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2010年新浪金麒麟論壇于11月2日在北京柏悅酒店召開，本次論壇主題是：“經濟轉型中的金融使命。”以下是議題三：中國資本市場的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實錄。

　　主持人：各位尊敬的來賓，歡迎回到2010年新浪金麒麟論壇的現場。介紹一下出席今天下午論壇的各位來賓：哥倫比亞大學全球中心東亞區主任肖耿先生，中國證券監督委員會研究中心主任祁斌先生，上海證券交易所副總經理助理闕波先生，中國金融期貨交易所董事會秘書惠湄女士，美銀美林集團中國區主席劉二飛先生，瑞銀中國區主席兼總裁李一先生。歡迎各位貴賓的到來，同時再次歡迎所有的在座來賓，馬上進入我們今天第三個議題，今天會議第三個議題是“中國資本市場的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我們將請上各位嘉賓坐在臺上，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在嘉賓討論的同時你可以掏出您的手機進行參與討論，把您的觀點和言論發給我們，我們將借助現場的大屏幕，把您的言論呈現給在座的所有來賓，同樣也呈現給收看網絡直播的網友。在這里還要告訴大家的是，我們今天將在所有通過手機參與討論的在座嘉賓當中選出一位幸運的觀眾，來送出一個大禮，東芝平板電腦一部。至于參與的方式，我們兩邊的大屏幕上已經顯示，在此就不給大家一一贅述了，大家可以把您的言論觀點發表在這樣一個號碼上。

　　馬上進入今天第三個議題，我們有請哥倫比亞大學全球中心東亞區主任肖耿先生主持第三個議題。有請肖先生。

　　肖耿：謝謝新浪邀請我來主持這個專題。剛才已經介紹了各位發言的嘉賓，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因為他們的時間非常寶貴，我就請各位上主席臺。在他們上主席臺的時候我簡單講一下我們的議題，我們的議題主要討論中國資本市場的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這個議題非常有意義，我主要是想用兩分鐘的時間談談我自己的看法，是一個背景。我認為現在對資本市場來說，在全球范圍來說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好的時候，為什么？過去三五百年西方進入現代化、工業化、城市化發展的成熟的資本市場，他們解決了20%人口現代化生活的問題。中國過去三十年導致了一個什么情況呢？就是中國的經驗導致全球80%的人口可能進入工業化、現代化、城市化，這就意味著需要大量的資本，資本可能會變得非常稀缺，我最近做了一個研究，在中國過去30年的投資回報率，實際平均回報率是20%，同期在日本是10%，美國是5%，中國和其他一些新型發展國家投資回報率非常高。但是，如果你看金融市場房地產還可以，回報率很高，股票也不錯，但是你把錢存在銀行只有1%、2%的回報，在全球，美國利率基本是零，日本利率是零已經20年。所以，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嚴重脫節，實體經濟需要大量的投資和大量好的項目，但是金融市場沒有能力提供這樣的服務。全球金融危機之后，美國、歐洲、日本的市場受到嚴重的挑戰，將來中國的資本市場的發展就變得舉足輕重了。下面，我希望我們在座的各位嘉賓，就中國的資本市場開放，特別是風險防范談談他們自己的看法。最重要的是坐在監管機構的祁斌先生，他經常有很多精彩的想法，我想以你個人的身份跟我們分享一下。

　　祁斌：大家下午好。非常高興有這么一個機會跟大家交流，看一下論壇的主題，叫經濟轉型中的金融使命，我想講兩方面的粗淺的認識，一個是經濟轉型，二是金融使命。

　　第一，經濟轉型的問題。中國經濟應該說是在金融危機前后是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變遷，我記得金融危機之前我們大概排名第四還是第五，現在成了全球第二。這個變化是非常驚人的及應該說中國經濟應對這場危機當中是非常成功的。與此同時，中國經濟總量的龐大和質量相對比較落后，形成一個巨大的反差。我專門查了一個數據，我們GDP排名第二，人均GDP是第99。排第98是阿爾巴尼亞，以前是我們的兄弟國家，現在還是兄弟，大家還在一起。我們可以看到中國社會現在很多的現象，使得我們保持比較清醒的頭腦，我們經濟中的很多問題還是缺陷是比較明顯的，比如全球的產業鏈條當中談判力是低下的，舉一個非常小的例子，這次南非世界杯我們有一個產品在南非賣了100萬個，是嗚嗚祖啦大喇叭，在當地售價是56元人民幣，我們的廠商是賺了2毛錢，利潤率低于千分之四。同樣一些大的產業，去年鋼鐵產量我們是全球第一，我們后面是二十名加在一起都沒有我們多，所以我們是當仁不讓的老大。但我們去年全年進口的鋼材平均價格是出口鋼材的200%，也就是說，我們進口都是特種鋼，都是經濟附加值比較高的，都是比較昂貴的，我們賣的都是粗鋼、經濟附加值比較低的。

　　這個時候黨中央提出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應該說是一個迫在眉睫，同時又是恰逢其時。我記得小平同志很早以前給中國未來的發展曾經作過一個預言或者規劃，他說中國的發展是前后三十年，有兩個三十年，第一個“三十年”從1979年-2000年左右，第一個三十年達到人均GDP達800美元，其實我們超過了，在2000年的時候我們達到1000美元。在此基礎上再發展三十年到五十年，這樣一個轉型的過程，以前也很早就遇到過，從歷史上來看，很多國家有三十年的高速增長，但隨后的轉型是不太成功的。我們回顧一下二戰結束以后大部分國家都有類似的經歷，比如歐洲國家從1945年從二戰飛速崛起，走到70年代的時候走到了經濟滯脹。七十年代以后，歐洲GDP增長大概低于1.5%。日本1958年起飛，走到大致1989年，經濟泡沫破裂，是31年。美國經濟是1945年從軍用經濟轉向民用經濟，走到1972年，石油危機水面事件，也是大概在30年的時間。

　　所以30年左右出現問題，有轉型的需求，其實是一種必然，中國從1979年改革開放走到去年2007年，正好也是30年。但轉型最后成功、失敗，我們不能說有些失敗，就是相對不太成功，差距的決定因素很多，但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金融市場，也就是說金融使命在這里扮演非常重要的環節。比如像在相對比較成功的是美國，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進入一個新的快速增長期，這是一個高科技產業，是以創新經濟為主導的，像微軟、英特爾這些都是隨后崛起的一大批高科技產業，使得美國又走了30年。歐洲相對來說從經濟滯脹之后變化不是太大，日本是更加明顯，1989年之后失落了10年，1999年《時代周刊》有一篇封面文章。再過了十年，發現失去了20年。在這些轉型過程中，有的成功一點兒，有的不太成功一點兒，它們的差距主要決定哪些因素呢？實際上最核心的是決定于這個社會市場經濟程度的深化和社會資源配置的效率。

　　總體來說，哪個國家資本市場比較發達，總體來說市場資源配備效率比較高的，創新能力、自我革新、自我升級，產業能夠上升的空間是比較大的，相對來說，如果這個國家金融體制或者資本市場不太發達，那么最后創新能力是相對比較落后的。比如美國有一個硅谷，歐洲就沒有，日本也沒有。所以，這其實最后造就了經濟轉型成功與否和高科技產業能不能成功背后實際上是金融要素，也就是說主要是看這個國家的資本市場是不是足夠發達。當然資本市場的發達不可能脫離本國經濟和市場經濟的因素和法律因素等等，但它畢竟是市場當中最領先、最重要的。所以第一講到經濟轉型，第二講的是金融使命。

　　現在中國經濟面臨這樣一個發展的階段，這么一個轉型的迫切的要求，中國金融、中國資本市場怎么去滿足這個要求，怎么能夠幫助完成這個任務。我想中國資本市場過去20年，應該說非常成功的。

　　我們遠的不講，我們就講10年，因為我正好經歷了一半，我是2000年從華爾街回來。當時在紐約高盛的美國同事很奇怪，十年以前的美國人覺得中國還是非洲，非常落后，在美國都混到高盛了，你還回津巴布韋干什么去？這是很自然，他覺得不可思議。我說，我回去加入中國證監會。他說，中國有證監會？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中國有資本市場。十年前，華爾街的交易員10個中，有9.5個不知道中國有資本市場。二飛可以作證，今天華爾街的每一個交易員醒過來，10個里面有10個，昨天晚上看了A股是漲了還是跌了，這就是十年的變化。為什么中國資本市場有這么快的發展、這么大的變化呢？我覺得第一條就是中國經濟崛起了，因為經濟到了一定的規模之后，你就自然有金融服務的需求。如果你開了一個雜貨鋪，是不用上市。但你開1000個，你必須走向資本市場，而且你一定會超過沃爾瑪，這是我們中國資本市場背后發展起來最重要的推力。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因素，中國資本市場一直在堅持改革開放。每一次深化改革，都可以釋放出市場的潛力，連續20年的改革就使得中國資本市場從一個小池塘變成一個汪洋大海，連續30年的市場化改革就使得中國經濟從全球最原始、最樸素、最落后，瀕臨崩潰的經濟體，成長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這就是中國模式和中國故事背后主要的內容。

　　在這個前提下，我們現在在制定中國“十二五”規劃，這個“十二五”規劃就是未來五年中國資本市場究竟要做什么，我們自己反復思考、反復討論，也希望全社會共同參與，我們的思考大致的結論是中國資本市場子發展一定要服務于中國經濟的轉型，一定要服務于中國經濟轉變經濟發展方式這么一個大的主題。

　　因此，我們在這個前提下，必須要推動中國資本市場這幾個方面去完成這一個使命，怎么去改進這個市場，無非就是三個：一是努力提高這個市場的效率。這包括進一步改革發行體制，讓更多的中國企業和中國的多余資金能夠順利的對接，我記得肖主任有一次跟我談過中國社會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一方面有大量的企業哭著喊著要上市，要融資；另外一方面，大量的老百姓哭著喊著背著一麻袋的錢買房子，找不到投資工具。二是推動并購機制的完善。美國在類似的經濟階段是1990年年后，當時美國大量并購浪潮，但是我們現在的并購市場是舉步維艱，與此同時我們要推出金融創新。我想從金融衍生品的角度來說，中國資本市場盡管有輝煌的成就，在全球來說有多么的落后。我們這次金融危機之后，有很多國內的學界或者業界很多同志說，我們很好，美國有這么多有毒的產品，我們一個都沒有，這是中國的幸運之處。我們的不幸在于這些產品，我們一個都不認識，而我們的同這些發達國家在這些產品中、在這些市場當中同臺競技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來的會比你想象得還要快。所以我們必須要進行金融創新。與此同時，我們還要防范金融系統風險，這是一個方面，提高資本市場的效率。

　　第二方面，要完善資本市場的結構。我們去年推出了創業板，我的判斷中國的創業板是非常成功的，因為總體運行比較平穩。大家對創業板有很多的看法，很多東西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些看法多多少少是正確的，但是所有的新生事物都有一個發展的過程。給大家舉一個例子，在美國納斯達克90年代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很多公司的市盈率是多少呢？是無窮大，為什么呢？因為沒有盈利。還有很多公司是負的，因為它是盈利為負。最開始炒網絡股的時候，美國市場誰的盈利最高股價瘋漲，后來變成誰的虧損越多誰的股價就瘋漲，由于虧損多了，所以他搶占的市場份額比較多，所以當時出現了相對比較荒唐的邏輯。我想說的是總體來說，中國的資本市場、中國創業板安排的方方面面來說，總體來說運行比較平穩。但是同時我們知道創業板發行當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要繼續完善，因為不光是一個創業板的問題，還有相關發行體制的改革問題，還有多層次資本市場的建設問題，還有各方面投資文化的逐步理性化等等的問題。我們相信在各方面的呵護下，中國的創業板一定逐步成長起來、逐步的成熟起來。

　　我們為什么要講這個板塊對中國的經濟發展有多么重要呢？因為現在中國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如果中國不搞資本市場，中國不發展創業板這么一個板塊，周圍沒有別的辦法發展戰略新興產業。為什么？我想給大家講一個例子，今年參加過一個戰略新興產業規劃的討論，當時我們內部討論的時候，有一部分同志非常的努力，但是稍微天真一些，他說我們把現在能想象的30個產業列出來，把26個拿掉，剩下的4個就是未來戰略性新興產業。我跟他們講，1970年的時候，當時把看到最有希望的30個產業拿出來，把它列出來，你會發現缺了4，第一個是PC，第二個是電信，第三個是互聯網，第四個是生物制藥。這正好是未來三十年全球最重要的四個新興產業，而當時人類還不知道。后來怎么知道的呢？通過資本市場發現的。

　　所以，我們相信中國未來的戰略新興產業，主要還是依托中國資本產業的發展才能發展起來，所以一個創業板的推出，我們還要完善多層次資本市場的結構，還要推出全國性的場外交易市場，還要繼續完善債券市場，還要繼續發展PE市場，使它走上健康、規范的發展道路。

　　第三方面，推動中國市場的國際化。中國經濟的國際化已經邁出了比較大的步伐，最近可以看到一個比較明顯的例子，就是中國的吉利收購沃爾沃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例子，我相信類似的產業并購剛剛開始。很多發達國家產業會逐步的、梯級轉移到發展中國家去，可以到中國來，也可以到印度去。在這個過程當中，中國資本市場需要為中國經濟國際化保駕護航，但是我們看到一個不幸的事實，在吉利收購沃爾沃的最后22億美元的融資中，我們看不到中國資本市場的機構和中國PE的任何身影，我們看到的商業銀行，我們看到了美國的高盛，也就是中國的資本市場服務于中國經濟國際化還遠遠不夠，還任重道遠。所以，我們加快中國資本市場的國際化水平，能夠使它成為全球第一流的金融服務機構，幫助中國經濟走向國際。

　　我在想除了中國資本市場未來五年的發展，除了服務于中國經濟的轉型，除了服務于中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還要服務中國其他的社會，比如中國在建設國際金融中心，那么脫離資本市場的發展，一個國際金融中心根本立不住的，任何國際金融中心的競爭是以本國的資本效率和活躍程度為基礎的。二是中國努力推動西部跨越式的發展，我們知道美國的西部是什么，美國的西部是硅谷，曾經是最落后的地方。為什么美國的硅谷最后能夠成為世界上最發達的地區呢？因為它實現了和資本市場的對接。所以中國的西部一定要把自己的比較優勢，無論是礦山還是石油，還是農牧業還是旅游，一定要拿出來跟資本市場對接，這是中國西部實現跨越式發展最好的辦法。三是中國努力推動和諧社會的建設。我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1930年美國GM通用汽車的第一任總裁威爾遜，他當時有一個建議，建議工人拿養老金買股票，后來美國資產階級很生氣，說這樣一搞，不是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界限就模糊了，后來威爾遜有非常強烈的社會主義傾向。他說為什么不呢？事后發生的事情是過去的100年，美國越來越多的老百姓成為了資本家，成為了美國經濟的股東。就是說，我們希望類似事情在中國發生，就是說在未來的幾十年之內，中國的社會養老體系、中國的社會保障體系一定會和本國資本市場的崛起相輔相成，使得中國越來越多的老百姓成為中國經濟的股東，這對我們和諧社會的建設是很有幫助的。

　　最后一句話，我相信中國資本市場一定會在推動資本轉型和建設和諧社會過程中不辱使命，我們也相信中國資本市場會在同樣的過程中成長為全球第一流的市場，不僅是規模變得越來越大，而且質量越來越高，謝謝大家。

　　肖耿：謝謝祁斌。他講的非常好，讓中國的資本市場為中國的實體經濟服務，講了方方面面。接下來有請上海證券交易所的闕波先生給我們講講股票市場怎樣達到這個目標。

　　闕波：非常高興受到新浪的邀請，參加這樣一個盛會。剛才祁主任的非常好，也非常宏觀，給我們描繪了一個過去發展經濟的為的藍圖。我想從上交所這個發展的角度也談一些個人的想法。特別是今年是一個非常有意義的年份，早上我聽新浪的很多朋友講，都在策劃資本市場20周年系列的活動，實際上整個資本市場，我們講發展是20多年，但是90年滬深交易所的成立是一個很重要的標志。我也非常有幸1993年加入上交所的隊伍，在交易所里面也是工作了很多年，從上交所的角度來說，從歷史發展的脈絡來講，大家知道濃縮這段歷史，1997年是區域性試點的市場，當時還有一些爭論。從1997年、1998年慢慢推向全國，一直到2004年有一個“國9條”，把整個資本市場的發展確定為國家戰略，一直到今天我們講20年發展從交易所的角度來說，包括深交所，也包括其他幾個商品期貨交易所和金融期貨交易所，發展是非常的迅猛，交易所經常比市值，比交易量比籌資額，這兩年都是突飛猛進的，尤其上交所以建設藍籌股市場為已任，慢慢得到世界交易所同行的重視和認可。我們在國際交易所年會和國際交易所同行交流當中，海外的這些同行都很佩服，時代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時代，有很多投資者參與每天的交易，甚至美國做交易的朋友也在關注上證指數。這些變化都是在短短的二十年，主要是在最近的十年，我們講的發生的。

　　未來從交易所來講，除了藍籌股市場為已任的目標以外，實際上未來交易所目標就是成熟的資本市場，一個成熟的交易所。因為我們目前為止，只能說是打下了一個初步的基礎，我看今天這個題目當中談到了一些國際版，談到了大家關心的一些話題。未來上交所是一個邁向不斷成熟的交易所市場為已任，成熟的交易所市場就要看國外上百年發展過來的交易所，他們也有很多非常好的經驗，當然也有一些我們講最近的金融風暴帶來的一些教訓。但是這是我們交易所想通過十年不斷走向成熟的交易所。

　　走向成熟的交易所，從現在的角度來看，上交所差距還是比較明顯的，我們經常講交易的品種比較少，方式比較單一，機制有所欠缺，經常講成為全球定價中心的也是我們孜孜以求的目標，很多人都關心人民幣國際化、上交所國際版這些問題。我們上交所最近總結了20年發展的路程，也是制訂了一個未來的戰略規劃，也是希望不久通過媒體和大家做一個交流和溝通。怎么達到這樣的目標，從交易所的角度來說，建設市場的角度來說，路徑比較明確，你的品種要適應全球化的市場，適應全球定價中心的交易定價來說，你的品種要豐富，你的機制要活躍，我們剛才其中也講了結構要相對來說比較完善一些。上交所和其他幾個交易所的區別，債券市場是我們的優勢，下一步我們債券市場可能大力推動一下。國際版有一個時間表的問題，但是跨境應當講做一個熱身，推出來相對來說障礙比較少。

　　但是這些品種和機制推出，去年推了新一代的交易所，也是在全球交易所當中，應當說從交易的撮合能力、容量等等都是屬于比較前茅的地位，它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但是一旦交易時間擴大了以后，機制擴大了以后，帶來一個對市場來講、對一個行業來講，變化是無法想象的，它會帶來全世界關注的目光，我們吸引境外企業上市，會面臨考慮不到的問題，我們還會帶來投資者教育的新的挑戰，很多人不熟悉新的交易方式、新的交易品種，應當說也需要我們投資者教育也要跟上。

　　從防范風險角度來說，交易所是責無旁貸的。大家都清楚，中國的資本市場往往是和風險密切相關的，也就是說防范風險是永恒的話題。交易所本身在組織市場、發展市場的時候，也是一個治理的監管機構，尤其國內幾個交易所特點是非常明確的，法律規定的也是非常明確，我們在監管和防范風險方面，無非對我們上市公司從信息披露的角度推動公司治理結構的完善，對于我們會員和市場也是要進行及時查出一些潛在的風險，把這些風險防范在一些萌芽的狀態。這次國際金融危機一個教訓也是場外市場的風險不可測，場內相對來說要好一些。這也是給我們一個很好的啟示。所以，這兩年我們也把監管的機制在證監會的統一部署下也是構筑了一個非常強大的網絡。

　　總體來說，你要把市場進一步推動成熟的話，必然會帶來方方面面深刻的變化，有些變化我們可以做一些分析，做一些借鑒，做一些研究，但是更需要的是扎扎實實的往前推進相關的一些預案和工作方案。從未來我想上交所因為在上海，剛才也講了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的建設，也是一個國家戰略，時間、目標也是很明確的，2020年。我們也會從建設國際金融中心的角度持續推進交易市場的建設。

　　另外，從整個中國資本市場現在可以講是一個大國，但要說是一個強國，還有一段路要走。但是正如祁主任講的，相信依托我們中國實體經濟的迅猛發展，我相信我們資本市場會在整個的國民經濟持續快速增長方式大背景下，我們會有非常好的基礎。我們上交所建設藍籌股市場，不斷邁向成熟市場，目標也是堅定的，這也是上交所歷史的使命，就是我們這一代的歷史使命。我們希望得到社會各個方面，包括媒體在內，一起為這個市場的發展，一起為這個市場的建設出謀劃策，群策群力，爭取早日實現我們不斷走向成熟市場的目標。我簡單講這些。謝謝。

　　肖耿：謝謝。希望上海證券交易所變成一個成熟的市場。我知道，期貨市場還是比較年輕的，下面我們請惠湄談談中國的期貨市場。

　　惠湄：今天這個論壇很特殊，是我們代表新浪這樣一個新媒體主辦的，我想簡單先從網絡開始匯報一下我個人的一個想法。

　　網絡正在非常迅速地而又深刻改變著人類得社會生活，它全面的介入和干預著人們思考問題，還有舉止、行動的方式方法，不管你喜不喜歡，網絡已經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財經經過三十年的改革開放，我們中國的經濟高速的增長，還有人民水平的普遍提高，財經已經不再是財經界人士專業的語言，而是我們廣大的社會大眾的一個普遍的一種語言。所以，財經已經走進了我們的生活。我也一個問題問給大家，就是網絡加上財經等于什么呢？有沒有人給我回答這個問題？有人說是網絡財經，還有人說新浪微博。實際上透過網絡，更認為經濟和金融的知識理念、政策信息和大家的觀點非常迅速的得以傳播，網絡大大地提高了經濟和金融的政策有效性，信息的透明度，還有市場的運行效率。我們覺得網絡或者是媒體，已經成為我們現代金融的有機組成部分，所以你現在說我懂得金融，但是我一點都不懂新媒體，或者一點都不懂得媒體，我個人認為這可能是“OUT”了，開玩笑。所以，我今天非常高興參加這樣一個論壇，由我們新媒體組織這樣的一個論壇。過去和新浪財經有一些接觸，我發現我們的市場特別需要像新浪財經的一個新媒體，能夠以它高度的專業性，還有敬業精神，能夠迅速地、有效地把我們的財經的信息和知識準確、及時的提供給大家。這是我個人的一個看法。

　　今天新浪財經再次舉行，已經是第三次了，舉行叫金麒麟論壇，就是精英云集，思想交鋒。所以我覺得這不僅僅是我們媒體業的一件大事，而且是我們金融業的一次盛會。我們今天的話題叫“資本市場的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我覺得這個話題非常有意義，開放創新本身代表了資產市場的發展方向、經濟市場的發展方向，而風險防范是我們這個市場得以健康發展的基礎，根本離不開的一個基礎。剛才祁主任和闕總都提到了很多，我也不想繼續重復。但還是要忍不住談談個人對過去二十年資本市場的進步的一些看法，因為這件事情跟剛才肖總跟我期貨市場大有關系。

　　過去二十年資本市場的發展起到了一個什么作用？教科書上講了很清楚，首先有企業融資、資源優化配置，我左邊的這兩位老總是最清楚融資和資源優化配置，不僅如此，而且是金融業防范金融風險，就是傳導和分散間接融資的風險，從而保證金融市場穩定、安全性非常重要的一環。國務院一直在講，從“國9條”一直講我們要積極擴大直接融資的比例。但是我覺得還不僅如此，我們可以回溯過去20年的發展，我們想象一下在1990年兩個交易所成立，1992年、1993年的時候，當時社會經濟狀況和企業的經濟狀況是什么樣子的？當時我們還是以國有企業為主，基本上股份制企業寥寥無幾。正是由于資本市場的出現，對于國有企業的改制，我們現在看各大行業，龍頭企業已經是上市公司了，尤其是A股的上市公司，在早期資本市場對于現代企業制度的建立，國有企業的改制，公司制度的建立，最近中央臺剛剛播完《公司的力量》，坦率來說我個人沒怎么看，但是我看到這個名字就已經非常清楚了，因為公司制度是我們當代社會現在能夠發現的最好的能夠促進經濟增長的一個制度。詳細地不跟大家報告想法了，因為在場有比我專業的專家。所以，在公司制度、法人治理結構的推進和完善上，資本市場功不可沒，大家可以看一下歷史，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們再看很根本的一條，這往往被大家忽視，就是會計制度。1993年，中國有了股份制企業會計制度，這是在國家財政部和中國證監會一致推動下，在股份制企業先行試點，這是一件大事情。當我們還在用成本法，把我們大量精力計算在產品出庫、入庫成本的時候，我們忽略了公司的制度，公司是應該以市場為導向，基本的會計方法不改變，意味著整個公司制度的不成立。所以，在資本市場的推動下，整個中國的會計制度很快的能夠跟國際接軌，但接軌不是我們的目標，而是這個接軌本身有意義，用更加科學的計量方法改變了我們的會計制度。我個人認為還不止如此，我們再看資本市場，其實大家想想一些概念，信息披露，公開、公正、公平，這些概念已經也不是資本市場的專利了，現在已經成為我們一種社會公共的文化和公共的語言了，這說明什么問題？我們資本市場這種股權平等、信息披露公開的這樣一系列的制度，在推動整個社會文化進步方面，實際上也是功不可沒的。我們再看資本市場發展到今天，我們到了一個什么階段，剛才祁主任介紹了很多，我們發生了質的改變，從無到有，從幼稚到成熟，這樣一個質的飛躍。特別是近些年我們股改完成了，新股發行制度在進行改變，融資融券這樣一些制度也在進一步推進。實際上，資本市場取得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正是因為這樣，隨著我們市場規模越來越大，作用越來越強，國際化程度越來越高，但是我們的風險敞口，還有市場對市場安全性，投資者對資本市場、股票市場安全性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了。我們市場缺什么？我個人認為就缺一種文化，也缺一套機制，缺一套什么文化？缺一套風險管理的文化，缺一套風險管理的機制。舉一個例子說，我們在評價一個機構投資者的投資質量的時候，在算一筆同樣質量投資收益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同樣一筆風險敞口是多少，承擔不同風險下的同等的投資收益質量一樣嗎？所以，我覺得這塊仍然是我們資本市場很大的一塊缺失。如果哪一天在市場形成這樣一套文化，我們先對投資者的風險承受能力和它的風險偏好進行評估、測算，然后再進行投資，這樣的一套體系和制度、評價標準出來以后，這個市場才是更加有效率的市場，它的價格形成機制才更優化。因為我們這個市場沒有最好的價格，但是我們可以通過機制的改變去逐漸趨向一個更優的價格。這樣的市場有了風險管理，就更好，當然不能說一點沒有，有了更好的風險管理以后，我覺得更加有利于形成一個以機構投資者為主的市場，更加有利于形成運行更有效率的市場機制，也更加有利于這個市場的能量向好的運行，而不是像十年前一樣總是炒垃圾股，市場能量的運行應該是更加有效率和質量的。

　　實際上股指期貨不是所有的風險管理，但是應該說股指期貨提供了一套風險管理機制，是我們風險管理的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所以，我們要建設什么呢？就是股指期貨市場，我們要建立的股指期貨市場就是給我剛才提到的機構投資者提供這樣一個管理工具，從整個市場的角度來說，如果我們只是給機構投資者，有足夠的避險需求，我們不分所有制，無論機構還是散戶都提供一個非常好的工具，但是前提是資金夠大、更有需求，都提供這樣一個風險管理工具。從整體來說，我們有一個數據表明，中國的市場還是全球性波動最大的，在波動最高峰殺入的80%以上是散戶，最低點拋出的80%以上是散戶，這說明什么問題呢？說明如果我們的波動性越強，實際上我們散戶總體的損失還是比較大的。從這個意義上講，間接的向股指期貨這樣一個風險管理市場和風險管理工具實際上就能夠起到燙平波動的作用，但是這一點很難說明，過去十年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來研究，請市場幫我們研究，我們不能假設過去三個月沒有股市，這個市場怎么走。但是我們的目標是能夠起到風險管理的作用。股指期貨本身也有一個風險控制的問題，就是這個市場首先要自己搞好，針對我們資本市場現在的一個狀況，特別是我們有1億多的投資者、1億多的賬戶，有數億關心這個市場的一個群體，在這樣的狀況下，證監會提出六字發展方針，事實證明非常正確，即：高標準、穩起步，就是說一步步來，先把這個市場穩妥建立起來。

　　經過過去半年多的運作和交易，事實證明這個發展方針還是取得了實效了，我們有了世界上比較大的尺寸的合約，我們有比較高的保障制度、最嚴的風險控制制度，在這些前提下運作還是相對比較平穩。但是有一個問題，正好借這個機會我想跟大家溝通一下，凡是都有它的原因和結果，在原因和結果之間都有一個過程，所以不能逾越這個過程，股指期貨這個市場的總體建立也是這樣的。很多的專家和學者講在國外要建設這樣一個市場，要讓它功能完全發揮，實際上需要很多年的時間，有說3年、有說5年，我們現在的市場目前還有本歲，雖然市場評論表現出相對比較成熟，但卻是還只是一個半歲的幼兒。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希望大家跟我們一起努力，發現這個市場的問題，但是也要耐心，我們一起的共同促進這個市場功能的發揮，因為它是一個逐漸完善的過程。所以我們也是會非常感謝媒體朋友和各行各業的朋友，金融期貨市場的建立，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們希望盡快的加快功能發揮得進程，和我們等待的時間，我們希望它盡快的從幼子走向成熟。

　　肖耿：你提出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風險防范，而且很精彩，你說80%的散戶在最低的時候賣出，損失很大。接下來有兩位來自市場的，而且都是非常資深的，看看他們怎么看，前面三位還不太一樣，他們畢竟是代表監管機構或者期貨市場。首先有請劉二飛先生。

　　劉二飛：新浪財經邀我參加這個會議，我是挺猶豫的，因為新浪的人以為我擺架子，其實不是這么回事，我主要是想講什么東西。因為二十年以前或者十年以前我隨便講一些什么東西，大家都愿意聽，而且我可以說對這個市場最了解的人士之一。經過這么多年中國市場的進步，我發現很難講出一點東西別人講不出來的，特別是證監會和交易所的官員，比我們會講得多，他們既懂得國外的情況，又對我們政策有一些把握，我發現能講的東西越來越少，就感到很慚愧。特別是金融危機的時候，人家都說以前我們都是像你們美國企業和美國的監管機構學習東西，現在我們多虧沒有學你們的東西，要全學來的話我們不也弄成金融危機了嗎？想來想去，今天我就簡短講一些，我想講一個題目。

　　中國的債券市場的問題。中國的股市，我在很多場合都講過，是全世界研究股票發展史上，是發展最快的，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大規模的，而且最短的時間內對經濟發展發揮最大的促進作用。剛才祁斌講我們還要看到中國企業的國際化，我們還沒有幫上忙，還要進一步發展，我覺得這是既看到成績，又不滿足，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但實際上我們股票市場的發展，我的感覺在全世界這么短的時間是發展最好的一個市場。得益于我們一個監管者，就是中國證監會，我自己有的時候也跟他們提意見和和他們交流，但是客觀來說，證監會的監管實際是非常好的，證監會也知道，股民的預期也要管，如果不管的話，可能出現問題。債券市場非常不發達，相對于股市來說非常不發達，同時債券市場有4個監管者，證監會也管，銀監會也管，發改委也管，人民銀行也管，再有財政部，這就有五家了。這么多監管者管一個不發達市場，誰都管不好。于是我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如果債券市場發展不好，企業就少了一條融資渠道。債券市場發展不好，銀行就沒有自然的競爭，如果債券市場起來的話，就可以推動銀行系統更加高效率的去評估風險，去定價，去降低成本，提高服務。所以，債券市場不發達，以后制約著中國企業國際化，債券市場沒有辦法融資，還是要國外市場去融資。因為時間原因，我就不去展開講了，但是我建議借著媒體呼吁一下，中國的監管部門，就是債券市場的監管，能不能歸到一個部門去，應可能是證監會，也可能是銀監會，也可能是政府某一個部門，我想無論是哪一個部門，只要把所有監管部門都集于一身，就好了。在美國的經歷就是歸到證監會去，如果抄襲美國的經驗，如果抄襲其他國家的經驗的話，歸到證監會的思路會多一些，銀監會和人民銀行這些也會有人提各種各樣的想法，我今天把問題提出來。由于時間原因，下面再找機會交流。

　　肖耿：謝謝。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就是中國的債券市場，回頭我們再討論。接下來我們有請瑞銀中國的李一跟我們談談。

　　李一：剛才二飛說他來之前有所猶豫，其實我來之前也猶豫一些，但是我非常快，我覺得我要來，而且目的達到了，我真是想聽聽證監會和交易所監管的領導們的思想。因為平常跟他們接觸，有的時候是泛泛的朋友們的接觸，有些是業務上的申請和了解情況，從一個宏觀的角度，一個系統邏輯化的角度來說，很少，今天的場合我的目的達到了，我確實聽到了有對未來的發展方向的描述，有對組織結構的由不成熟到成熟的描述，還有談到了風險和未來的描述。

　　我看了看題目以后，就是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在金融風暴之后這個課題提的非常之多了，但是我老在想一個問題，任何事物脫離不了歷史，任何事物脫離不了自身規律，任何事物也不能脫離未來發展的驅動力等等幾個角度，多維地來想這個問題。實際上，我覺得還有一個東西是我們這個國家，尤其在這種快速發展當中也不能忽視的問題，就是完善。實際上，一個運動隊也好，一臺戲也好，是全方位的進去的，不管是燈光也好，還是舞美道具，包括運動員打前鋒、守門員等等，這都是一種特別形象的社會現象。證券市場跟我們的國民經濟關系也不講了，也是實實在在的社會現象。二飛剛才講了債券市場，我從事金融工作，到現在是20年了，我前十年都是在紐約華爾街做，我的工作當時是交易員，我非常清楚從一開始非常清楚，當時產品分的很窄，由于后來那個組提出來，因為業務好，整個做了自營。當我們自營的時候發現了，金融領域有些東西很美妙，因為美妙的是解決社會的問題，當時非常緊貼的整個社會的經濟，它的貨幣市場、股票市場、債券市場、期貨市場等等諸如此類的市場，每個都扮演著非常美妙的功能，而且每個之間都保持著很好的結構序列。當然，還有很好的工具，像PE等等，后來再出現了在社會需求、企業需求、人們追求財富的風險的防范等等狀態下，金融界產生出了非常多的產品，又出現衍生的市場。當這種市場缺乏一種規范，再加上其他諸多的社會因素，包括道德等等一些因素，到最后出現了很大的經營風險問題。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發覺，實際上中國走到了今天，改革開放沒有錯，角度絕對沒有錯。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一個債券產品，當時我做債券交易員的時候，對于好的債券怎么評估、怎么定價、怎么找到當時的利率，怎么找到當時的風險度等等，這又是一個系列的東西。反過來講，社會的進步、國民經濟的進步，推動著這個資本市場走得很大、很快。剛才惠湄也講到一點，實際上它的文化也引導這個市場向一個良性的方向去走，這是社會規律。規律性的東西不能忘，結構性的東西、自身的規律、這個國家的體制都不能忘。只有在大的立體思維下，只有先做好打好基礎的事情。我很慚愧，我總是說我在社會這么快的情況下進入了金融界，按理來講，我高中都沒有上，從小當運動員去了。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吃虧的是我的基礎打不好，很多東西就是半口子吃上來的。所以一個國家的發展可不能這樣，它一定有階段性創新和突破的地方，但基礎一定要打好。所以我說完善的市場結構，非常完善的產品結構，最基本的東西，在這之上結合國家、結合發展、結合我國的民族性和發展的因素，才能創造出更好的符合中國、符合國際化的資本平臺。另一方面，很清楚的就是好的文化里一定包含著對風險的防范意識。謝謝。

　　肖耿：幾位講的都非常好，把幾位講的放在一起很全面，資本市場、配置資源的功能、價值發現的角色、風險防范、風險管理、公司治理、會計準則這些都談到了。我比較同情這四位，這四位好象都在說我們的市場還不夠成熟，希望更成熟，而且都很希望能夠做點事，弄點債券。為什么同情呢？因為我是研究宏觀經濟的，我認為中國資本市場發展很重要的障礙是宏觀經濟環境不是很友善，負利率現象導致的風險對資本市場的長期發展來講是一個潛在的風險，導致了我們小股民沒有地方放錢。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就不提問了。下面大家有什么觀點，關于宏觀經濟對資本市場的發展有什么影響，你們可以做評論。

　　我想由于時間不是很多了，還有網上的問題，也希望臺下有人提問。

　　主持人：我們看看網絡上的問題，所有的來賓和收看網絡直播的網友通過網絡、新浪微博提的問題，主持人可以選一個問題與嘉賓互動，可以滾動起來。

　　肖耿：很多問題都是評論。

　　主持人：很多短信就是今天的在座的各位來賓通過手機發過來的，我們在討論的同時，底下也有手機參與到討論當中。

　　肖耿：下一頁，我們看看有什么問題。(現場屏幕滾動)

　　有一個問題提到國際板，各位嘉賓看誰有這方面的評論？

　　闕波：穩步推進。

　　肖耿：答案非常簡單。還有一個問題是創業板的。

　　祁斌：我覺得大家對創業板關注的比較多，從長遠來看，它一定會是比較平穩，而且總體來說會幫助和引領中國經濟轉型的，這是非常堅定的。現在出現方方面面的問題，監管部門也對此高度重視。說實話，中國人確實很聰明，對市盈率天天關注。那時候我們在美國看華爾街，1000多倍都沒有人關注，一下就跌沒了。中國比美國好多了，這也是實話實說。但新生事物有一個發展過程，不光是投資者的熱錢問題，還有一個進一步推行發行體制改革的問題。我們中國有12萬家股份制公司，中國證監會現在是推動更多的企業上市，一年1000家的話，十年才1萬家，實際上中國還是一個多層次資本市場如何建立的問題。我給大家介紹一下美國多層次資本市場比我們豐富和立體得多，美國的主板紐交所是2500家，納斯達克是3600家，而且是退市過1000多家。我們正好是相反，我們的主板是1500多家，創業板是100多家，底下就沒有了。我同意李總所講的，它是一個系統性的，我們不能只盯住一個方面看。創業板這么大的熱情，是比較積極的。一方面認為這使很多人拿了很多財富，可以引領更多的人走向創業，這是很好的。另外就是國際板，我對此沒有更多的研究，它有時間表，如果它要推出的話，也必須服務于中國經濟的轉型，必須服務于中國經濟的需求，中國產業要升級，中國有方方面面獲取國際資源需求、獲取更高的技術、獲取更多的產業，有的國際企業在中國賺了很多錢，以后要分紅，以后會起到更積極的引領作用。

　　肖耿：關于債券，你們幾位有沒有什么想法。

　　祁斌：債券市場是不同的領域，現在客觀存在著合理的需求，但債券市場的發展的的確確非常迫切，剛才二飛講到客觀存在的問題，還有很多別的問題，比如我們信用體系比較缺失，比如投行在定價方面有很多不足，實際上債券方面也是一個整體性、系統性的問題，如何去解決？我認為有兩件事情中國的債券市場的空間是非常巨大的，我在幾年前去溫州開了一次會議，下了飛機之后進入城市里，發現溫州這個城市很有意思，滿街都是奔馳，你如果開車撞車的話很多都是奔馳。但路是坑坑洼洼的。然后我就問溫州的領導，你們這么有錢，這么多奔馳，怎么路修坑坑洼洼的？他說我們沒有錢修路。我說為什么沒有錢修路？這么多有錢的，捐一條路就可以了嗎？他說捐不起，一條路太貴了。我突然意識到中國缺一個產品，什么產品呢？就是市政債。如果它能夠發市政債，溫州這些有錢人，都可以花一兩百萬，不用捐一兩千億，都可以捐助家鄉，而且有投資回報。大家不要小看金融產品，一個金融產品能夠改變多少市場，在未來中國無論是修橋梁、修高速、修道路，有這么大融資需求，其中很大一部分一定會通過債券市場解決。

　　第二，中國大量的企業在并購，并購中要拿到非常快速的融資手段，就是通過債券市場。而總體上這個債券市場是比較缺失的，所以我們相信中國的債券市場空間是非常巨大的。

　　肖耿：現在亞洲開發銀行已經在香港銀行發行了人民幣債券，所以我覺得中國的債券市場確實需要趕上去了。

　　由于時間的原因，我們請臺下的參會人員提問。

　　現場提問：請問祁斌老師，關于證監會對于我國的場外交易市場的發展思路是怎樣的？尤其是像中關村新三板、天津的股交所，您能否評判一下？

　　肖耿：我們可以請臺下的參會人員再多提一些問題，再作答。

　　現場提問：我想請問一個問題，現在金融期貨這塊，大戶有規避風險的渠道了，什么時候讓中小散戶也能規避風險？就是說把標的物降一降，因為現在一份合約就是100萬，很多人規避風險的時候，沒有100萬的股票，如何規避那塊呢？

　　現場提問：今天這個論壇有兩個題目，一個是國際板，另一個是中小板的發展，想聽一下劉二飛和李一先生從市場參與的角度有怎樣的看法？謝謝。

　　現場提問：剛才說到信用體系的建立，現在有沒有具體的進展？

　　李一：創業板在做的過程當中，作為一個券商來講，這是非常踴躍了，想做創業板的公司非常多，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如何在專業和發展的兩個角度，剛才祁主任講了非常好，到了美國以后看市盈率是反映了一種社會趨勢，也反映了一種創新，包括文化在里面。他是怎么來認可這個市場的，這個市場里面有要去上市的，有要去買的，有要去用它交易的及還有的像我們做中介的。市場很活躍，問題是有，但是我覺得是發展當中特別正常的問題。講到國際板，我想問闕主任他們，我最近在國外走的時候，實際上的大企業很多，但是關注當中確實有帶著一些他們角度上的考慮，他們知道在中國的市盈率很高，在國際上非常好了，但是這個錢能否出去這是很大的問題。另外定價交易之后，里面的很多規則，他們也是在揣摩，有興趣的非常多，但真正想做進來的可能要下很大的決心，有一些類型是在中國融到錢，PE也很高，想把這個錢放在中國發展的，500強大企業中也有不少。還有一部分人認為，我既然國際化的資本市場，我到這兒融了錢，你市盈率高是好的，但是我的錢也不一定完全放在這兒，我要出去，這里面如果沒有一個資本項下相對的開放和其他技術處理，也就是在這里解釋一下，我們碰到的是一些技術問題。

　　劉二飛：我接著國際板的問題說兩句，國外的一些企業還有一些需要解決的問題，第一個就是定價，他們往往覺得中國A股市場市盈率高，國外的市盈率低，所以到A股融資。我們這個錢為什么讓你賺，你就按照國外的市盈率定，定了以后，PE市場肯定漲，留給中國股民。他說要是和外面一樣的價格，錢又不讓我拿走，我為什么要來這兒融？這是一個討論的問題，跟此相關的還一些文件。比如說招股說明書、會計準則，是否要按照中國的準則重新準備一套東西。這就要花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而且我的發行價格又不高，又受點限制，就為了來上海掛牌，我光榮、我風光一下，有一點品牌效應，這是不是值，大家談。還有一個是秩序信息披露的問題，雖然國外的大企業都在主要的證券交易所的交易，接受中國證券交易的監管，但中國的監管與它們還有一些差距，這又增加了潛在的風險和成本，所以這也是他們擔心的問題。

　　剛才講到中小板的問題、創業板的問題，我同意祁斌所說的，基本上運行還不錯，但預期也不高，是不是中小板、創業板以后一上市就翻一倍或者是永遠是100倍的市盈率，這也不見得。還有以前大家爭論的問題，通過創業板來創造中國的硅谷，因為美國的硅谷是納斯達克創造的，還是硅谷創造了納斯達克，我個人感覺更是硅谷創造了納斯達克，雖然納斯達克對硅谷返過來有一定的促進作用，所以不要有幻想，由于創業板的出現中國的硅谷很快就要出現了，這樣對證監會的壓力也很大。如果中國的硅谷沒有誕生，那證監會的創業板沒有成功，我覺得這樣的歷史包袱和責任太大。

　　惠湄：我簡單回答這位朋友的提問，兩句話。第一句話，像股指期貨這種產品，主要是規避了大盤的風險，如果在股票市場資金量比較少的話，這個市場像保險一樣，實際上是一個成本的市場，可能不見得能夠很容易地對沖。第二句話，期貨圈有一個規矩，因為是保證金交易。比如說我們這個產品是10萬塊錢一手，那你必須再留兩倍的，也就是你只能拿三分之一的資金來賣股指期貨，剩下三分之二的是防止市場變動的，這才是比較安全的交易手法。所以總的算起來，交易一手的股指期貨需要的資金量還是要幾十萬的，這是一個產品的特征。謝謝。

　　闕波：剛才兩個問題和交易所有關，一個是國際板，一個是債券市場。國際板也是一個系統性的工程，提這個話題已經好幾年了。相關的問題也比較復雜，也是一個系統的。除了剛才祁總講的證監會及相關部委，很多問題都在梳理中。從市場機制來講，也要把交易規則、結算方式都弄透了，包括交易規則、救濟機制、對境內外上市公司的治理、信息的披露差異性都要弄清楚，這個交易所在這方面的進展是比較順利的。所以穩步推進是比較確切的說法。

　　債券市場，二飛剛才也講得非常好，抓住了本質問題之一，監管部門、協調部門多了一點兒。從交易部門來講，也是上交所致力于推動藍籌股的市場的另外一個目標，就是要把債券市場做好、做大，也是要從機制和方式上推進。

　　祁斌：李一剛才說的人民幣和資本市場對外開放的問題，它是互為補充、互為因果的關系。很多人說中國的人民幣都沒有國際化，中國資本市場怎么國際化，其實中國資本市場沒有國際競爭力的話，人民幣也不敢國際化，這兩者是完全因果、互動、漸進的過程。有同志問到場外市場的問題，全國性的場外交易市場已經積極地正在推進，而且是箭在弦上，肯定會往外走。區域性的場外市場有沒有空間？這需要一個進一步研究和探討的問題。不管什么情況，我們可以借鑒古人的經驗，車同軌、書同文。必須在統一規則下，曾經在90年代末期的時候出現大量的當時非常不好的情況，到處四面楚歌。不管是推動中國經濟發展也好，還是國際化也好，還是防范金融風險，我們還是要緊扣一點，這次美國金融危機中最大的教訓就是資本市場經濟脫離了實體經濟的需求，如果我們能夠脫離這個問題，我們中國的資本市場發展會比較平穩健康。我們在進行“十二五”規劃的時候，調查的全國各個地區，有廣東、江浙等沿海地區，有如何進一步產業升級的問題，有東北老工業基地改造的問題，還有中國西部實現跨越式的發展，像新疆、四川、成都，陜西和內蒙古大量的資源，如何從資源大省走向資本大省，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資本市場的服務。如果我們能夠緊扣讓資本市場的政策能夠服務于中國經濟的轉型、中國經濟可持續增長的話，我相信資本市場的會健康發展，如果我們能夠做到這兩點的話，我相信中國能夠建設和諧社會。謝謝。

　　肖耿：非常感謝祁斌剛才為我做了非常好的總結。我花一兩分鐘的時間做一個評論，對國際板我做了一些研究，實際上中國有三個資本市場：臺灣、香港，還有一個是中國，香港實際上已經是國際版了，怎么把香港的市場和上海的市場結合起來，最近新加坡交易市場收購澳大利亞交易所，這是非常明顯的提示，在這方面我們應該進一步的研究，就是不要把國際版推出作為一個短期的事情，而是作為一個長期的發展的戰略，也許可以把香港的市場引入到上海，讓中國的老百姓也可以買海外的股票，我就講最后一點。宣布議題三“中國資本市場的開放創新與風險防范”到此結束，特別感謝幾位嘉賓，以及很多網上、臺下朋友提出的問題。謝謝大家！

　　主持人：謝謝肖先生，也感謝臺上的五位嘉賓，謝謝各位。

　　各位來賓，接下來是10分鐘的茶歇時間，10分鐘之后我們將聊聊PE/VC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