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CC講壇2014-2015年會”于2015年5月22日在北京舉行。北京地球村環境文化中心創辦人兼主任廖曉義出席并演講。
廖曉義在演講中倡導“樂和”的生活方式。認為這是一種蓄心能,增體能,惜物能“三能平衡”的生活方式。
以下為演講實錄:
廖曉義:我的故事可能得從40年前,我走進四川大學哲學系的時候說起,我那個時候的理想要當哲學家,而且要熟悉西方哲學的哲學家,所以我在大學里三年,以及在大學以后留校5年,一直孜孜不倦地迷戀西方哲學,康德、黑格爾、海德格爾,這些都讓我很著迷。8年以后,我覺得光這樣研究他們的哲學思維還不夠,我們要研究他們怎么用這樣一個哲學思維去搞現代化的。于是,我在中山大學[微博]讀研[微博]究生期間和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搞研究期間,主題就是西方的現代化研究,當然目的是中國怎么樣走上西方現代化的道路,似乎中國就可以有幸福。但是在這個過程中間發現了問題,就是西方遇到的這個環境問題,全球性的環境災難,這個災難有可能把人類領向毀滅,有可能我們辛辛苦苦的奔忙的結果,是我們人類沒有未來,或者說未來沒有我們。怎么辦?還是像西方學習,學學它們怎么搞環保的,既然他們能搞現代化,一定也有辦法把環保搞起來,那個時候我懷有一種很強的信心,覺得只要跟著西方環保走下去,就會有希望。
于是,我到了美國去做國際環境政治的訪問學者,同時接觸了一些民間組織,回來以后呢,就創辦了北京地球村,因為我在西方參與很多環保活動的時候,我受了一些刺激。有一次到紐約,當時是為世界婦女會做準備,當時是來自巴西、印度、肯尼亞,很多國家的民間組織在那里,就是找不到一個中國民間組織,當我在那兒出現,別人把我當做珍惜動物一樣,不相信我是中國人,說我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韓國人,這個事情深深刺激了我,于是我20年前回到北京,認認真真地跟著西方學環保。當然了,除了學習國際環境政治和創辦民間組織地球村以外,在中央電視臺7套開播了一個《環保時刻》,這個節目延續了10年。再一件事情就是,綠色社區。我們想每個人他都生活在社區,我們把環保做到社區就做到每個人,于是我們開始做綠色社區的試點,這件事情也影響到了北京的綠色社區的推動。再就是綠色生活,我們的生活方式應該選擇一種與環境友好的生活方式,那個時候組織了很多綠色生活的活動,包括2000年地球日中國行動。當然這一切應該說還算是一個好學生吧,也得到了我所追隨的西方環保的老師們的認可。
在2000年我被邀請去挪威。這個蘇菲獎一年給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2000年給了一個中國公民,但是正是在這樣一個場合,我再一次受到了刺激,就是與會者讓我講中國文化,讓我講佛家、道家、儒家,他們還請來了京劇院的演員來表演京劇。他們希望從我這個中國人身上,去找到一些能夠處理這個環境大問題的一些新思路,那么在這樣一種場合,我感到深深地內疚和慚愧,因為我除了這張臉,我不懂中國文化,當世界都對現在的一種不改變生活方式,不去擔當,改變生活方式的責任,這樣一種碎片性的環保,以技術投資為主體的環保的時候,他們想從東方智慧里找到一種解決人的這樣一個無限的發展欲望和有限的自然之間的矛盾的時候,他們希望從東方找到智慧的時候,我們中國人應該做什么?這件事情深深地刺激了我,于是我回國以后,惡補國學,佛家的眾生平等,儒家的仁義禮智,還有道家的遵循自然,這樣一些思想,實際上透著一個字,就是要和諧。人和人的和諧,自己賺錢和有道義為可持續的未來擔有一份責任的和諧,身心的和諧,心和腦的和諧,還有物我的和諧,那么這樣一些和諧,怎么樣在我們今天這個現代化的時代能夠實現。
我們消耗了這么多的資源,我們污染了這么多的環境,我們快樂了嗎?我們健康了嗎?究竟發展的目的是什么?我們生命的意義是什么?當我們回到我們的傳統幾千年的生命智慧的時候,我感覺到從那里邊找到了答案,怎么修心,怎么把欲望限制在一個有限的范圍內,認識自己的生命。怎么樣從你的家庭,從你的父母,從你的朋友之間獲得快樂,整個這些東西他不是只是一種理念,它是一組智慧,是一些技術。我本人從這里頭,應該說受益匪淺,但是怎么把它做出來?怎么讓它變成一個可以落地的現實的小樣本。
在2008年,我們地球村,我帶著我的團隊走進災區,我們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和當地政府和村民一起,我們嘗試著,把樂和做出來。那時候是海拔1300米的山,路很陡,在那里接到一個電話到紐約去,再接受一個國際獎,是克林頓基金會全球公民獎。
我想這一次我穿著旗袍走上講臺和當時穿著西裝走上國際舞臺有一點不同,我不再是一個簡單的追隨者,我是一個傳播者,中國智慧的傳承者和傳播者,雖然還做得很不夠,當我把這樣一個三能的概念,把身體和精神對欲望的節制,這個概念引進了環保的時候,我感覺到在場得到了世界的回應,克林頓三次向我表達他從我的這番話,這番有中國智慧話里受到的震撼。
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就是我曾經在歐洲拍那個全球環保之旅的時候,在一個回收站遇到了一個很時髦的女青年,她就說她是個環保主義者,每過一兩個月她就會到回收站來廢物回收,但是當她打開她的麻袋,沉甸甸的麻袋的時候,我看到里邊都是些很好的東西,幾乎可以開個精品店,如果我們把環保理解為只是無節制地去消耗物質資源,那么我們有多少時間照顧我們的身體和我們的心靈,把自己變成一個消費機器、生產機器和回收機器,這個就是環保的未來嗎?地球有多少個自然有多少的承載力,能夠支撐我們這樣一種生活方式。所以,我們認為樂和的生活方式,它應該是一個叫蓄心能,增體能,惜物能“三能平衡”的生活方式,非常高興的是這一套理念得到了來自社會的認同和來自政府的支持。
這是我從紐約回到大坪山的那個星期,和村民一起修路,做生態的小農場,做生態的建筑,如果我們建這個房子是生態的,這個減碳60%,那是我們建筑家、院士測出來,如果把石油農業轉為生態農業,可以減碳80%,這是世界糧油組織的數據,所以我們要做環保,一定要是一個整體由系統解決環保問題的這樣一種世界觀和方案,才有希望,所以北京地球村,作為社工組織來到了我的老家重慶巫溪,我們在那里協助政府做樂和家園這些技術服務,這是對留守人群的服務,之后呢,又受到了長沙縣縣委政府的邀請到那去做樂和鄉村,我們看到了中國這樣中國式環保,在基層在底層開始的希望。
2014年,我們來到了孔子的出生地山東曲阜,我們更看到了傳統本身的環保的力量,那么我們這個書院村試點村,他們愿意把這片地拿來做生態農場的實驗,他們有食育坊,把農民的農具做出來,做農具秀,小孩子們能演白菜的故事,講化肥農藥對身體的危害和對田野的危害,還有國學堂,我們的社工給大家講仁義禮智信,勤善公儉和,這是大家學唱禮運大同,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這個村民他在環境教育下,他把這個廢的塑料挑出來,因為之前他們塑料是拿來燒掉的,并且愿意拿來回收,我們看到這些村民他們舉著這可不是紅燈籠,那是垃圾筒,每一個承諾要做垃圾分類,把塑料垃圾分出來的經過簽字可以領到這么一個垃圾筒,所以大家好像過節一樣地開始這趟環保之旅,孩子們和村民把過去自掃門前雪這樣一種習慣改變以后,他們是家家戶戶定期來做清潔的管理,環境的管理,就是在農村大家覺得特別特別難的垃圾問題,在樂和家園是小CASE。
然后這個場景呢,是這樣一些村民他們為了綠化,又沒有那樣的空間,就把家里的水缸捐出來,鋸開以后填上土種上樹,而且每個人都是義務的自愿在公共空間澆水,所以這個就是我們有可能把村民這樣一種原有的,他那種原有的他那種敬天惜物的原生的智慧激活起來,我們的村民,我們的鄉村可以懷公益之心,走自然之道的。還有節氣,了解自己的身體,認識自己身體的智慧。這個照片是40個我們叫樂和代表,他們在村民組織層面組織起來成立互助會,把村子這樣一個自制的功能落實到自然村,也就是村民小組,40多位這樣的鄉賢他們就是鄉村的志愿者,這個是個小劇場,就是在我們鄉村,一個很簡陋的房子裝修一下,就成了小劇場,村民開始演戲,演的家里邊婆媳之間有了矛盾,大家怎么樣發生了沖突,互助會怎么調節,最后得到解決的戲。
這些活動靠誰支撐?村民們自己捐錢,由互助會代表帶頭,大家出錢,大家做對大家有用的事,所以我也很希望我們公益基金能直接留到最末梢、最底層,留到互助會他們鄉村建立的,我們叫鄉村基金的身上。整個的這樣一個樂和的建設,需要我們很多的熱心人士的參與,能夠成為職業的社工或者是義工,能夠一起來保留住我們的鄉村,留住我們的根,去尋找一條鄉村建設為基礎的新的城鎮化道路。
我們描述中國式環保,可以看到這條樂和生計,包括水源保護、生態民居、垃圾分類、可再生能源,生物多樣性這些物質層面的怎么實現?需要社會建設,需要建立一個政府、社會、企業的聯合互惠共生的一個機制,這樣我們就可以發展很多的產業,比方說養老產業,養生產業,很多的產業是可以在鄉村再生的,鄉村我們還可以真正地實現我們的大養生的鄉村理念,我們有鄉村的我們叫健康責任人,還有我們的中醫藥文化的這樣一些傳播,那么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把心養好。樂和概念最重要的就是那顆心,自立互助公益,樹公心、憑良心、存真心、養愛心、育慧心,一花五蕊釀芬芳,扎根沃土根莖壯,葉茂花艷眾人養,招蜂引蝶天下香,謹以此花獻給各位,謝謝。
如果說我們之前講的是大家一起來探討一條西行東歸的環保路的話,對我個人來講是西行東歸的回家路,回家的感覺真好。從那個蘇菲獎之后開始十幾年,我吃素、太極,靜坐、茗茶、學琴,50多歲開始學琴,也沒有很多時間練,但是我想今天用一首生澀的曲子連同這朵花獻給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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