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主辦的“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11”于2011年3月19日-21日在北京釣魚臺舉行。上圖為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美國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前主席邁克爾-博斯金。(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邁克爾·博斯金：謝部長、劉主任，約翰·列普斯基，他曾經跟我是師生的關系，我知道我是在大家午餐之前最后的演講人了，我盡量講得簡短一些，我專門寫了一個論文，可能會對大家有一定的指導。

　　我這里主要是看看財政效果方面的問題，然后在所謂復雜的數據和分析工具之下有一些什么樣的簡單道理跟大家分享一下。金融危機讓大家重新對每一個國家、每一個地區政府的決策進行了再一次的辯論，不僅僅是談政府單純的決策，尤其談到他們在金融危機應對過程當中具體的決策是什么？這是一個具體的問題。包括政府在稅收、支出、監管方面一些普遍、長期的角色，還有相關的成本和收益的問題，短期財政刺激的效果，以及需要財政整頓方面的平衡問題，比如說刺激草案是否產生了效果？增加它是不是適宜？等等。但是我想對經濟學家來說有一些被普遍認可的原則，盡量不扭曲相對價格，采用廣積稅源，將公共債務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內等等。所有這些一致的意見都是一些普遍認可的長期原則了；但是現在還有兩個大的政治和經濟的辯論越來越交織在一起，尤其是關于財政政策問題，政治辯論實際上是非常明顯的，也就是美國和歐洲他們在財政政策方面所走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歐洲似乎在財政整頓方面走得更前面一些，實際上剛才約翰·列普斯基談到了，進行更多的這些所謂財政刺激政策，表明了非常反對的態度。而在美國，現在不同的政黨，還有總統，以及在國會之間有很大的討論，然后逐漸的滲透到了各個州和各個市的層面；當然了，在一些新興的經濟體、發展中經濟體，他們一方面快速的成長，另一方面還有一些通脹的問題，因此他們也需要采取一些積極的方式，減少他們的赤字，降低通脹的壓力等等。

　　那么，我們必須要確定，什么時候財政赤字有利于經濟發展？什么時候會破壞增長？有的時候在經濟衰退的時候，財政赤字的增長能起到比較好的作用，它可以資助這種生產性的公共投資，臨時性的支出變化等等。但是它有時候也有一些弊端，尤其它可能會導致這種不好的過多的擴張，可能排擠個人投資，讓債務、GDP的比例過高，或者是迅速的走高，它資助的是消費，而不是投資，同時它可能會導致一些通脹性的貨幣政策。實際上在經濟學的領域，在這個方面進行了很多的辯論，也就是說如何運用這些效率，尤其是那些發達經濟體他們如何運用這些財政政策，是不是還需要進行額外的財政刺激，達到同樣的效果？實際上我們進行了幾十年的這方面的研究，研究這個辯論變得日益的激烈，尤其在過去兩、三年，哪怕危機發生的過程當中，還是讓結論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新凱恩斯主義認為，人們在進行短期的可支配收入消費過程當中，他們的工資和價格都是具有黏性的，政府提高對產品和服務的收購，包括一些刺激政策可能會產生更好的對就業和增長的成熟的效應。但是現在這些經濟學家看事情的方法有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對于發達經濟體來說，他們可能將來更長的時間內，人們在消費決定、消費平滑這個方面，可能在預期方面，包括在稅收還有通脹方面的預期都有所變化，認為減稅也能發揮一個很大的作用，還有對年薪工資和價格這方面的辯論。有研究發現，價格或者是工資他們可能會調整得更快，確實工資比價格更具有黏性。我們還有一些實證的研究了，我覺得對中國也是有它的相關性，可以讓中國理解即將發生的變化，在全球層面理解，有助于幫助評估中國的財政政策，并且對癥下藥，同時財政對中國經濟的影響也可以進行一些分析。當然了，評估這種反周期的財政政策效果的時候，我們做了很多的假設，分析了它的優缺點，看看歐洲和美國的刺激政策有什么樣的一些結果，做出來一個評估。其中就是說，經濟當中有不同的組成部分，不管是貨幣政策、稅收政策都會發生不同的變化，有的時候可能從歷史來看，不同的政策之間的方向本質上是相反的，同時這個路徑也時候也會有不同，有時候還很難做出最后的完全相同的評估結果。那么有這樣一個概念，這就談到所謂財政政策的時候，可能在刺激政策方面，可能在刺激經濟實際增長方面收效甚微，除了貨幣政策之外，要不然的話，它可能很難達到完全的就業，比如說在美國和日本，實現完全的就業已經很長時間了，很難完成；同時它還有延遲型的效果，人們認為刺激政策會導致稅收增加的話，消費的刺激作用也就得到了抵消，也就不行了；包括對于稅收增加其他的未來的預期，可能會對消費產生更大的抑制作用。有人說，財政的整頓可能也會帶來一些擴張性的作用，根據一些歷史的實證證明；但是在美國還有主要的經濟體，全球的利率水平已經很低了，很難看到很多國家財政整頓的動作。

　　實際上現在有很多的研究，來看看美國的政策是什么樣的情況，對它進行評估，尤其是美國一些特定的救贖的方案，自動的穩定期的機制，實際上比過去審慎性的財政政策規模大得多。現在的討論是，美國做事具體的方案，尤其是在財政刺激方面究竟對經濟產生了什么樣的影響？我想從現在的數據當中，有證據顯示，這個財政刺激的作用首先是非常延遲的，而且非常少。比如說在2009年進行了40億美元基礎設施的政策，很難推動美國這么大的經濟體有任何實質性的改觀。然后我們就要問這樣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在危機之后的話，幾個季度或者是幾年的時間之內，平均的增長水平是什么樣的？這邊我們可以做一個比較。政府進行了大量的支出之后，在赤字大量增長的情況之下，還有大的債務增加的趨向，我們必須進行更為謹慎的態度，因為我們不能為未來的危機埋下種子，讓它失去一個平衡或者是穩定的基礎。

　　我非常快的結束，那就是貨幣政策它在美國買相關的長期的國庫券之前實際上都是非常好的政策，還都是有效，但是不能買長期的國債。財政政策方面，它在延長失業救濟方面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它可能會進一步抵消收入支持所需的支出，當然對于那些必然要花出去的開銷要加快他們的速度。如果能以非常快的形式進行一些臨時性項目的話，也是可以的，尤其是政府在2009年，他們的財政刺激政策沒有實現預期的目標。

　　中國有什么樣的不同呢？中國在考慮自己財政政策的時候有很多不同的要點，比如說中國的儲蓄率很高，跟美國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包括企業儲蓄、預防性的儲蓄，因為可能在社會保險這方面的投入還是不夠；然后在充分就業方面的勞動力，農村的勞動力沒有得到充分的就業，所以他們到城市尋找工作，這就是一個問題。中國有多少的消費是受到流動性限制的？另外一方面人民幣匯率還沒有完全的開放。當然了，在一個完全開放的情況下，有實證證明，財政政策沒有現在這么有效了。我們必須要處理所謂國家之下地方政府的問題，同時還有中國進行大量公共基礎設施投資的這樣一個需求，美國現在在一些項目上出現了這樣一些擱置的情況；當然的，政府還需要考慮到進一步加快經濟增長速度和公共債務的代際公平這樣一個問題之間的平衡。

　　我們現在處在一個新的世界里，有不同的政治需求、不同的政治辯論還會繼續下去，經濟辯論也會下去。正像約翰·列普斯基先生所說的，正是因為財稅整頓的規模如此的巨大，所以我們必須要讓我們的赤字和債務回到安全區，尤其是在發達經濟體，當然了他們可能還要進行更多的辯論在中國這樣一個論壇上。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