么換，換擋怎么換，我覺得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舉個例子，我們中國經濟這部汽車，我們現在高速行駛了30多年，現在要換擋，這個換擋其實跟我們個人開車換擋是一個道理，當我們開車，我們這個汽車在高速行駛的時候我們要換擋，你怎么換？你注意，你不能把五擋換到一擋，更不能把擋位整到倒擋上去，如果說汽車高速行駛，你換擋，你把五擋弄到一擋，甚至整到倒擋，你肯定不是車毀人亡出大事嗎，那你得怎么換呢？你得五擋換到四擋。怎么理解五擋換到四擋？

　　我們還是回到五中全會，回到“十三五”規劃綱要，其中都有一段很重要的，我們經濟工作的總基調是什么？明確地講我們經濟工作的總基調是四個字，就是穩中求進。有人問我怎么來理解“穩中求進”？我是講穩中求進就是五擋換到四擋。所以現在在經濟增長速度換擋期，我覺得我們至關重要的就是把握住怎么換，我們要五擋換成四擋。

　　現在我們五中全會明確地講，從下個月開始我們就進到“十三五”，“十三五”是全面小康的決勝階段，全面小康也不是說的，它要有考核的，有指標的，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指標是什么？就是兩個翻一番，一個是國內生產總值翻一番，第二個人均收入翻一番。

　　顯然我是講了，就算國內生產總值，你這個地方政府有點弄虛作假，但是城鄉人均收入得翻一番，每個人都會數自己口袋里的票子，所以你要得到人們的認可翻一番。我們要實現這個任務，實現兩個翻一番的話，我們怎么做呢？我覺得這次總書記在五中全會講，就是說我們可以倒推，所謂倒推就是2020年要實現全面小康，實現兩個翻一番，你19、18、17、16這五年我們現在增長速度不能低于6.5%，我覺得這一點是一個明確的信號。

　　現在我接觸一些同事，好朋友，大家都在問，說中國經濟現在下行，下行到什么時候為止？什么是底？總書記明確講過，他說我們要有底線思維，底線思維就是整個經濟下行，我容忍你，而且我認為下行也有助于我化解深層次的矛盾和問題。

　　但是我也有底的，什么是底呢？對經濟下行兩個，第一條就是就業，就是我們不能讓你經濟下行導致大規模的失業出現，因為我們經濟工作的目的是改善民生，民生之本是就業，如果大規模的失業問題出現，社會會不穩定，社會不穩定，一切從無談起，所以第一個底線是就業。

　　第二個底線就是不能夠因為下行而導致區域性、系統性風險，這兩條是底線。在這兩條底線之上，整個經濟增長的速度不能低于7.5。所以我是覺得如果說我們把握未來，我們總體的要求、總體的目標、總體的狀態，我覺得就是這樣一個狀態，應當說你把握住這樣一個基本狀態，對我們把握未來五年，我覺得是很有意義的一個科學的思考。這是第一。

　　第二，中國經濟說到根本上，我們現在大問題，我們還是結構問題。所謂結構問題，如果我們簡單地談，比如說我們講產業結構，一產、二產、三產，中國的農業，盡管我們成就輝煌，但是應當講我們確實還是極其薄弱。

　　總書記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講，他說我們13億人什么問題最大呢？吃飯問題最大，所以我們13億人的吃飯的飯碗要端在自己手里，但這不是容易事。我們去年糧食總產量是12000億斤，這是歷史最高水平，我們在歷史最高水平下，我們進口糧食還是超過1億噸。

　　我們現在的農業問題很多，比如說我們現在的農產品價格，大家知道，我們普遍高于國際市場，我們豬肉一斤生產成本6.2元，美國4.2元，我們現在小麥的價格比國際市場要高30%，稻米的價格要高40%，玉米的價格要高50%，什么原因呢？你說到根本上就是我們組織化、規模化程度太低，我們中國農民人均耕地面積是2.8畝，按照家庭聯產承包算賬的話，一家一戶我們85%的農戶10畝地以下。

　　所以顯然這種規模化、組織化如此之分散，千家萬戶小生產，它不可能使傳統農業走到現代農業，所以我們還是要加大農村的改革，包括土地流轉，包括我們推動家庭農場、專業合作社等等一系列措施，顯然未來五年我們在這方面的改革應當說是波瀾壯闊。

　　我們除了組織化、規模化低以外，我們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機械化程度低。我在新疆調研，新疆摘棉花，原來大家可能知道，摘棉花原來是這樣，每年都有從四川、河南、安徽乘火車的人到新疆摘棉花，過去到新疆摘棉花，一個人摘一公斤皮棉賺四毛到六毛，現在你在新疆摘棉花，摘一公斤皮棉可以賺到兩塊多錢。漲價漲到這么一個狀態，現在也沒有人去，所以大面積的棉花沒有辦法。

　　而美國摘棉花沒有人摘，全是機械，我們現在在中國的棉花的價格里30%還是人工采摘成本，我們的農機應當說是大馬力拖拉機和聯合收割機還可以，我們的精細農機差距就更大了。所以我一直主張說我們的企業家應當關心精細農機，比如說以色列，人家現在摘西紅柿都是機械，機械前面有識別系統，紅色的摘下來，綠色的它不碰，過去。我們現在應當說在農機方面，特別是精細農機方面，我們差距實在是太大。這是一產。

　　二產，應當講我們確實也是成就輝煌。我們眾多的領域，現在聯合國[微博]統計440種重要工業產品，我們中國有280億種產品產量世界第一，比如說汽車，我們去年2381.5萬臺，占世界總量25%，世界第一。機床占總量38%，造船占40%，發電設備更高，可以占到世界總量的60%。

　　但是我們這種狀況，我們是一個量產，我們的問題是什么？就是大而不強，什么叫大而不強？就是說我們總體上還是缺少核心技術，我們還是處在中低端。比如說汽車，大家知道，我們現在雖然占世界總量25%，現在全世界每生產4臺汽車，有1臺在中國制造。但是我們基本還是合資品牌的天下，在合資品牌汽車上，利潤80%是歸外方。

　　我們鋼鐵產量世界第一，但是我們現在港口碼頭上高負荷噸位起重機的鋼絲繩我們得進口，我們鋁的產量世界第一，但是我們飛機制造商的鋁相當數量靠進口。我們現在在第二產業上還有一個嚴峻的局面就是產能過剩，我們鋼鐵現在是11億噸的生產能力，去年生產8.2億噸，生產能力閑置3億噸，所以大家知道鋼鐵的價格一路下行，現在利潤低的時候只有0.43元，人家講你還不如賣支雪糕。

　　煤炭更低，如果要講今天是12月1日，你要講11月1日的時候，煤炭5500大卡的標煤一噸415元，什么概念呢？你千萬不要小看一噸煤大概掉下來400塊錢，你不要小看一噸煤掉400塊錢，我是負責算國家的國家大戰略，如果算國家的大戰略是這樣，我們煤炭全國一年消費量36億噸左右，36億噸乘以400塊，就是這一個行業上萬億噸煤。

　　所以我們現在的煤炭產業，我是核心產業，70%虧損，30%千萬估值。面對著這種產能過剩，現在我們解決的辦法是四個“一批”，改造提升一批，消化一批，轉移一批，淘汰一批。我特別贊成轉移一批，我們能夠通過新的開放，“一路一帶”，我們走出去，所以現在克強總理走到哪里講的都是要推產能合作個，解決產能輸出問題，我覺得這一點非常重要。

　　我在實踐當中做了一些調研，也是為了“十三五”規劃的一些工作，比如說我在調研江蘇的紅豆，他是搞服裝的，現在勞動力成本上漲，他沒辦法了，現在全部把縫紉機搬到柬埔寨，情況非常好。

　　福耀玻璃到美國投資，盈利狀況非常好，什么原因呢？比如說美國生產成本要低得很，他說汽車玻璃，大家知道它是一個高耗能的產品，福耀在我們昆山的工廠工業用電一度電是6毛錢，美國一度講合人民幣2.8元，一塊汽車玻璃需要12度電，你可以算，上億的數以億萬計的玻璃電費會節省多少。玻璃又需要高能耗去熔化它，需要大量的天然氣，我們天然氣現在一立方米是4塊，美國是7毛，所以顯然走出去應當說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空間。

　　當然了，我在這里，因為我們是吃飯時間，我說一點輕松的，就是說走出去也有成功和不成功的例子。我前段時間見到孫玉璽同志，老孫原來是外交部的發言人，我那時候是國家統計局的發言人，我們關系很好，后來他老兄到了阿富汗當大使，最困難的是他在阿富汗，以后又到印度當大使，以后又到波蘭當大使，他跟我講他在波蘭當大使的時候，我們中國企業去投資，一個成功和一個不成功的例子，我覺得我聽了以后覺得有點資深的感覺。

　　他說大連的一個民營企業家到了波蘭，走了一圈以后，看重什么行業投資呢？生產蠟燭，他就跟我講，他說中國人在蠟燭的理念和歐洲人是不一樣的，我們的蠟燭都是邊遠貧困落后地區沒有地區，沒有電，總停電點蠟燭，但是波蘭蠟燭的消費量是中國的100倍，在歐洲，在波蘭，很多地方的蠟燭是24小時不能熄滅的，比如說教堂，比如說你到餐館往那一坐，服務員立刻在你面前點一根蠟燭，所以他投資蠟燭。現在在波蘭的我們這家蠟燭廠，中國人投的，現在已經是整個歐洲最大的蠟燭生產企業，盈利狀況非常好。

　　他還給我講一個不成功的，他說我們有一家企業到那兒去投標高速公路，我們5億美元拿下，應當說是情況不錯了，結果一干下不下去了，他說要修高速公路，他要修一條引路，這條引路恐怕要經過一個池塘。波蘭的環保部門同意把池塘填埋修路，我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但是哪知道波蘭還有法律規定，你要想填埋一個池塘，你必須得把池塘里面的生物、動物平安地搬到新的家里面。

　　所以這樣就包括魚、蛤蟆、青蛙，弄得全公司下到池塘里面抓青蛙，給青蛙搬家。而且波蘭還有規定，你高速公路修過去以后，要影響動物的自由遷徙，你必須給動物修出它流動的走廊通道，而且動物還得愿意在這兒走，所以顯然我們干不下去了。我們干了1/3，最后認了，全扔在那兒賠了。

　　怎么把握未來這五年呢？我覺得未來五年如果說簡單地把握兩個中高，第一個增長速度一定得把握中高速，我們不能像過去那樣追求GDP，但是我們必須還得有一定的速度。第二，整個經濟要走向中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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