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度中國軟科學獎成果報告會”于2012年2月28日下午在北京舉行。上圖為北京師范大學教授李曉西。(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新浪財經訊 “2011年度中國軟科學獎成果報告會”于2012年2月28日下午在北京舉行。上圖為北京師范大學教授李曉西。

　　以下為演講實錄：

　　李曉西：我非常高興來到光華學院，去年也是在這個地方組織的一次講座，就是六十周年的時候，我也做了一個發言。今天到北大來很高興，另外，我們馬行長也來到了這個會，招商銀行(微博)是中國最好的銀行，管理等方面都是世界一流的，我也算金融界的一份子，我認為招商銀行做得非常好。這也是馬行長為什么有興趣支持中國軟科學獎，做好事，同時還為社會做貢獻。北大光華管理學院院長的辦公室里有一句話，優秀是一種習慣，希望同學們都養成這個好習慣。

　　我今天簡單匯報一下，我獲獎的作品是“2010年中國綠色發展指數的年度報告”，為什么要搞綠色經濟？實際上大家也知道，我自己原來是學價格學的博士，在社科院，在宏觀司當過司長，現在又在搞資源和綠色，原來我們搞過四本報告，第一本是商務部幫助我們做的，也是為了跟歐美打官司，就是反傾銷，也是為了促進市場化的問題。我們現在又做綠色經濟了，轉換是有點大。很抱歉，我的專業不行，我現在屬于萬金油。什么叫萬金油，領導交辦我們就干，社會需要我們就干，也很難說我們的專業一定是什么。大家知道，綠色經濟對我們太重要了，我們現在的淡水被污染已經是60%以上，如果把無人區刨除，90%以上被污染了。現在北京地下水污染相當嚴重，已經挖的很深了，我們的空氣質量也是讓大家很擔心的。能源消耗，建國以來，GDP增加十幾倍，礦產資源消耗增長40多倍，以40多倍資源的消耗獲得10幾倍的GDP，我們付出的成本太高。

　　我們的生態，全國大城市中間，有1/5的大城市，大氣污染、水也是污染的，這就是我們為什么研究這項報告。我們在這項報告中重點是做了一個發展指數。我想今天沒有辦法展開，因為我們內容比較長，我簡單給大家看一下，我們現在怎么測算綠色發展。因為大家都在說，綠色發展，但是怎么測算呢？給大家一張簡單的表，這是我們測算的體系。我們基本上把綠色發展指數分三塊，第一，經濟增長的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潛力，政府政策支持度。

　　大家看到這三個方面會有一個感覺，我們做這件事情的時候，特別考慮到了究竟工業、農業、服務業綠化程度怎么樣。實際上我們知道，工業化對我們的綠化和綠色影響非常大。如果工業化問題解決不了，隨著城市化、工業化進一步的發展，我們綠色還要下降。因此我們有一個經濟增長的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潛力，我們有多少老本可以吃，資源、生態、環境，現在消耗的情況怎么樣。再就是政府支持，綠色發展當中，政府的支持至關重要。能不能實現綠色消費呢？現在在美國的地理學會搞的是以消費者綠色消費為主的測算。我們這里重點突出講政府，在我們國家里面，如果政府都不重視綠色發展，光是老百姓節約用水，節約這個，節約那個，是不可能的。必須首先政府帶頭，政府來做，要用強大的力量來推進。

　　我們現在采取三分法，有四分、五分一直到九分，很多東西都可以加進來，但其實，能抓住幾個方面就相當不錯了。這就是我們確定的三分法，怎么確定的？概括來說，經濟綠色增長是主體，資源環境推力，政府就是拉力，一體雙力，三者結合，為綠色發展提供基礎的保障。比如說中國古時候的綠色思想怎么辦，就放到我們的專題里，我們中國古代天人合一，道法自然，都是講了綠色的東西。我們感謝宗教界為中國保存多少綠色的東西，雖然生產是0，發現一棵樹2000年以來，在寺廟里有，大街上看不到，為什么？通過很多宗教的力量，這么多年來，他們保存我們很多的綠色植物，對他們心生敬意。這些東西放在我們的專題里，道教、中國宗教怎么看綠色？原來以為離現實很遠，最后發現一些地方，邀請我們專家專門去講歷史上怎么做的，安徽九華山非常歡迎我們去講，道教在新的社會環境中，突然還挖掘出新的含義了。

　　這是我們的一套指標體系，我們指標體系根據三塊又分了二級指標9個，還有三級指標，一共是55個。這些指標從哪里來的？我們是從國內外四個方面得到，有政府文件、各種文獻，學者論文，國際機構，包括世行、MIF、聯合國(微博)機構等。我們最初把所有涉及到的指標全部弄下來，大概會有1500個，我們反復來看，這當中哪些中國用的上。美國的綠色指數，美國各洲立法中間，關于綠色方面的立法，我們中國就沒有，中國綠色自己立一個法不可能，深圳有一點點立法權和試點，全國沒有。諸如此類的很多，我們就需要看一下。

　　在國內從1500個當中選了60、70個，專家反復討論最后確定55個。說到指標，不僅希望有權威性，同時希望有可得性、普遍性。我們退耕還林，是很好的指標，到上海去，上海就沒有了。后來說污染，突然發現重大事件，多好的指標，就是看哪個省出現重大事件，污染影響多深遠，這樣的事件以后，發現在我們這里找不到，就是要查各種東西，要有可比性和可持續性，寧可作為以后實地考察用。我們曾經搞過十幾個類似增分減分的指標，發現最后都沒有用。因為每一個增分減分涉及到主觀，太向著哪個省之類的，因此都沒有用。

　　我們的測算結果，后面有一張表和圖，測算結果就是北京排在前面，還有青海、浙江、上海等，最后面的山西，河南、寧夏。這是我們畫出來的圖，我們說一下怎么畫出來的。為了使得大家看得清楚，我們畫了一個地圖，這個地圖上標了一下，凡是顏色發綠的那么就是一些發展發展好一點的地方。但是西藏沒有算，因為西藏好多統一指標找不到，這是我們算的初步的一個圖。

　　現在問一下，山西做了那么多的貢獻，但是卻排在最后面，怎么辦？我自己還是山西省的顧問，我自己覺得很不好意思，我們也理解。山西省這幾年做了貢獻，貢獻做給全國，污染留給自己，黑色金子貢獻給全國，污染留給自己，山西省領導都很清楚，這是省級干部講的，陜西萬元GDP耗能和二氧化碳排放相當于全國平均值2倍以上。目前為止，山西采煤采空區相當山西省1/8的土地面積了。山西省給我們一個啟示，當時我提出一個新的問題，我們能不能考慮綠色貢獻的問題，就是如果說我自己污染了，但是減少了別人污染，能不能考慮綠色貢獻指標，這個指標很難，不光是山西省，云南也提出來，云南有很多有色金屬，如果開采有色金屬對當地就有污染破壞，而有色金屬是全國在用，能不能有綠色貢獻呢？是超過省際來算，這個問題不是那么簡單，需要重點研究。

　　再就是怎么看北京發展綠色水平。前兩天陰霾氣侯的時候，我們自己感覺到好大的壓力，北京老評第一，而且是遙遙領先。從海外回來的教授第一個反映，北京第一絕對不能接受，為什么？他剛從國外回來，覺得北京的氣侯比起來差太遠，這就有一個問題。如果按省去算，就沒有每一個省的氣侯的優良品質的指標，北京可以有。山東有嗎？山東當然沒有。一個省的優良天氣多少天？根本沒有，只有省會城市是有的。因此拿北京作為一個市和別的省來比，這個天氣的優良度就變了。怎么辦？我們2011年報告增加了城市的氣侯比較，而在把北京放到省區這一級比較起來，這個指標沒有。

　　我們搞一個公園，奧林匹克公園多少地，花多少錢，考慮政府綠色的時候，作為一個重要指標在考核。2008年是北京近十年空氣最好的一年。現在對于北京，我們也很有想法。北京千萬不能驕傲，在全世界相比，差的遠，跟全國比遙遙領先了。怎么辦？我們最近正在考慮，搞問卷調查，老百姓承認不承認北京應該排在前面？老百姓反映和我們統計結合起來，讓大家感覺到北京根據統計指標等各種指標統計下來，確確實實還是排在前面。統計指標有可得性、連續性，很多指標對北京還是好的。老百姓有不同的意見，希望北京市體會到老百姓的心情。我還想搞一個國際城市的比較，北京在綠色方面就不會排那么前列了。

　　一方面我們認為北京取得很大的成績，在綠色發展上做了很大的工作，這是肯定的。另外一方面，希望北京知道，真正達到老百姓滿意的那一天還有很大的距離。

　　我們編制有三家單位，2011年綠色發展指數在人民大會堂發布，9月24號當天，新聞聯播節目播放了，同時有若干家電臺連續滾動式的播放，這一點不是我們做得好，更重要的是社會需要我們。因為怎樣給予后代一個很好的條件進行持續的發展，這是很重要的。我們這個報告里面，其中有很多知名的專家，包括我們的厲以寧老師，還有專門搞資源環境環保的教授，潘家華，氣侯司的司長等專家，他們都提了意見。

　　2011年的報告出了24000字，一點不改，全部上，包括批評意見，我們非常歡迎批評。這件事情是大事，只有批評大家才能關注，同時希望大家共同來做好，不僅是我們自己做好。這是我們的報告和意見(圖)，這是2010年在人大會堂開的會。我披露一個小秘密，這個上面的小孩是我的小孫子，穿著綠色的小襯衫，我當時給他照的，就是要給子孫后代創造綠色環境。2011年是放另外一個小孩，那個小孩大了一點。現在做的這個事情就是為了后代。

　　最后講一點，我們做綠色發展，雖然看起來是做環境，做資源，但是引發的思考遠遠不止這個，引發什么思考？三十年前，我們以改革促發展，通過研究綠色經濟以后，我覺得三十年以后要以發展促改革。我相信大家聽到這一點很有新鮮感，我們三十年改革以來，我們的經濟增長速度相當快，我們已經到了全世界排的第二。但是現在我們的生態、環境、資源，不能容忍這樣長期下去。我們一定要考慮這些問題。我們現在需要做一次比較大的“手術”。我們現在搞改革，要提綠色，這是全世界可以接受的，尤其是綠色新政，這是潘基文秘書長2009年聯合國大會上提的，潘基文提了以后，歐美各國都紛紛提出綠色新政的很多措施，這是我們全世界交流最好的語言。

　　比如說科學發展好不好，我認為很好，我是很支持科學發展，我們院原來都想叫科學發展研究院，科學發展有一條，聽不懂，什么叫科學發展？叫綠色新政，國外就聽懂了，這是很好的理念。我們搞改革怎么搞？最近參加了國家發改委的會，大家說現在到改革深水區，觸及了各個深層次的利益集團，說了很多。一開始的改革都會遇到很多困難，如果我們要強攻，不如從薄弱環節入手，什么叫薄弱環節？大家容易達成共識的環節。綠色發展，不管是右中左，如果要想子孫后代很好的生存，就要商量綠色發展。什么叫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是一位著名企業家提出來，我們現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概念不清楚，我估計也搞不清楚，大家都說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就是幾十種說法，上百種說法，到最后說不清楚。有些人說，關鍵是利益集團，俄羅斯利益集團還有代表人物，比如說石油大亨，公開說誰代表，中國利益集團誰是代表人，我也搞不清楚，都在水下，我們感覺到有一批代表人物，但是找不著，怎么找代表人物協調，說起來簡單，不那么簡單。我們是有利益集團，但是喊著口號，舉著高旗幟向利益集團沖過去，但是利益集團的代表人物都找不見，就不能喊這個口號。

　　搞綠色經濟，拿一點錢出來，道理是很順的，我們在資源環境、價格改革，資源環境價格上來，使得壟斷企業占的資源，這方面發的財交回給全民，這是很重要的事兒，看起來是發展問題，綠色新政，政治上本身有含義。再往前推，有些確實涉及很多的制度創新，而不是從理念出發，從意識形態出發。十二五規劃本身就是綠色發展規劃。大家看減排，20個指標那么實，我們要從十二五規劃中間研究，落實下來。我們綠色發展已經在起步，而不是沒有起步，我們和全世界在交流，我們已經在起步，我們有這個基礎，我們通過這個東西，大家共識的東西，推進制度改革，我覺得這個是好事。

　　我們下一步的報告，就是修訂，做實地的調查。我們想搞綠色體檢表，給各地做的東西全部數字公開，這是我們和一般機構不一樣的地方，很多數據我們全部公開，讓大家檢查，哪一個指標不對，我們改。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