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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全球實業格局的重構論壇全景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10月23日 16:14  新浪財經微博
2012清華管理全球論壇在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召開,論壇主題為“世界經濟與跨國管理的新趨勢”。圖為“全球實業格局的重構”論壇全景。(來源:新浪財經 任立殿攝)   2012清華管理全球論壇在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召開,論壇主題為“世界經濟與跨國管理的新趨勢”。圖為“全球實業格局的重構”論壇全景。(來源:新浪財經 任立殿攝)

  2012清華管理全球論壇在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召開,論壇主題為“世界經濟與跨國管理的新趨勢”。新浪財經視頻直播本次會議。圖為“全球實業格局的重構”論壇全景。

  陳偉鴻:非常高興今天可以在清華大學令人神往的學術殿堂和在座各位共同開啟一次特殊的對話。這個對話的特殊之處在于,和以往你們參加的講座不一樣,我們會以最隆重的,最熱烈的暴風雨一般的掌聲歡迎各位嘉賓,謝謝各位。這里是2012清華管理全球論壇的現場,歡迎大家的關注。全球經濟發展的態勢是此時此刻全球各地人士共同的關注。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之后,把世界經濟發展脫如到了衰退的境地,每當人們探尋什么是世界經濟復蘇的力量的時候,實業兩個字進入人們的眼簾當中。今天在清華大學現場,我們通過解讀實業領域,就是制造業,通過對他的關注梳理世界經濟未來得發展脈絡和走向。我們現場的嘉賓是來自全球各地,希望借由來自全球各地的智慧和經驗幫助我們尋找世界經濟復蘇的重要的道路,首先用掌聲歡迎他們。現場的嘉賓都和制造業有關。請錢穎一院長先來介紹您和制造業之間有什么樣的關聯?

  錢穎一:我的專業是研究經濟學,特別致力于中國的經濟改革和發展。六年前擔任清華大學經管學院的院長,從事的是教育。特別是經濟學和管理學的教育。我的行業并不是制造業,但是我們的學生中非常多的是在制造業。上周末我到深圳去訪問我們的EMBA同學的企業,在訪問中,六家企業三家是制造業。其中一家是制造射頻電纜,一家制造手機觸摸屏,另外一家制造IRID的電子標簽,我們的非常多的學生的企業,都是制造業。

  陳偉鴻:我介紹他們五個人共同的身份,都是清華大學經管學院顧問委員會當中的顧問成員。謝謝你們來到現場。

  楊敏德:我從小是生長在做工業的家庭。我外祖父是清華第一屆,所以從小就身受他的影響,對制造業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雖然我現在的公司與我外祖父的公司沒有什么關系,但是一輩子生出來就是應該進入工業的。我父親也是做工業,但是我很小的時候,父親跟我說,你不如去好好的讀書,將來不用進工業,因為很辛苦的。當時我就想,可能是對的,很辛苦的,我就快去讀書了,希望將來不用進(工業)。我想和現在很多的家長一樣,還是不要進這個行業,結果還是進了這個行業。到今天我是做紡織服裝,大本營在廣東省。等一下我問大家,我是不是現在災難很大?

  陳偉鴻:我特別想打聽一下,從爺爺到父輩,全部是做實業的,在這種氛圍當中長大的孩子和其他的氛圍長大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樣?

  楊敏德:可能受他們的影響,我外祖父和我父親都和我說,要想做工業,你的責任是對自己所有的工人。這給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這個對我現在管理公司整個想法有很大的影響。

  陳偉鴻:制造業不僅流進了你的血脈,而且也傳承了你的父輩的責任感。

  約翰·桑頓:過去十年里面,我在清華教書,領導力的課程,也在布魯金斯研究院理事會的主席,我們研究很多問題,包括國家以及國際競爭力問題。同時我也是在四個公司里任理事會主席。我也作為最大黃金公司,巴里克黃金公司的聯席董事長。

  陳偉鴻:這么多領域當中,哪個領域是您的最愛?

  約翰·桑頓:我沒有什么最愛。

  陳偉鴻:您愛制造業嗎?

  約翰·桑頓:當然。

  陳偉鴻:他為什么會愛,他到底怎么會愛,我們還得再賣一個關子。

  李榮融:我與制造業的關聯太大了。因為到今天我是工作了44年。18年是在企業,我學的是化工的電化學專業。出來工作是在做燃油噴射系統,精度要求很高,難度也很大。應該說這個企業培養了我,所以我對制造業感情不太一樣,太深太深。因為14年是在車間,3年是工人。在公司這一層領導當了4年,后面的24年是在政府工作。但是也沒有脫離工業和制造業,因為負責的是企業的技術改造,投資,以及企業的技術創新。最近兩年在錢院長學校當實習老師。因為我們搞工科的都知道,老師還有實習老師,因為我不是專業老師。好多老師講的專業課都很好,因為學生學完了還得實習,所以我有比較豐富的實踐經驗。所以帶著學生一起討論,這兩年收獲也不小。這中間確實有不少遇到困難的。中國目前的制造業也很困難,從我自己的經歷來說,大家知道我和制造業分不開,也十分有感情,所以今天也懷著這樣的感情參加討論。

  陳偉鴻:今天送給李榮融先生一份禮物,就是錢院長給您的評價。

  錢穎一:他自己謙虛是實習老師,學生們對他的講課格外關注,評價極高,我收到教學的評估,我很知道他的講課很受歡迎的。

  陳偉鴻:如果是李榮融先生講課發表了一個觀點,一般現場會有什么樣的掌聲呢?李老師,請問這掌聲和平時在經管學院授課的時候得到的掌聲相似嗎?

  李榮融: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相似的地方。今天是錢院長打的分,我想掌聲更熱烈電,但是從另外來說,在課堂上有個別的掌聲特別的熱烈。因為有許多話,可能我講的和專業老師講的不太一樣。上一場討論的課題,我坐在底下不好說。說你是不是全球的領導?我說這個領導的關鍵是你被接受的范圍有多大?你就是多大范圍的領導。被兩個國家承認接受,就是兩個國家的領導。有的人在家里邊孩子老婆都不接受,你當什么領導?

  陳偉鴻:所以我們現在提出打造領導力,并不僅僅對企業家而言,對一個家庭同樣有效。

  鮑達民:我是麥肯錫公司董事長兼全球總裁鮑達民,來自倫敦,我的總部在倫敦。我們對于制造業的參與主要通過我們客戶,全球40%的客戶都是制造企業,汽車制造企業,醫療電子,造紙,各個方面制造業的企業都是我們的客戶。我在韓國生活了多年,韓國制造行業推動了韓國的復興。對學生來講,如果你關注的話,這個實際就是我的背景。

  陳偉鴻:你的服務對象當中,制造業他們的幸福指數高嗎?他們幸福嗎?

  鮑達民:現在來講,他們的壓力指數是很高的。因為有太多的變化,有很多的變化我相信我們的嘉賓也是這么說的。比如說波動,還有需求的變化,還有一些災難,還有其他的風險因素。我盡量采取樂觀的角度講的,創新對我們人類的發展很重要的,我們不應該忽視實體的部門,對所有的經濟體都是很重要的。比如說在布魯斯金來講,他們研究了先進的行業,在美國,在其他的經濟來講,對于GDP來講,創造就業來講都是很重要的,確實面臨重要的挑戰,但是是很重要的部門。

  大衛·施密特雷恩:我是來自MIT斯隆管理學院的院長。我是一個學者,也是咨詢師,主要是項目的設計和營銷方面,在營銷方面制造方面我業提供了多年的咨詢,包括汽車、醫藥、食品,還有其他方面提供了相關的咨詢服務。最近主要是和制造行業關系來講,我們有12萬5千MIT的校友們,他們大多數參與到創新的部門,尤其是和制造業有關的創新工作的。

  陳偉鴻:請大家談一下您從事制造業的感想。

  觀眾1:我參與到了清華的MBA項目,我是在德國非常大的制造企業工作。在中國十年的業務增長非常強勁。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增長有所放緩,尤其是工業。比如風能、太陽能、基礎設施行業,都放緩。我們面臨的痛苦或者是壓力,剛才您提到的。

  觀眾2:我是來自清華EMBA項目。我也是從事制造行業,主要是汽車行業。標志雪鐵龍。大家知道,汽車行業來講,也是面臨著一些挑戰。歐洲來講,我們還是不錯的?梢哉f排名第二,還是不是夠好,因為有產能過剩的問題。我們需要進一步擴大我們的視角,需要擴大國際銷售,尤其在中國開展業務,制造行業有很多的挑戰。

  陳偉鴻:兩位描述出目前在實業領域他們遭遇的困境,他們似乎和楊女士爭奪誰在“重災區”困境的。

  楊敏德:他們聽起來很幸福的,他們還很年輕,還有機會。

  陳偉鴻:你的“重災區”還有什么角度?

  楊敏德:想想工人,豬肉價一年漲多少,要想照顧工人,工資不能倒退,至少豬肉價錢得要追上吧?我也是兩位院長的不是他們直接的學生,但至少也明白這個道理。工人要讓他收入多,一定讓他的生產能力提升。一個企業不能今天為了豬肉價錢漲了,就多發工資,這個不行的,企業自己要喪失競爭力的。所以我們一定得需要想辦法從管理,從科技,多多方面就要提升我們自己的管理能力,保證工人的收入要增長超過10%。這是一個成本。另外一個成本,我們是紡織服裝,我們是一個靠棉花做原料的,F在國家的棉花政策一出來,咱們國家自己的棉花比國際棉花價錢突然提升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原料漲的很厲害,另外市場又不是那么好。歐美的經濟都不是那么好,自己的市場要去開拓,但是我們大部分是做出口的行業,突然全部要內銷市場替代,是否能夠呢?

  陳偉鴻:外銷市場萎縮到底多厲害?就拿你們的產品襯衫來說,你們的襯衫以前最紅火的時候每年賣到世界各地多少件?

  楊敏德:“派”只是一個外銷的品牌,現在我們只是做一年一億件襯衫。我們沒有倒退,剛才我是說的是背景,我痛,人家一樣的痛,不光是我的工人要漲工資,也不光是我買的棉花漲這么多。我們企業來說,因為我們早就已經開始轉型。傳統的紡織服裝行業是以勞動密集型,但是我們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改變我們的思想。因為我們有這么好的大學,有這么好的學生,我在錢院長那邊招聘了很多優秀的管理人才,改變我們的競爭力。所以我們現在當時給很多人批評,說你這個公司一定要失敗的。因為你聘了這么多大學生,這么多特別是那種MBA,很貴的。肯定你的成本漲的你沒有競爭能力,到今天這批人真的是有所作為了,所以也要多謝院長他們這批從事教育的人,幫我們培養了一大批人才,這不是其他國家有的條件,而是我們國家這方面有個特征。

  陳偉鴻:剛才你的講述當中,至少看到了制造業面臨著成本的上升,人力資源成本的上升,原料的成本的上升,以及國際市場的萎縮。對于全球其他的制造業而言,除了剛才的困境以外,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困境是我們看到的最集中的問題?

  鮑達民:這里有很多的問題,把它分為五個不同的行業。比如我們來思考一下醫療電子設備,這里有全球的技術,這些出現了很多的發展,這和你的玩具,服裝紡織都是不同的狀況,在技術研發的含金量,以及目前的狀況的發展都是很不一樣的。我們可能要對制造業進行分門別類。如果幸福指數比較高的話,制造業第一個部分里面已經有高的幸福指數了。醫療電子設備,大數據的一些行業里面,消費者的需求在全球不斷的攀升,不僅在新興市場,同時在更多國家都是如此。如果在制造業勞動密集型的行業,可能你并不一定有那么高的幸福指數,你是在比較痛苦的行業中。所以要看一下制造業有不同的部分,各個狀況是不一樣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們面臨的挑戰,投入的成本的上升,麥肯錫我們看到了過去一百年里面,我們大宗商品價格不斷下降,石油、金屬等等,我們已經有了一百年的下降,但是在未來我們看到,大宗商品將會出現上漲的趨勢。有兩個因素。第一個,有10億新的中產階級的崛起,包括亞洲、非洲,他們購買更多的東西。第二點,采礦行業,約翰·桑頓他們之前提到的一樣,他們都是掘金者,資源的地方,你能夠采礦的地方,他的采礦的難度越來越高,投入的成本越來越高,我談的長期的趨勢,中間可能有一些波動等等。

  另外一點,速度不斷的改變,汽車行業,寶馬、戴姆勒等等,他們的生產的時間,產品的生命周期出現極端的下降,所以你要更快速度生產更多的產品,快速的推出產品,這對你設計的業務有更大的風險。匯率也有一些波動,一年半的歐元,達到146,后來降到了低于100的水平。你必須要有特別高的敏捷度。在過去十年里,我們經歷了五個災難,有福島事故等等,這樣的波動性使你的制造業變的更加的困難。我就不再詳細講了。里面有很多的挑戰。我們要來思考一下你在制造業里的哪一個部分你的幸福指數是不一樣的,你的投入品的成本波動性,生產的周期都在發生一些變化,所以是比較復雜的。

  陳偉鴻:您有非常多的時間是在制造業的一線,現在制造業遇到了困難,您會焦慮嗎?

  李榮融:因為中國的毛病比較大。現在最頭痛的幾乎所有領域都如此,就是供大于求。而且我們不斷還在喊要調整結構。我們的鋼鐵能力已經從4億噸調到了10億噸。你仔細看看我們各個行業,我們行業的集中度都不高的。這就反應了我們成本一定是高的,因為你的效率不高,你怎么會成本低呢?不可能的。

  所以對于我們當前來說的困難可能更大。因為原來出口占了GDP54%,現在國外的市場一小,就像楊女士說的,銷到國外的東西馬上轉到國內行嗎?我認為不行的,現在絕大部分是供大于求,所以當前很困難是在比較,睜開眼睛看,我的競爭對手哪個倒下了。我的觀點是要熬,抓這個時間,跟職工講清楚,該降薪還得降。我說做好人也會做,特別是國有企業,你說漲吧,第二天就關門了,因為你沒有競爭力了。漲了沒有幾天,就下崗了,下崗對一個家庭來說是很痛苦的。比如說一個父親原來很穩定,結果下崗了,孩子在清華念書,原來供得起,父親下崗了,命運可能發生了改變。所以我說這個話的意思是,制造業的調整核心提高競爭力,沒有競爭力,你沒法去講話。

  所以剛才麥肯錫總裁說了,說到搞醫療器械要求很高的,因為這是對人作出判斷的。我們國內沒有想到那么復雜。你看這個廠原來做過什么,有什么信譽?比如有的廠生產測血壓器,你不量還好,一量嚇一跳,本來血壓正常的,用他們的產品量出來就高了,他們就可以順便把藥賣給你了,所以這是一連串的。人到最后別的不要,是要命的,要從行業的角度來說,可能人都逃不了的就是醫療。這個行業現在也很亂的,藥也亂,我們醫療器械也不是太好。因為你對這個行業理解就不夠,因為它跟人打交道,是和人,也要很慎重。所以這個領域是一個很好的領域,但是中國從起步就要避免我們鋼鐵的錯誤,人們說未來調結構還有希望嗎?

  陳偉鴻:在鋼鐵行業,很多人和您有同樣的憂慮,限制產能,越限越多了,整個行業競爭力急劇的下降,剛才的關鍵詞就是提升競爭力,這是振興實業,或者復蘇制造業必須面臨的一個考題。全球每個國家對于實業的關注度都很高,各個國家的經濟對于實業依賴程度也許不相同,錢院長和約翰·桑頓先生都有一定的研究,能不能把你們的研究成果和大家分享一下?

  錢穎一:經濟結構通常是區分農業、工業、服務業。工業中絕大部分都是制造業。如果說看過去四十年全球格局變化,你會發現制造業或者說工業這個方面,最大的變化就是發展中國家或者是新興市場在全球的制造業中的份額的大幅上升。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中國。四十年前,中國的制造業在全球的份額可以忽略不計,只有幾個百分點,現在將近20%,伴隨他的是其他的新興市場也在上升。發達國家制造業相對份額的下降。如果說過去四十年全球格局的變化。在中國如果和相同的發展水平的發展中國家或者新興市場相比,也是因為我們的制造業的份額是遠遠高出世界的同類經濟發展水平的國家或者經濟的制造業的份額。但是制造業在發達國家來說份額還是比較高的。他的相對份額是服務業非常高,制造業非常小,但是因為它的整體的經濟量很大,所以它在工業中的全球的份額還是比中國略高一點點。根據我看到的一些數字,當然這是工業份額和制造業有一點不同,但是基本差不多,所以還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國家。

  它是相對份額在全球制造業下降,但是仍然是相當多,如果把德國、其他的發達國家加起來,他們還是占大頭,這個格局的變化,我覺得是一方面我們都在說制造業在過去三十年,四十年逐步轉移到了新興市場,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這也是事實。另一方面也不要忘記,其實現在像美國或者其他的發達國家中,相對份額制造業下降了,但是還是有相當大的份額,所以大的宏觀背景要清楚。

  陳偉鴻:您剛才提到的在六七十年代的這些國家的去工業化,把很多的制造業放到本土之外的地方去。現在又紛紛回歸了,這樣的變化會讓制造業呈現什么樣的發展態勢?

  錢穎一:這是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赡艽鸢覆皇窍裎覀兿胂蟮倪@么簡單。因為背后有很多的經濟、技術的力量在發生作用。說到這個時候,我覺得很重要的兩個原因是現在的技術的變化,第二個是全球化的競爭。因為技術的變化,現在制造業的概念和我們過去想的制造業,或者說在中國看到的一些制造業是不一樣的。比如,制造業和某些服務業之間的界限是很難劃清的。以前搞經濟統計的經常說,一個軟件,如果軟件刻在盤上在商店里賣是制造業,是產品。如果工程師在你的電腦上裝上軟件,是服務業。某一個公司把食堂分出去了,什么都沒有變的情況下,他的制造業價值下降了,為什么?食堂是服務業。現在的制造業設計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不僅僅是簡單的產品經濟、商品經濟等等。現在是個體驗經濟。體驗中非常重要的是設計。這個設計可以是服務,實際是制造業不可分割的。五年前有這么多的MP3播放器,出來一個Ipod,出來一個Ipad,所有的MP3就都不見了。但是都是制造業的產品,所以因為技術的變化,所以現在我們對制作也的概念的理解和過去的理解有很大的不同。這也是一個非常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所以我們說不是簡單的發達國家,七十年代有制造業,從發達國家轉到了發展中國家,現在又回去了。聽上去好像是一個簡單的轉變,其實概念是不一樣的。

  陳偉鴻:制造業的概念,它的內涵和外延都有了很多的變化。

  錢穎一:非常大的變化。現在有很多的討論,回顧一下歷史,一些經濟學家認為,我們過去二百年中經歷三場工業革命,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第一場工業革命,二十世紀初第二場工業革命,二十一世紀初,現在我們正在經歷第三場工業革命。第一場工業革命機械化,第二場工業革命規;幠Ia汽車。第三場工業革命,因為數字化,因為新材料,因為醫療技術等等,最后可以變的個性化。這個時候,你的制造業的產品和你原來第一次工業革命,第二次工業革命產生的產品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想說的是,當我們思考這個全球工業制造業格局變化的時候,第一,是要想清楚制造業是什么?它后面的技術的重大的變化。第二,這是跟前兩次工業革命都不一樣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是伴隨著深度的全球化。

  陳偉鴻:這樣的新要素的出現可能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全球布局的新變化。我們聽聽約翰·桑頓先生您的分析,您覺得制造業在全球領域現在他的布局,以及它對各個國家經濟的貢獻是不是有不同的變化,不同的表現?

  約翰·桑頓:我想說鼓勵大家,大家不要太受影響,被現在的局勢影響太多。目前來講,在座各位都是來自重要企業的代表,在座的各位也是未來的領袖,希望咱們的對話有戰略的視角。我要談一個故事,是別人講給我的,五年前別人告訴我的故事。是比較資深的中國的領導告訴我的。他說他在讀很多書籍,給他很多的靈感,使他心里很多問題變的越來越清晰。這個問題就是說在二十年之后,2027年,離現在還有15年。2027年人均收入在中國從購買力的角度來講,會等同于美國的2007年的水平。他說,如果這是真的話,如果中國人能夠持續的作為消費者像美國消費者行動的話,意味著在2027年的時候,對每五個中國人有4輛汽車,中國有11億汽車。除此之外,如果持續像美國人那樣消費的話,我們消費的就是1億桶原油每天。世界來講,現在整個世界汽車沒有11億輛,全世界也沒有每天消費一億桶。要看整個商品理論,主要的故事來講,如果中國持續性的不去調整的話,在20年或者15年之后,中國本身就會消費要比現在整個世界加起來每個商品消費都要多。他說對他來講比較清楚的一點,這個世界是沒有辦法支持13億人像美國人那么生活。這就有兩個影響。你們和美國必須改變你們的生活方式,這是美國的問題。在中國來講,我們也需要去找到新的經濟模型。因為傳統的這種模型,發達的西方世界國家的模型在中國是不適用的,在未來是不適用的。所以除了我們在中國其他的挑戰,我們都知道那個挑戰是什么?我們現在有新的挑戰,我們要找一個新的經濟模型。

  他又繼續說,事實是我們也不知道新的經濟模型是什么。我們有一些直覺,比如說新的模型可能需要有一些以技術為核心,但是在目前來講,中國既沒有這個技術,也沒有這樣的能力去實現這點。你們美國和西方都有,你們有技術,有能力。這個官員說。所以如果現在不改變的話,如果繼續朝這個方向走的話,可能會讓我們走向非常黑暗的地方,因為我們會向世界競爭資源,資源的獲取會非常的糟糕。另外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合作,我們希望通過合作找到新的經濟模型,因為西方有技術,有能力,中國有市場,所以我們可以結合。這是五年前這個官員所說的,現在還有15年,現在還是沒有太多的變化。

  就我來講,這里是有緊迫性的。我們要改變我們的行為,這可能是對中國之內和之外有巨大的影響,在中國內部來講,中國必須要成為更創新的國家,更具有創新性的國家,以及提高技術,尤其在內內,必須要快速的推動以上目標的實現。在中國之外有其他的影響,目前來講,對于制造行業來講,它的回歸。1895—2010年,150年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制造國。現在是中國了。中國和美國來講,是可以媲美的,在中國1億人都是在制造行業,美國是1100萬人。因為美國來講效率更高,美國主要是從事高增加值的產業鏈。除此之外,除了能夠持續的改進現有的制造行業之外,中國必須要更創新,更具有創造力,而且速度非常快。這樣我認為中國面臨的挑戰,現在的挑戰就是因為金融危機帶來的挑戰,如果你看整個全球的話,確實有相對大的影響。

  陳偉鴻:很多人認同您的觀點,我們現在需要全新的經濟模式,應對現在乃至未來的挑戰。這個新的經濟模式從什么地方入手,怎么樣構建經濟模式?楊女士聽的非常的用心,您是不是有自己的思考?

  楊敏德:我覺得你應該去看一下我們的公司,我們制造的工廠,那個小鎮里面去看一看。因為現在的時機來講,我們可以提高我們的紡織業員工工資到六千元,我們看到很多汽車行業,很多汽車消費者來講,他們沒有停車場,所以我們看到我們所在的小鎮在解決這個挑戰。我們有一些自行車,工人是買得起的,提供自行車系統。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承擔能源的消費,因為沒有辦法像美國那樣去消費,能源消費確實太大了。在我們制造行業方面有創新,我們需要提高能效,我們要降低單位的能源的消費,還有單位的水的消費。同時我們要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因為我們想回歸到騎自行車的時代。我覺得這是更健康,可以讓我們的血壓降低,同時我們也可以找到新的模式去發展。所以我邀請你去看一下我們的工廠。

  陳偉鴻:他對你的新模式的創造力有很大的好奇的。新的模式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什么?

  楊敏德:要相信我們創新是人做出來的,最有創意的人是在工業。因為做工業的人是跟每一天現實的世界有接觸的。我們做工業的時候,能夠完成是解放自己的思想,我們是最有創意的人。但是很多時候,我們發現做工業的人有一種傳統的思想是有一種壓迫感的。我批評很多清華的畢業生,你們畢業的都是念工科的,你們應該是來解決問題的,可是真正進了工廠,卻好像腦子并沒有帶進來,只是跟著傳統的做法去。我們這個還得一定要解放我們的思想。

  陳偉鴻:有些過度的解放用在了別的地方,李榮融先生說的用高的血壓計賣藥也不行。新的經濟模型適應發展的時候,這個模型最主要擁有什么樣的要素?

  李榮融:可能要從幾方面工作。政府要做好政府的事,我們企業要做好企業的事。包括我們的公民也要做好公民的事。單從哪一方面說要形成新模式都比較難,你想我們明明知道國家是能源短缺的,不能支撐的,我們能源價值和我們資源狀況是不匹配的。所以人們對能源的價格刺激不夠。所以節能的動力也不夠,中國更缺可能是水資源,可飲用水可能更短缺。所以要讓我們政府出臺的政策,既然走市場經濟,就要應用市場經濟手段使我們國民認識這個問題,需要大家來執行。

  企業也一樣,看到這個了。楊女士說的腦子禁錮,也有條件,我們搞專業的人,往往無知的膽大,有了點知識的反而膽小了,自己行業看得見的,有的時候反而膽小。我就是搞發動機的,真正搞發動機,發現太難了。我搞噴射的,要把油噴的很均勻,燃燒大小很細很細,不懂的人覺得好說。你不僅要開,還要安全的。無知的反而膽大,有了點知識的反而膽小。我們的企業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應該做我們的事,總要有領先者帶跑,帶跑的可能很辛苦,特別是技術、工藝,要產生很辛苦的,你也得走,為社會做貢獻。

  我們公民也要自覺的為未來的社會做點貢獻,這個新模式就會慢慢的形成,F在假設什么新模式,中國假設的不少,真正實現的好像不多。

  陳偉鴻:我們也不妨拓寬一下我們的視野,從世界其他的國家他們在振興制造業做法當中,找到適合我們中國借鑒的做法,先來看美國。楊女士和美國打交道多嗎?

  楊敏德:很多。

  陳偉鴻:描述一下美國的制造業的從業人員的狀態怎么描述?

  楊敏德:美國制造業分的范圍很寬。我先說一下和我自身行業最接近的行業,在美國這個行業已經是很少有人做紡織制衣,所以導致現在的設計都要依靠我們,我們剛才院長說,已經是工業再加服務行業。因為沒有了生產,所以很多產品研發都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這就是美國現在最擔心的,怕其他現在他能夠領先的領域也喪失了他研發的能力。

  我相信美國不會把服裝行業生產拉回美國去,因為它的收入和它的經濟不符合,但是這個模式看到,美國為什么現在是很擔心要是其他的現在領先的行業,和服裝一樣,所有的生產都是派到外面去,慢慢就讓海外的國家比如現在的臺灣。臺灣的所有的那些以前做加工的,現在他們長遠的想法都是要替代現有的技術,來開拓下一代的技術,讓這些工業變的最后是一個對市場消費者直接,它打造自己的品牌。

  所以我相信,美國現在是清醒的反思自己是否有部分一定要搬回國內來做生產。因為他能夠有一個研發的能力。

  陳偉鴻:大家看到,金融危機之后,奧巴馬政府出臺一系列的措施,都跟蟲歸實業有關系的,五年出口倍增計劃,制造業促進法案等等。奧巴馬政府出臺一系列的舉措,對于他們本國的制造業起到什么樣的推動作用,有什么表現?因此會影響全球制造業的格局嗎?

  大衛·施密特雷恩:我這個視角是認為公共領域,政府部門非常的重要。政府的一些項目也不太可能在很短時間內改變整個商業的狀況。目前在華盛頓的這屆政府他們的一些重點就是蔽日說推動培訓,教育還有進一步的推動美國的企業,包括制造業的企業獲得高技能的勞動力等等,這樣的政策是好的,還有稅收的政策,還有優惠的政策,包括就業的成本,也是很多公司面臨的問題。勞動力的成本,我們知道全球背景下,全球制造和供應背景下,到底美國的公司要在哪里進行生產由市場來決定,不是政府提出的任何一個項目影響得了的。所以我了解的一些公司,他們將生產從墨西哥招回到美國并不是受華盛頓推出的舉措,他們可能是覺得墨西哥存在不一定的風險。制造業選址時候,成本并不是完全決定的因素,不僅僅是工業的因素,包括金融、法律的體系,知識產權保護的體系等等。

  對于美國以及很多這樣的國家都有很多的機會進一步改進這個狀況,美國還可以做很多的工作,我就談到這里吧。我可不可以對剛才約翰·桑頓和李主任之前提到的這些觀點,如果你看一下未來的愿景,這個愿景目前也是模糊不清的。我們李主任提到的一樣,談到政府的部門,華盛頓政府到底做什么,如果政府做的很好,提供激勵措施推動創新,能夠推動國家和世界所需要的創新的話,對于我們的未來我們會特別的樂觀。我不知道約翰·桑頓是否會同意我的觀點,但是全球的交通的體系可以重新進行再造,這樣的潛力是巨大的,但是做起來很困難,希望這些行業有遠見卓識的領導者可以推動,福特一些公司也希望推動這方面的發展,但是政府也必須發揮自己的決策角色激勵他們,農業的用水我們要進一步的改進全球的生產和分布的體系,全球也要做很多的工作,但是有很多的挑戰也是可以做到的。比如創新這塊,我們可以創辦很多的新的企業,同時對現有的進行改造等等。清華、MIT、斯坦福這些的畢業生,他們一直在歷史上能夠重新打造行業,能夠重新創造價值,可以對MIT做一個宣傳。在我們的這些校友里面,MIT的校友里,他們所創辦的公司相當于在全球的前十一大的公司加起來的總額。大概有12萬5千名的校友,創辦的企業的市值相當前十一個公司生產的總值,也許清華的數值更大一些。這是政府有相應的激勵的措施。如果設定一個很好的愿景,我們有很多的機遇,包括制造業這塊,我相信我們還有15年的時間。

  約翰·桑頓:這是前幾天美國報紙的數字,是對政府的政策提出了觀點。他說微軟(微博)在這個三千四百個崗位,他們有足夠的員工去填滿空缺的崗位。他說每年美國是大概有12萬個新的空缺的崗位,都是計算機科學行業里面的。但是在美國的大學里面,計算機科學的每年的畢業生大概只有四萬名。美國有四萬個高中,只有2100個高中有計算機學科的學習的。比如碩士、博士這樣一些學院里面,大概1/3都是由比如說國外的一些留學生。我們有一些移民的政策,這些移民政策等留學生畢業的時候,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了,他們沒有辦法留在美國。

  在美國,大家覺得我們有很好的創新歷史和傳統,有很多新公司的創辦,以及創造財富的歷史。在很多國家大家覺得我們美國有非常明智的政策,我們并不是如此。政府的政策可以帶來巨大的變化,對于經濟長期的健康來說,政府的政策起到特別重要的作用。短期來說,也能夠帶來一定的相關的方面,一般來說,如果是短期的一到兩年的激勵。

  錢穎一:美國很重要,學了很多計算機的人送回到其他的國家,對他們也很不錯啊?凑驹谀膫角度來說了。

  鮑達民:我也非常同意政府政策的觀點。作為領袖,我們談到美國想要將出口翻番等等,只是制定這樣的政策,并不一定有特別大的作用。我們的教育要為就業服務,F在美國大概有三百萬空缺的崗位是需要的,因為沒有相關的技能。比如服務業的專家,比如如何設計飛機機翼的這些人,還有職業教育畢業生,還有技術人員,我希望中國不要重復美國的錯誤。

  第一點對于就業為導向的教育非常重要。這是政府支持的方式,這樣提到的挑戰可以更好的應對。政府可能幫助一點,就是強調一些領域,這些領域可能會有很多的機會,在高端制造行業來講,在美國有很多的機會,不是關于勞動力成本的,關鍵是關于軟件還有技術,看物流的話,自我導航的汽車的話,在巴基斯坦,也有一些這些方面的,他們也有一些做導航的飛機來講,這樣也可以很好的進行,更好的幫助他們無人駕駛的飛機,你可以幫助農業進行更好的分析。這方面有六個月職業的培訓就好了,不需要在MIT進行長期的學習。不管怎么說,高端制造業有很多的機會。比如食品加工領域也是一樣。我對食品加工,農業水也很興趣。2030年我們的分析,適航的建議,可以說這個40%人來講,會面臨水的短缺,沒有技術的話,怎么面臨水的技術的需求呢?我們要把技術結合起來,怎么樣將技術融入進去。以色列這樣的國家,我和以色列政府加強合作,我問他們說,你們告訴我,哪一個類別覺得能夠給中國帶來附加值,他說食品。我覺得好笑,當然不是不尊重他們。為什么你不到我們國家看一下,我們的行業里面食品的創新。以色列來講,他們非常的擅長,怎么樣提高整個養魚來講,他的生產效率增加了6、7倍。奶牛行業產奶量也是極大的提高,提高飼料,奶牛的空間怎么安排。 

  我們可以經過機械化的方式,改進食品方面的生產力。當你什么都沒有的話,需要你的大腦,需要你的智慧。所以在食品、水、能源諸多的領域當中,都需要很多的創新,所以教育是很重要的,也是很關鍵的。中國來講,清華大學有很多優秀的畢業生,全球的就業機會,高端制造業確實有很多的就業的機會。

  陳偉鴻:談完美國之后,再談一下德國。我們覺得德國的經濟是一枝獨秀的。在德國實業可能是國家經濟的重要的支撐,幾位當中有沒有誰對德國的經濟,或者企業有更多的分析?約翰·桑頓先生,您接觸的德國企業當中,能夠給我們提煉什么樣的基因,確保德國制造業一直長盛不衰?

  約翰·桑頓: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汽車的制造行業,汽車的供應商,大的制造企業都是德國,一方面強調教育,你可能說上大學沒有用,可以上職業學校,可以得到就業技能,我是尊重這種想法的。在美國、加拿大、在英國也可以看到德國的模式。他們是非常注重教育和技能,他們的勞動力市場非常的靈活。勞動力成本的問題,德國做的這么好,十年之前,他們做了一個重大的結構調整。他們降低了制造的勞動力成本,而且他們在勞動力上更加的靈活。而且在歐元的重新定位當中,他們也在這方面做的很好。成本降低了,大家可以看到,我覺得大學和企業之間要結合起來,怎么樣更好的推動發展。

  我們知道,很多的大學的畢業生,他們希望成為教授,他們希望教學,而不是到商界。但是不管怎么說,可以看到教育和實業界的聯系非常的關鍵的,在座的各位也許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我覺得教育很重要。

  另外我們需要有更多的科學,要融入到我們的教育體系當中。有很多制造業的CEO,他們在幼兒園教學,他們希望能夠在幼兒園讓他們了解科學是很有意思的。讓孩子們從一小就知道科學很有意思,他們知道這樣的事實,他們必須有更多的潛在的人才融入到他們的體系,所以他們從幼兒抓起。

  陳偉鴻:在德國有非常多的汽車世家,他們家祖祖輩輩就生產汽車的小產品,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都是心無旁鶩,非常的專注,非常的執著,他們為什么不被周邊其他的更大利潤的,或者發展更快的東西吸引,到底是什么樣的原因讓他們有這樣的堅守?

  李榮融:我倒不是有什么研究,我和德國的博世公司有過接觸。德國人和我們的有很大的不同,他們覺得這樣的賺錢很踏實了,咱們的就想一夜之間趕快富。地方也一樣,跨越式的發展,彎道超車,都是中國人的名稱。要說制造業,沒有德國人這種理念,我認為制造業起不來。所以我在我們國內看過我們德國的合資的廠,他們也有的說,他說我生產大眾的車,就到裝配了,齒輪居然還沒磨出來的,我說怎么會到你這邊呢?好幾道工序都漏過了,所以我說了一句話,如果你培養不出像德國一樣的工人,不可能制造作出和德國一樣的車。今天我們中國的制造業想要上去的話,如果不能培養出一批比德國、日本更好的員工,不可能。人家做工人也踏踏實實做工人,現在反過來一看德國還不錯,誰像德國一樣,始終如一的把雙元制的教育堅持到今天?它不是空的,也不是說鬧一陣子。我們往往一陣子做個秀,你說出了那么多的三鹿的事件,我說產品質量不是檢查出來的,產品質量是制造出來的。

  我們派出去的到德國的工人也是優秀的,就按照這個工序走,德國工人一分鐘干三個。我們的工人一去,一分鐘干了六個,我們的人說德國人太慢,建議他們一分鐘也干六個。人家的工人告訴他,這個工藝沒有改,他改了我按照改的做,沒有改之前,我必須按照這個做。最后的裝配合格率我們不一樣了,我們才65%,人家總裝的產品合格率是95%。干制造業的人,我認為首先他要強烈的守規矩,就是嚴格尊重工藝紀律。所以德國教育的人就是規規矩矩。我是工藝員出身,我不是檢查產品質量合不合格,我是檢查你是不是遵守工藝紀律,只要按照我的工藝紀律做,出來的產品合格率一定是85%,不會低的,要全社會形成這樣的概念才會有今天。德國人干活踏踏實實賺錢挺安心,很好。沒有那么急著富,中國的環境逼著你急著富。

  現在的畢業生,五年、十年想把房子、車買下,這個目標太快了。這種情況下,誰安心做制造業?制造業是辛苦的,是踏踏實實的。如果沒有這個心態的話,我認為制造業沒基礎。

 

  陳偉鴻:現在的所謂的企業家變成棄業家的現象在中國很明顯,錢院長,您的學生有沒有這種焦慮和苦惱?

  錢穎一:學生中很多的想法也說社會影響,受家庭影響。幾年前,2009年時候,金融危機剛剛過,我們有專業叫做經濟與金融專業,是競爭很強的。有的時候我也跟著學生說,為什么要學這個專業?可以學其他的專業。金融危機剛剛來了,他說,我可能有其他的想法,我父母告訴我,等我畢業的時候,金融危機就過去了。所以社會上的影響非常大,金融業很深刻的調整之中,不僅是中國的,全球也都在調整之中。你要相信經濟學的基本的道理,它的回報和風險是相關的。

  但是有的時候,社會上或者學生中看不到這一點,所以我想說學校是在大的社會環境中,社會影響,家長的影響,同學之間互相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陳偉鴻:楊女士,您的孩子可能面臨著跟您當年一樣的抉擇,現在面臨的社會環境更加的浮躁了,每個人渴望更早的實現致富的影響。您的孩子會跟您探討說會繼續在制造業這個領域呢?

  楊敏德:我只有一個女兒簡單一點。她現在做品牌。我得問兩位院長,他們的兩位學生現在是我們公司的棟梁,所以他們很安心。他們絕對可以在其他地方賺更多的錢。但是我很多時候和大家說,你同學和你比較,他賺多少錢的時候,你想一想,你手下有多少人,你養活了多少人。你跟他再比一比,可能他比不過你。所以有的時候大家的觀點角度能夠自己的快樂指數很高的。

  陳偉鴻:我希望這樣的人能夠更多一些,而不局限在你們工廠一小部分人。如何看待現在的心態。我們聊了聊現在中國的青年的訴求和社會環境,主要是讓三位外國專家對中國有更多的了解,我們不是但單純的談他們,希望他們在復蘇制造業的過程當中,能夠汲取有用的養份,滋潤中國的制造業。歐美發達國家“再工業化”,把很多原來設在中國的制造廠轉移到了別的成本更低的地方,或者轉移到了本國內。我們必然面臨制造業格局的變遷,對于中國而言,我們應該做好什么樣的準備?不一定是中國,可能是整個發展中國家而言。

  約翰·桑頓:首先我想來區別一下大型的制造業公司不管是在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我提到的福特,以及因特爾他們非常大的制造公司,他們的行為方式非常類似的,總部在美國,是全球性的企業。他們將他們的生產的工廠放到大型市場的地方,福特他們肯定要在美國,也要在中國有運營,是他們必須要去的地方,是大型制造的企業,持續不斷的改進。很多時候,這些技術的革新和突破,并不來自大型的企業,但是有另外一種類型,這些新的創辦小型的企業,這些企業有最高水平的創造力,也有最多的工作崗位和就業的機會?梢詣撛旌芎玫沫h境,確保創業精神不斷的發展,政府政策也會發揮一定的作用。

  在美國近幾年,新創辦的企業減少了。從九十年代以來,我覺得大概有15年的時間,美國新創辦企業的數量呈現下降的趨勢。這是政府政策發揮的不是特別好的作用,政府有政策,但是沒有得到很好的執行。在發展中國家,在中國我覺得中國要做好準備。在這塊會出現快速的轉型,中國要建立起相應的一些政策,確保人們能夠有足夠的激勵措施進行創新。

  大部分的中國企業目前還是通過復制方式取得一定的業務。但是要進行更多的創造,更加成功的企業,360、百度(微博)等等,這樣的一些公司,像Google,他們實際上并不是完全全新的理念,也是從西方復制過來的理念。下一個步驟里面,我們還要進一步的推動這方面的發展。這個中國的政策要發生改變,進一步的激勵創新。

  這也是一個自然的進展,我相信中國可能會丟掉一些低端的制造業的份額,比如移到了其他的國家了,也是自然的演進的過程,是經濟發展中天然的演進,我們應該認為這是自然的過程。中國應該走向制造業的更高端。由于中國擁有的人力的資本,清華等等的大學,我們有一些另外的大學,人們要學一些新鮮的事物,中國是有非常大的競爭優勢的。我們不用特別的擔憂這個現實的狀況。

  陳偉鴻:約翰·桑頓描述的現狀對于中國到底是樂觀還是悲觀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他預料或者期望的那樣?是可以我們走向高端的制造業的轉型的契機。

  鮑達民:我們談到了制造業不同的部門和行業,低端的行業會到另外的國家去,包括在非洲的一些國家,但是我覺得我們需要高端的制造業,我們院長談到制造業的時候,現在30%—40%的就業機會,也是服務這塊的,比如醫療器械這個行業,是未來增長比較快速的行業。為什么中國不希望在醫療器械行業成為全球領先的國家呢?因為我們需要在這個行業里面創造40—50個GE這樣的大公司,才能滿足這個行業的需求。電信和醫療兩者之間的整合是非常具有活力的領域。探討政策的時候,對于創業者和年輕的創業者,這是特別大的領域。你如果了解這樣的一個東西之外,我們看到有一些風險投資的公司,這里有生態系統,比如波士頓等等。這個學院,也極大的推動了很好的思想的,比如商業化,MIT和哈佛也和很多企業進行合作,進行相應技術的商業化。我們可以進行合作,將醫療的公司,獲得一些風險資本的投入和支持。我們可以吸引國外的人才,通過一些體系去吸引一些人才,吸引一些公司等等,進一步的拓展這各行業。未來有很多的企業能夠崛起。除了人才之外,有市場可以考慮。美國是非常成功的市場,消費者群體特別大,這是特別重要的一點。中國應該進一步的往上走,不是傳統的飛機制造,還需要拓展新的領域,可持續能源,可持續資源,怎么樣更加高效的利用能源,更加高效的利用水,節水的技術等等,這是具有全球的商業的領域。

  大衛·施密特雷恩:在中國應該創造領先的領域,這里有很多的元素可以幫助中國做到這點的。這些元素里面,技術可以在中國開發出來,達到也可以提高它的創造力,一方面是文化,也可以是價值等等。你要了解消費者角度,不僅僅是了解技術,對消費者的了解和理解也是特別重要的一個方面。目前中國的公司不像歐美的公司對這塊有足夠的重視。也許你能夠更好的關注這點,也許你的增長率提高20%,要進一步的關注客戶的需求,他們真正的關注什么。最后要建立一個強有力的品牌,人們對于品牌的性格,聯想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

  你需要建立起一個品牌,需要有一定的時間的,在中國我們在一個起點,我們看到對于國內生產這塊,也要建立起對國內生產的信心,還要對全球生產品牌的信心。人們看到這個品牌之后有相應的信心。這點是我們在中國可以做的事情,有一些能力是我們要進一步推廣的,不僅僅是技術的方面,中國還要開發其他方面的能力。

  錢穎一:回顧中國三十年,中國的經濟是從制造業崛起中受益最大的一個國家,這是很恰如其分的描述。這里有很多的原因,絕對跟我們的改革開放政策,特別是開放了以后,技術可以從國外拿來,市場也可以在國外開拓,更重要的是我們中國人的學習能力,模仿改進能力,在全球應該說是極其出色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從制造業的崛起中,受到了極大的受益。我也覺得這個方式對于過去三十年這種經濟階段是合適的。但是問題是現在全世界都在轉型,中國當然更在轉型。我們希望的是跟過去三十年不一樣,過去三十年制造業的份額很大,但是絕大多數還是中低端,這是顯而易見的。將來我們希望更多的是高中端的制造業。這里首先在概念上,越是高端的制造業,與專業性的服務是緊密相連的。已經不是過去理解的狹義的制造過程,需要創造、創新的能力。

  我想講一下跟剛才約翰·桑頓先生反復講的教育。跟我們教育的模式和教育的方式很有關,至今為止,中國的教育方式,對于培養學生在模仿、改進這方面是非常有成效的,因為我們強調基本功,強調基本的技能。所以也能解釋為什么我們三十年在制造業各方面還是很不錯。但是我們的教育對于我們要提升制造業的水平,或者任何行業的水平,特別是創新,創造力方面我們有很多的缺陷的。所以我覺得約翰·桑頓先生講的教育的確非常的重要。我們還有MIT都為楊女士的公司輸送很多的學生,很多是管理的。

  我們現在檢討自己,我們學院教學生的課程是經濟、金融、財務、會計、管理、營銷、信息系統。但是這些知識在現在的經濟中或者是升級的產業中會發現有很多缺失。比如討論的制造業的各個行業,我們這個學期EMBA課程中推出新的課《清華探究》我們組織我們的學生到清華若干個實驗室,八到十個實驗室里,探究不同的新產業中的新技術。清華是一所綜合性大學,理工科方面特別強,過去我們很多學生,我們學院的學生除了這兩棟樓之外,從來沒有去過其他的學院,這是巨大的資源的浪費,也是我們教育模式的很大問題。

  昨天為了這門課我去了幾個實驗室,環境學院的實驗室,信息科學與技術實驗室,是下一代互聯網。我們去了美術學院,不光是美術,大部分的學科師資是設計,有工業設計,信息管理設計,有非常多的設計的方面。我走了一圈以后,我覺得我們新的課程會是非常重要的在教育模式的改變,也是充分的利用發揮清華作為一個綜合性大學,我們作為一個經濟管理學院,我們不是獨立的經濟管理學院,不是獨立的商學院,我們是綜合性大學中的商學院,無論從概念到實施都會是重大的轉變,所以和今天的話題非常的相關。我們實驗室中有下一代互聯網,有DNA芯片的診斷,有納米材料技術,有環境的生物的檢測等等。所有這些都是跟下一代的經濟轉型技術的提升有緊密的關系,如果我們的學生不僅僅學習經濟,學習管理,還有這樣的認識的話,我覺得將來到任何實業界,他們的感知會非常的不一樣。

  陳偉鴻:為了能夠培養適應我們實業轉型升級的這些學生,他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這些可能為你們未來轉型升級奠定更好的基礎。今天節目一開始,您說在“重災區”當中之所以活的比較好,是因為做了比較好的準備,您能告訴大家一些嗎?

  楊敏德:你剛才問了我一個最高峰,好像還要往下走。我賣了一個關子,我們的公司企業現在是往上走。大家可能不相信,但是我自己感覺到,我們公司是除了在自己國家,還有在越南、馬來西亞、毛里求斯、斯里蘭卡其他的國家都有生產的,所以我們很容易比較出來,哪一個國家開始沒有競爭能力了。我們有很特殊的優勢就是人才。我們現在不光是一個工業有的時候大家感覺到只是沒有了服務,我們現在很大一塊是服務,也包括IT服務,設計的服務,科研很多很多的服務。

  你們猜一猜我相信應該是低端的生產行業,大家想一想,大學生百分比占多少?

  楊敏德:10%,現在是需要這些人,這個數字還在增長上去,因為我們要把所有的在工廠里面有新的領導的方向,所以剛才說到德國的,他的教育系統里面有一個很好的沒有放棄工專。

  陳偉鴻:職業技能的培養非常的重要。

  楊敏德:中國的紡織大學最好重新叫中國紡織大學能夠尊重我們的行業,感覺到我們這個行業有競爭力。我們現在越戰越勇,我們感覺到我們的實力還有很大部分沒有真的完全發揮出來。但是因為現在的科技很快,我最近跟一個做電子產品的供應商談,我說我這個五萬多工人,都用他們的產品。他說你說的很對,這是新的市場,對他們來說也是新的客戶。到現在為止,服務我們這種行業的把科技配在最傳統的行業當中的,這個空間很大。我們自己的行業的可以團結起來,它生意多了,我的生產能力,競爭能力更強,納米技術很多,多方面的,我們有這個基礎,我們有這個平臺,所以我們勞動力密集行業,不但是沒有減少我們的競爭能力,一方面是越來越有競爭能力,還有我們開始把我們最低階層工人的收入提上來。不要說高端低端,說高收入,低收入,要是我們行業能讓基層工人收入多,你們大家就支持我,好不好?

  陳偉鴻:您對目前現狀和未來發展同樣充滿希望的人,李主任,您覺得在轉型升級當中,從他們身上,我們發現的亮點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讓他們在現在尤其在“重災區”當中依然有這樣的笑容?

  李榮融:喜憂參半,我們大學畢業生每年有六百萬以上,研究生每年五十多萬。未來研發人員中國儲備的不少。中國人不缺乏想象力,《封神榜》、《西游記》都是我們寫的,F在缺的就是機構,產業升級我認為最缺的一塊是機構。服裝楊女士是內行,我也算半個內行,技術改造的時候專門有一個紡織專項。那時候說為什么出口一半,進口一半。出口十件換來一件,那時候料子做不好,因為設備不行。條子衣服問題來了,因為我們織布卷筒的張力不一樣的。粗看都是各,細看對不上的各自襯衫。現在料沒有問題了,問題在技工了。他們有一句話,中國人買哪名牌,這個名牌馬上倒下。因為我們的人不挑剔,日本人很挑剔。

  我說挑剔是一種能力,接受挑剔更是一種胸懷,經得起挑剔的產品,經受得了顧客的挑剔。我現在怕人送衣服送條子的,肩膀和袖子能夠對的上的有多少?一件襯衫分開看橫的對上,豎的對上,但是沒有全部能對的上的。能全部對的上的就應該賣個高價。稍微懂得眼睛瞄一下就知道,那些對不上的別看掛著什么名牌,一看絕對是水貨。包括現在的香港,為什么內地人買哪個牌子,哪個倒下了。因為服裝往往要求的服裝比較高,后來買的人多來不及做,做了也賣掉了,質量就不行了。我何苦找個六級工做呢?所以質量嚴重的下降了。這塊一看賣的都是名牌,三五千都有,要我說三十塊都不值。未來產業關鍵在技工。

  我們技工學校,職業學校,還要有好老師。那時候推薦給中央領導去看的,包括大學的機械工廠的實習場地。那個老師我去看了,這個老師哪來的?他們說從大企業聘請來的,他夠格嗎?帶的實習生做車床,女同學安全帽都不戴的,自己的安全件都亂放,這哪是老師。康聡奈乙踩タ戳,我一看差異太大了。一畢業,正方體三個,一個一個雕下去,三個正方體做出來,給你一個圓棒,人家2/3實踐課,實踐型的,咱們是嘴巴型的。未來沒有這支隊伍都是空想。現在下工夫,下來沒有氣侯,包括培養做模具的工人,那個人是我在無錫的同事,還有校長陪著。我一看,他說今天考試,我不問,不影響他。一塊模具加工,我一看那個模具的底部和臺下有空隙,首先要把零點找對,零點沒有找對,加工的車床對嗎?技校培養的學生馬馬虎虎,中國的未來的制造業是要倒霉的。

  陳偉鴻:最近遇到不少制造業的從業人員,他們提到的擔憂之一是目前全球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中國的企業經歷了反傾銷調查等等,有一些企業在美國上了黑名單,會不會成為我們制造業復蘇道路上的一塊障礙?

  約翰·桑頓:這些問題的確是現實存在的。美國這樣的國家我們有非常高的失業率。他們也在經歷二十一世紀的轉型,有很多的焦慮,平民百姓特別的焦慮,害怕丟掉他們的飯碗。他們想,為什么我的飯碗會丟掉呢?有一些人跟他們說,是因為中國,所以你們丟掉了飯碗。不管是正確還是不正確的,這是他們得到的解釋,這是政治的現實。

  這些現象出現的一個原因,我自己覺得我也感到比較驚奇,還沒有達到那么糟糕的狀況。在美國整個失業率高起是在8%的狀況下很長時間了,不是特別的糟糕。這樣的狀況也許要持續很長時間,當地的一些政治家他們會非常強烈的保護他們國內的市場。從長期和中期角度來講,這個是沒有問題的,短期的政治游戲里,他們的理論也會得到一些支持。

  陳偉鴻:請嘉賓預測一下三一重工(微博)狀告美國政府,這個事件會有什么樣的結局?

  鮑達民:我對于這個不是特別的樂觀。我覺得把總統告上法庭不是特別明智的一件事情。談到保護主義的問題,不幸的是這個問題是政治性的問題。人們不是理性的,他們會用非常直白的方法解釋。人們也不了解現在事情變化的速度,哪怕在美國我們也看到很多的變化。美國內部績效的差異非常大。德國和希臘之間的差異,兩個州之間的差異比兩國之間的差異還大。我們知道從教育的角度,政治家不會推出20年的規劃,太長期了,人些不知道是怎么樣的。談到訴訟,有這樣的信號,人們沒有解決真正的問題,

  大衛·施密特雷恩:對于個別的案例,得到一些頭條的關注,我們看到在宏觀的狀況下有兩種方式。我們看一下美國的開放度,從歷史的角度,還有從全面的角度看一下開放度,再來看一下其他的國家的市場的開放程度。像貿易壁壘,是特別令人沮喪的,我們看到經濟的考慮,限制了國與國之間的自由貿易。知識產權的保護,可靠的金融體系,可靠的完善的法律體系都是非常的重要的。在各個國家進行一些了解,可能更加宏觀的去了解目前這些問題它的走向,這些問題它到底未來會怎么樣。這點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僅針對個別案例抓住不放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陳偉鴻:這個領域如何避免過度的貿易保護主義?讓全球更多更好的發展。

  錢穎一: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時候是發達國家在那里說應該自由貿易。而是發展中國家采取不少的貿易保護。現在是反過來,中國是九十年代開始,為了加入WTO全球化,是擁抱全球化的第一個新興市場國家,而且現在是這個趨勢發展中的國家和新興市場國家對自由貿易的理念和實踐更加強有力的推動者,這確實是跟這個十幾年,二十年制造業在新興市場國家的崛起是有很大的關系。因為有些服務是不好貿易的,所以現在趨勢的轉變本身很有意思。中國在里面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推動全球的貿易的自由化。

  政治家是為了很多考慮做一些事情,F在自由貿易的理念至少是經濟學理念越來越深入人心,不僅在企業家,包括在政府的層面,特別是發展中國家政府層面,深入人心。即使是在發達國家,如果排除政治噪音,看主要的企業家,絕大多數的行業,包括工人等等,這個理念應該說是世界的趨勢。很難阻擋。

  陳偉鴻:自由貿易的趨勢恐怕是我們在全球化的發展道路上的發展的旗幟,我相信未來大家會帶著這樣的憂思繼續前行,今天我們試圖和所有嘉賓一塊,探求如何重構全球格局下的實業發展,我們希望找到一個路徑,實業的振興可能會帶動全球經濟更快的復蘇。無論您帶著希望與祝福也好,我們希望把您的觀點留在現場,作為論壇的精采的句號。

  楊敏德:從剛才的話題接下去說,完全是自由貿易是不可能的。還有大家都往美國推銷這是一個上世紀的發展模式。這個世紀我們應該是有更多的商機,溢達以前是90%生意是美國市場的,當時的配額是往美國去的。今天有50%是美國銷,其他都是新的市場。我對院長有一個要求,我們現在的學校都是很多時候像跟美國去,我們對美國的了解,我們的國際化有的時候是對美國認識最深,包括我自己。我最近剛從亞洲回來,我發現我對泰國的認識很少,對美國的認識最多,亞洲其他的國家認識不多。我們希望我們國際化的時候,對亞洲其他國家,多一些比重。包括同學們也多一些成分,讓我們大家對其他的市場的了解更多,就不要關注往美國銷,謝謝。

  陳偉鴻:嘉賓可以從自己的視角給中國或者世界的制造業的復蘇提一些看法或者意見。

  約翰·桑頓:我想提一個建議,是對中國學生提的建議。我們可以同意全球正在發生巨大的變化,變化的速度是在我們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中國也正是在變化的核心,對于我來說,你們有兩個非常重要的責任。第一個責任就是對中國的責任。要接受這樣的現實,你們是中國未來的領袖的一部分。你們有非常嚴肅的責任,要利用自己的才能進行創新創造,打造一個繁榮發展和諧的中國。只是關注你自己本身是不夠的,整個世界來講,不能容忍中國年輕人只是關注自己的利益,這是我對中國的評論。

  第二個評論,大家在座各位有一些責任,向世界進行解釋和傳達,讓世界更了解中國。因為所有的人都在關注中國,但是世界上很多國家都不了解中國。他們要想了解中國最快的方式就是到中國,來體驗中國,并且和中國的人進行互動,讓他們解釋中國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樣更好的推動世界相互的依賴以及打造和諧的世界,才能使我們的實業真正的實現轉型,謝謝。

  錢穎一:支持中國過去三十多年經濟高速增長非常重要的動力之一,是中國制造業的崛起。在這里面,中國是從制造業中受益巨大。其中很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中國人的模仿和改進能力非常強。由于開放,由于學習新的技術,未來中國的制造業要繼續持續增長的話,根本還是創新。而創新的根本又是人,是對人的教育。在這方面,我們從事教育行業的同仁們,就有非常重要的責任。

  李榮融:我想中國的制造業,我的一句話是沒有堅實的基礎,良好的愿望難以實現。

  鮑達民:我也想說類似的評語,核心就是創新,不管是低端的制造行業,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所有的公司都是關注創新,我們一定要在不同的方面進行創新,這樣我們才能更好。

  大衛·施密特雷恩:每一次都是偉大的時刻,尤其對于聰明的具有創新性的領導者,比如我在曼谷,在過去幾天我跟泰國很多領先的公司進行交流,其中一個就是在農業和食品行業,另外一個基礎設施行業,我問他們現在的機會是什么?他說他們比較擔心不是很好。我說很抱歉,但是這個業務下降真的影響你們了嗎?他是跟商業放緩沒有關系,我們對于我們兩個公司在中國還是有很多的機會的,在柬埔寨,在老撾,越南,在非洲,但是我們沒有辦法找到足夠的人才在那些地方領導我們新的合資公司。

  陳偉鴻:謝謝各位,我想說的是,千萬不要浪費危機為我們帶來的機會。對于全球制造業的復蘇而言,這也許是一次機會,在任何偉大的時代,我們的制造業都有非常精采的呈現,希望如大家所愿,我們制造業的復蘇,能夠為我們的世界經濟注入更多的新動力和新活力,謝謝大家,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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