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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財經主辦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榜”評選活動之“仁商”研思會8月15日在上海舉行。新浪財經圖文報道本次活動。以下為圓桌論壇實錄。
秦朔:接下來開展一個面對面的討論,剛才我們三位都已經講了一些心得體會,現在我請我們上海水資源保護基金會秘書長 梁忠平先生談談你對個題目自己的體會。
梁忠平:非常感謝第一財經給我們這樣一個機會,從我們基金會角度來看,推出這樣一個評價體系,應該是非常好的事情。從我們基金會成立將近3年時間,我們自身的感受,在公益基金的募集方面,有很多缺憾,不單單是一個意識的問題,也是文化傳承的問題,還是一個制度建設的問題。
我們本身稅務制度上還存在一些缺陷,并沒有鼓勵企業或者個人在捐贈方面能夠實現自己的愿望,按照西方或者我們香港這樣一個制度,基本上100%稅前退稅,而我們目前退的只有20%,這可能也限制的我們凈增。我想提出這樣的前提,也有這樣的制度。
秦朔:現在開始我們正式的討論,剛才錢教授給我們從中國傳統歷史上講了商人地位的歷史進程,整個變化問題,在05年也寫過一篇文章,“認同,尋找新坐標”當時那篇文章,當我們抱怨商人不承擔社會責任的同時,我們有沒有想過另外的問題,你有沒有給商人定位,讓他承擔。錢教授給我們一個脈絡,把它梳理出來了。
我們當時查了資料,特別從漢朝開始,所有大生意,鹽,鐵,冶煉,凡是大生意一概是政府來壟斷的,沈指導了我們清朝的時候,開始有一些日用的消費品,現在我們講火柴這樣的東西,仍然是政府來控制的,當時清炒有一個大鹽商叫江春,他痛心的講過一句話,奴才有千萬資產,當皇上有一句話拿去的時候,不敢屈聲說一聲賞借。中國承擔社會國家責任意識,什么時候開始形成潮流,錢老師在明朝慢慢后來有,我們當時研究是和近代中國貧弱相關,貧弱的時候有士大夫進程,反思國家命運,看了西方人家是搞工業化,他們認為中國也得搞工業化,中國要搞工業化就得辦廠,開各種各樣的工商業,所以就得給商人各種各樣的地位,我們探討“仁商”問題,并不以為這商人有很多問題,首先我們要賦予他一個很合理的,應該擔當的這樣一個社會地位,才能繼而看到有什么樣的責任,西方近代的制度和文化都奠定起來的,西方從現金制度和保障產權一系列制度,你沒有這樣的制度保障我不納稅,他是以商業為主導建立的社會,商人本身具有很高的主體性地位,當然要更多承擔一些責任,我們這兒本來不把人當人肯,沒有承擔主體性地位,你還要這樣那樣,那是不合適的。錢老師的話勾起我的聯想,所以我分享一下。
跟三位討論第一個問題。人這個感念對于我們企業家和企業的一個重要作用怎么去理解,我們改革開放30年談到企業的時候,提得比較多的是創新,企業家的使命就是創新,我們企業是承擔風險,企業家承擔風險當然要有回報,我們職業經濟人不承擔風險所以拿固定工資和回報,企業家承擔風險所以要更多回報。
最近出現很多案例,比如有相當多的福布斯富豪榜上的一些知名企業家紛紛坐了監獄,看到他們這些事情里面,大量多的都是不仁不意不法跟那些相關聯,如果一個企業家,一個企業只考慮創新,承擔先不確定性,賺更多的錢,沒有一些跟“仁”這樣角度相關聯的東西,可能他最終就算賺再多的錢,你一賭可能賭沒了,會存在很多問題。我們過去說“道不遠仁”我們今天提口號“商不遠仁”這個成不成立?你先開始你是商人?
倪建達:基本上把我定義為商人,我其實是職業經理人,這幾年房價一下子起來,所以大家把房地產商作為不法商人的典型代表,或者凡是做開發商的有幾宗罪,偷工減料,閑置土地等反正你想得到總歸有一些關系。之前有一陣子還覺得抬不起頭來,怎么會選擇這個行業,當然同一個行業里面有不同的企業家,有不同的企業,做法是完全不一樣的,很多人說房地產賺大錢了,我這幾年財富數據是賺了很多錢,交了很多稅,但是我這里證明一下,到底房地產賺了多少錢?2002年買了一塊地花了10幾個億,當時算很大的價格,通過我們投入了幾十個億團隊也很努力,做到現在八年,這兩年差不多做完,交給國家很多稅,賺了很多錢,投了很多錢,最后你把所有賺的錢和原始的投入,再用這個錢在當地買一塊地,你會發現縮水了60%,你站在財務數據上賺錢了,你站在資產類角度大大縮水,從這個角度引出一個問題,你做生意到底是為什么?我們拼命賺錢,賺了錢干什么?這個問題想過嗎?錢老師說得非常正確,我賺錢就是為了賺錢,賺了錢以后為賺更多的錢,所謂的職業經理人的價值,我也作為一個職業經理人,無非人家投資人看你臉上寫多少,你這個人年薪多少,但是年薪多少能代表什么?所以我認為這個問題是很值得思考的,本來這兩天有一個邀請,也在我們國內福布斯排名曾經到過第二位的,他要做一個這樣的活動,要我去當他的嘉賓,我說我就不去了,因為他曾經在一年當過第二名,后來就名不見經傳了,很快消失掉了。為什么很快消失呢?就是秦總說的,你作為商人,作為企業家,你如何保證自己在經濟領域,社會領域里面被人認同和尊重,企業不僅僅賺錢,企業我認為更多的是社會責任,這種社會責任,不能用簡單的數據去評判,所以今天我們第一財經提出“仁商”的概念,看上去很親切,特別有中國的味道,也特別符合中國現在發展時期的階段,中國的經濟十幾年以來,或者再往前說一點差不多3、4年以來,中國經濟發展很快,出現很多好的企業,好的企業家。
我們錢老師最幾年做的一些事情推廣“弟子規”,我們企業是為企業和企業家,來重新學“弟子規”,尤其現在中國的企業家基本上生于60年代或者70年代,對中國文化很深層的東西,當時由于文化的后期,其實沒有得到很好的傳承,在我們文化底蘊里面是缺少這些東西的。所以很多我們現在企業招聘人也好,首先表現你能不能做事,而不是你能不能做人,人跟事之間到底先做事還是先做為人,這個是很重要的關系,所以我覺得今天剛才秦總出了一個很重要的題目,你如何把企業家的精神和我們傳統文化精神怎么結合,我認為一個企業最重要的是,你能夠對你所有利益相關放帶來快樂,所有利益相關放,比如你上下游的供應鏈,比如員工,以及周邊政府和企業相關的責任,都認為你是非常有責任的企業,我認為才可能有機會慢慢進化到“仁商”這個范疇,不然我覺得連成功的企業都不能稱之為,或者你都成不了這一個成功的企業,所以我覺得今天有這樣的討論,最小“仁商”是我們積極最后的概念,但是我認為第一財經提出這樣的概念,非常有幸。 今天這個討論我覺得非常有意義。
秦朔:您剛才說到的“士魂商才”,人也在氣氛,基因,文化,貫穿在企業的左右上下內外,哪些東西是我們要特別避免,什么樣的東西是跟人的原則,人的精神相違背的,哪一類的東西。
錢文忠:儒家說仁者愛仁也,你現在仁這個詞沒辦法翻西方的詞,如果仁用儒家的話解讀,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由以不妨礙損害他人的自由為前提。我想到非常有意思的情況,咱們現在對咱們講的商人或者企業,咱們有福布斯榜,大家都很當真,我們有胡潤榜,大家也很當真,有各種各樣的民間榜大家也很當真,我們現在有慈善榜,大家也很當真,但是我覺得這里邊隱含著一個什么,為什么沒有納稅榜,企業納稅為什么沒有?這樣就不容易讓大家看到,企業為這個社會付出的東西,為這個社會創造的東西,現在導致你再捐多少款都覺得應該的,現在的捐款有一點要榨干你最后一滴油的感覺。我們應該倡導社會責任,“仁商”探討是非常好的問題,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企業。
梁忠平:不公布,但是是有的。關于稅的問題,我補充一句,關于稅的問題現在比較敏感的問題,中國稅負太重,交稅稅負不平衡,但是不方便同步,內部統計是有的,我們去年稅收全市排名是12位,有的企業他可能報的規模和他做的事跟他的稅收是完全不對稱的,所以這個也有一些壓力。
錢文忠:我們當下情況下進行討論的時候,非常難的一點是,我們討論到某一個層面就必須停止,你不能往下去討論,但是討論總比不討論好,有的真理越變越糊涂,也有真理越變越清楚,“仁商”的體系對于今天來講,確實是一個必須要有的一個評價體系,無論咱們設的仁經濟怎么樣都可以商量,但是“仁商”必須有,也應該有的,如果再沒有很難想象會怎么樣,現在整個社會對企業,特別是對房地產企業,基本認為這都已經成為毒瘤了,基本上準備把它切掉了。
秦朔:剛剛我坐在下面想一個問題,像倪總跟我都是做總經理,我領導說我慈不帶兵,他也說不能慈不帶兵,下面對勞動管理怎么體現邊界和程度,我們設想一下,讓倪總講講,倪總辦一個工廠跟富士康競爭,招了我們來自祖國各地的農民工,富士康競爭力非常強的,如果你沒有比他有更好的成本性價比的話,你只能被淘汰,被淘汰的話,我們在座大家都失業了,那也談不到什么責任了,連崗位都沒有,倪總研究富士康,他發現富士康原則不符合我們錢老師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為公司的老板秘書進來的時候都不能穿高跟鞋,發出任何聲音都不行。文件送到他桌上回去都是退著回去的,轉身都不行,制造了整個公司非常收斂,這個很適合制造業發展,你老老實實弄好,不要有任何想法。這個是不符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他自己好像法號司令,都為我所用的,沒有把自己當成平等,現在倪總上任了,面對我們這樣一群人,又要我們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完成產品要跟富士康競爭,但是又有“仁商”的體系,他又不能那樣做,那倪總怎么辦?
倪建達:秦總問題非常難,我曾經做過勞動密集型企業,有一個消失掉了,有一個存在,曾經2002年開始,花了一年時間開了600家店就是21世紀超市,當然我們也有家得利超市,富士康就是勞動力密集型關系,勞動力密集型關系很少考慮人感受的。新的勞動法出來以后,我就把這個店賣掉了,因為我沒有能力適應這個競爭。一個企業來說關鍵你訴求是什么?你老板的一個人文境界是什么?可能你老板就是為了賺錢,也有可能你這個老板賺了錢喜歡捐金錢他通過壓榨剩余價值,拿到剩余價值彰顯社會責任,這也有可能。并不是說這個老板壓榨員工,然后為富不仁。他是努力賺錢,然后體現社會價值,也有這樣的老板,我們公司跟他們不一樣,但是也不值得提倡,我跟同事講,到我們這兒可以把它當成一個家,你可以很輕松,你可以在五星級的辦公里面你可以上網,我可以忍受你3、5年,但是3、5年以后你廢掉了。就是你怎么有未來。這個文化部平等,變成內部不平衡,有的人很努力工作,有的人很努力玩,最后玩的人沒見得有少收入,多的人也不見得有很多回報,你要把每個企業共同的東西整合在一起,企業你一定要在這個行業找到,適合你行業里面發展生存的空間管理規定,富士康這個老板我肯定當不了的,用我本性或者我的認知,我的價值觀,我都不愿意看到這一群人,那么沒有思想,沒有生氣的在這個流水線上工作,我還是選了投資性的產業,所以不敢去碰加工業。
秦朔:我們剛才講了勞動問題,但是說到資源角度的問題,作為企業環境之間的沖突也很大,我們現在聽到方方面面的聲音,大致上聽到幾類,一類認為這個東西是我們繞不過的,也是污染,我們先污染后治理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還有人提出來,要提高對于企業環境問題的容忍度,最近我們有一個央行副行長提,如果你容忍度步提高,搞環保激進主義,按照工信部,2000多個企業不行,一下子通過,會產生很嚴重的社會問題,問題對環境有更強的容忍度,應該以中長期解決。也有另外一方面提出來,現在中國環境壓力已經到了極限,中國現在主要的江河,現在重金屬污染已經非常非常研究,現在已經不像以前說的淮河一樣,從去年到現在湘江,包括很多,因為化工事故,因為金礦等等,都有重金屬問題,你覺得企業環境責任方面,有人說環保激進主義,也有人說慢慢來不要緊,你持哪種看法?
梁忠平:我覺得很迫切的,江河湖海產生了很大的污染以外,在你前面發言中我們也已經觀察到這個方向,北方城市產業轉移,很多污染源轉到北方,還有一些排放地下已經嚴重污染了地下的水源,這個污染非常大,不知道去向在哪里,在西北甘肅慶陽這個地方,地下水里發現這樣的問題,這個在當地不應該存在的,這個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狀態,我們目前盲目追求GDP帶來的后果我相信不是這些稅收能夠解決的,是一個長期嚴峻的問題。
秦朔:昨天在沈陽也在辦論壇,昨天是美特斯邦威老總參加活動的時候,講了環境及其大的問題,現在準備要大力發展擴張,現在開店就要裝修,就要用很多材料,要油漆要用,他現在要用更清潔的方式實現銷售,包括面料能不能找到一些可降解的東西。昨天他放了一張PPT,光上海每天要垃圾,而且是早幾年以前的數據,每天要裝三個金茂大廈,三個金茂大廈是要幾百年才能慢慢消除掉的,不能降解。所以環境上面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對于環境方面你們兩個走動比較多,到處去看。
錢文忠:很多朋友知道,我在國內旅游,我要么坐火車,或者開車,我絕不坐飛機,很多人認為我貪生怕死,我其實之前有一段時間常在飛機上的,我現在到江蘇北部,過去小時候見過,歷史上非常著名,哪怕20多年前還有的河流,已經基本沒有了,很多河流斷流了,這條河地圖冊還在,記憶當中有,但是河沒有了,很多都沒有了。原來到四川重慶很多地方可以坐船,現在很多地方都不能進行客運了,我非常贊同秘書長講的話,實際上意識到,我們現在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環境保護,環境激進主義,我們把環境當做課題,實際環境不是課題,是我們自身的血液一樣。
我去一些地方問過,比如煤礦底下已經掏空了,整個城市掏空了,過去回填,有水的時候注水,現在水沒了,不注水了,等它自然坍塌,等這個礦幾十年以后自然坍塌,那哪靠得住,比如我在上面它塌上去了。就有滑坡或者樓的裂,實際上已經大規模出現了。
倪建達:環境的問題越來越嚴峻了,以前媒體關注經濟發展,現在更多的關注可持續的發展,所以環境的問題事件報道越來越多,大家引起的重視也越來越被關注了。剛才錢教授講的很多河流都消失掉了。那么大地震災害性評估沒有做,現在看到的問題都是非常嚴重的,一千幾百條生命,作為企業來講,作為社會人來講每個人都應該高度關注,而且應該身體力行。
主持人:剛才經過討論,我們希望各界政府以及商界社會各界努力下促進人的發展,我相信人不是說教是一個利人利己的大智慧,才可以令企業和社會生生不息地良好發展下去,我們希望更多的企業家,不僅僅是商人,也更多的成為“仁商”,今天“仁商”研思會到此結束了,共同倡導仁愛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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