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8日，“2009中國農村金融論壇”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芳菲苑隆重召開。圖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李揚點評。（來源：新浪財經 陳鑫攝）

　　2009年10月28日，由中國農業銀行、中國農村金融學會主辦的“2009中國農村金融論壇”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芳菲苑隆重召開，本次論壇的主題是“全球化時代的農村發展與農村金融”。新浪財經全程直播本次論壇，圖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李揚點評。

　　李揚：尊敬的項董事長，張行長，農業銀行各位同仁，非常榮幸應邀參加中國農村金融論壇，并且對幾位嘉賓的演講做點評。大家和我肯定都是一個共同的感覺。聽過這四位精彩演講之后，想用比較短的時間來消化并且做點點評，其實是很難的。做得非常精彩。我只能說一點印象。一個共同的印象，我過去也參加過很多類似的會，最近以來發現會的風格在改變，改變說大家的演講都是基于研究基礎上，比如說韓俊的研究，他的演講是在很多調查基礎上的。周其仁先生是在成都現場觀察。李子奈先生是在清華大學三年的田頭調研基礎上得出這樣的結論。蔣超良先生是在開發銀行豐富的實踐經驗基礎上。都是言之有物的。

　　因為講得內容很多，我作為研究者也接觸各種各樣的概念和說法，比較打動我的，每個人都說一點。蔣超良先生談到了農地金融問題。韓俊說到了銀行要貸款給農民蓋房子的問題。周其仁直接說到要增加農民的財產性收入，農民的財產主要是土地，要想讓土地發揮農民財產性收入的功能，就必須要界定清楚。李子奈先生這里有很多調查，也調查了財產使得農民獲得貸款過程中重要作用。我們都討論農村問題，把聚焦點都聚焦到財產、土地上，我個人感覺比較到位了。因為是中國五千年歷史告訴我們，一個土地，一個人口，就這兩個問題，這兩個問題解決好了，你就長治久安，解決不好，就可能有人揭竿而起。談金融問題，談農村金融發展問題，不談農村的土地問題，不談農民的需求問題，僅僅憑一些概念甚至從外國引進的概念來規范發展我國的農村金融體系都是舍本求末，那都是有問題的。

　　最近受有關單位的委托寫一本書叫《新中國金融60年》，已經出版了。以前我寫過30年，現在接到60年的任務覺得打鼓，因為前30年實在沒什么好寫的，沒有中央銀行，沒有金融市場，沒有外匯市場，銀行曾經有一度都被并到財政部，沒有銀行。說新中國金融60年，那30年是空白怎么辦？仔細翻了翻文獻才發現，前30年真有亮點，兩個亮點在金融上，一農村金融，二保險，這兩個東西都是現在過60年之后又來大力發展，來討論，覺得手足無措的感覺。

　　農村金融在1958年之前，在農村是三個體系同時共存。生產上互助合作社，流通上供銷合作社，金融上信用合作社。三個東西完美的邏輯一致，完全自洽。共和國的開創者們是非常地了解中國的問題所在，也非常了解解決中國問題的道路，這當然很清楚，毛澤東同志本身是出自農村，土地問題，農村問題，誰了解農民問題，就能解決中國問題。中國老一輩經濟學家無不是土地專家，對這些問題解決得非常好。這樣非常穩健的，邏輯一致的結構怎么被破壞的呢？一個頭腦發熱，58年大躍進，人民公社，三個支柱中，生產的支柱首先受到破壞，初級社、高級社、人民公社，一大二公，一下變得跟城市差不多了。金融這個支柱也沒法生存和進一步發展。我們后來看到原來在農村最主要的金融機構就是信用社，折騰得夠厲害了，曾經成為農業銀行的下屬機構，曾經又是被各種機構并過來并過去。然后我們歷史上又看到很多地區特別像成都地區不滿意于現有農村現有農村信用社，又有合作基金會的成立，合作基金會成立以后，被地方的官員看到了，有些把它發展得很好，有些把它當做錢口袋培養，又出了很多問題，又讓信用社并合作基金會，后來中間又有農業發展銀行的成立，幾次整頓，信用聯社等等，到現在為止，俊波說農村信用社現在還是一場糊涂，糊涂是沒有捋順剛剛說的關系，解放初期，共和國的締造者已經解決的關系，生產、流通、金融，一定看好生產的需要，生產賴以展開的所有制基礎，生產活動的交易，這些事情搞清楚了，農村金融問題就迎刃而解，不能倒過來，用一個模式，聯社模式，大的模式，商業的模式，那些都是派生的，他能夠產生是因為生產需要，是因為農民需要他，是因為你的制度和它融洽的，這點都不考慮，天天在那里編模式，讓大家執行，好在現在是多模式，沒有人說用一個模式切中國的農村金融，或者切城市金融都不行了，中國太復雜了，各地生產發展水平不一樣，產權制度不太一樣，還在不斷地變化。如果不考慮這些因素的話，是有問題的。

　　發展農村金融，家里的和尚念經不好，請外面的和尚念經。對別人的經驗應當給予足夠的尊重，作為研究者，對中國的情況還知道的人，那些東西我們都有，我們都會做，我們比他做得好得多。這是眼下說，農業銀行惠農卡，就做得很好，如果能獲得諾貝爾獎，我們能獲得兩個甚至三個諾貝爾獎，我們解決了多少億人，多少千萬戶，那解決幾個人。這些問題在討論到今天了，農村金融折騰到今天，我們再來討論他的時候要記住胡錦濤總書記在十七大講話中用了非常通俗的大白話，“不要折騰”，我們這么多年太折騰了，不要折騰，我們回到金融發展的最基本的原理上去，經濟決定金融，生產形式，流通形式決定金融的形式，亂折騰，用什么理念，學外國人，沒多少意思，中國人還要學外國人，根本沒有這種必要。

　　有很多事情，剛剛幾個人說的地的問題，地的問題不解決恐怕是很大的事。周其仁剛才說了很多種形式，很多種形式在過去或者存在過，或者用其他的方式存在過。我們現在當局很頭疼的小產權房，也就是那個事。我作為研究者，憑什么禁人家，憑什么要經過你征地變成你蓋房，你高價賣房，讓人家在旁邊看，為什么不人家小產權房，現在政府在打擊小產權房，那是沒有考慮農民的利益，中國不考慮農民利益是不行的。

　　這個研討會非常有價值，我也參加過多次農村金融的研討會，今天大家談得非常實，非常針對中國的國情。對于我們下一步的發展一定會有借鑒和參考作用。我想中國農村金融的發展恐怕是多樣化的，是因為中國經濟發展程度是多樣化的，農民的需求是多樣化的，產權制度是多樣化的并且在變化中，這種多樣化必須用多樣化的金融形式去服務他們，去支持他們，促進他們發展。這是我們下一步中國農村金融發展的根本方向。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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