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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體制改革中資本市場的創新論壇(實錄)
新浪財經訊 1月9日-10日，由北京大學主辦的“第七屆中國文化產業新年論壇”在京隆重召開。新浪財經全程圖文直播本次論壇。上圖為文化體制改革中資本市場的創新論壇。
周慶山：下面一個環節是一個互動交流的環節。下面請幾位嘉賓，還有交通銀行北京市分行張總一起來參與我們對話交流。有請天創國際的曹總，云南社科院文化研究中心王主任，還有海暢的陳總。
剛才聽到了各位的精彩演講，我們大家都知道資本運作離不開我們銀行的支持，我們今天也邀請了我們交通銀行北京分行的張總帶參與我們這個對話交流。我們先請張總做一個發言。
張鑫：首先非常感謝北大邀請我參加這次論壇，我這是第三次來參加北大的論壇了。非常非常感謝。這次也是學了很多東西。交通銀行北京市分行，也在文化創意產業融資方面做了一些嘗試。我想簡單介紹一下我們做的一些工作。到09年12月末，我們對文化創意產業信貸方面的融資已經達到42億。我們其中對中小企業這塊版權融資，我們做到了4.2億，做了一些嘗試。在12月份，推出了一個文化創意產業的集合信托，也做了一些嘗試。無論是從版權融資也好，還是從文化貸款的集合信托來說，也做了一些金融創新的嘗試。但是剛才聽到曹總的言講以后，我感到很慚愧。我們這里面還有存在信息上的不夠通暢和不對稱的情況。實際上我們金融資本非常關注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也一直把文化創意產業發展作為金融行業未來的一個巨大市場。同時像今天提到的文化體制改革，實際上對于金融資本來講，也是一個市場機會，也非常愿意參加。
但是由于我們工作確實差距很大，不了解曹總這邊的具體需求，交通銀行很愿意為文化創意產業提供更多的金融支持，其中包括我們一起做一些金融方面創新的探討。謝謝。
周慶山：非常感謝。我們下面就把交流的機會，留給在座的聽眾，大家看看有什么問題可以向幾位提出來。
皇甫曉濤：也是一個探討，也回應一下高司長和剛才張總講的。一個是高司長，我說文化產業化，不是說所有的文化要產業化，我說的文化產業那部分，它既然是產業，政府放開，像國家話劇院放開到市場，離開了政府的計劃經濟支持，它認為市場的東西，可能我說的不太確切。
我也是一個學者，北京交大文化產業研究中心的，為什么中國人勤勞而不富有，就是因為中國缺乏產權制度，后來羅伯特教授說近代中國為什么落伍？因為中國缺乏產業組織。我們離開計劃經濟這個岸，到市場經濟那個岸，那個到底是什么？我想它應該有這樣一些東西，就是產權主體、版權載體、產業業態、產能資源、文化資本、金融形態、增值空間、交易機制、流動形態、市場身份，我們要把文化企業改成什么樣？它應該具備文化產業的基礎。那么怎么做？中國是文化資源大國，文化資本并不是強國。這個之間的創新究竟是什么？怎么操作？我們認為它應該有資源動員，人民是身份交易，然后是產能認同，然后是產權評估，然后是產權認證、資本市場、文化金融、然后是符號資本，還有政策法規建設。它有一套復雜性的技術和工具。是不是這樣？在這里跟大家做一個交流和回應。
周慶山：皇甫曉濤老師寫了一本《文化資本論》，寫的非常好，我也看了一下。
提問：我想問一下陳立恒，我剛才看了您的PPT做的特別漂亮，我想問一下貴公司的經營模式是什么？這種商業模式下，能否做出像中國古代四大名窯那種精品？
陳立恒：我們商業模式也蠻傳統的，我們現在在全球布局中有德國、法國、日本公司在運作，研發在臺灣、廈門和景德鎮這三個城市，其實非常以人為本，以客為尊，非常依賴中華文化的傳統精神，我們的作品都是談天地人的關系，其實也是提醒大家如何尊重大自然。所以基本上我們的產品，要具備一個科技力量，我們有很大的科技力量來突破傳統產業，所以你看到的產品比較立體，比較破格，在過去看不到這樣的產品。這是科技的力量，我們有新的科技力量，在這里就不詳細所了。另外就是講究人文藝術，把人文藝術的涵養來推向全球，在每個產品當中都有一本書，這個書是介紹產品背后的故事，不管是哪一種語言，我們在每個國家賣的時候都是這么搭配的。我們很積極地尋找一國代理，然后自己能夠做的國家就自己做，我們最重要的是取得了大陸跟臺灣的支持，國人跟華人支持非常重要。華人對自己的文化創意產業都不支持的話，我們這個根就沒有辦法很深了。所以沒有根，那就很麻煩了。像LV這個包包，如果說法國人都不背，它還有根嗎？如何扎根我們的文化，來吸取這個養分，我們借助人文藝術思想，把這個當作我們非常好應用的一個資源，但是要用市場導向，用創意來當核心，然后結合生產行銷跟服務，才有辦法創造出成功的模式。謝謝。
提問：我原來在美國迪士尼樂園做了幾年，他們在做品牌的時候，在國外做了很多公益性的宣傳，您剛才講的，我們政府應該在拓展市場，在廣告上的支持，我不知道你們的廣告是支哪方面的支持？你們怎么做這方面的市場拓展的？
曹曉寧：這個問題比較專業，這是兩個不同的原則，因為迪士尼是傳播美國文化的核心，它是賣文化的，它先有電影，然后有產業鏈，然后變成戲，變成主題公園，米老鼠、唐老鴨的家，然后還有娛樂的參與性，很多孩子都是看著這個動畫走出來的，所以他要找他的家。所以說它更多的是做一些公益，通過自己的形象來傳播自己的文化。而演藝，我們現在出去的演藝，至少是單一的，一個戲里面都立不起來，還能做主題公園？我們還形不成自己的體系。我們的宣傳有公益部分，比如說給劇目的宣傳，我們要提前一個月去，在附近所有的商場什么的，要進行一些演出，這個都是美國的套路。一般的套路。無論如何，實際的產銷是兩個重要，一個是信息傳遞，沒有信息，不知道你的存在，你看完走了，這次在英國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我們拿出錢是有預算的，我們國家，包括上市公司都有嚴格預算。第二，我們貸款利率太高，我們這次一去，進美國這次，正好遇上金融風暴，利息非常低，從美國拿3.1的利率，所以美國人要支持我們，我們自己支持自己的力度沒有。政府說貼息，你可能干事的人沒有評上，沒有干事的人評上，所以說評價體系非常重要。真正走出去的未必能夠拿到，這個就是我們以后要建立一個完整的法制體系。會計事務所要對法律負責，他不敢亂做帳�，F在我們國家就是這樣的，你別忽悠了，做的書很好看，但是實實在在要走出去，那是一步一步，有客量，有小銷售收入，有成本等等一切的構成，宣傳也是，要實實在在腳踏實地。另外還有文化差異，我們天創國際做了10臺節目，其中有四臺是常演的，就是每天都演的，完全靠自己養活自己，而且每年給上市公司上交15%，為什么？我們在這些方面，必須得依照這么一個做法去做。除了宣傳中國文化，我們不能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所以這兩個東西做起來，的確不容易。但是我們這樣做了在實踐中，我們不做，誰還能夠做呢？我們五年前就跟張總吃飯，我剛從美國回來，信誓旦旦要到美國買地產，弄來弄去，有很多瓶頸，最后沒有弄成，我說還是我自己來吧，買這個劇場是1200萬，當時美聯社采訪我，我說買這個東西價錢低，低價購買這個劇場不是亮點，把它經營好最終才是亮點，成功需要實踐，我們總得有人做實踐，天創國際愿意做這個實踐者。
提問：謝謝。我是一名律師，原來在資本市場部，現在在知識產權部，我今天對于文化和資本的對接非常感興趣。我想請教一下曹總和交通銀行的張總，從天創國際這個角度，您是一個經營實體，您剛才提到有很好內容的情況下，需要資本支撐它，然后才會產生商業化、產業化的效果。那么對于您來說，這種資本是以股權投資的方式，您是如何考慮的？債權融資的方式又是如何考慮的？進一步說，股權融資方式分兩個層面，一個是作為主體，是不是有政策可以放開，讓民營資本來進入，放到多大的程度？另外就是投資方如何看這個新興產業，它的投資點哪里？風險在哪里？收益在哪里？這個既是資本市場熱捧，同時也沒有形成比較好的意見。對于張總的提問，我今天第一次聽說銀行對于文化產業也進行了債務性的投資。對于傳統行業來講，它都會有抵押、擔保等等一系列的固定資產作為債務擔保。對于文化產業來講，比如說演出公司，它更多是無形資產，銀行在做新的債權業務的時候，又是如何來評估它的價值和衡量它的風險？謝謝。
曹曉寧：這個問題非常專業，也非常在點子上。就以天創國際為例，天創國際到美國去，去年就要買，因為今年是500萬，去年是340萬。政策瓶頸根本解決不了，各個銀行都找我們，開發銀行，都說你太少了，你多貸。因為什么呢？因為《貸款通則》規定根本不可能給你股權投資，你到美國買劇場，還不是公司，不是股權是什么？在這種情況下，根本走不通。張行長，我說我在密蘇里州看上一個劇場，這個貸款能夠貸嗎？利率高低是一個問題，國家《貸款通則》明確告訴你不能用于股權貸款，銀行不可能給你。實際上非常嚴格。盡管國家提，甚至作為業績來考核，因為在政策上不允許，《貸款通則》在那兒呢。但是流動資金，作為流動資金，那只能做假了，我貸流動資金，出去買劇場，如果出現了閃失，作為企業負責人，誰來負這個責任？人家說沒有政策也要上，我們是從深圳過來的，在深圳工作那么多年，倒騰企業，我們快要退休了，我們不想倒。這就是制定政策的部分，有一些有口號，但是要實實在在解決一兩個問題。
第二個就是股權抵押，天創國際演了3000多場，它是一個效益很好的東西，那拿它貸款也是非常有限的。真正一落實以后，信貸什么的，你就盡量給貸，我怕，行長不怕嗎？所以說政策，這個評估機構必須是權威的，必須要有基本的資金保障，比如說基金會，它虧了，我給。這件事有意義，而且在中國，我們養了那么多文藝團體，現在改革花了那么多錢，他們在走路，我認為這個無形的東西是值錢的，我給他做擔保。300萬美金，虧了就算我的。現在還沒有這樣的。這個也是我們走出去步伐緩慢的一個瓶頸。
張鑫：這個問題確實非常專業。首先股權融資和債權融資，是融資的兩種主要方式，銀行貸款主要是債權融資，剛才曹總提到利率問題，按照咱們國家基本利率一年是5.31，肯定不會跟你說七點幾個利率。但是5.31也好，還是7也好，這個比股權融資的成本還是低很多的。股權融資進來，就不是3.1的問題了，甚至要有一個很高的上市之后的退出回報。我們回到這個主題上來，剛才提到是用無形資產做質押來貸款，我們從06年做嘗試，07年做了第一單文化版權類的貸款，在1月3號《新聞聯播》也播出了，我們這一單，第一個客戶也到客戶洛杉磯買了一個新聞頻道，這個就是資本介入企業以后，文化企業，像前面幾位專家提到的高速增長，資金一進去，馬上就像注入血液一樣，很快會獲得果實。
至于怎么做的？關于評估的問題，這個事情，是必須要換一個角度來考慮的。評估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但是按照一般的信貸操作，我們考慮它的價值是多少，然后做一個評估。對于文化創意產業融資，我們這幾年實踐有一個體會，必須要有創新意識，必須要改變原來固有的觀念。銀行貸款，必須要首先看它的來源，像天創國際這樣一個很好的現金流，實際上是支撐信貸一個很重要的環節，用我們的話來說，關于商業模式的問題，現代商業銀行，從我們角度來看，看文化企業的貸款，可能性，不是主要看它的版權也好，它的無形資產值多少錢，實際上更主要看商業模式，還有看它的執行團隊，這是我們更為關注的。這個體制改革過程中，我就想了解一下，也是金融資本在體制改革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樣的？進入了多少？介入不介入？因為在去年上半年的時候，銀監會已經頒布了一個《并購貸款辦法》，這個貸款，在曹總提到的，因為銀行《貸款通則》是不允許股權貸款的，銀監會發布了一個《并購貸款辦法》，銀行有了一個產品，針對企業改制過程中需要融資的時候，有一個這么一個產品。對于我們文化體制改革，實際上應該帶來了一個可用的一個金融產品，我們也非常關注這個事，我這次來也非常認真聽了幾位領導的話，對于商業銀行來講，肯定是一個很重要的機會。
換一個方面講，回到具體貸款說，至于無形資產的質押，對于推動來說非常非常大，曾經也有記者問我，現在政府拿了很多貼息，但是貼不出去，你們光說，做的少。我們是有苦衷的，這個沒法跟記者說。因為什么呢？推動這個事，光靠銀行絕對不行。版權質押，首先有一個法律問題，我們現在的辦法，《質押登記辦法》還是96年的辦法，《物權法》頒布以后，相關的登記沒有做修改，我們在操作當中有很大的困難，我覺得從政府立法角度上應該推動的。版權的評估體系，還有機構的資質管理，還有評估師的資格管理方面，都遠遠沒有一個規則，沒有個體系，去銀行操作的話，確實非常有困難，更重要的一個，這個評估，在質押融資過程中，它的法律地位，沒有一個任何法律文件來明確。是不是一定需要？是不是必須需要？這個都沒有法律文件。當然還有其他的信用環境什么的，銀行非常希望政府在環境改變方面，能夠幫助銀行一下金融生態環境，讓銀行資金能夠更順暢進入到企業當中。
高書生：我想說今天這個主題，我今天來的有點不恰當，我講的文不對題了，我想現在文化和金融的結合，可能要解決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信息不對稱問題，這個是對嚴重的問題。做金融的不了解文化產業，因為文化產業剛剛提出來10年。做文化產業的人不熟悉金融業務。這兩個矛盾要解決。
第二個問題，金融如何針對文化產業特點做一些創新服務，這個可能也是很重要的。因為我們過去大量面對的農業、制造業這種傳統產業，但是針對服務業或者是文化產業的一些金融服務，可能有點不適應。比如說再用過去那種一定要有什么質押貸款，這個路可能在文化當中走不通，怎么辦？
第三個問題，我們現在也正在想跟人民銀行合作，然后做一個金融支持文化產業的專門政策，去年已經啟動了。實際上08年已經啟動了，目的就是解決金融和文化產業之間的橋梁問題。謝謝。
周慶山：下面請再用一兩句話做一個總結發言。
陳立恒：文化資源的應用，其實才是重點。我們如何把它變現出來，這個創意一定要產生經濟效益和創意，才值得我們鼓勵。我相信這個時候就需要資本融入進來。
王亞南：我用一個稍微帶一點俏皮話的方式來說，無論是文化生產，還是文化資本，我做抄底研究，最終再到文化消費上，我用這個來衡量。
張鑫：從銀行角度也好，文化企業角度也好，都渴望一類人才能夠盡快成長起來，那就是既懂文化產業，又懂金融行業的人才。
曹曉寧：文化創意產業方興未艾，前途無限。
王洪波：我想回應一下高主任的提法，關于文化和金融，需要一個通道，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銀行的貸款，它的一套評估體系，但是這套評估體系，對于文化產業來講，它無從下手。實際上作為一個新的產品，創新是需要研究的。需要建立一些模型，如果這樣的話，如果能夠在金融和文化結合方面，或者叫文化金融的一個研究機構、推進機構，我覺得可能在文化企業和金融企業之間，建立這么一個橋梁，這樣一個研究和評估機構，實際上可以由銀行帶頭發起，其他企業可以來參與，或者是文化企業發起，銀行來參與，這個也是一個很好的模式。
周慶山：非常感謝各位嘉賓，也感謝各位來賓，今天的議程到此結束。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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