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第十五屆北大光華新年論壇定于2013年12月21日在北京大學百周年紀念講堂舉辦。建筑設計師馬巖松參與了話題“文化與市場的關系 ”圓桌討論環節。
以下為馬巖松發言實錄:
主持人:品牌,所以說靈魂其實就是品牌,品牌就是靈魂的一種體現,說到品牌這個問題,不由的想到建筑的事情,北京有很多很有特色的建筑,你的建筑師事務所叫做MAD,你想把MAD作為一個品牌還是更關注每個建筑獨特的個性和特色呢?
馬巖松:我更關心以后怎么走,其實品牌都是附著,我可以明天把公司關了再開一個,也可以誰把我買了也無所謂,我自己再開一個別的,因為作品跟人是密切相關的,設計師跟品牌,你想的什么,你的認識是什么樣子的,你的經歷是什么,你的生活是什么,你的作品就是什么,作品全都反映出來了。我關心的,一個人的成長需要時間,20年以后我是什么樣子,怎么看待社會和城市,作品怎么能起到我讓它起的作用,品牌都不是重要的。
主持人:都是浮云,我理解你的意思,品牌可能是太具像的東西,只要你的靈魂在,精髓就在。
馬巖松:我有好幾個公司名,工商注冊各種奇怪的名字,因為很多名字都起過了,我還可以叫做MAD。
馬巖松:我也是有同感,商學院這么多人來參與這個談話,深有體會,去年參加達沃斯,達沃斯之前都是經濟論壇,去年開始有文化,非常重要,他們是最沒文化的一些人,今天應該有這種機會直接對話,結果我們講的那場正好是索羅斯挺有錢的投資的,我一進那個場,外面排著大隊,我以為聽我們的,結果全是進那個場,一進來文化城市論壇寥寥無幾,這么看中國是最渴的東西,很多人關心這個東西,我相信在國外的商學院也不會有這種場面,這是我的同感。
主持人: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是假定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你今天在來我們會場的路上,有沒有覺得,哼,去一個銅臭味最濃的商學院談文化?
馬巖松:我們一直覺得北大還是有一股精神在的,不管現在看起來是什么,其實文化也不是必需須,我覺得文化很少有把自己當成中心的,文化不是必需品,不能跟消費品去比較,大眾消費品,因為有很多是必需品,關系到生活最基本,你去買那個畫也是可有可無,不是必需的。反過來,所謂做文化的人,也沒必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好像人家必須需要你的,如果沒有人需要我,我干嗎還要想那么多,全是比較虛的,假設吧。靈魂,每個人都需要,從以前傳統談神,從各個角度,政治也可以談到靈魂,談藝術也談到靈魂,靈魂是每個人所需要的,一個城市也有靈魂,老北京,也在消費老北京非常偉大的城市,世界上你想哪個城市是跟它類似的,老北京,這個核心的地方,非常美,非常經典,確實是人創造的,但是是由靈魂的人創造的,那么多代的人,我們這代是有的還是沒有的,文化產業是談這個,不是我們生活的好不好,是不是有文化能上我們生活的更好了,不是在談這個問題。
主持人:我們正在狗和孩子滿院跑的狀態,還不太可能實現。
馬巖松:我們是在大的經濟機器下生存,你最理想的生活狀態是什么,要每個人回答這個問題,你可能有很多自己的很好的想法,在現實里就實現不了,她說話我點頭,我認為文化的人,都有一個在這個層面的抱負,我不把我自己當成中心,它也不是中心,想的是小于15%,我們要給社會帶來自由,這個自由就是思想的自由,選擇的自由,這是一個社會抱負,這甚至是一個政治抱負,一個只是從經濟、管理出發建造的城市,不可能建造出什么生活和靈魂的,沒有生活就沒有靈魂,所以這個怎么生活,其實是非常跟每個人相關的問題,確實很殘酷。
主持人:巖松是很理性的人,雖然說話很酷,很幽默,來之前做了一個PPT,接下來我們把時間交給巖松,讓他給我們分享一下他的想法。
馬巖松:有一個視頻。這是我們今年年初做了山水城市的展覽,很小的展覽,把建筑的模型放到了園林里面,這個園林是一個清朝的,宛如住過的院子,園林很有意思,一種生活,里面有自然,有空間,今天我們的城市是在這個院墻之外的,最大的一個墻是解放以后,北京的城墻,這個城墻被拆了,當時梁思成反對,共產黨攻北京,特意派專家來進城找梁思成說,標記出北京美的這些景點,我們不希望破壞它,如果有軍事行動的時候,后來國民黨把這個城放了,不希望有這種大規模的破壞,結果共產黨把這個城占了以后就開始拆。所以我認為拆的理由,老城墻會阻礙交通,不好進城、出城,我覺得當時拆是拆了無形的墻,這個墻就是對傳統的城市的愛護、保護,拆了以后并不是說這個墻不在還愛護它,而是慢慢地開始蠶食它,這個就是城市和建筑作為商業的一個開始。所以商業時代就有殘酷的歷史,我們談文化,是因為我們就在商業時代,如果我們談文化是靈魂,靈魂是人的一部分,我們應該談商業,我們研究商業是很正常的,因為我們不太懂,文化應該是每個人的生活,本身就在的東西,我們不太懂還談這個,是因為在商業時代,我剛才談的,可能有好朋友水平不錯,但是我們得看大量的現實,我們的城市就在不斷變化。所以我們在談的山水城市,就是有一個想法,在現代化的高密度的城市里面怎么能把自然和人的情感給作為一個最核心的東西,我談核心就是所有的商業的東西都要踩點的,所有的討論都是第二位的,不是服務于商業的,第一要談建城市,就要談理想的城市是什么,不要建一個城市,幾百年以后,所有人都恨這個城,這里面有再高明的商業模式又怎么樣呢,最后沒得到我們最初要建城初衷的東西,所以這個文化重要就重要在這個地方。
我覺得山水城市,不是說我們又回到田園,又回到四合院了,每個人都有一個四合院,北京就到火海里面去了,要面對當今的挑戰,所以我覺得創新就是一種反叛性的實驗,就是對現實問題的一種反叛,你沒有這種反叛精神談不了創新。實驗就是一種沒有對錯,有可能失敗,有可能成功,甚至沒法定義成功失敗的一種做法。比如說前兩年做了北平2050年的設想,其中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天安門廣場變成了森林公園,很多人覺得你這個圖發表都發表不了,其實不是這樣的,所有的主流媒體都來采訪,甚至有時候,我跟北京搞規劃的人,我跟他們說別的事的時候拿出來,他們覺得是很好的想法,但是它是現在不能實現的好想法,種那些樹,對我們中國來說,一晚上就種完了,它的難度是為什么,即使種滿了樹,也沒有紐約的中央公園大,它不能實現的原因,沒有人能說清楚,這就是剛才的文化形態,賴導說的所有事情,我們生活的環境,選擇住的房子,選擇所有的生活方式,都被這個氣氛所籠罩著。
我提出這個提案干什么,沒有地產商找我干這個,這個設想圖肯定不會引來投資,如果我想著2050年這件事兒成了,2050年的時候,這個變成了公園,變成了市民開放的空間,我們可能全國的這些城市,沒有市民的市民廣場,中軸線,大臺階,所有的這些象征權威的東西都不存在的話,那個時候再回來看,一幾年的時候有人提出這樣的設想,到底有用還是沒用的,再去衡量這個所謂文化和設計的價值,很多東西不是說當時可以變現的,這是我覺得干嗎要談夢想,談靈魂,談這些不著邊際,現實的東西的重要性。
主持人:巖松說創新,創新就是反叛,實驗沒有對錯。剛才巖松提到把天安門廣場變成森林公園,目前不太可能實施,天安門廣場也是我們文化的一部分,它在那里已經是森寶,是一個符號,是一個象征。這就是文化的交替,什么樣的方式用新的文化代替以前舊有的文化,各位對這個問題怎么看?
馬巖松:賴導說了一句話,這是個人的文化,個人的品位還是代表未來社會的期望,這個不是說具體的需要,你說我們對社會未來的期望是什么,不是所有人能夠說清楚的,但是為什么把這個重任交給政治家、哲學家、思想家,交給設計師手里,為什么尊重設計的眼睛,他們在這個層面是有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