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經濟室主任許建康(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新浪財經訊 第三屆“張培剛發展經濟學優秀成果獎”頒獎典禮暨2010中國經濟發展論壇于12月11日-12日在武漢華中科技大學舉行。上圖為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經濟室主任許建康。

　　許建康：我想換個話題，講一些理論問題。因為在講時政分析當中，最后的落腳點落到政府政策的選擇問題，我想講講這種選擇背后的歷史被然性。我們在一定的歷史環境中作出一定的主觀選擇，那么這個歷史環境是一個什么樣的？我想探討一下。

　　我依據的還是馬克斯的唯物史觀，講得不對的地方請大家批評指正，多多包涵。因為這個問題比較復雜，在20分鐘之內我盡量的找一些關鍵的思維邏輯關鍵點點一下就過去。這個題目我當時報的時候，我講的時候有口誤，應該是跨越卡夫丁峽谷與中國道路，而不是中國模式，因為中國模式這個概念我覺得不確切。因為我現在要想講的是一條道路，這條道路的起點是從鴉片戰爭開始，中國從一個落后的農業大國想發展成為現代化強國，這條路中國是如何走過來的。而且里面有一個很關鍵的地方，我們傳統的分析方法拿中國做一個分析單位，實際上這個并不符合實際。我們是在世界歷史環境中來試圖解決我剛才說的道路問題，一會兒我剛才還穿插得要講。大量的政策的選擇，主觀性愿望可能很好，但是他受整個，特別是占主導地位的世界資本主義的體系運轉影響，我想談四個問題，一個就是中國道路，或者是太空模式的關系，一個是跨越卡夫丁峽谷的意義，還有一個就是談談他的實踐意義，他和中國道路到底什么關系。

　　實際上從鴉片戰爭算起的話，我們經歷了兩個時期，一個是革命時期，一個是建設時期，相應有四個模式，第一就是民主革命，這個民主革命到新民主主義革命是最初的部分，第二個就是我們建國以后建立基本的社會主義制度，高度集中計劃經濟的模式，第三個實際上就是從改革開放以來一直到最近的體制轉化模式。現在我們談的最多的就是一個發展方式模式的轉變，因為模式有具體的目標，有依賴的手段和路徑，還有相應的制度安排。你從這樣一個歷史時段來看，它都不一樣，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最近的30年，和最近我們五中全會提出來的要加快發展方式的轉變，它實際上是有一個發展模式的大的調整。這里頭實際上我把話題一下子扯遠了以后呢，我無意識的偷換了我們時空參照系的參照體系。因為我們今年大家發言里頭用的都是一個日歷和鐘表的日常生活的時間表，實際上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用的是歷史時代的尺度，這是這個坐標體系的轉換，而我們往往在用馬克斯唯物史觀的時候簡單的就把它推下來了，實際上這個坐標體系轉換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坐標體系有三維的，有四維的，有很大的不同。

　　實際上我再講一下當時跨越卡夫丁峽谷，中間涉及的文獻主要有四個，一個是1844年馬克斯的一封信，他說我的觀點不是一般的歷史哲學，如果你那樣稱呼我的觀點那是對我的侮辱，第二個是1871年，他連續寫的四封信，1-3封都是草稿，都沒有發出去，再一個就是1882年馬克斯和恩格斯寫的共產黨宣言，還有1894年恩格斯在論俄羅斯社會里頭寫的一些觀點。那么像俄國公社這種情況在世界各地都發生過，只有俄國在一段時期大規模的保存下來。俄國當時提出來，能不能在俄國公社的基礎上跨越整個資本主義的歷史時期，一下子就進入共產主義，這是他們反復寫信給馬克斯讓他回答這個問題，馬克斯當時就講了，他說俄國公社有這樣的兩重性，他有私有的因素也有公有的因素，這兩種因素內部是矛盾的，按照歷史的慣性這種私有的因素會逐漸戰勝公有的因素，所以俄國公社遲早會解體，但是如果俄國發生了革命，在把俄國公社解體的趨勢阻擋住，那么俄國就完全有可能跨越資本主義時期，為什么呢？因為它不是俄國公社內部的一個自我的發展，因為俄國公社保留到現在和世界資本主義是并存的，當時馬克斯提出的調整條件特別苛刻，如果俄國發生了革命，那么這個革命會作為信號反射到發達資本主義國家，資本主義國家就會發生無產階級革命，他們會無私的把最終的成果送給俄國，俄國才有可能直接跨越資本主義。

　　那么馬克斯講了，要避免資本主義制度所帶來的一切災難性的挫折，實際上，這個問題爭論了很長時間了，就是說這些信沒有發出去，算不算馬克斯原來的意思。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我剛才提到了1882年共產黨宣言里面，他已經把這個思想完整的表達出來了，所以他不在于跨越卡夫丁峽谷這個概念用沒用，他基本的思想已經作為共產黨宣言的再版前言里面說出來了。那么俄國的資本主義的發展最后摧毀了俄國的公社，俄國重新走上了資本主義發展道路，當時俄國資本主義也分裂了兩派，其中一派就是搞恐怖主義，暗殺了沙皇，所以他們對整個俄國革命的預期是基于這樣一個背景，后來馬克斯總結，說恐怖主義把所有的中間階級全部推到沙皇的懷抱里去了，當時馬克斯和恩格斯設想革命馬上會爆發，馬克斯當時非常謹慎，他說這完全取決于歷史環境，說歷史環境是各種情況的獨特結合，后來我們看到，巴黎公社的起義，實際上在法國當時的工業革命還在進行當中，法國也不是一個資本主義完全發展的國家，這樣的國家實際上發生了巴黎公社起義，他也是企圖跨越，后來我們進一步看到一戰的爆發，俄國蘇維埃誕生，他也不是完全羽毛豐滿的資本主義國家，他也是一次跨越的嘗試。再后來就是二戰，再到今天的改革開放，我們的又一次轉型。

　　這次轉型和資本主義大危機，長期簫條是結合在一起的，前面幾次選擇和這個都有聯系的，所以它必須是在現代資本主義體系的條件下發生的一種嘗試性的突變。

　　當然，如果我們不是用五種形態的抽象，而是講到了具體的世界格局，是各種形態的互相交錯，我想引用兩個概念，一個概念，50年左右的時間，他的變化會很劇烈，這種變化相對于世界，一個事情發生了以后時間很短，盡管重要，但是你從這個事件本身，他的來龍去脈不清楚，這個時間可能把矛盾暴露比較清楚。但是他這個里頭跟他們講的跨越問題相比可能比較段一些。一個概念就是咬合，整個世界是一個不對稱的結構，西方支配東方，工業統治農業，各種生產方式會發生沖突，他們是咬合在一起的，在50年里頭可能會有一個很大的選擇自由度，而且這個自由度又是在空間里面進行的，但是你還可以改變方向，另外一個選擇，但也有可能又走不動。

　　最后我想講一下，隨著全球化以后，資本主義逐漸的向外圍體系滲透，這些國家里頭逐漸形成了新的變化，當時馬克斯的農村公社主要依靠的力量就是農民，農民本來是閉塞的，但是經過世界市場參與以后，他的眼界會開闊起來，那么后面會發生的幾次變化，實際上一個是農民本身的無產階級化，還有一部分就是農民的半產業化，所以它的本身的起點它不再是前資本主義，起點是資本主義有一定的發展，而且內部產生了一定的推動發展的內部力量，再一個呢，整個世界體系的變化，因為馬克斯當時設想的非常簡單，他說為什么合作社能夠發展起來呢？他說今后資本主義的歷史就是推抗資本沖突災難的歷史，所以他想的資本主義的生命力在1870年的時候已經在衰敗了，所以他整個來講實際上資本主義的生命力很強，都是在高度不穩定的時期，當時他還談了四個條件，一個是國際條件，一個是國內的新的階級力量，第三個就是物質條件，他說必須吸收物質成果，進行無私援助，而這些設想都沒有實現，資本本身要求輸入到一些國家去，最后他提出，合作社有一個創辦經費，包括腦力的，還有人力資本的投資問題，他說這些東西都是要靠國家的積累，如果卡夫丁峽谷現在的意義，我們實際上不一定非要經過，就是我們內部本身產生了資本主義的發展，本身產生了雇傭勞動關系，他有他的民族資產階級，也有買賣資產階級，也有無產階級化農民，也有半無產階級農民，看這些勞動者能不能把握自己的歷史地位，這和馬克斯當年的設想完全不一樣的。所以他實際上可能選擇的一種生產方式我覺得還是國家資本主義，這個國家資本主義實際上它本身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就是說，我們看到發達國家的資本主義，西歐和美國就完全不一樣，一個比重大，一個比重小。還有日本，搞工業化的時候也搞過國家資本主義，另外我們還有面臨在新政策時期的國家資本主義，面臨把它上升到理論上來，像這樣落后的國家我們不能直接向社會主義過度，概括起來就是國家資本主義，第一個就是引進外資，第二個就是恢復貨幣商品關系，第三個就是搞企業核算，實際上國家資本主義在當時歷史條件下失敗了。

　　另外商品經濟搞了以后，列寧也自己停下來了，而且列寧搞國家資本主義的時候，他公有制的地位相當高，占90%以上，即便那種歷史環境下他還是沒搞成。還有大量的第三世界國家，像伊拉克，石油輸出國，他們的石油都是國有的，這和國家資本主義相聯系的就是國家資本主義，國家資本主義的形態是一個很不確定的，特別是在第三世界國家，這種不確定性最終還是取決于這種力量如何去控制，因為這種資本主義對外還是抗拒西方國家原生態的資本主義，我們可以利用他們一些次生態的一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拿過來可能會變成非常不好的東西。第二個作用就是，我們還需要一個創辦費用，就是需要國家來不斷的啟動這種體制的變革，需要國家杠桿來改造社會，這種東西本身就有好多的弊病，我們不是要跨越整個時期，而是要跨越他原生態的時期，我們不可能利用他所有的成果，但是我們可以吸收他一部分成果，我們不能避免一切災難，但是我們可以避免部分災難，馬克斯說過，不用自殺，就可以獲得新生，就說這么多吧，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