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由人民日報社《中國經濟周刊》雜志社主辦的十二屆中國經濟論壇于2012年12月9日在京開幕，本屆論壇的主題是：實體經濟的回歸和轉型。圖為著名經濟學家厲以寧演講。(圖片來源：新浪財經劉萬里攝)

　　新浪財經訊 由人民日報社《中國經濟周刊》雜志社主辦的十二屆中國經濟論壇于2012年12月9日在京開幕，本屆論壇的主題是：實體經濟的回歸和轉型。圖為著名經濟學家厲以寧演講。(圖片來源：新浪財經劉萬里攝)

　　以下是著名經濟學家厲以寧講話實錄：

　　厲以寧：我認為要回歸實體經濟，主要最重要一點要有信心，信心是最重要，但近年來，有一種論調，實際上也影響了我們企業家，也影響了很多人，中國的紅利已經沒有了，人和紅利沒有了，因為當初是廉價的勞動力給我們創造了人口紅利，所謂紅利就是發展優勢。資源沒有了，因為土地都用的差不多了，土地越來越貴了，不能像過去那樣。改革紅利，改革紅利指我們改革開放之中有一系列重要的政策，但是，使用完了，沒有了。于是紅利沒有了，這就使得從此實體經濟領域創業的這些企業家感到實體經濟利潤空間在逐步縮小。

　　這就信心不足了，資金到哪兒去？一部分轉移到比我們晚發展的國家去了，比如越南、柬埔寨、印尼等等，因為在那里還有大量的廉價勞動力。

　　第二個感覺是什么？因為這個紅利人口紅利沒有了，就不如把資金轉虛擬經濟領域，因為虛擬經濟領域有它的特點，實體經濟領域準入門檻高，這要進入不容易，虛擬經濟可以一樣，沒有這個平臺，炒股、炒房子、地產、金融都行，而且實體經濟你進去以后退出也難，退出再進去很難。我調查中發現一些企業，很大的企業現在是一個平臺，不能同時生產下面子公司能有各種關系能從銀行取到貸款，使得貸款以后，子公司從事地價金融的報單，這個錢以較高的利息放給其它企業。

　　廉價勞動力延伸就是技工時代的開始，將來東南亞國家工業成長起來怎么辦，我們從技工時代轉高級技工。新人口紅利正在產生，資源紅利新的資源紅利跟舊資源紅利的區別在哪里，主要在科學技術上。要有科學技術方面投資，就會產生新的資源。剛才邵寧同志講的，比如說新能源，新能源我們完全可以海水淡化水資源短缺，沙地的改良我今年夏天到內蒙考察，內蒙的草面積很大，可草的質量是不行，為什么草質量不行？這個牛、羊吃了蛋白質含量低，牛奶里蛋白質含有不夠標準，于是就亂七八糟東西，現在正在改造草場。

　　改革紅利到一定程度以后，當然它會產生它的權利發揮它的作用。就需要有新的改革投資，新的改革投資出來以后，人口紅利新的紅利也會增加，因為它注重技工的培養，職業技術教育對人才的需求�？萍脊ぷ髡叩姆e極性調動起來了，那時我們新的資源紅利會不斷產生，政府管的太多，讓企業不僅是民營企業投資，國有企業他也管的太多，批的太多。我覺得這個很重要。

　　根據我自己的認識，國有企業他應該是獨立的企業，是自主經濟的企業，是國家國有資本的配置，國有資本的考核，國有資本的經營狀況，讓他不直接管企業。所有的企業都應該成為法人自己結構管理，有自己責任建立，反映自己結構，完全按照市場規則，但他的主要投資者國家管，資本。它可以把資本最佳組合來用，資本升值比具體企業更好。

　　還有什么要改制？城鄉二元體制。改革從前面談，為什么1979年以后改革這么快？因為民間蘊藏著極大的積極性，民間蘊藏積極性靠什么？靠政府發現調動規范化，農業承包制那就是一個例子。八十年代前期大家可以看到，火車上公共汽車上長途汽車上，發現農民拎著大包小包，擠火車擠長途車。有的穿著小西裝，這是鄉鎮企業的推銷員，他帶著樣品走遍全國，推銷自己的產品，這樣幾年之后，計劃體制被打破了。農貿市場擺攤位賣股票，鄉鎮企業是靠股東制集中建立起來，不能配股，要轉讓，在農貿市場開攤位擺地攤，民間對股票市場有極大積極性。

　　所有這些告訴我們，我們的改革很多方面是要調動民間的積極性，這個民間積極性一調動，總的經濟就起來了。所以實體經濟的回歸，這里很重要的要增加大家的信心。到國外去投資，東南亞一些國家，轉移企業也行，但是要有新的認識，新的認識在哪里？既然我們過去以低端產品出口為主的，所以廉價勞動力工資越便宜越好，你現在到那里去，到那里主要把低端產品生產出來，然后到國內深加工，不一樣嗎？

　　這不是中國將來主要方向，中國主要方向是實體經濟回歸與轉型。中等收入國家收入在四千、五千美元之間，這撥人陷入中國收入陷阱，這種看法是不對的。任何發展階段不會有陷阱，中等收入階段，低收入階段陷阱更普遍，很多國家長期停留在一千多美元，人均GDP一千多美元以下，這么多年沒發展起來，一萬二千美元以后，算金融高收入階段，很多國家到了一萬二千美元以上，還不是一樣的，有一些國家老早到一萬二千美元以上，日本也不例外，經濟發展很慢是不是也有這個關系。

　　靠什么？靠制度創新、產業升級。不僅實體經濟要回歸，還一定要轉型。轉型我們靠什么？真正要制度創新和產業升級要靠一些強大的企業，喬布斯之所以成功，他靠什么？他是靠自主環境，那里有激勵機制，產權激勵，他有上萬人的研究團隊，這樣他們的積極性起來了，所是這是更重要。人才是一個改革的部分，今天可以看到要自主創新要產業升級就在市場中國一定要擴大內需，擴大內需靠什么？擴大內需靠的，最重要的是城鄉收入差。城鄉收入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差別呢？而且現在差別越來越小。

　　城市是三農村是一，這樣聯合三個資本概念。經濟學第一個資本概念，貨幣投入轉化為廠房機器設備原材料等等。第二個是人力資本，技術教育水平經驗之后。還有第三個資本概念社會資本。這里談的社會資本，并不是我們現在報出來的產品，我們現在報出來用的是民營資本，民間資本，民營經濟的資本民間資本，社會資本是個無形的資本，是人際關系，是人的信譽。中國到外國去談，浙江人同鄉關系家族關系，和本人的興趣幫助他，這就叫社會資本。廣東人為什么也發展那么快呢？因為港澳同胞，華人華僑都是社會資本。

　　但三種資本的比較，我們就看的很清楚，城里都占了強的，農村都是弱的。舉個例子，城里的土地是國有的，祖傳的房子有房產證，買的商品房有房產證，有了房產證我要創業一抵押。農村呢？土地集體所有制，承包地沒產權只有使用權，宅基地只有使用權，宅基地蓋房子不管蓋的多漂亮不能抵押，沒有物質資本。除了公眾的名義上的所有權以外，對他自己沒有任何意義，不能抵押不能轉讓，連出租都很困難。

　　我們在農村調查，出租有什么難的？房子你蓋的出租，不敢給外鄉人租，我們沒房產證沒產權，賴著不走怎么辦？不交房租怎么辦？最后只能租給親戚朋友住，甚至出去打工用鎖把門鎖上，兩個老鼠進去，第一個老鼠走了，第二個老鼠兩手空空，老鼠在那里生活，就成了鼠族。

　　所以說對農民來說，要增加他的物質資本，讓他能夠創業，小微企業都這樣做，必須有三權三證。這次到浙江去考察，三權三證，承包地有承包地的使用權，有承包地使用權證，宅基地同樣的三權三證，房子也有權有證。土地確權保護了農民的利益不能任意侵害，在農村發展先在實驗區做，逐步推廣。人力資源為什么差別這么大？因為城市的學校，小學、初中質量好設備齊而農村不行。所以農民的孩子，受教育跟城市不一樣，沒有人力資本。農民工兒子還是農民工，今年夏天在內蒙考察，在沙魯特奇并不富裕，在城里蓋了很好的小學初中，邊遠的牧場邊遠農村家孩子不管里有沒有錢，到這里上學全部免費，這樣城鄉教育水平就拉齊了，給農民人力資本創造了條件，這個縣肯花錢很不錯。

　　社會資本，城里人你要進入市場，我們有個朋友，親戚的親戚總找人拉一拉帶帶路。農村沒有這樣，農村是這個情況，一個山溝里全窮人，誰也沒有能力，找誰？人力資本農村不如城市，農村不如城市怎么辦？農村不如城市一代一代累積下來了城鄉資本的差別。剛才講土地確權有助于解決這個問題，人力資本怎么解決？教育資源有效配置。鼓勵他們到社會去闖，鼓勵他們辦小微企業，這樣才行。

　　中國的貧富差別特別城鄉還有第二個問題，二次分配有問題，西方人一次分配不足，二次分配補縮小差別。中國至少到去年為止，我們可以看見這種情況，二次分配擴大了一次分配。為什么？社會保障待遇一樣，城里職工有公立醫院，農村合作社要花錢。教育文化社會醫療資源分布，城鄉差距都很大。今天在農村中社會資本統一，鼓勵他們出來，扶植創辦小微企業，都應該保護扶植，闖出來的，溫州人出來他們全靠自己闖，闖慢慢積累社會資本多了。

　　這個怎么辦？剛才講在農村中，如果經濟發展起來以后，我們承包地雖然種了，但農民能源外遷，有本事的人有手藝的人，城里有親戚朋友的人出去了，能人都走了，有關系的人走了，農村剩老弱病殘，農村就剩那塊地，勞動力素質也低，土地也是浪費了。所以這種情況下，散戶始終是有，可能在承包三種人在種。

　　哪三種人？第一種人是種植大戶，轉包出租土地過程中，全部用機械化，在湖北調查是這種現狀。第二，農民專業合作社，重新調查針對這個問題，專業合作辦的，兩品縣產西瓜，有些村有茶葉，長壽種柑橘，柑橘合作社他們種的是什么？反季節的國外引進的新品種。一般的柑橘11月、12月成熟。反季節柑橘每年5、6月份成熟，但反季節柑橘銷量很好，人無我有。

　　第三種企業，帶資本下鄉帶技術下鄉。我們在一些地方看到，在內蒙看到在沙地里打深井，滴灌。在灘涂地的城市種，還有一些在廣東的湛江，湛江的徐孟縣，徐孟縣土地貧瘠沒水，產量很低的，后來企業去做民營企業，跟他談一畝地多少錢，我把幾百斤糧食給你土地，愿意外出打工外出打工，不愿意外出打工，留在這里，根據你的技術水平，定合同當我們的合同工。于是土地連成片，國外引進的新品種，打深井，坑外，在徐孟郊外上萬畝地種的菠蘿，徐孟縣菠蘿產量占三分之一。地名改了，叫中國的波羅的海。物質資本有了，人力資本給他有了，通過社會一體化的改革調整，再加上農村走向現代化這樣才行。

　　城鎮化中國有中國的特色，新的改革，中國不能學西歐，西歐工業化和城市化是同步的。200多年以來，結果把城市弄的工廠污染，有錢人就往城外搬，這是反城市，中國更不能像他，80%以上的人口都住在城市里，那是不行的。中國將來有15億人，80%就12億人住在城里，中國城市什么樣子？生活質量下降，誰愿意住城里？老城區多年以來生成的，改建棚戶區。新城區就是開發區、實驗區、工業園區、物流園區等，這是新城區。新社區就是今天所謂的社會主義新農村，著重在兩點，一點公共服務到位，第二點城鄉社會保障一體化，這里就是中國城鎮化。去看了的確很好，新農村公共服務到位了，社會保障資源好，城鄉居民權利平等，這樣這里就是中國的城鎮。

　　如果這樣做，我們仍然會不斷的前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