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論壇2013”于2013年5月25日-27日在上海舉行。上圖為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Robert Mundell。(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新浪財經訊 “上海論壇2013”于2013年5月25日-27日在上海舉行。上圖為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Robert Mundell。

　　以下為演講實錄：

　　Robert  A.Mundell：非常感謝，我今天非常榮幸能夠來到這邊，和大家共同參與這樣一個論壇。我也和其他嘉賓一樣，我的主題是稍微有所不同，但是我們相信從不同的角度來進行探討，我這個主題是有關于世界經濟的自由貿易以及貨幣的聯盟。其實我這樣的一個主題，想針對兩個話題，我所說的兩個主題貨幣、貿易是息息相關的。現在全球有很多的自由貿易區，這些都是經濟非常迅速的地區，我也非常支持這樣一個秩序能夠繼續發展，但是我也希望能夠有更多的貨幣這樣一個聯盟。

　　我記得我在2001年的時候也是在上海，當時是一個APEC的論壇，當時是在香格里拉酒店，我也做了一個演講。之前布什總統有一個演講，之后是我的演講。當時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會議室，在那兒我也做了一個主題演講，我當時提到了貨幣的聯盟，其實我也是講到了自由貿易區也是需要有更多的貨幣方面的合作。在當時的APEC會議當中，其實大家更多的是講APEC的自由貿易合作，當時我覺得如果我們是有更好的匯率的靈活性，那有更多的貨幣合作，在我們的自由貿易區的基礎上能夠更上一層樓。

　　我們這邊也可以看到不同類型的貨幣聯盟，在過去的兩百多年貨幣機制，整個歷史的回顧，通過回顧歷史也可以反思一下我們現在的情況，以及我們如何展望未來。現在你可以看到對于國際的貨幣系統來說，其實一直在不斷的演變。對于法國、美國來說，在當年金本位的體系下，我們也可以看到之后又進入到了美元和黃金本位的貨幣體系中，在大多數的國家特別是這些發達國家，包括中國其實也一直是在不斷地接受金本位，這是在一戰的時候。一戰之前美聯儲正式地建立起來，現在也可以看到，美國不僅僅成為了最大的經濟體，也是成為接下來排名第二、第三位的經濟體的總和還要高，在當時金本位的情況下美國的經濟發展。其他的一些國家也是希望在整個貨幣的發展過程當中，包括英鎊還有其他的一些貨幣，其實也是在發展的過程當中希望發揮著作用。我這邊不一一介紹，但是大家在PPT上可以看到不同的貨幣在發展的變化。

　　在一戰的時候，英鎊逐漸變得不夠可兌現性，美元的崛起，特別是在二戰之后美元實力上升。另外也可以看到金本位和美元主導的這樣一個機制，其實也是不斷地在交替發展。到目前為止你可以看到并沒有所有的國家真正的返回到金本位的體系當中，因為如果真正地完全采用金本位的話，那它可能會遇到貨幣緊縮的問題。還有對于美國和英國特別是在40年代以后，美元也是把它的整個貨幣來進行升值，相對于黃金是升值了20%。可以看到在1934～1971年的時候，美元真正發揮了它的主導作用。之后在1944年制定了新的國際貨幣機制，當時美元和黃金是掛鉤的，進行兌換機制。但是對于美元來說，無法一直在緊盯黃金，因為美國也發生了通貨膨脹的問題，所以他們也把黃金進行了貶值，所以對于美元來說，其實三分之二的整個黃金儲備也是發生了改變，在1971年的時候美國的整個黃金儲備量也下降到了原來的25%。所以在1971年之后，美國也是希望能夠把美元和黃金進行脫鉤，雖然有很多國家希望能夠保持黃金的價值，但是美國的整個崛起以及本國內部的考慮，使得美元和黃金進行了脫鉤，由于美國的強勢，大家也認為這是比較合理的，大家也認為這是有這樣靈活的匯率機制也是可以接受的。當時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微博]也是作為一個國際機構來管理國際匯率的協調。所以你們可以看到，整個發展的進程。這是英鎊的時代，逐步進入到了美元的時代，這是一些圖片。我們也可以看到不同的貨幣國家它的實力，你可以看出這些實力跟他們的GDP也是相關的。一開始是在19世紀90年代英國是最強大的，當時美國已經開始進行發展了，這是黃金時代，這是金本位的時候，各國的情況，所有的貨幣都是以黃金作為基本的價值來進行兌換。在當時金本位的時候，中國相對來說還是排除在外的，當時在中國可能更多的是以白銀為主導的計價方式。之后我們也可以看到對于英鎊來說，在一戰左右此漲彼消的過程，在英國英鎊不再成為一個安全港了，之后美元不斷的發展。由于美國的發展包括美聯儲的建立，改變了貨幣的格局。各個國家其實在發展的時候，跟太陽系也是非常相似。太陽就相當于黃金，你可以看到黃金和太陽的顏色也是一樣的，當然對于太陽來說它是一個核心，但是如果行星不斷的擴大，而且比太陽還要大的話，比如說我們以土星為例，它的整個體積如果超過太陽，很有可能造成行星或者行星中心的改變。其實也就是黃金的核心地位發生改變的過程。

　　很多學金融貨幣的人也應該研究一下歷史，也可以看到一個國家的衰敗比如說他們在貨幣貶值的過程，或者是升值過程當中，他們的貨幣地位也會發生變化。在20年代的時候，我們也可以看到從實際的角度來說，雖然沒有真正的建立起一個金本位的體系，但是本質上還是以黃金為主導的，這是20年代。由于更多的通貨緊縮也產生了更多的危機，這樣就開始有不斷的改變。慢慢地你可以看到以美金進行的貶值開始成為了一個主要趨勢，到了1971年的時候，美金還是矚目于黃金的。當時1992、1993年以后，某些人被禁止擁有黃金，由于美國財政部有這樣的規定，很多美國人不允許持有黃金。這樣和黃金的系統開始有所變化，一直到1971年都是這樣，1971年之后很多貨幣都可以和美金之間進行自由兌換。比如說和德國在1941年羅斯福總統開始讓自己的財政部的秘書長準備一個戰爭之后的貨幣秩序，以及整個世界的貨幣，在1944年7月份成型的。當時沒有一個世界的貨幣，當時羅斯福建議需要有一個世界性的貨幣，1944年的時候是總統選舉年，所以也是和政治有著緊密的影響，他們當時希望能夠有這樣一個世界貨幣，能夠為整個世界做這樣一個準備。

　　我們又聽到推舉世界貨幣的概念，是在1944年的會議當中舉辦的，當時44個國家都在布雷頓森林漢姆威爾市的一個賓館里舉行，他們也建立了國際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微博]，共同稱為布雷頓森林貨幣系統，那么在這個會議之后，這個系統就建立起來了。Monetary美國財政部部長也在會議結束的時候說，這就是貨幣的系統的尾聲，我們現在建立一個全球性的貨幣系統。當時有很多的黃金都被過度提供價值，價值是過度的被估值著。所以我也想說后面就產生了靈活性的匯率，這個時候也是違反了當時在這個會議里面所講的話語，浮動的匯率又回到了國家性的貨幣系統里了，每一個國家都會去控制自己的通貨膨脹率。又回到了每個國家自有的貨幣系統內，而不是一個世界性的貨幣系統。所以說我們從1971年以后又回到了和美國的固定匯率的狀況。因為美國有一個完整、純粹的美金的標準，當時美國是可以自行定義整個全球貨幣系統的標準。而來自于美國的國庫秘書長以及法國的部長、德國的財政部長，他們三個世界上非常重要的人物坐下來討論，他們決定要把全球性貨幣系統打破，讓每個國家自行地解決自己的通貨膨脹問題。但是不管怎么樣國際性的貨幣系統就被打破了，這也是當時美國政策希望能夠向自己這邊傾斜的最終目的，而且他們也達成了這樣一個目的。所以我們就再次變成了再次浮動的匯率系統，這個世界的版圖又再次產生了變化。它的空間再不由各個國家去盯住美金就像太空里所有的行星朝著太陽旋轉的情況了。我們有188個國際貨幣系統的成員，可能并不是188個貨幣的種類，因為其中有很多的國家用的貨幣其實是一樣的。你可以想像一下整個世界的狀況會變成什么樣。170個國家他們有不同的貨幣，有很多不同的國家都是用浮動的匯率，而且在系統里面又沒有一個統一的地方。那么我們有這樣一個浮動的匯率，是不是真的能夠行之有效呢？因為在全球范圍內美金還是起著主導的作用，因為它的規模非常大。所以說很多的匯率還是會和美金掛鉤的，如果我們有兩百多個貨幣的話，其中有十九萬七千多個交易量。另外你也可以看到會有更多的匯率的變化，所以這當中是有關系的。1970年可以看到國際的貨幣等式也有了轉換，包括更多的歐洲國家也開始在系統里面更少地去和美金掛鉤，其中包括德國。他們在美金方面的依賴性有所降低了，在這里我也想跟大家著重地講一講這點，就是在波動匯率的情況下出現了一些金融的危機，事實上在布雷頓森林系統下并沒有任何的銀行方面的危機產生。所以說在這個系統下沒有看到太大的問題，所以在布雷頓森林系統下沒有看到國際性的危機出現，雖然會有系統的一些問題，但是在1971年之后的系統被破壞之后，我們看到了一系列不同的危機一個接一個地產生。其中包括石油的危機，馬上就爆發出來了。可以看到它跟黃金脫鉤之后一個月，危機馬上出現了。在1979年12月危機就爆發出來了，所以我們就再一次去調整匯率。當時沒有人會再去買賣黃金，但是他把價格從35美金提升到了38美金，這只是在一個月里提高的價格。而且同時把石油的價格也是大幅度進行提高了。從1974年以后的石油危機的情況，在70年代底80年代初同時還出現了S&L危機，貸款的危機。當時很多的發展中國家會去借一些便宜的美金，而且他們會做二次的借貸。他們覺得后期可以有條件能夠去支付這樣一個美金的貸款，但是卻失敗了，所以造成了貸款的危機。所以當時的國際貨幣的系統崩潰也是和這些危機緊密相連的，到1982年我們又出現了國際的貸款的危機，1997年又出現了國際貨幣組織的亞洲危機。所有這些危機都是和國際系統的破壞有聯系的，而且中國也把自己的貨幣進行貶值了。從1994年5.5美金的匯率，變成了8.5對1的美金人民幣匯率。而這樣一個匯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是比較均衡，在墨西哥危機之后，美金再一次被貶值，而人民幣又升值。到了1995年4月份，美金對人民幣又是148元，又一次人民幣對美金的大的貶值。所以說很多的持有美金的國家就被迫地進入了危機。我們看到IMF也應該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們無法說，因為當時的系統是由IMF自己所提倡的，所以他們也無法去對此做任何的表述。

　　再下一輪的危機就是雷曼的沖擊以及世界的危機，這些大規模的危機，到底是什么樣造成的呢？是美國次貸危機造成的在2007年底造成的，我們在8月份7、8號的時候，歐洲的中央銀行在不斷地推進950億的新的貨幣，在一天進行注入，這也是一個大規模的結果。在其他的一些中央銀行，他們也做同樣的措施，在兩天里兩千億的基金注入來救市。當時也是非常大規模的金融危機的情況，當然這些大的經濟危機也使美金的價格大大地增加了。在2008年底有了很大的升值幅度。歐洲是1.64對于美金的匯率，然后變成了1.23，所以說歐洲它其實是逃離了危機的影響，但是美國卻深受了危機的打擊和沖擊。可以看到歐元的創建也加速了匯率的變化，之前美金還是代表著主流，而現在我們有兩個大的板塊，在歐洲之前這個是世界的版圖，而在歐元產生之后，世界的版圖就變成這樣了，這是我們的貨幣區的情況。可以看到美金還是占著非常主要的作用，但是歐元的作用也變得更加矚目，這些都為我們創造了目前的問題。歐洲非常強勁，而且歐元的作用也是非常矚目的。歐元區的GDP也是不斷提升，歐洲有很多的好的優勢、條件，但也有它的弱點，例如缺少一個統一的財政方面的規則、法則，它也有一系列的國家性的改革，但是它們確實沒有辦法在財務上進行承擔的。目前我們也看到整個系統里面有很多問題，在這個系統里面共有六大問題，而所有的大問題其實都是相互連接的，在2011年法國也成為了20國峰會的主要國家。薩科齊也是作為了20國集團的主席，他說了目前原材料的價格非常高，在這個系統內缺少一些監管，而且原材料的價格缺少管理的問題，也是和之前所講的匯率，2008年的危機是相關的。當時還記得在兩三個月里，油價突然又增加，以后又下跌。所以確實油價出現了非常大的波動，這是史無前例的。在歐洲可能也是出現了內部的意見分歧，所以現在也帶來了歐洲整個系統層面的問題。也就是相關的貨國，包括貨幣政策帶來的影響。中國一旦盯住美元，有時候確實也會受到各方的關注。世界經濟的發展也會因此而受到影響，如果美元和歐元的幣值升值的話，中國可能會出現相關的危機，特別是歐元兌美元的匯率有一個變動之后，中國的人民幣可能也會有一個緩慢的升值。所以之后針對美元，我們人民幣在2008年止住了這樣一個升值的趨勢，連續幾年一美元兌六元多人民幣，所以中國如果盯住美元這個傳統的方法，就是無法再去保證中國金融系統的穩定性了。所以現在隨著中國的發展，我們的體量越來越高。從GDP的力量來說，以后甚至可能會超過美國的影響力，至少從GDP的維度來說。正如我們之前的演講嘉賓提到的，中國接下來一個重要的舉措就是推動大規模的金融體系的改革。

　　我們確實需要也做一些思考，例如考慮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相關重要經驗的時候，從國際的層面也要進一步思考一下未來的系統、體系應該何去何從。當然羅伯特教授也寫了一篇很好的文章，人們也發出了一定的呼吁，要重新去找到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的穩定帶，我認為這種觀點也值得我們去關注。一方面我們要去糾正這個系統中的一些缺陷，目前歐元兌美元的匯率有時候波動比較快，或者比較大，如果能夠把歐元兌美元的匯率進行相對的固定化，更好的進行管控，可能會有一定的幫助。當然未必就是完全返回布雷頓森林體系，其實從以上的角度也就是歐元和美元現在是關鍵的幣種，有必要把兩者之間的匯率進行穩定化。當然我們需要在歐洲和美國之間貨幣政策有必要進行協調。所以現在進行固定化的，那和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的匯率固定的措施已經不一樣了，因為現在情況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必要在兩國政府的層面，金融政策進行更好的協調，具體的細節不一一贅述了。我們講到QE3，在去年10月份被推出，可以看到1歐元可能兌1.21美元的匯率，所以對于量化寬松3可能對美國帶來了一些好處，歐洲如何因此而受益呢？歐元針對美元的匯率有了一個提高，如果你無法很好地把匯率進行穩定化，可能危機會繼續持續。這張圖代表著全球主要的經濟體，以及他們的幣種針對美元的匯率情況。一方面從政策的角度，我們需要去進行一些政策的推出，然后可以分析一下中國，當然不管講到什么題目，必須要提到中國，中國的匯率也就是從1978年往之后一直延伸，那么延伸到1994年針對美元的一個匯率的情況。所以當時你可以看人民幣可能幣值是比較低的，在1994年1月份出現了人民幣的升值。1美元兌8.07人民幣，之后到2005年前有一個盯住美元政策加以實施，大概是1美元兌8.28人民幣。我們又看到美元有相關的繼續貶值，人民幣保持堅挺，現在1美元兌6塊多人民幣。所以我們可以看中國現在新的領導層也上臺，新的領導層也希望進一步提高中國的幣種通兌性，中國有可能進一步把人民幣打造成一個國際化貨幣。基于美元和歐元在國際的匯兌系統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畢竟我們的經濟體量是非常大的，一方面中國的人民幣和另外兩個主要的幣種進行固定化，現在中國的人民幣得到了匯率的控制，所以我們把歐元和美元的匯率進行相對的固定化，我相信這個不穩定的因素會慢慢被消減。當然我們還可以去考慮替代性的措施，不管怎么樣，我這邊也沒有時間去講到一些替代性的體系打造。這是我們全球的貨幣世界地圖，今天不一一贅述了，非常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