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設衛:局部封閉,總體敞開
提起天津老城,久居天津的人沒有不知道的。老城范圍,一般是指今天的東、西、南、北四條馬路之內,即俗稱的老城里。天津衛設于永樂二年十一月十一日(1404年12月23日)。半個多月后,也就是十二月九日(1405年1月9日)又添設天津左衛。同時命工部尚書黃福、平江伯陳瑄等四人筑城浚池,城址基本上就是日后的天津老城。筑城之時,三岔河口以下的海河西岸因系商販往來之沖,已得到繁榮發展。由于衛城主要作為軍事城堡,在規劃設計時,自然不會把當地的經濟活動區包羅進去。因而采取了“局部封閉,總體敞開”的原則,以至造成天津的經濟中心一直位于城垣之外,這是歷史上天津城市獨具特色的地方。
天津衛城垣長9里13步、高2丈5尺。設4門,門上建有城樓。城垣東距海河220步,北距衛河(南運河)200步。始建的城垣雖為土筑,因修建得十分壯觀整齊,以至博得“賽淮安”的美稱。到了弘治初,土筑的衛城歷經80余年的風雨漂泊,已頹敗不堪,兵士往來越堞如履平地。于是天津按察副使劉福委派都指揮陳逵將城增高培厚,用磚包砌。由于精工細作,竣工后隅方準平,四門上重建的城樓,形制亦較前加大,“俯瞰迥出塵垢”,并分別題名為:鎮東、定南、安西、拱北。寓意中很有雄壯威武的氣概。城樓之中,又以北門樓最為壯觀。
天津衛城的平面是東西寬,南北窄,呈矩形。因狀如算盤,所以也叫算盤城。城里的規劃格局,一如中國傳統的縣城,如城內干道為溝通東西和南北四門的十字街,沿十字街向外延伸可通四鄉大道。十字街的交叉處建有鐘鼓樓,以司晨昏;為了不影響交通,鐘鼓樓的基座為十字穿心。城內用地被十字街切分為均等的四個地塊,每個地塊里的胡同坊巷多為南北走向。
建制齊全的老城
天津老城博物館坐落在鼓樓東街的徐家大院,在這里,還能重溫到天津老城的風俗遺韻。博物館王館長向記者介紹,天津老城在歷史上被作為重要的軍事衛城,在老城廂內曾經遺留下很多歷史遺跡。至清代,老城廂里面的官署衙門較明代大為增加,其中部分遺跡,到上世紀90年代末期還存在。
如總督河道都察院衙門,在東門里,原為天津道衙門,乾隆二年(1737年)改建。后來又改為天津河間兵備道衙門;天津鈔關衙門,在戶部街;分巡天津道衙門,在西門里原天津同知衙門;長蘆鹽運使司衙門,也叫鹽道衙門,原設滄州,康熙十一年(1673年)移天津,在鐘鼓樓東大街。康熙二十七年(1688午)購民房改建;天津府衙門,在北門內大儀門西大街原天津衛衙門,雍正十二年(1734年)建;海防清軍同知衙門,在大儀門西。
此外,城內外還有一些公共建筑也很有名,如;鐘鼓樓。俗稱鼓樓,實際上有鐘無鼓。清代時有重檐三層,原頂歇山,樓上抱柱聯:“高敞快登臨,看七十二沽往來帆影;繁華誰喚醒,聽一百八杵早晚鐘聲。”
萬壽亭,在北門內只家胡同以東,雍正八年(1730年)建,因亭內供有“當今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牌位,俗稱龍亭圣廟,各級官吏除每年在此行歲時朝賀之禮及為皇帝祝壽外,還不時在這里宣讀“圣諭廣訓”。
館釋樓,在北門外,上有“津門重鎮”和“畿輔要津”匾額。
皇華亭,在北碼頭,又稱郵亭,為驛遞至津的標志。
浙江鄉間,在廣部街北,鎮倉關帝廟舊址。康熙七年(1668年)紹興人高啟泰聯合寄居天津的浙江同鄉捐資興建,作為鄉人聚會之地,有同鄉會及會館之意。
保赤牛痘公局,在鼓樓南,邑紳創辦,鹽商資助,每年春夏間為全縣幼童免費接種。
老城城基還在嗎
1993年,北馬路正在進行內環線施工,天津市文物博物館學會民間收藏專業委員會常務副會長何志華先生在工地上意外發現了老城基。
“我就跟民工要了這二十多塊磚,留個紀念。”何先生回憶,城磚是他親自騎自行車馱回家的。由于多年的收藏習慣,何先生用照相機記錄下了當年那一幕,今天便成為了非常珍貴的資料。老城磚磚長大約在38.7厘米至40厘米之間,寬約19厘米至20.5厘米,高9.5厘米至10厘米。何先生回憶,當年他看到的那段老城墻的地基保存比較完好,城磚碼放非常整齊,也說明傳說中清代“先鋪條石為基,然后壘磚,白灰勾縫,里外兩面包砌,墻厚84厘米”的筑墻方法是可信的。
何先生認為,如今圍繞老城廂東西南北四條馬路下面是否還有老城城基,這很難證實。“這些年,多次進行道路改造建設,四條馬路下面的老城基是否還存在,已經很難講。最早挖到的應該是1970年的‘7047’工程,西馬路修地鐵,道路被深挖十幾米,老城基很可能早就不存在了;而近些年北馬路、東馬路和南馬路也有不同程度的道路改造建設,老城基即使還有遺存,可能也是斷斷續續了。”
2004年10月13日,東馬路拓寬工程中,一段長達200多米的天津老城墻再一次“浮出了水面”。文保工作人員表示,早在數年前考古部門就曾經在附近發現過老城的東城門以及一段老城墻遺址。當時他們就對城墻和東城沿線的布局進行了考古和挖掘,并進行了詳細的記載。這次發現的長距離城墻遺跡,雖然可能已經不存在考古意義上的價值,但可以用來驗證當時的考古結論是否正確,起到旁證的作用。
何先生認為,作為天津人,懷念天津老城,尋找天津人的根,不一定只是將注意力集中在老城墻、老城磚這些已經消失的物質本身。“老城廂實際上代表了一種天津人的風貌,這種精神內在的東西更值得年輕人去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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