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通國際董事長、30人集團主席雅各布·弗蘭克爾

　　新浪財經訊 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辦的“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15”于3月21日-23日在北京舉行。摩根大通國際董事長、30人集團主席雅各布·弗蘭克爾出席并演講。

　　以下為演講實錄：

　　主持人李劍閣：女士們，先生們，上午好！

　　這一節的討論話題是“資本項目開放的進程”，主要是有請幾位嘉賓討論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問題。

　　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的話題現在非常熱門。但是，它不是一個新的話題。因為從我們的近30多年改革開放的歷史來說，最早的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作為改革目標，應該說是在1993年十四屆三中全會上第一次提出的。當提出的時候，在我的印象當中，我們有一個沒有公開的時間表，認為可以花10多年的時間可以完成。

　　大家都知道，在1997年發生了亞洲金融危機，國內學術界，也包括政府官員在內，大家產生了不同的看法，認為這個事情不能著急。但是，到了2003年，也就是又隔了10年，十六屆三中全會又制定了改革的綱領。在這個綱領里又重申了資本項目可兌換的改革目標。

　　按照大家的推理，原來以為10來年可以完成，可能再花10來年總應該完成了。但是，根據我的回憶，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又使得大家對這個問題產生了不同的看法。

　　在2年前的2013年，我們通過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的改革規劃當中，我們繼續重申了這個改革目標。因此，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作為一個改革目標，中國政府從來沒有動搖過。學術界的討論一直非常活躍，有很多不同的看法。今天有幸請到幾位嘉賓，我也注意到外匯管理局的局長、人民銀行[微博]的副行長也在座，顯然非常關心這個話題。

　　按照今天會議安排的順序，有請幾位嘉賓發言，每位的發言時間不要超過6分鐘。等每位發言結束以后，再組織大家討論。

　　今天這個單元第一位發言的嘉賓是摩根大通國際董事長、30人集團主席雅各布·弗蘭克爾。

　　雅各布·弗蘭克爾：謝謝，非常感謝，非常榮幸可以來到這里。今天早上可以參加這個環節的討論。我的重點是進行一般普遍原則的闡述，不可能有一個專門針對人民幣自由化的不同于一般性的資本賬戶開放的特別的理論。

　　我們在全球化的世界中，需要允許商品的移動、資本的移動，以便讓資源得到最好的配置，有利于整個社會。偶爾的，當你開放了資本賬戶，正如你想打開一扇窗一樣，可能會遇到暴風雨。你可能很想把暴風雨擋在窗外，把窗戶關上。與此同時，當你打開窗戶也可以聞到芬芳的玫瑰。如果關上窗戶就聞不到香味。我們該怎么既能確保開窗，又能防范風雨。一般來講不是開窗，而是或許可以做一些更好的事情，設置一些防雨設施。這是一般性的原理。

　　怎樣確保你的金融系統是強大的，你必須有透明度；你必須有很多的資本在銀行系統中；必須要有良好的監管框架；必須要有相對較低的杠桿率；必須要有相對較高的流動性。這些都是一般的普遍性原則。一旦你有非常強大健康的金融體系，說起來不那么容易，但一旦建立起來，開放資本賬戶就一定是好事，不是壞事。

　　下面給大家解釋一下究竟是為什么。無論如何，整個世界在二戰以后創建了布雷頓森林體系。整個世界的基礎是貿易的交易，而并不是資本。當時資本市場還沒有發展，后來才發展了資本市場。所以一個國家和另一個國家出現資本流動。

　　人們當時不太理解資本流動會帶來一些風險。這就是為什么當這些危險確實出現的時候，尤其是在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人們就會非常害怕，就會縮回來。我記得當時我是以色列中央銀行行長，在1997年，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微博]打算改變IMF[微博]的契約章程，允許全世界開放資本賬戶。正如第八條，也就是開放全世界的貿易賬戶一樣。之后就出現了亞洲金融危機。這樣的議程在很長時間被束之高閣。

　　據我判斷，它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出現問題就想關閉資本賬戶。如果長期以內允許人民幣的可兌換性，如果允許資本流動服務大家的需求會更好。但是，是有一些先決條件的。出于相同的原因，我們需要有市場的宏觀經濟的穩定性；同樣的原因，我們需要金融體系的穩定性；同樣的，我們也需要經濟的靈活性。當情況發生變化的時候，資源可以從一個產業轉向另一個產業，這些就是前提條件。

　　我還記得迪克通(音)說過，市場就像是降落傘，它們什么時候最好用呢？打開的時候最好用。我們要確保我們的降落傘要打開。但是，降落傘也要有強度，在我們從飛機上跳下來的時候，如果沒有降落傘也能存活當然好了，但我們需要確保降落傘是好用的。

　　資本市場能夠快速地做出反應，要比商品市場快得多。把商品通過船運出去，付款以后就可以睡覺了。資本市場一個點擊就必須所有人做出反應，你的系統要能應付非常大的預期變化。從這一點來講，一個強大的銀行體系就非常重要。因為你需要銀行的資產負債表足夠強大，要有能力承擔損失和快速變化。所有這些都是先決條件。

　　有些人說先決條件就像為不想做什么事情找的理由一樣。其實正好相反，先決條件是取得成功的戰略。這里有很杰出的討論嘉賓，我們有很多不同的意見，之所以有不同意見也是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劉遵義教授，我認識他已經有40多年了，我非常崇拜他，所以我能夠自由地批評他的觀點。

　　有這樣一種方法說我們需要防范那些糟糕的資本流動，需要良性的資本流動。偶爾人們也這樣描述，就是把那些長期資本留下，把短期資本排除出去。我讓大家來想象，究竟這樣的方法是多么地徒勞。你怎么樣區分好的和壞的流動？想要結識的人，知道要想把好的膽固醇、壞的膽固醇分開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想降低膽固醇就不能吃膽固醇，如果想打開資本賬戶就要確保你內部的系統是強大的，而且它的運營是出色的。

　　我要再次強調強大的監管、強大的資本、高度的流動性、很低的杠桿。

　　非常感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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