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12月11日消息,由投資者報主辦的“2011投資者論壇—尋求共識”于2011年12月9日-11日在中國深圳觀瀾湖召開。清華大學歷史系教授秦暉認為制約權力比制約資本更重要。
秦暉:我今天的演講題目是我昨天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制約權利比制約資本更重要,那么這個問題有兩個含義,從兩種意義上不能否認制約成本可能是一個真的命題。一個是我要論證制約資本并不是一個虛假的話題,他還是有意義的。第二個我要講的就是我們現在中國面臨主要問題是制約權利,如果回避這一點只談制約成本會導致非常嚴重的后果,那么我們就是要談談所謂的資本為什么會帶來利益。
前天我們已經講了,本來這個討論就是骯臟的話,當然這個“骯臟”是馬克思的話,他說的資本實際上就是資本所有者,但是要講資本所有者這個很難講,我們對這句話的支持和反對,這兩種說法都是可能的說法,一個就是資本家謀利是邪惡的,但是我講謀利所有要素的時候都是一樣的,資本家要追求利潤最大化,憑什么道德主義一定比資本家高呢?我覺得這是兩個意思,那么反過來講,有人說這個話是不對的,說這些話的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其實嫉妒作為人性的一方面,他是針對所有比嫉妒更成功的人,并不是僅僅針對資本家的,比如說你比我有錢我嫉妒你,你比我有才、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在愛情的角逐中勝利,我也會嫉妒你,但是并不是針對有學問的人,但是社會并不會針對那些對學問、婚姻美滿的人產生厭惡,因此從嫉妒這個層面很難解釋人們為什么會對資本反感,其實這些反感并不是不道德的,前面說的莎士比亞等等,尤其是那些大思想家都有這樣的問題,那么這種反感你不能從嫉妒來講,那么到底該怎么解釋呢?我覺得從思想上講,真正值得討論的解釋就是兩種,一種就是所謂的資本純粹是一種技術上的東西,這樣的說法就是資本用錢生錢,就是馬克斯講的MCN(音)的那種循環,按照馬克思的說法這種循環,前面一代人和后面一代人都是貨幣,唯一不同的就是后面的貨幣比前面的貨幣就要多,但是另外一個非資本循環就是這樣,其實導致層面,他都是要賺錢,而且都是要追求最大的利益,但是他這個循環是和資本的循環不一樣的,他不是MCN而是CNC(音),那么在這個過程中前面一個C和后面一個C是不同的,比如把面粉變成面包,把布變成了衣服,因此有人說這種人就是有用的,或者給社會提供了使用價值,而資本按照的說法沒有用,他只是給資本提供了一些東西。這個當然也談到一個問題,因此資本作為一個要素當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這個作用他其實是一個要素,不管是土地、人力、信息技術等等,都是從投資行為才能夠走在一起,而且資本這種投資行為還提供了一個兩者的整合是不是有標準,這是總值的利潤率或者是標準也行。
現在有些人說我們可以消滅資本主義,但是取消了以后還是有一個投資行為,如果沒有市場機制這種投資行為肯定是沒有效率的,如果政府本身不受制約的,這種行為不但沒有效率肯定也是公正的,因此我們不能說資本沒有用的,他其實在這個生產過程中,其實是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但是在這里,說實在的我也沒有必要把馬克思的命題反過來說,馬克思說資本沒有用,勞動才是偉大的,我們現在反過來講,資本是最偉大的,勞動才是可有可無的,這樣說我覺得也不一定對,因此我覺得在生產要素劃分生產是第一要素、第二要素,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這本來就不太對,因為市場經濟本質就是契約經濟,而契約經濟講得就是形式,所有的人在資源的情況下達成交易,也就是所有人的意愿在這個過程就是平等的。但是我們也知道這個契約本身它的平等當然是形式的問題,在面臨契約的過程當中各方面討價還價的能力并不是一樣。那么這個就帶來第二個對資本反感的問題,我覺得這個并不是因為資本和道德是一樣的,而是在很多情況下資本由于它的稀缺性在契約訂立的過程中它是強勢的,那么這個就是一些對差距反感,這種反感其實老實說并不是對不道德的反感,而且是對于制約強勢這樣的一種需要。但是這里要講的,這個所謂的強勢,他在很多情況下是體現為某一個要素,但是他并不是在所有情況下都體現為這樣一種要素,其實在很多情況下,很多要素都有可能具有成為強勢的機會。
我昨天提到的占領“華爾街”就是一個例子,他體現的并不是資本的強勢,我們講占領“華爾街”這個行為是我們很多人都高興的,沒有人去抗議巴菲特、沒有人去抗議喬布斯,而且與占領“華爾街”的同時還引起了美國人很感人的場面。如果說沒有因為害怕犯法,那么你跑到這里去抗議,在美國也是不犯法,這些人只到“華爾街”抗議,但是并沒有到大公司門口去抗議,這是為什么呢?有些人說不同的資本,邪惡的資本都是不同的,按照他們的說法金融資本好像更為邪惡,可是這樣說我覺得也說不通,因為什么叫做金融資本,這個金融資本歸誰所有。但是我們在占領“華爾街”的時候人們抗議的是誰呢?比如說“華爾街”現在人們罵得最厲害的,就是類似于麥道夫這樣的金融騙子,如果麥道夫今天還是一個金融資本家比如像巴菲特,那樣就不會有人討論。如果他賭輸了他會用自己的錢去賭,人們會認為這個人很窩囊,不會那么討厭。麥道夫之所以討厭,是因為他用別人的錢去賭的,而且在這個過程中弄了很多虛假信息,用大量投資者的錢去賭,那么他又賭砸了,他是委托的一個理財人,他辜負了自己的投資者,他做了壞事,這個壞事就是詐騙,也有可能是蠢事。這個蠢事就是非理性的冒險,那么在這個里面我們看到“華爾街”不僅出現了麥道夫一個人,實際上全世界的資本家在抗議“華爾街”,或者說全世界的股東投資者在抗議“華爾街”的這些雇員,當然我們可以看見參加抗議的人本身并不是投資人,他很可能是由于金融危機影響到實體經濟,有些不是投資者的去抗議。那么這個從根本上來講,實際上這個事情就是資本家抗議,也就是說在這個例子中不是資本家欺負了雇員,而是雇員欺負了資本家。這個例子中并不是資本的所有,而是被認為具有理財能力的人,為什么會是這樣呢?因為金融市場是一個資本市場,去尋找大量有理財能力的人,因此他才是強勢。
因此我們可以講,在質疑的過程中不存在官商勾結,那就只有一種稀缺,你只要稀缺你就是強勢,你不稀缺就不是強勢。這是指的強權的情況下。這里有一個問題,由于稀缺造成的強勢是不是需要制約?有一些對市場的原則保有信息,他認為是不對的,因為市場調節本身是可以稀缺問題的。那么簡單一下就是市場可以自己控制,有的說很多人在資本主義發展過程中,提高資本原來從稀缺變為過剩,反應的速度上就是利潤的降低,而且從同樣的事實可以得出不同的結果。大家知道馬克思把資本下降的現象看成是資本必然,大家看過資本論就知道馬克思并不是資本道德者。但是馬克思看到的這一點,那么另外一些人他用這個事實,其實是在為資產的道德合法性做辯護,但是不管怎么講這是一個事實,我們不管怎么去用這個事實。但是這個事實也是不可否認的,這也的確體現了市場經濟的作用。就是說什么東西稀缺他并不是固定的,由于稀缺他缺少供給,你不必干預或者改變。如果干預了有錢人認為會遏制它的供給,使得他更稀缺了,這是一種理由。但是有兩點,這就是視差的問題。資本利潤率的提高會有一個很慢的過程,但是資本前期來講實現這步我們已經死了。
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可憐,我有沒有權利要求解決的辦法呢?這是第一點。并不是視差因素,并不是我們不可以考慮的。第二個有一些要素的供給剛性,并不見得稀缺就能夠增加問題。比如說我舉一個的例子,這個因素制約權利最重要的之一,權利東西是不能增加的。當皇帝利潤最大的,這個跟自己的權利有關來解決這個問題。主要是他們的一些資源不能夠通過簡單的稀缺增加供給,因此這種稀缺造成的強勢說完全沒有限制的必要,當然也是不對的,或者說我認為是不易商榷的。但是我覺得對于稀缺造成的強勢進行某種限制,和稀缺本身由于市場本身的調節和自然解決,這兩個理論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對立起來,其實這兩個理論在發展中,我認為是同時起作用的。比如說當代發達國家它的勞動地位改善,比如我們知道左派的認為那是因為勞動力短缺,因此他們的利潤提高了。那么一般經濟資本主義者他就不認為勞動維權的作用,關于勞動的問題說法就是這樣。那么他們認為這樣的解釋由于資本提高,資本相對過剩,勞動力的成本自然就提高了在經濟發達國家資本并不稀缺,但是勞動就相對并不過剩了,那么他們的談判就提高了。我覺得這兩種說法其實他并不是互相排斥的,在我看來由于多數政策他就使得在勞動過剩的條件下,他的地位也不會過于可,而在他不過剩的情況下,他的地位當然可以得到進一步的提高。但是這個也是變化的,全球化以后就出現一個變化,那就是大家知道全球的資本在全球化以后他就有更多制度,原來發達國家資本他是用不起這些勞工的。但是全球化他就可以用這些利潤群體,那么他跑掉了,你不就沒有談判能力了,所以現在中國的崛起的確在全世界內,對所謂的福利國家構成了非常大的壓力,對于這點你可以見仁見智。可以說我們有些人認為是好現象,有些人對此憂心忡忡,不管是好現象還是憂心忡忡,我覺得他們應該這個現象對美國、對發達國家和對中國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覺得如果我是一個左派人物對于這種現象在歐美產生的反應,我肯定會表示反感。由于西方的資本跑到低人權國家,而低人權國家我們要去抗議。這些資本歐美跑到中國來,實際上是減少了中國的資本稀缺,增加了中國的勞動談判實力。相對簡單一點,大量的資本涌入中國,而中國的商品輸出到中國各地的,使得中國的勞動力成本是談判的由于在西方造成了資本的稀缺,但是在中國他其實是解決了資本的稀缺,有助于使中國的資本變得過剩。中國最近這一個時期勞動地位的改善或者說包括方方面面,當然和這個有關的。我們只是說由于中國的政策體系,由于對中國對公共維權活動的打壓,使這個市場均衡對勞動有利的方面并沒有得到應有的發揮,但是我們不能說市場均衡對勞動地位的改善和勞動維權是對立的。
假如,一些外資進入中國,是由于中國的這個體制進行了某種待遇使他進入不合理的優勢,這個問題本身還是一個政治的問題,因為他所謂的超國民待遇是你賦予他的,而這個問題說穿了還是官商勾結的,而這個問題不僅是對中資還是外資都會有問題,這就是鈕文新(微博)提到的所謂特權的問題。這里要說兩點。第一個問題由于這一點當然我要談到的更重要的就是最稀缺的資源,而且權利對限制制約也不是契約的關系。關于這點我要強調一點,我要引入到一句話就是骯臟的這句話,其實按照馬克思的資本論第24章,所謂的資本主義一般規律,講的是資本通過資本交易產生剩余價值的問題。但是馬克思講的并不是這一章,他講的另外一章,就是所謂原始積累,馬克思講的并不是資本積累而是資本主義以前現象。比如說海盜掠奪、強制圈地、奴隸政府等等所有這些都是強搶權,基本上就是一種強權行為,這種行為馬克思沒有用資本的概念。總而言之這個“血液骯臟”指的是搶錢行為,這個搶錢他不是資本的一般屬性,甚至為資本的稀缺沒有關系,因為資本由于稀缺產生的談判強勢和我剛才講的搶錢行為也不是一個思維。
有些人說原始積累雖然在資本社會以前,但是他是封建社中的資本因素,我說這是不對的。封建社會可以有資本的因素,但是這種因素按照馬克思的說法指的還是資本主義,比如說資本主義設計的手工業、電子,他指的不是殺人放火,殺人放火在任何時候都不是一種資本主義制度。在封建時代他們也是殺人放火,現代殺人放火當然也不是資本主義的因素,說殺人放火體現了一種血液骯臟,比殺人放火更有用的就是強權帶來利潤,講得還是一種強權,那么這個當然也是血液骯臟。
那么最后我要說在一個時代有這個問題,原始積累以后的一切專制時代其實都有問題,而且在這個時代限制權利也仍然是左右派方式,在左派他們一直有這個共識。雖然他們不滿意自由競爭,但是他們從來認為專制國家的待遇比自由競爭更糟糕。大家知道,即使馬克思的重商主義比重民主義更干預,但是知道重商是國家干預,重民是對經濟的。我們知道1902年俄羅斯民主黨討論中明確提出,沙皇政府可以保護工人,列寧就提出工人的權利只能靠自己的維護,不能希望一個專制政府會一個工人權利,而專制政府會損害工人的權利。當然列寧講的工人權利只能由自己來維護,關于這點我覺得我們現在有一些朋友可能認識有異議,但是對列寧這個反駁我覺得大家不會有異議,而且列寧的這些話包括馬克思在內,也就是說我們不指望不受權利制約的政府。
那么今天我們這個時代有一個游戲。大家知道兩個小孩分梨,然后狐貍說我來給你分梨,他說你這個梨子太大,然后他又咬一個,最后兩個小孩都沒有梨子了。實際上狐貍有一個前提,就是他不受制約的。前不久我參加另外一個會,這個會上有兩個企業朋友他講了兩句話我印象很深,一個人說他說其實把蛋糕做大和公平的分蛋糕哪個更重要,這是可以討論的。但是毫無疑問的,現在的問題并不是這兩種事情做得太多,而是偷蛋糕搶蛋糕的人太多了,既不是公平分蛋糕的人多,也不是做蛋糕的人太多,而是用權力搶蛋糕的人太多。還有一個朋友說假如工會和商會進行駁議,就是勞資雙方進行充分的駁議。
其實今天我們看到,中國的經濟增量最大一塊,國民經濟增長快的多也比可持續收入甚至比資本邪惡的速度快得多。今天我們看到兩個現象,第一,就是勞動力成本的上升毫無疑問是緊張的。我看過一個材料是關于人民幣升值的預期,這個材料說在中國最近這些年的通貨膨脹中,其實中國的所有的物價區別于實際水平的優勢,只有一個物價是特別低的就是白領。如果人民幣還有升值壓力主要體現在這個方面,其實純粹考慮目前的問題。所謂的人口白領這個勞動成本的趨勢上升也是不可避免的。對這方面民營企業導致高利貸等等,所有這些方面給出了民營企業一個生存空間。因此在目前的中國我覺得淡化官員矛盾,強調勞資矛盾其實是很有道理的。其實在今天中國勞資雙方,無論犧牲哪一方都不太可能,而且犧牲的余地并不太大。所有的就是政府強權,我們要逼他讓出更多。這塊意見是非常大的,如果這塊能夠凸出來,企業的經營環境是非常大的。我覺得我們都要找到一種底線,這就是我要講的,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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