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五”城鎮化發展戰略規劃高層論壇于2011年3月26日在上海舉行。上圖為成都市委副書記、市長葛紅林。(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十二五”城鎮化發展戰略規劃高層論壇于2011年3月26日在上海舉行。上圖為成都市委副書記、市長葛紅林。

　　以下為演講實錄：

　　葛紅林：今天來到這里很榮幸，我到2011年10月份到成都工作，這樣至少將近30年的時間在寶山區工作，也看到了寶山區日新月異的變化深受鼓舞，所以也是增強了我對論壇邀請我的感謝。

　　成都是國務院確定的西南地區科技商貿金融中心和交通通信樞紐，這是93年確定的，也被國家確定為全國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成都的面積1.21萬平方公里，相當于上海的面積的2倍，戶籍人口1150萬，流動人口大約256萬，所以這個地方是很接納勞動力的一個城市。它的經濟水平領先全國平均水平的5—6倍，換句話說國家“十二五”規劃的經濟指標成都在09、10年這個階段就完成了。成都還是西部地區極少的對國家凈上繳財政的城市之一，這說明這個城市經濟已經發展到一定階段，到了以城帶鄉的階段，所以我們有一些做法是有的地方可以來了解的，不一定是全部照我們的做法做，因為我們是結合成都的實際做。比如說成都的地形，40%是平原、30%是丘陵、30%是山區，東西向大約100公里，龍門山脈大家知道，地震就是這一條山脈，還有龍泉山脈。夏天龍泉山脈，它擋住了川東的熱辣到四川，這個地方是一個好地方，可惜小了一點。但是聚集的人很多，中心城區576萬人，近郊355萬，遠郊475萬人。我是03年6月份當市長的，我有一個理念，城市的人我要服務，農村的居民也要服務好，都是我們的市民。所以我們開始搞了城鄉6個一體化。規劃一體化、產業發展一體化、市場體制一體化、基礎設施一體化、公共服務一體化、管理體制一體化，不斷打破城鄉二元分割，贏得城鄉同發展共繁榮的良好局面。今天是關于小城鎮的問題，重點我講這個方面。我們按照國家積極穩妥推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要求，結合成都實際，將城鄉一體、協調發展的新型城鎮化作為統籌城鄉的重要內容，初步構建了現代城鎮和現代農村的和諧相融。

　　第一，做好先導性的規劃。因為我在寶鋼的時候做過規劃部部長，我認為規劃太重要了。而且做規劃不要心疼錢，花錢不要省，而且編制的進度不要催，不要太急，而且要廣泛聽取意見。你先認認真真地做，讓專家說，而且最好形成反方和正方，我已經是看到了當時我們國家的規劃，主要是城市規劃，基本上忽略了村鎮規劃，導致村鎮規劃和近郊規劃不理想。這個問題我們首先抓規劃，我和我們書記是搞工科的，我們一直是講究規劃規劃，你想好再做。一個是頂層設計全域城鎮規劃，把成都城市的農村作為一個整體，一舉改變規劃不下鄉的傳統。很多規劃局不愿意下鄉，它認為農村沒有什么好規劃，讓它自然發展，實際上這樣損失更大。我們的城市規劃，構建了1個主要中心城市、1個次級中心城市、14個中等城市，34個小城市，約150個小城鎮。中心城到外圍組團，由秘到疏、由高到低的形態。

　　第二，高起點做好村鎮規劃，村鎮規劃很重要，我們制訂規劃的導則，制訂《成都市小城鎮規劃建設技術導則》和《成都市村鎮規劃技術導則》，按照產業支撐、特色鮮明、配套完善、完全適用、經濟省地的原則，滿覆蓋地編制鄉鎮和村社規劃。我們創新與國家開發銀行合作推進城鎮規劃編制，我們雙方共同組建村鎮規劃領導小組，對各縣規劃編制的計劃和資金需求進行審定，我們光規劃4個億，市級財政出資補貼，銀行提供一定的優惠貸款。有效籌措了規劃編制資金。陳院長看到了中國農村的規劃是缺失的，他認為這項工作實在太重要，所以他愿意出錢幫助我們融資。實際上銀行在參與規劃的過程當中，及時了解規劃涉及的建設項目，及時把握可行性和信用評估，由此也為今后介入項目融資創造了先機。

　　第三，設立鄉村規劃師，規劃做完了，規劃有管理和完善，有不斷地修編，所以我們每個鄉鎮配備一名鄉村規劃師，從專業角度為鄉鎮政府履行規劃職能提供業務指導和技術支持。這實際上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約了某些鄉鎮的書記和鎮長重復規劃和搞形象工程，我們賦予他的責任就相當于一個鄉鎮的總工程師的地位。我們對這些人怎么招聘？我們是全球招聘的。現在是全球招聘150名，并給予較為優厚的工作待遇和薪金。成都市規劃局長的待遇收入就是他的年薪，因為有的人本來碩士、博士的，人家在外面本來可以拿到很高工資的，你給他3、5萬怎么行？我們一般給10萬，干得好還是補貼，在成都這個地方應該說還是不錯的。當然有的還是做出了犧牲。第三，確保各項規劃的銜接，首先要做到總體規劃、土地利用規劃與產業發展規劃三規合一，以及和各專業規劃的銜接。第二，公共設施規劃滿覆蓋，包括幼兒園、中小學、衛生員、福利院、文化站、工商所、派出所、司法所都要落上去。第三，合理設定規劃彈性區，很多規劃完了發展快了怎么辦？大家都在爭建設用地，我們就是按照人口和產業的發展，設立合理規模的彈性區，剛性區滿足5—10年，彈性區留足長遠，剛性區放建設用地，彈性區放一般農田。總體要這樣的技術操作。第四，規劃管理進鎮入村。加強規劃督察，我們成立了市城鄉規劃督察專員辦公室和市規劃執法監督局，負責規劃執行情況監察。第二，依法拆除違章建設，把原來城管管理的全部發給城鄉規劃管理局管理，減少扯皮、提高效率，有效遏制了新增的違法建設，存量的違法建設也大幅度地消除。我們在規劃方面現在體現了三個特點。

　　第一，三個集中。工業向集中發展區及農民向城鎮和新型社區集中，土地向適度規模經營集中。但是如果咬文嚼字這三個階段也有問題，所以是相對的集中。第二，三化聯動。新型工業化、新型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聯動發展。第三，四性原則。產業發展性、建筑風貌和形式多樣性、環境相融性、基礎設施共享性。避免小城市建設千篇一律。

　　這里有成都的熱島效應示意圖。我們在2010年3月通過衛星遙感發現，成都的熱島效應呈環狀散布，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成都產業結構調整和生態建設成效，主城區實現了退二進三的戰略轉型，城區人居環境得到了改善，近郊實現了現代制造業的發展，遠郊因為現代農業的發展沒有影響溫度的上升。因為現在成都還沒有出現攤大餅的現象，所以我們通過后發的也有它的好處。

　　第二，做好標準化的均衡。城鄉公共設施和社會福利這點大家都沒有問題，我們的思路是進行標準化建設。我們實施了均衡化補差，有效縮小了與縣城和中心城區之間的差距，也切實增強了小城鎮的綜合吸引力。透視，小城鎮環境好了，生活方便，中心城區居民也愿意到小城鎮居住，中心城市功能達到疏解，人膨脹、熱島效應。我們實現了城鄉交通高效便捷，我們現在村村通公路，絕大部分都通了。這方面城市和農村的交通網絡我們基本上已經全部建成了。而且我們在明年大概基本實現縣縣通軌道交通。明年成都20個區市縣都有。還有就是實現了鄉鎮污水處理滿覆蓋，因為我們取水比較容易，但是下水原來不太注重，所以我們是2010年年底全面完成了鄉鎮污水處理廠標準化建設，同時延伸到每個新建的農民集中居住區。據報道，全國現在只有38.2%的縣城建立了污水處理廠。我那個縣城在2006年的就建成了，我認為這個錢一定要花。還有就是實現了市政公用設施的滿覆蓋，包括電信、移動、聯通等等，我的近郊基本上都用城市大的自來水管，包括天然氣。還有農村中小學的標準化建設，這個也是我們成都的特點。我們04年的時候開始啟動，我們也和國家開發銀行合作，我是投了10個億，它貸給我8個億，我們按照規劃、設計、投資、標準、風格、建設六統一模式進行建設，擺脫了危舊落后的局面。我的學校都是新建的，這個都是經過檢驗的，而且我06年就做了，現在我進一步做了，城市的退休老師到農村學校去，女同志55歲，男同志60歲，他們在家里有時候做做家教，我們每個老師一個人補貼大概5萬塊，他到學校當指導老師當學監，這些老師為什么能去？因為我的學校是現代化的，里面都是通光纖，校舍都是像災后重建那些水平，每個學校都是塑膠跑道。我認為教育一定要舍得花，這一年多沒有讀好書就完蛋了，這個和其他東西不一樣，這個慢不得。換句話說，我成都的想法做白領、藍領，我為什么要大力辦技工學校就是這個道理。另外鄉鎮公立衛生員也是這樣。我們認為公立衛生院是不盈利的，而且是管辦分開、醫藥分開、收支分開、會計委派，定編定崗定薪。第三，敬老院的標準化建設，可以說在我們成都，你找不到一個散居的，你敬老院，我給你的伙食標準提高，你是散居的，我的補貼標準就慢慢增加。現在都全部進去，我們每個月民政局都跟我保證絕對沒有一個散戶。每天外地來不超過10個。城市管理實行數字化城管，走了就叫他拍，然后上傳到民政局，我每天都有報上來的。成都是一個開放城市，老外到這里來看看到處都是討飯的怎么行？也有損黨和政府的形象。社會救助體系的完善。還有農村的放心商店、藥店、農資店，我從2006年開始，這個是政府引導性的，我財政補貼了3億，我很放心，基本消除農村種子、化肥等假冒偽劣現象。還有一個就是技工學校的標準化建設，我每個縣，除了高等職業學校，每個縣都搞技工學院，而且我們現在在成都每個讀技工學校的，一年補貼2000元學費和1500元生活費。還有幼兒園的標準化建設，現在大家都講入園難，建設完了讓城鄉兒童都能享受均衡化的學前享受。現在幼兒園不是義務教育，但是我認為實際上總有一天會過渡到義務教育。而且我認為把它列入義務教育可能更加好一點，但是現在總體上這個要求可能對其他城市壓力就比較大。

　　我現在是這樣，確保每個鄉鎮街道至少有一所公立幼兒園，他的收費價格要接受我政府的定價，我政府幫它看，看了之后是收2000、3000還是1500，你接受我的定價我認為你收費合理，你接受一個成都的小孩我一年給這個小孩1000塊，這樣就降低幼兒園的成本了。此外我對幼兒園給老師買的社保40%，我政府補貼。這樣就降低了入園的費用。但是你這個人富人，你1000塊錢沒有了，你只有把這個1000塊交到這個幼兒園我才會給你。這個是我們的具體操作，我現在感覺具體操作太重要了。

　　還有農村教師住房標準化建設，怎么樣把農村教師留住，農村教師就在農村里面，我想想不行，我們給農村老師的住房全部安排在中心城區，我現在徹底解決了，農村老師的住房，城市里面現在還沒有解決。現在老師很高興，上課有很好的校舍，工資又漲了，國家義務教育工資又漲，現在房子又解決了，票子、房子都解決了，很好。

　　還有鄉鎮、派出所、司法所、工商所的標準化建設，我的政策，對于遠郊郊區的，全部我成都市來，一分錢都不要你，他出地我建設，近郊四六開，富一點的三七開。這個是關于標準化的建設。

　　第三，推進社會保障的均衡化，健全城鄉一體的醫保制度。我們從04、07、09、10年，我們的核心問題就是把城市跟農村的醫療保障讓它無縫銜接，無非多幾個檔次而已，城里有錢的買高一點的檔次，收入低的買低一點的檔次，但是全部納入醫保范圍。現在我們全市基本醫療保險參考人數已經超過了我們戶籍人口的數量，外來的也買的。第二，健全城鄉一體的養老制度，我們對養老制度也很看重。現在我們實現了城市跟農村互相之間，包括城市居民之間，可以銜接，關系可以轉移。實現了市域內城鄉養老保險制度無障礙轉接。對于農民來說很關注醫保和養老保險，養老保險有了就不怕子女了，家庭地位高。醫療保險有了之后，他真的感覺有病就會去看，不會把小病拖成大病。所以農村社會保障是非常重要的。

　　應該說經過8年的努力，我們在農村、小城鎮、中心城區我們進行了均衡化的發展，包括實現同發展、共繁榮。小城鎮的綜合吸引力不斷增強，使得城鎮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于中心城區在制度上實現了全面對接，差距不斷縮小。小城鎮已經成為吸引農民居住和創業就業的聚集地。即使在我市推行市域城鄉居民戶口自由遷徙的制度改革后，也沒有出現農民涌入縣城和中心城區的現象。我在想為什么我們會出現這個情況？我就聯想到剛才講的關于推進城鎮化的積極穩妥，如果經濟好一些，基礎工作扎實的，對老百姓好一些的，考慮民生多一些的地方，應該積極推進。而那些城鄉差距太大，民生欠帳太多，或者干部作風沒有根本改變的一些地方讓它穩妥一點。不要因為這些地區出的亂子反過來殃及我們，所以積極穩妥，我是把它分開。這個是我講的關于均衡化的推進。

　　第三個，做好基礎性的改革。為什么說基礎性的改革？有些改革是很基礎的，這些改革你不改，后面你是很難推進。我就在想為了吸引農村人口向城鎮轉移，我說不能加快，應該是適應農村人口向城鎮轉移，他想去，我要適應他。必須解決制約各類生產要素自由流動的體制機制障礙。借鑒國企改革，產權明晰、權責明確、政企分開、管理科學和變企業人和社會人的思路和做法。我們成都就是這樣，首先要明晰農民的財產權利，解除農民進城入鎮的后顧之憂，變土地人為社會人，讓有意愿的農民能夠離開農村進入城鎮。我們成都還不光是土地化，有的時候是農民進城要脫幾件衣服，我說我們不脫，再加幾件風衣，城市里應該享受的都讓他享受。

　　一是實施農村產權制度，08年我們對農村集體土地所有權、房屋所有權、集體建設用地使用權、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和林權進行確認、登記和頒證，全市為精確到戶的土地勘測投入了近2億。這個也為農民帶著產權進城奠定了堅實基礎。還有實施耕地保護基金，我們成都600多萬土地怎么保護？所以我們要建立耕地保護基金，基本農田400元，一般農田300元，這個錢我是不發給農民的，而是幫助他交社保，一個方面提高農民保護耕地的積極性，另外促進了農民參加養老保險。我們預算里面放28個億，我認為值得。現在對基本農田沒有很好的制度安排。有的區域再加200，讓它種植的積極性更高。這樣真正能夠把耕地保護基本農田保護落到實處。還有實施城鄉戶籍制度的改革。我們探索了一下，農民進城不再以犧牲承包地、宅基地等財產權為代價，充分保障城鄉居民在戶籍所在地享有平等的基本公共服務、社會保障和社會福利等各項權利和發展機會。這個我們在3年前就想好了，我們的名校，成都的四十七中，相當于上海中學，我就搞了集團化辦學。每個學校基本上都在近郊用3、4個地方，而且像名校進縣城，這次災后重建名校還是進鄉鎮的學校，大家認為差距不太大。實際上我們做完之后，根據成都來說，我當市長也只能管管成都，我現在只把我成都的農民問題解決好一點。但是對于外來的農民工我們也有一系列的辦法，這個詳細的也已經有了。

　　還有實施村級公共服務的社會管理改革，后來想想農村你城鄉一體化，不是唱高調嗎？所以村級公共服務為什么農村有，村級就不給我了？算算要多少，每個城市社區要20萬一個，我就投入8個億，想想還是對的，這20萬給了以后會折騰出民主意識。成都的農村，不像上海還有集體經濟，它沒有，集體經濟是空白的。但是這一項并不是說安全多少，實際上有一個理念，你對農村的公共服務政府要買單。還有實施城鄉管理體制改革，我們這個倒是做得比較早。在十七大開的時候，對我們成都的改革也有一個充分肯定，我們把稅務、垃圾處理等等都做完了。這個是管理、產權、戶口方面，是一些基礎性的改革。我們也是在探索，好在國家給了我們試驗區，我們也不辜負國家對我們的期望，我們扎扎實實工作，貼近民生，但是一項措施下去，你看它的方向對不對。還有就是結合成都的特點，可能現在已經進入到這個階段了。現在對于我來講，我們引進大量的電子信息產業，招工都難。本來還想舉一個例子，我們這里有一個郫縣安德鎮，原來它很差，我們推進了城鄉一體化，一下子把它城鎮的承載能力增強了，增強了之后馬上就吸引了產業，它就做川菜，川菜加工園區，把農民收來的蔬菜做成泡菜，食品加工。這樣它就打造成中國川菜的產業化的基地，成為全國川菜主要的來源地。它這幾年當地轉移農民7000人，而且都是帶著產權進。對于農民的收入還是要做具體的分析，現在收入是多種構成的。現在是人多地少，把它作為一種功能、一種操作，種田也是拿工資的，今后提高他勞動生產率。

　　應該說我們成都這幾年做了一些工作，這些工作都是在國家發改委和中央領導小組和學者對我們的指導和幫助，我們也知道在探索過程當中難免會出現一些偏差，但是只要我們頂層能夠牢牢地把握住發展的方向，讓農民能夠更多地增收，讓城鄉差距更多地縮小。但是這個縮小絕對不是犧牲城市發展，實際上這幾年從絕對量上來說，還是城市的收入提高了。但是比例上，原來2.6倍的差距，現在已經降低了。但是農民的收入還是低于城市居民，這個方面的工作還是非常艱巨的，所以我們在想我們再繼續努力。今天只是向大家做一個匯報，可能當中有一些不一定對，也請大家批評指正。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