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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董輔礽經濟科學發展基金會主辦的“中國經濟轉型期的戰略機遇與政策選擇學術研討會——紀念董輔礽先生誕辰85周年”定于2012年8月4日下午在北京大學經濟學院泰康人壽報告廳舉行。新浪財經視頻直播本次會議。圖為“金融和資本市場發展專題討論”全景。
林義相(微博):現在開始第三階段的討論,首先請巴曙松(微博)先生、曹鳳岐(微博)、陳浩武、聶慶平、華生、楊再平(微博)。
在今天這個形勢下很人多對金融和資本市場的準確有自己的判斷。有一個觀念認為現在的資本市場或者股票市場面臨著一個比較危機的狀況。同時我們的金融體制,假如我們要居安思危的話,要考慮到也是面臨著非常巨大的潛在的風險。在我們的改革開放進一步深化的過程之中,我們能不能說金融和資本市場正面臨著一個蛻變。所謂的蛻變,到底往哪個方向變?都是大家在認真思考也是我們政治選擇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這個蛻變可能是深化和發展,也可以是墮落與失敗。這個問題在今天可能不是一個純理論的問題,我想是我們面臨著非,F實的問題。今天臺上的幾位專家好多大家都已經非常熟悉了,是在這方面很資深的有理論和實踐經驗的專家們。接下來先有五分鐘的時間陳述一下自己的觀點,接下來人均有3分鐘左右的討論。聶慶平先生準備了一個PPT,我們也讓有PPT的先講。聶慶平先生是中國證券金融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他想講一下迎接價值投資時代的到來,有請問
聶慶平:謝謝給我這么一個機會。我對中國的經濟是一個看多派,我寫了一本書叫《看多中國》。我第一個看法是中國當前股市處在最好的估值期,A股市場是處在歷史的低位。安邦資訊來看,目前中國A股市場動態市盈率是13倍。滬深300A股指數市盈率只有10倍,所以長期來看看多中國是必然的。羅杰斯講過現在看空中國是大錯特錯的,無論從經濟增長還是貿易來看中國經濟還是處在向上的發展期,這是我的一個判斷。尤其高儲蓄的時代,貨幣資產如果不配置在優質藍籌股上面那么就很有可能錯過中國資產價格上漲的歷史機遇。在泡沫經濟時代或者在經濟轉型時代,資產價格泡沫只有兩個,一個是房地產,一個是股市。
所以說我們不希望錯過這個機會,尤其是中國的投資者,不能像2005年前后沒有投資房地產一樣,價格再漲起來進行追漲可能時間來不及了。
價值投資理念是任何一個新興市場成功轉型的必然趨勢。這個經驗是有的。日本是有的,韓國是有的,東亞四國經濟增長經驗也有,唯獨現在到了中國。1985年按照哈佛大學的統計總結東亞危機,1955年到1990年整個日本房地產價值增長75倍,股市上漲100倍。也就是說,任何經濟增長都有一個成長的過程。
有一個朋友前天跟我講說現在中國銀行股的股價低于我們國家在進行商業銀行股份制改革的時候,那個外國戰略投資者所購買的中國銀行的股的價格。那個時候我們都說中國的銀行股價格有一種觀點認為是賤賣了為什么中國人現在不去買,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
當前資本市場改革的措施是有利于資本市場長期利好的。第一個就是新股發行制度的改革,這是去年全國金融工作會議上定下來的,進行新股發行的改革。這個制度的改革是推動中國資本市場由新興市場向成熟市場轉軌的關鍵一招。也就是說中心思想是市場化,通過市場決定新股發行的價格,這樣就可以理順一級市場和二級市場市盈率不合理的結構。既可以遏制圈錢和造富,讓資本市場真正服務于市場體制,也可以真正的增加老百姓的財富收入。
第二,目前采取炒新、炒小、炒差的投資風氣,加大上市公司的投資者約束是有利于為投資者提供有利的投資回報。如果說自己的話,我們目前正在準備的轉流通業務也會即將推出。在一個成熟穩定新興向上的市場上準流通的推出會對有利于資本市場規范穩定資金,有利于連接貨幣市場。我相信轉融資的規模有利于推進價值理念的成熟,有利于股市的長期向好發展。我就講這些,謝謝!
林義相:我理解下來一個就是價值投資。發言過程中曹老師已經主動請纓了。
曹鳳岐:理論上我同意你的看法,但事實上不是那么回事兒。價值投資我們喊了多少年了,不是現在喊的吧,照理說大家都去投資工商銀行,但是沒有。實際上,我認為當前中國的市盈率已經低于發達市場了,照理是大家應該進股市了,但是現在紛紛離開股市。應該說市盈率最低的時候是大家最賺錢的時候,但是在座的炒股票的有幾個賺錢的請舉手(沒有),賠錢的請舉手(很多),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兩條考慮問題,第一條應該對中國資本市場有信心。這個我也是從來沒有動搖的。中國市場肯定會好的。但是還有第二條,要有耐心。為什么呢?要去看中國資本市場和發達資本市場是不同的中國資本市場存在最大的一個問題是制度性的問題。制度一開始設計就錯了,一開始就是為國企融資,為融資者設計的,而不是為投資者設計的。所以大家都是利用這個市場投資、圈錢,不知道給投資者回報。如果說這個市場本質上不是融資市場,是投資市場,投資者拿出錢希望得到回報。但是大家看20多年來中國的股本在市場上得到回報了嗎?而那些上市公司拿了多少錢?這些錢都干什么了?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解決中國市場的定位問題。真正轉過來是投資者的市場,是有投資者回報的市場,這個市場才能真正成為價值投資的一個市場。
所以要進行各項制度建設,從郭樹清上來以后應該說做了一系列的改革,說明支持的但是市場不給面子,改一次掉一次。也不能說改革不對,改革是對的。但是應該一步一步來。從發行交易制度改革到分紅制度,到退市制度,最近有出現了風險板提示,就是風險提示,所謂的ST股漲1%停板,跌5%停板,市場反應強烈了,交易不公平。所以退市制度和其他制度都是必要的。但是必須考慮讓投資者減少損失。中國的炒垃圾股,炒績差股雞犬升天這是制度性的問題,F在要退市了及把所有的后果,所有的損失都讓投資者來承擔,公平嗎?合理嗎?所以說現在的退市做不了就在這兒。一退市所有老百姓的投資全部成為一張紙了。
所以在改革的過程中要考慮它的連續性。要考慮如何保護投資者的利益。我在微博上講了,有人說誰讓他們炒的就讓他們負責,誰讓炒的就是政府炒的,誰開的這個市場?政府開的嗎?所以出了問題就把責任都推給了投資者。所以目前的問題還談不上價值投資,要加強制度建設,把制度建設好了,中國的市場就好了!
林義相:謝謝曹老師。我看我們這個單元現在兩個發言的就已經非常明確了,慶平講的價值投資大家認為理論上是對的,但是曹老師感覺現實上不是這么回事。理論和現實沖突比較明顯。
市場這么多的投資人,無論是叫股民也好還是什么也好,他們是非,F實的,他們看的是今天。比如說理論上說價值投資,那我們說你們做的不是價值投資,你們做的是投機,是不應該的,是錯誤的。比較典型的表現就是對ST公司的炒作。那么我們決策者最近或者有關方面針對市場ST的炒作出臺了旨在抑制投機,推動價值投資這個觀念的一些措施。我在會前跟華生溝通了一下,他說他愿意就ST的新政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華生:前面我說了,研究剛才曹老師的說法我建議政府立即把股市關了,開就是錯的。因為沒有一個政府能保證進來以后賺錢,如果你賠錢了政府開股市把我們騙進來了。所以這種話說好說的,但是從這個理由上找政府,那全世界就開不了股市了,邏輯不是這樣的。
我的一個體會,現在談改革,跟上個世紀革命一樣,當時所有人談革命,現在人人談改革,F在問題是到底要不要改革,是如何改的問題?剛才我說了講批評的時候都是一致的,講改革的時候都是不一致的問題出在這兒。拿證券市場來講,剛才兩位講的都有點道理。比如說證監會新一屆領導改革到現在,照我來看經濟不好是一個方面,最主要是沒改對,不是沒有改,是沒改對。但是反過來怎么樣改才對?這種情況包括媒體,包括學術界真正要研究的問題。我就退市制度講一下,退市制度十幾年前我就呼吁了,今天潮流一變,好像退市是唯一的辦法。香港垃圾股很多沒有出問題,咱們問題在什么地方?問題要搞明白。這次證監會出了一個價值投資打擊ST股,這種打擊辦法不是鼓勵價值投資,是鼓勵進一步的投機。為什么?關鍵問題在于要分析它這個制度究竟起什么作用?我們現在一方面打擊ST,如果政策這次幸虧說明年執行,如果說下個月就執行,我估計天天跌停,這些股跌到1塊錢了。同時還有種種政策,我們昨天剛上市的一個企業,三、四年前停牌的,股市最高點的時候停牌的,它昨天經過重組以后復牌,在有控制的情況下還翻了一倍。大家去買績優股還是買垃圾股,我看這個就是鼓勵大家買垃圾股。
所以我說我們中國的投資者原來不愛垃圾,90年代初的時候當時為什么有深發展、長虹(微博),我們從鄭百文的重組開始,把一個一個垃圾重組成黃金,死了多少年的僵尸股變成大牛股。所以你要鼓勵價值投資,控制垃圾股的炒作,正確的制度設計是首先從重組政策開始。你現在還在批準垃圾在重組,這時候再打壓垃圾股是創造垃圾升空的幅度。從5塊錢重組成功了漲10塊錢這時候冒多大的風險都會進去。所以我們的經濟學界要冷靜,都講改革,要想清楚了這個政策導致的結果是什么,這樣我們才能達到目的。
我歸納,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證券市場的制度是需要根本性的改革,F在的問題不是沒有改,改的都是雞毛蒜皮。還有改的動作大的地方正好改錯了,所以日子當然難過了。
林義相:謝謝華生。我有一個小小的調整,你剛才的發言里說要不要改,肯定要改,重要的怎么改?你說今天有個地方是改了,但是改錯了,但是到底怎么改我們好像沒聽到?
華生:比如就垃圾股的問題,怎么改呢?你要看到垃圾股爆炒的根源是殼重組的政策。要解決這個問題首先要改變殼重組的政策,這個改變不是一天的。比如今天開始不要搞那種行政性的控制了,而是宣布過去的殼重組的政策出了問題,因此要取消,給大家一年的時間,一年以后不再受理任何殼重組。這樣這一年誰愛去重組誰重組,投資者可以自己選擇。過了一年所有的績差股自然會回歸,因為那時候大家都看公司的基本面。現在我們越是垃圾殼子比較小,債務比較輕,重組已經會變成鳳凰,投資以后更是投機。
所以首先要給一個繕終的政策,給一個過渡期,將來停止所有的殼重組,這樣價值自然回歸。
林義相:接下來我們請陳浩武談談對市場的看法。
陳浩武:我記得董老師在以前他作為一個學者、作為經濟學家對資本市場是非常重視的,我們親自聽他講了很多關于資本市場的問題。
我記得2005年美國一個非常有影響的經濟學家發表一篇文章說中國會崩潰,這在世界上引起很大的反響,他講中國會崩潰的原因是什么呢?就是中國銀行業的壞帳隨著改革和政府職能的推進會全面爆發,由金融危機引起整個國家經濟的崩潰。但是時間證明這個人的預計是不對的。并沒有像他說的中國崩潰的情況,為什么?其實是中國的資本市場拯救了中國的金融業。
大家知道30年,1949到1979年,這30年我們搞計劃經濟,搞冰工廠,大三線這些,累計了很多壞帳,所有的產業風險都匯集成銀行風險。但是銀行的單為什么后來又沒有問題了呢?我們的資本發生了變化呢?是資本市場把市場救了,如果沒有資本市場會出現非常危機的狀態。但是誰救了中國的資本市場呢?是包括我們今天在座的千千萬萬的中國的股民。是股民把市場救了。而這個市場存在的最大受益者只有一個人,就是中國證監會。中國證監會從最開始的時候一個副部級單位,在方莊那個地方,到今天成為一個正部級單位,下面有若干個副部級單位,有大量的正廳副廳一大排他們是真正的受益者。真正為市場買單的就是中國最老實、純樸的中國股民。他們說中國為什么跳水都能得冠軍呢,因為都是中國股民。所以剛才慶平還在這兒講,我說兩個字“忽悠”。他在忽悠價值投資,哪有什么價值投資。但是今天華生的兩次發言,一直在追問一個問題,我覺得他的嚴謹學者思維的邏輯值得我們學習,他一直說你說怎么改?我們現在批判的時候大家都喝彩,但是不能說批判完了就回家睡覺,這不行。但是怎么改?我說資本市場的問題不是在資本市場改革中能解決的。這就是我的觀點。
王教授前面講的言論我很贊成。資本市場的問題是中國經濟問題的匯集,中國的經濟問題是什么問題?是中國政治問題和社會問題的匯集。如果只把資本市場的問題全部壓給郭樹清他能解決這個問題嗎?銀行股跌到今天這個樣子,為什么沒有人買。民生銀行的行長說我們賺錢賺的不好意思跟大家說了,但是股價為什么不上升呢。很簡單,我們金融風險和政府平臺投資緊緊連在一起。銀行最大的風險就在于假如政府投資平臺出現問題,我們銀行的股價會一落千丈。所以大家都不去買銀行股。
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武漢市這樣一個大城市一年的財政收入1800億,養30萬公務員。剩下多少錢去去投資?400億還不到。但是武漢市一年投資4000億。所以通過這個例子可以看出來銀行股的風險是在什么地方。剛才主持人提醒我的時間過了,謝謝大家!
林義相:謝謝,陳浩武說了幾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我先表個態關于證監會獲不獲利我不評論。但是我很贊成你說的美國經濟學犯了錯,因為他是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他用的是行而勝學的觀念。根據你的發言我概括一下,我們發展的動態關鍵是什么呢?我們改革好像是有問題的,但是銀行問題是資本市場解決了,再動態一下,是股民解決資本市場的問題。
陳浩武:中國股民為中國前30年的市場成本買單。
林義相:資本市場上到底是理論上是對的,還是股民你把他說成群盟說成真正的英雄也行。企業問題可能是企業制度的問題,企業制度的問題可能是金融制度的問題,經濟制度再外面的問題可能是政治的問題。所以我特別贊成經濟體制改革,經濟改革也是政治改革,因為涉及到利益。如果我們把利益撇出來,可能涉及到權力體制的改革。
今天我們的話題是資本市場和金融,資本市場談的比較多了,接下來談更泛一點,更廣一點的話題,有楊再平,楊先生討論銀行和資本市場的關系。
楊再平:我先回應一下浩武說到銀行的兩點。你說到的銀行兩點我都不太贊同,一個說股民救了銀行,我覺得這點夸大其詞了。中國的銀行確實曾經基礎上破產但不是股民救的,應該說中國的老百姓通過財政救了中國銀行業。確實不是股民救的銀行業。因為我們的國有銀行都是最近幾年才上市的。
第二點你說銀行股低是因為股民看出銀行的風險,我也不贊成,股民沒有那么理性。銀行股跌是銀行盤太大,實事求是的說。而且地方融資平臺對銀行風險的影響沒有那么嚴重。我們現在124萬億的資產,地方融資平臺就算10萬億都拿不回來也沒有那么嚴重,所以我覺得不要高估股民的理性。這兩點,我認為是實事求是的回應。
關于銀行和資本市場,應該從世界上兩種金融體系說起。一個是市場主導的金融體系,解決資本市場為主的,這是英、美、法比較傾向資本市場。一種是銀行主導的金融體系。中國的金融體系是極端銀行主導的金融體系,這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資產我們銀行占了90%以上,社會融資,銀行在85%左右,這種情況是要改變的。我們說兩句話大力發展資本市場,或者說顯著增加直接融資的比例但是短期內還不太可能,我們要改變銀行主導的金融體系,短期內,可以在極端方面稍微削弱一點,但是銀行主導很難改變。但是即使是我們以后要發展直接融資,發展資本市場,好像銀行要成為21世紀的恐龍,也不可能。資本市場發展銀行也是可以有作為的比如資產證券化、托管等等。
第二,可能這次危機以后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法案,1933年格拉斯的斯迪格爾,搞了60年,99年11月10號克林頓政府,把那個地方搞混業經營,那么短的時間覺得混業經營不行了,現在叫多德法案,又要搞分業經營。
我的觀點是,第一不可能回到99年以前的那種狀況。即使有也不可能回到這樣的狀況,我覺得應該是否定又否定的。銀行和資本市場的關系可以說是剪不斷理還亂。
第二點,不能因為這次出現了危機或者說銀行跟資本市場這種關系或者混業經營出現了問題就因噎廢食。銀行和資本市場的關系,沒有資本市場的銀行,沒有銀行的資本市場都是不可能的?梢哉f資本市場離不開銀行,銀行里不開資本市場。比如說我們現在的銀行124萬億的資產,中間真正的各項信貸資產貸款余額也就60多萬億,剩下的相當部分是跟資本市場相離棄的。銀行存款80多萬億,現在是資本市場,尤其是理財是存款的替代。銀行和資本市場隔離不開。
最后一個歸納性的觀點我們今天紀念董老師,他們那一代經濟學家,研究經濟問題,這種社會福利的視角,我們要回歸到社會福利的這種視角來看資本市場。我們搞市場經濟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多問題呢?我想看不見的手是說每個人追求自身利益,但是最后達到每個人意想不到的結果解決社會福利的增加。這是有條件的,首先是公平交易,充分競爭。我要拿到一個東西,我要給你一個東西,簡單的說市場就是這樣,而且競爭性的得到這個東西。回歸資本市場,資本市場是跨時空的交易,有利于結構調整等等,但是有一條不能把資本市場當成機構和個人去冒險的平臺。如果都把它當成這樣一種投機,資本市場根本不可能。
林義相:雖然我們不知道是誰害的銀行需要全國老百姓去救,但是畢竟我們全國老百姓救了我們的銀行。根據你的思路,我們在一個波浪式的前進,什么時候回到老百姓需要再次去救銀行的時候呢?雖然大家知道銀行賺很多錢,但是銀行一直需要很多錢,F在感覺銀行的資本和銀行的資產之間是水和面的問題,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經濟中存在著這樣的一個細胞,這個細胞有非常強的生命力,從整個機體里沒完沒了的吸取很多資源,自己不斷的發展,擠壓任何細胞的生存空間,這種細胞我想就是“癌細胞”,這種情況下這種機體需要什么反應,這是需要大家思考的問題。
我們剛才說到的是資本市場和金融體系。
下面有請曙松。
巴曙松:我覺得時間不夠跟林義相點評過多有關。最后四分鐘總要說一個問題,因為事先準備了。8月5號的預算法征求意見就截至,就是明天。各方反應這么平靜很意外,其中有很多大量值得研究的題目。我收集的時候發現了很多有意的判斷供大家參考。其中就是關于國庫這個法里用代理還是經理?這兩個部委之間展開了非常激烈的爭論。一個部委要求改會代理,由他來主導整個過程,另外一個是維持原來的經理,所以梳理下來之后我發現很驚訝的找了很多數字給大家匯報一下。
因為經理國庫,就是事中監控,對于不合理的支出可以拒絕,這么多年大概拒絕了4000多億左右。結果梳理下來國庫的經理缺陷都很大。就是國庫經理之外有一個非常龐大的財政專庫,這個財政專庫是在國庫監督范圍之外的。有多少呢?據不完全統計,全國財政專庫大概在18萬戶,專庫沉淀資金3萬億元,跟國庫余額相同,這些財政專庫基本開設在商業銀行,人民銀行根本監督不了。所以人民銀行想挽留的監督權也是殘缺的。所以小魯同志講的加強監督、透明,我在整理這些資料的時候感覺確實這個地方是一個問題。
第二個,在部委的博弈之中,財政部門通過化功大法基本也使監督很難實施2011年之后國庫實行集中改革,先支付、先由財政部發指令付給相關的機構,最后由央行匯總,這個流程下根本沒辦法進行逐筆監控。所以他所要挽留的經理權限,制度上是虛制的,范圍上是只有一半的。
所以我想這個爭論也引起我很多思考。思考的第一,我們現在改革已經到了政府主管部門為了自己的利益,精致的利用各種細致的條款,為了自己的利益進行爭論,而且越來越專業化。我們怎么制衡認為自己什么都能做的這么一個龐大的機構。而且他們人員也很專業化,公眾覺得很復雜,不參與,實際上跟公眾的利益密切相關。明天就截至征求意見了,討論國庫經理代理之爭只是一個由頭,背后強化了財政收支的透明度,和再談嚴重一點,改革越來越專業化之后。我們怎么把這些專家引入到過程中,使他能夠真正專業化的發揮作用,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改革。
林義相:謝謝曙松。我的理解是主持人會議主辦方在這一節里的代理人。代理人往往會為自己的利益服務,因此主持人多說了幾句也不要覺得奇怪。
同時,會議的主辦方給我的時間到6點為止,但是陳浩武說可以講到6點10分,我還是想多講幾分鐘。我接受曙松的批評,我再多做點評。最后一輪你們六個人每個人用一分鐘最想說的話是什么?
陳浩武:我們現在最需要學習的是董輔礽老師的學者的勇敢,當今社會我們改革已經不是經濟本身的問題了。現在改革很大程度上是一個政治層面、社會層面的問題。現在我們需要向董老師當年提出的所有的問題,在1978年提出的問題的那種勇氣,我們的學者需要這種勇氣。
曹鳳岐:我有兩個親身的體會,一個是起草證券法的時候,證券法是專家立法,預算法是部門立法,部門立法肯定有部門之爭這就是中國最大的問題。《證券法》是92年委托人大財經委組織起草小組,我們是參與者起草的,94年的時候已經提交到人大法工委,結果人大法工委自己寫了一個稿子,這個時候是董輔礽站出來了。法工委那個稿子純計劃的,是一個限制證券市場發展的稿子。所以董輔礽那時候作為財經委的副主任站出來把那個稿子否定了,說還是要利用我們的稿子,這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勇氣。
第二,我在98年的時候出了一本書就是中國證券市場發展規范的國際化。我邀請董先生給我做一個序,董先生非常忙,但是他也給我寫了,他序的最后是從北京到鄭州的飛機上的,你們看這篇序,我在董輔礽逝世五周年的時候談到了,中國資本市場怎么發展怎么規范談的非常多。這點我們應該紀念董輔礽先生,他已經給我們指出路了。但是我們把資本市場搞成這樣,對不住董先生。
再澄清一下,并不是說國家并不應該開證券市場,本人是最早提出來發展證券市場的,包括創業法。關鍵問題是中國證券市場如何發展,如何改革,制度并沒有解決,最大的問題沒有保護投資者的合法權益。所以改革就是如何保護投資者的合法權益。美國設了一個保護者委員會,所以說把股民的利益把投資者的利益放在首位這是我們改革最重要的一點。
華生:證監會剛成立了投資者保護局。我就講一點,因為今天好幾個人都講到了把經濟問題歸結到政治問題上,我個人非常贊成政治體制改革。但是政治體制改革時機的成熟和到來,確確實實作為經濟學家,把經濟領域問題能夠提出針對性的意見來,能夠推動中國社會向前發展。今天能有這樣的經濟體制改革,不是因為我們喊出來的,是因為中國社會這30年來的變化。我個人不贊成經濟學家把自己該回答的問題沒回答的時候把它全部歸到政治上去,我覺得我們自己可以作為的空間還很大,否則我們就該退休了。
聶慶平:我還說一句,我真不是忽悠,你們看空中國的銀行股我認為沒有理由。美國金融體系出問題,給大家一個數據,是美國所有商業銀行加上評級公司參與了CDS、CDO的交易。2008年數值是25萬億美元,580萬億美元的窟窿,美國金融體系能好嗎?你們不能看好美國的金融股。但是我們中國銀行體系的金融股,外國叫引自銀行資產的比例,中國引自資產的比例不到1倍,所以沒有理由看空中國的銀行股。
楊再平:我覺得董老師那一代經濟學家值得我們欽佩,他們站在社會福利最大化的角度研究經濟問題。我們研究資本市場也應該這樣,一定要從社會福利最大化的角度出發。
第二,資本市場的參與各方包括政府,當然也包括銀行,都不能把它當作謀取不當利益的工具。當然也不能把它當成一個冒險點。如果只是謀求不正當的利益的話,那么資本市場必然會發展不起來。銀行也是這樣,銀行要跟資本市場形成良性的互動,只有為自己的客戶,為社會謀取最大的福利的情況下來謀取自己的利潤,這樣的資本市場,這樣的市場才是可能持續的,才是穩健的。謝謝!
巴曙松:董老師我昨天和今天在看他以前寫的文章,當時在整個市場容量和經濟影響力很小的時候,他表現出的對市場經濟規律極大的尊重,F在我們的市場規模已經這么大,經濟總量這么大,但是我們往往表現出極端的自負,認為我比市場強很多,我能決定這只股票最多漲1%,最多跌5%,這種極端的自負加上今年能夠支配的資源更多,所以缺乏對市場規律的尊重和敬畏,這樣給那個時候帶來的沖擊可能更大。所以我覺得現在要重新思考一下,究竟我們是不是真的理解了市場經濟在這個過程中政府自己所應該做的事情,定位和功能。
林義相:謝謝!今天地三單元的討論到此結束。特別感謝劉老師,感謝在座的各位專家耐心聽了我們這節的討論!謝謝!感謝各位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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